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芳75 于 2015-1-14 00:10 编辑 NB峡谷悬垂冰挂攀冰
说是要去登山的,很难的山,我行吗? 只要你敢去,我就能把你拽上去…… 说是这样说,可我并没有傻到什么都不做就让人把我拽到山顶,即便是商业攀登也不是这样的。 所以有限的假期里大部分时间钻进山里,练习攀冰。 很少、很缺乏协调性的运动天赋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上了户外运动这条贼船,且欲停不止。 两个膝盖磕成熟透了的茄子,肿痛…… 哭了两次,不是因为疼,对于疼痛,我有很强的忍耐力。面对那个悬垂的冰挂,真的怕! 几十米高的冰瀑悬挂在崖上,像什么呢?冰冷的风,厚的羽绒服已不能阻挡,如是在雪山上,其实会有更恶劣的风,其实我应该不会惧怕…… 当绳子降到冰挂快尖端的时候,已抑制不住的叫喊:行了行了,不能再降了! “爬吧!” 直壁在我看来就是仰角的难度,断的冰瀑,底下距离地面几十米高,看不到上面保护的教练员。 我的冰镐拼命的砍在冰壁上,迸溅的冰屑如四散的银星,似在嘲笑我笨拙如熊的姿态。已管不得膝盖和冰爪的技术动作,只想快点爬上去,但还是不停的坠落,好在坠落时并没有惊慌恐惧,已然会稳定的把冰锥拧出来,稳妥的挂在安全带上,高空操作时我的手非常谨慎的拿捏每一件器材,唯恐掉下去…… 挥动冰镐的胳膊依旧不会休息,依旧有时站不直膝盖,每次都自己默默喊着“1、2、3……发力”,摘了几把快挂,拧出冰锥,继续爬,又一把快挂,摘下,拧出又一把冰锥,又一次坠落,打镐、踢冰、站起、向上……似在与我的小宇宙不停的斗争着、激发着。 看到教练员了,爬出直壁,稍有点坡度就省力很多,抬头望见教练松出一只手来给我拍照,我立刻骤然紧张“不要拍了,收紧……”似在求救的呼喊,只招得一顿笑话! 冷风呼啸,似要淹没和忽略我的胆怯。攀登!这是为什么?其实我自己也找不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下去!再爬一次!” “不爬!不去!” 面对强制的命令,我几近哭了…… “再降3米,爬上来” 容不得商量的余地。 “就3米!”我绝望的望着下面的冰瀑,转身被绳索放到冰瀑下面,当绳索把我再次 “别降了!到了!”何止三米?教练轻松笑到“是指看不到你的头以后开始算,再降三米……” 算不算偷换概念!? “好,爬吧!” 教练沉着的命令着,依然还是会在直壁的地方站不住,胳膊一酸就难以坚持住,又坠了!但似乎比第一次冷静些,爬到保护站时,心中的忐忑减少很多。 我的状况很令教练员不满,懒得理我。 “给我保护!” 我忙不迭的将绳索穿好保护器,教练轻松爬到上一段冰壁,建好保护站,拉紧绳索“好!爬吧!”命令简单而笃定。 心里感觉压力似乎释放很多,因为这段爬完就到顶了,可以安全着陆,踏实的触感像温暖的小手招呼着我。 爬!动作似乎不再很僵硬和胆颤,但直壁依然会坠,摘快挂和冰锥,一步又一步,一个又一 个,摘完最后一把快挂和冰锥的时候看到教练了。 翻上一个比较缓的冰坡,终于可以平稳的站立了…… “我就是直壁爬不上去,老站不起来!” “废话!不是直壁谁都能爬!” …………这样的要求,总感觉对于我这个接触攀冰不久的爱好者来说是不是有点揠苗助长的意思?但我是不敢说出来的。 “都是我太笨了!”我只能这样给自己找个不太充分的理由,无限懊恼自己如此缺乏的运动天赋,上学时所有考验协调性的活动我都是不及格的状态。 “可是我还是想多练练直壁!”我执着的说,教练总是按照他的喜好去爬一些冰壁,而不是按照我的水平去按部就班的训练,我就像一个瘦弱的麦苗被拎来拎去,虽然都是些肥沃的土地,但总是不能一下子长高很多,不过综合来说,一些个理念与习惯还是较快的增长和成熟着。 “那就多练吧!”天知道教练下次又会把我带到哪个令人恐怖的冰瀑下训练。 攀爬结束时就如艰辛的雪山下来之后一样,对在冰壁上或雪山上的种种诅咒和恐惧完全忘之脑后了。 伤疤没好就不知道疼了!这是为什么呢? 我自己真的不知道答案,或许是因为生活的太索然无味吧!也或许是需要些点的刺激和异样的经历才算完整了人的一生。 |
云蒙峡百米瀑攀冰
2015.1.2 MF8104航班上,飞往厦门,去跑明日的马拉松赛,一个人的航班,了望舷窗外银白色的机翼,沟壑纵横的青色山峦和峦上或淡或浓的云雾,淡的如纱,浓的似幕。弯曲的河流如血色脉管穿插、流淌,是地脉的律动…… 耳机中的轻缓瑶琴,依然阻止不住飞机的轰鸣,隆隆的已听不见心跳的声音。 好想念山中的静,哪怕有风,依然是美好!哪怕寒冷,依然是喜欢!哪怕是种种恐惧,依然还是期待、怀念与向往…… 那冰花四溅的自由姿态,和镐尖与冰面的冲击声音,都深印在大脑的迂回中,无以伦比的…… 还有焦急、畏惧时的哭喊都是无限的无所顾忌的释放。 不禁心生感动,毫无具体的理由,只觉得鼻酸眶盈。 我的生活,是这样的……有些感谢这样,能有真实的存在感,发自内心的自己的存在感,无他的,抛除一切杂质的存在感,从工作和琐事中脱离出来的存在感,这种纯粹的灵魂上的存在感,不需要被别人理解和认同,只有我知、心中知,就已经很够! 也感谢所有为我提供寻求这种灵魂所在的人们,他们包括很多…… “爬上去,打冰洞后拆顶自己降下来!”近乎残酷的要求,口气容不得商量。 我只在下面练习过一次冰洞技术,而且没用粗的主绳穿过,丝毫没有经验,硬着头皮爬到保护站,直壁还是会不停的坠落,爬上一点再坠落,爬上一点再坠落……动作总是不能规范,其实攀冰理论上的东西心里很明白,就是到实际操作时总是不得要领。 到顶时不知道用了多久,总之很久……只觉得天色已晚,而我,没有带头灯上来! 上中下三把冰锥做成的保护站,我把自己用菊绳连接在保护站的一把主锁上,扁带再连接另一把主锁,双重保护自己后拆除最上面的主锁和快挂,好复杂的保护站啊!之前攀岩的保护站是没有这么繁琐的,冰壁情况不同,所以要挑选结实的地方建站打锥。冰洞打了一半后觉得位置不好,换个地方再打,只记得方向稍向下点,打好后主绳怎么也勾不过去,冰钩钩了好多次,还是不能钩出来,天黑了,我对暗夜视力不好,已经看不见冰洞了,哭喊着
“再试试!”教练貌似一点都不着急,依然很冷静的让我再试。 对好多手术器械都能熟练操作的我,应该对这个简单的操作手到擒来,但不知道是心理崩溃了,还是真的没掌握要领,又试了好多次,绳子就是钩不出来,一再哀求我要下去! 几次苦求之后,教练终于放弃让我再试的念头,我检查保护站,将主绳保护好自己后下降到地面,懊悔的不敢说话。 “怪我平时练的少,关键时候不能完成任务!”不停的被责备和自我谴责。 教练很快上去打好冰洞拆除保护站降下来,天已全黑…… 云蒙峡百米瀑的路都是大石头,跌跌撞撞的一路小跑跟在教练身后,不敢说话,生怕惹得再怒。 “冰洞角度向下倾斜太多了,水平就行!” “我的冰钩不好用”我不由自主的辩解。 “怎么不好用了?” “我的钩子太长,钩不到绳子!” “先把钩子伸进去,穿绳子,末端一露出来后一钩就出来了” “哦!我是先穿绳子,再伸钩子……”不敢再说了。 “以后多练!” “哦!” 我的假期,这个日子里充满着恐惧、焦虑、责备和自我谴责以及各种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