. …… 2008年元月27日 …… 一个人 …… 坐上了融水开出的班车 …… 车子在平浪村口停下 …… 前路开始冰封、世界开始变白 …… 在摄氏零度下行走 …… 脚下滑溜溜 …… 没电、没信号、没熟人 …… 到处是屈服的树杆、竹枝、电线,还有扛着皮箱麻袋归乡的打工者 …… 我是唯一一个并非回家的人 …… 怀着一颗不安分的心 …… 揣着一部比我老的相机 …… 行走在从未来过的白色世界 . 【平浪村】:特殊的地形结构使北方的寒流翻过【摩天岭】和【富华山】的坳口后在这里下沉,然后带着水气又急剧上升,整个山村盆地都冰封了。 沿公路盘了半个圈,在这里可以看到村庄全貌,漂亮的梯田,已经冰封了。 冰冷的雾气已经从盆地的一个豁口压了过来,山村又将经历一次冰的涂抹。 50年以来最严重的冰灾,老者的腰已经弯曲,上次他经历如此严寒又是何时呢? 冰枝像是努力的伸展寻找暖流,有点像无助的人伸出的手指,却如此美丽。 所有的树上都挂满了冰,透过冰枝看下面的村田,似乎随时都会冰雪掩埋一般。 告别平浪往高处走去,雾气渐浓,前面会不会出现电影《后天》那般的景象? 回家的人,手里提着包包袋袋,肩上挑着扛着箱箱盒盒,袜子穿在鞋子外面,或是系根草绳防滑,踉踉跄跄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漂亮啊,所以忘记了寒冷,不断的举起相机咔嚓,不知不觉那帮老乡就远远走到我前面去了,只剩下我一人在冰雪中。 于是我干脆独自赏冰雪。 漂亮的冰叶子 刀锋一样的冰挂 此时的稻田已经全面冰封,就像一个个溜冰场。 冰雪的重压下 似乎万物都在屈服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坳口,风好大,从冲锋衣帽子的空位钻进来,衣领、胡子、其他能冒水气的地方都开始挂冰。 在冻雾中转过几个弯,又一阵风吹过,眼前浓雾突然被拨开,突现山谷下的村庄,哇…… 这就是传说中的上坪村,一路下去,中坪、下坪,这几个村是摩天岭地区冰灾最严重的村。 这里是摩天岭和富华山之间的山谷水气通道,西北的冷空气直接从这里刮过并一路上升。所以这里的冰最厚。 积冰是往风吹过来的方向“长”的 路边的松柏杉树像是打上了厚厚的摩丝却来不及梳一样 我在下坪村吃了一碗粉,老板给我加了一个鸡蛋,那个爽啊,似乎这是唯一的摄氏零度以上的东西。吃完我问老板这里有没有住的地方,老板说现在很多打工者都回来过年,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床位了,劝我到下面的高培村碰碰运气。郁闷,已经下午五点了,这时又有一拨返乡者从后面走上来,于是我加入他们的队伍,朝高培村走去。此时大腿和脚板已经有点疼痛。 由于大部分电线已经被挂冰压断,此时的电线杆子显得有点孤零零。 去高培的路上一路下坡,我们几乎是全身紧绷着走的,每个人都滑到数次。 山对面时不时出现一些村落和柴堆,隐没在风雪浓雾中。 冷山 经过一番痛苦寒冷的徒步+滑冰后,高培用一丝路灯微弱的光迎接了我们,我总觉得那灯光也快要被冷息了。 当晚一帮人围在炭火旁,大家一言不发,痛苦的烤着火,等待杆洞的车子上来接。 而我当晚则住在了酿酒的老孔家里。 次日睡到10点,外面沙沙啦啦下起了雪粒。 我起来竖起了炉头,煮了一碗牛奶,嚼了一块压缩饼干,提起相机就走到风雨雪中了。 雪中的山村很美,也很萧条,孩童在布满雪粒的路面上玩耍,用球扔路边的冰挂,哗哗啦啦的冰挂破碎掉下,孩子欢快的笑了,可是球却没掉下来,一下子他们好像又傻了,发了一会呆又回屋子里烤火去了。 高培是个挺大的寨子,寨上有五金店杂货铺酒坊麻将馆,还有少数家庭旅馆。 路旁有个冻住的卷扬机,引起我的兴趣。 河谷对面的梯田很漂亮,于是我往河谷走下去,不时碰到去地里摘菜的苗族妇女。这个时候还有青菜吗? 地里的大白菜已经结成了冰坨,村名掰回去还要解冻,因为已经融烂了,只能打火锅。 因为路上布满雪粒,所以并不算很滑。 小河岸边已经结冰,河水看起来冰清玉洁。 菜地的小池子里也结冰了,令我诧异的是,红色的“浮萍”竟然是在冰面之上的,何解? 村民只能在没电没电话没青菜没温度的环境下渡过这个春节了!而我在得知从江、三江交通中断后,也放弃从江三江之行,在高培呆了一日后,原路徒步返回。 (全文完) [ 本帖最后由 广西小螃蟹 于 2008-2-1 18:57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