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独鱼者 于 2022-3-8 00:26 编辑 之前发了98天南北徒步的日记,受到大家的喜爱和鼓励,我和汪鱼儿都很感动。发那个帖子的时候,不少伙伴希望我把北京到拉萨的徒步经历也在此分享。仔细回看了当时二十多万字的记录,颇有拿不出手之感。想了一阵,我决定给自己一点压力,决定边整理边发吧。 《走着走着就到了》---从北京走到拉萨 独鱼 关于汪鱼儿是如何暂时离开她工作了十八年的单位,以及最后和我从北京开始,走了5000公里到达拉萨,这段经历像一部小说。她的心路历程,和藏在内心深处的心结,在某个时刻,出现了诱发事件,慢慢的发酵,到达激化状态,最终在关键时刻,她决定暂别她外科医生的生涯,走上一条让所有人都觉得疯狂的徒步之旅。我想,即使没有什么写作技巧的人,只要能把这整个事件如实记录下来,就是一部小说。 所以,这个部分,就先放一下。 我们想分享的是,那一场从2016年10月1日开始到2017年7月的徒步。 南北徒步的日记可点击: |
人生最深刻的三大问题:你们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这是一路上,我们最常被人问到的问题。 我们是谁? 独行侠毕业于上海著名的中学,著名的大学,毕业后进入著名的医院,做了两年麻醉科医生后辞职,然后开始各种经历的非著名人士。 汪鱼儿毕业于北京著名的中学,著名的大学,毕业后进入著名的医院,是一个工作了十多年的非著名女外科医生。 独行侠和汪鱼儿(独鱼),或许和你们以及你们身边的朋友很类似,出生于凭票时代的尾端,然后从小学开始接受应试教育,牢记“五讲四美三热爱”,到毕业时却进入“扶不扶老人”的社会,没赶上享受福利分房,而需要面对天文数字的房价。 我们不是任何“二代”,无论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还是工人农民,我们是必须靠自己的考试成绩来获得一切的那一代。 我们从哪里来? 很多年来,汪鱼儿在医院忙于手术,写论文,升职称,看专家门诊。独行侠在做和医学不相关的各种尝试。到美国学教育,和朋友一起穿越南雅鲁藏布江峡谷,当运动员,建设属于自己的农场,出版专业书籍…… 要到哪里去? 无论独鱼二人有着如何相同和不同的人生轨迹,2016年10月,我们的汇合点---北京天安门,开始了天安门到布达拉的行走。 我们最初的路线设计 |
本帖最后由 独鱼者 于 2020-7-7 22:56 编辑 《走着走着就到了》 目录 前言 一 出发前 前言和出发前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1-1.html 二 北京 三 河北 北京和河北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2-1.html 从18楼开始 四 河南 河南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18-1.html 从175楼开始 五 湖北 湖北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43-1.html 从422楼开始 六 湖南 湖南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65-1.html 从650楼开始 七 重庆 重庆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73-1.html 从722楼开始 八 贵州 贵州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78-1.html 从771楼开始 九 再入重庆 再入重庆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81-1.html 从805楼开始 十 四川四川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93-1.html 从930楼开始 十一 西藏 西藏的链接 https://bbs.8264.com/thread-5583963-141-1.html 从1403楼开始 |
本帖最后由 独鱼者 于 2019-12-18 00:29 编辑 出发前(一) “遇到坏人怎么办?” 出发前,这是个几乎所有人都提出的问题。人们似乎已经确定我们会遇到坏人,只是想知道有什么应对方案。 汪鱼儿从来没有提出过这个问题。当问她能不能和我一起去的时候,她的睫毛忽闪了几下,然后那对清澈极了的眸子看着我,配着一句回答:好,我去。 在某个我国犯罪率的排行榜里,北京第一。接下去是天津和江浙地区,福建和广东也很高。这些都是经济发达地区。我们要走的路线,除了最开始两三天在北京走,其他时间都不在这些地区。 总而言之,遇到坏人这样的事,对我们而言,就如患上发病率10万分之几的疾病一样,不是当前考虑的问题。况且在枪支严格管理的中国,遇到致命伤害的还要低一些。毕竟挨dao比挨枪子的抢救成功几率要大很多。汪鱼儿是外科医生,我在麻醉科干过两年,普通抢救一下,我们行。(不过,如果没有丝毫的风险,那乐趣何在呢?)解释是很累的。汪鱼儿的家人很是担心。作为一个乖乖女,除了大学那几年,其他时间她都没有远离父母。我不知道她是如何安抚好父母的,她只是说她一定会说服他们。而我,只是在离开上海去北京的前一天,和家里人说要去旅行了。我妈问:去哪里啊,多久啊。我说,去西藏,几个月吧。她说,哦,蛮远的,蛮长时间。 有些人在哪里都感觉安全,一个长期在南美各国转悠的朋友,觉得那里很安全。但有些人也无论怎样都感觉不安全,就如《加菲猫》里那只带着救生圈的鸭子。所以最后,我们都不解释了,通常就用微笑作为回答。 决定了,就行动。 在小范围的公布了徒步计划之后,我们意外地收到了很多这样的消息:“定州是我老家!”“我爸爸在新乡,到时候可以住我家。”“到了湖北你们会去黄冈吗?”“你们会路过龙山!我好想回家啊,如果请到假,我来陪你们几天!” 原来,我们将要走过的很多地方,是朋友们的家乡。 在自己家附近行走走,每天都回到自己家中,大抵心安即是家。 等我从北京出发开始行走,发了第一个微信朋友圈,我妈打了电话来,说,原来你是走着去啊! 我从上海出发去北京的那天,下着雨。老曹把我送到地铁站口,给我拍了这张照。 |
本帖最后由 独鱼者 于 2019-12-18 01:00 编辑 出发前(二) 硕大的背包几十公斤的背负,一卷防潮垫,外挂着表面坑坑洼洼的水瓶或者看不出颜色的鞋子。拿着可以兼用做打狗棒的登山杖。无论是走到新疆的德国小伙,还是徒步十年的中国大叔雷殿生都有着类似的形象。衣衫褴褛,头发脏乱,胡子拉碴,面容憔悴。相比之下,走雅鲁藏布江峡谷和羌塘的杨柳松还略清秀些。 走路是件正常的事情。我希望自己看起来就象个普通的行人。太重的背负,汪鱼儿因为常年做手术而椎间盘突出的腰和会嘎吱作响的肩,一天都受不了。而我,几年前走雅江峡谷两周不到,我的大背包就把肩背伤了。长时间持续地做一件事情,那就是一种生活,必须是身体可以舒适地承受。轻装上阵,这是我们俩一开始就达成的一致。除非是长时间走在无人区,很多东西,无需背负。有些东西,感觉需要,却只是因为担心而增加的额外负担。必须放下担心。 行走在路上的人,哪些是我们必须要带的? 衣:(如果人类还有一身毛,这些都可以省了。可惜。。。) 一件冲锋衣,一件抓绒衣,一件压缩羽绒服。 两条速干长裤,两个魔术头巾。 三件速干衣和三条速干内裤。 一双鞋,一副手套,一顶帽子,一副太阳镜。 天热时,速干衣和薄长裤,最冷的时候,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这能确保每天都有干净的贴身衣服换,这样,一年四季都可以了。 食: 以往的经验里,即便雅江峡谷深处的小村庄,都有小饭店。压缩饼干,只有在穿越无人区时才会对它产生感情。再高科技的能量棒,也比不上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买了一小包水果硬糖,足以。在下午血糖有点低的时候,一颗糖会让人感觉甜蜜。简单的路餐可以在路上的小卖部解决。 住: 从北京到成都这一路,人口密集,镇上有住宿;成都到拉萨,川藏南线已很成熟,或许有个别路段需要扎营,但可以借宿小卖部或者藏民家。住处,只要有一片遮风挡雨的屋顶,有一个平整的表面,就可以睡觉。洗漱用品,折叠牙刷,一小支牙膏,一小块肥皂,一小瓶哪里都可以抹的润肤露,一小瓶防晒霜。我比较奢侈地带了个旅行装洗发水, 80毫升的小瓶。用完了,可以问客栈老板娘,拿她的大瓶洗发水来灌一点。重点:小型吹风机是神器。 行: 鞋和袜,对于人类走路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越野徒步鞋,尽管不防水,但也很容易干。登山鞋很重,而且雨大的话也会湿,湿了也不容易干。我们是走路,不是登山,所以徒步鞋足以。搭配被人误以为是手套的羊毛五指袜,可以防止脚趾起泡,长距离徒步必备。 其他: 手机,充电器,一个头灯,一把多功能瑞士军dao。考虑了一番,最后我还是带上了电脑。因为还有个书稿要完成。行走时,工作还得照常。 还有,500块钱。感谢手机支付,出行无需带很多现金。 实在想不出还需要什么,相反,一直在考虑的是:还有什么可以不用带。 所有的东西都,放进了一个仅仅只有24升容量的日间旅行背包,汪鱼儿的也只是28升,每个包都只有9公斤。这可能还不如课业繁重的中学生的书包。 后来又舍弃了些小东西,把洗漱包换成普通塑料袋,背包又轻了 我穿的是NB的越野徒步鞋。很宽,适合我的脚。另外买了两双备用,到时候汪鱼儿叫家人寄。Nike的拖鞋很轻,一直伴我到拉萨 我们的背包,我的24升,汪鱼儿的28升 2016年10月1日,在天安门出发前拍的照片上,我扎着马尾,带着棒球帽,汪鱼儿微卷的短发随风轻轻地飘动着,就像小时候去春游时那样,些许激动,但绝无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豪情。 |
本帖最后由 独鱼者 于 2019-12-18 22:19 编辑 第一天 (10.1)北京天安门到大兴黄村,步行26公里 二零一六年十月一日。那一天的天安门,没有雾霾。 在进入天安门前,排队等候安检的队伍足足有两三百米长,人挨着人,不但可以听见旁人呼吸声,更可以感觉到体温聚集起来的热浪。地上不少垃圾,还有人在不停地丢,一片狼藉。气氛是热烈的,但周围的人却没有什么表情。在红墙黄瓦毛***巨幅的相片前,我们拍了个合影,就回头往人潮涌动的另一个方向离开。 拍张照也不容易,和陌生人的大合影 汪鱼儿出发后发了个朋友圈,只有两个字: “陪伴”。 在城市里行走,我们都没有太注意观察周围。满眼是人,商店和楼房的地方,对于我们而言,不是“风景”。视觉上的享受较弱的时候,大脑开始活跃。在应试教育及就业的路上,看似得到了所有的加分项,但我只是幸运的超级玛丽,而玩家,不是我。原本完全可以继续走很确定的路,但这种确定感简直要杀了我。 就这样走着。穿过城市中心,我和汪鱼儿彼此没有说什么话。 路过前门,大栅栏,琉璃厂。这些地方被汪鱼儿称为“城里”。对于从小生活在海淀西边大院里的孩子,她对这些地方也不熟悉。我只是在海淀学院路的大学里念了5年书,倒也晓得大栅栏是念da shi lan,而不是da zha lan。路过琉璃厂的时候,看了些售卖字画的店,而让我们激动的却是路边小店卖的炸糕。 到陶然亭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早从上海来的老曹,正咧开嘴对我们笑。他剃个光头,留着一小撮山羊胡,身形浑圆,看起来有点像道上的大哥。其实他很寡言,为人憨厚,周围认识他的中老年妇女都特别喜欢他,人称妇女之友。有多年户外经验的他,能陪走几天,汪鱼儿说她就放心了。 渐渐进入南城,空气变得有颜色起来。汪鱼儿说,北京的南城是下风,空气更糟。很快我们就带上了口罩。以前我很不屑于戴口罩,现如今我开始感到如天天如此,真是对嗓子和肺的严峻考验。感谢我们的纤毛上皮,鱼儿说。(这个纤毛上皮,就一直被我们感谢了两个多月,直到走到神农架,才算不用感谢了) 每走完10公里,吃根冰棍喝瓶北冰洋,绝对是不一样的感受。这将在今后的所有行走中得到一次又一次的验证:长距离徒步,会使普通事件的幸福感成倍上升,比如吃冰棍,吃白米饭,电热毯,洗脸,躺在任意一个平整的表面。 走过二环三环四环,我们在过了五环的路边一家牛肉面店休息。汪鱼儿点了份羊杂汤,对着羊的内脏我们聊起了大学时的解剖课。汪鱼儿上学时居然还学过法医学。老曹听着我们说捞**之类,不动声色地夹起一块羊肺放进嘴里。 到达大兴黄村的时候,天还很亮。商业繁华,高层居民楼密集。黄村显然已经不是村了。汪鱼儿说,巴沟村这类的“村,早都已经没有村的模样的,只是还留着村的名字。倒是我们找到的这个招待所,还很有村的气质。黑黢黢的楼道和挂满内衣裤衩的水房,简直太有以前大学宿舍的感觉。35元一个人,很符合我们的预算。躺倒在床上,浑身舒坦。 我和汪鱼儿说,今晚就住下吧,她点点头,说,附近就有地铁,明早回去很方便。 在黄村遇到一只聪明的猫咪 |
本帖最后由 独鱼者 于 2019-12-18 22:20 编辑 第二天 (10.2)北京大兴黄村倒河北涿州码头镇,步行38公里 有人在微信上给我留了个言,说如果能两天能走出北京,那是很牛的。 昨天还在人的汗味中穿梭,今天则进入动物粪便的氛围。城市和乡村,有着明显的气味分界。汪鱼儿早上坐地铁回家了。我和老曹从大兴黄村出发,走过南六环,乡村的气息浓郁起来。沿着永定河走到下午快四点钟的时候,在公韩路路口,酸胀的双腿和起泡的双脚都有了存在感,往右进房山窑上村,村口就有个旅馆的大招牌,吸引力很大。往前则是进入河北最近的路,还有10里地就到河北了。一个路过的大妈说。 我坐在路口的一个台阶上,脑海里出现了那句话:两天就能走出北京,很牛了。 走出六环 我站起身,老曹也背上了包。不就10里地吗。 可这10里地真是漫长。遇到的大叔大婶姑娘小伙子,都给出了去河北的不同方向。也是,到这个几乎包围着北京一圈的省,几乎可以是360度上的各个方向。夜色渐浓,村子里的狗子们虽然没有攻击的意思,但也狂叫不止。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不知前路何方,不正是我想要的感觉吗? 我坚持走这条“只有10里地就到河北“往南的路,当远远看到“河北界“这个牌子的时候,我跳起来,哈!两天走出北京! 进入河北 周围只是树和田野,人们骑着各种各样的电动车急忙忙地在这条路上在两个方向开动,像是赶着回家。我查了下地图,离界牌最近的是涿州市码头镇。老曹说,只要是镇,就有住宿。这是今天的希望。 导航把我们引入了一片无人的杨树林,太阳已经下山了。只消一天的功夫,就从人满为患走到了人烟稀少。进入树林深处,有一条小河,河边的一块空地边还有个牲口棚。这倒是个扎营的好地方,老曹说。此刻,我真希望带着扎营的装备,然后整个人可以立刻倒地。但我们必须过了这条水流急促的小河,走出去。 但是,架在河上的桥,断了。 老曹到前面探了探路,几十棵树倒在桥头,似乎连接上断了的桥。我研究了下这些树的方向,也只有踩在这些树上方能到达对面了。天快黑了,没有退路可言。手脚并用地爬过这些树,剩下的半截桥居然还很稳当。 老曹说,太幸运了,如果在过桥前天就黑了,这河就过不去了。 穿过村子,炊烟的味道让饥饿和疲劳有了盼望。出村口时,突然出现一个亮光,一个大爷举着手电赶着一群羊。我们的出现也把他吓了一跳。“干吗呢?遛弯呢?”他说。 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腿了。在最后走到镇上看到宾馆招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离著名的涿州影视城不远了。这一天走了38公里。走过库布奇和墨脱的老曹说这是他第一次走那么长。以前走山路或者沙漠,时间可能有那么长,但是距离不会那么长。“这样,我以后也有信心走长距离了。”他说,“今天到极限了。” |
本帖最后由 独鱼者 于 2019-12-18 22:20 编辑 第三天 (10.3)涿州码头镇到涿州物探医院 步行21公里 东方地球物理公司。外宾宾馆。 金医生把我们带进外宾宾馆的时候,我看到自己的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的灰印。 昨天是在漆黑的夜晚,穿过群犬狂吠的村庄和大爷打着手电赶的羊群之后,找到了码头镇上一家提供“住宿餐饮,室内停车,影视协拍”的旅店。门厅里的落地钟的钟面是张结婚照,时针正在新郎的右手边,分针向着新娘的头顶倾斜。年轻的老板,是这钟里的新郎。 今天的外宾宾馆,前台后面一整面金碧辉煌的墙,站在前台接待的姑娘,穿着藏青色的西服。 从码头镇的旅店到地球公司的宾馆,要走过几个村庄,然后沿着尚未通车被周围村民用来晒玉米的新马路,从京石高铁的桥下进入朦胧空气中的新建楼盘,我们在建筑工地旁吃了白米饭和红烧粉条的盒饭,六块钱。再到繁华的商业区。总共只有21公里的路程。 盒饭很好吃,管饱 “东方地球物理公司就是物探局,改了个名字而已” ,金医生说。肩负着为国找油找气的神圣使命,物探局是一个巨大的单位。她的父母是这个单位的职工,而她从上物探局子弟小学中学开始,然后去外地上了5年医学院,又回到物探局的医院开始从医生涯。她和汪鱼儿的大学同学,因此汪鱼儿今天也从北京开车过来和我们相聚。 “杖履天人穿百磴,楼台畿甸俯千家”。辽代双塔是涿州标志性古建筑,曾有“料敌”功能,登至五层便能俯瞰全城。如今在金医生在“香港豪庭”小区高层公寓阳台便可看到双塔。灰黄色的空气里,可见灰黑色5层高的南塔和6层高的北塔,塔顶为圆球状塔刹。双塔的远处是有70年产权的高层小区,前面是仅三十多年就破败不堪的80年代多层居民楼,有些正在被拆除。普通建筑的设计使用年限为50年,双塔历经磨难,在此已有千年。 从金医生家的阳台看双塔 晚饭在一个大商场里的丽江主题餐厅吃云南菜。没有讲任何和医学有关的事,我们太饿了,忙着扫光一盘又一盘的菜。金医生好奇为什么我们的衣服洗了几遍,水还是黑的。“高德地图常常把我们带进村子,还爬过断桥,翻过垃圾场。”我嘴里嚼着炸豆腐说。 汪鱼儿在涿州待了一晚,和金医生叙旧,早上,她陪我们一起走到107国道,就又返京了。 “走107国道,先习惯长距离行走。”汪鱼儿回京前叮嘱我。她说这话的语气就像是,“上抗生素,先控制感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