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了,天色更暗,正在害怕之际,影子队长不放心,穿了件软壳衣就冒雨上来了,让我下去,他去山上找他们。看到队长,心里没那么害怕了,再等等吧,山上没有路,也许他们会从其他地方过来看见我醒目的橙色雨衣,会安心一点呢。天更黑了,影子队长已走远不见,恐惧再次来袭。一扭头见行者悦也气喘吁吁的上来了,他告诉我帐篷已搭好,水也打好,想吃什么自己下去做吧,说完就去追影子队长了。我顺着队友们的帐篷方向一路速降,雨还在下,没有路全是灌木,磕磕跘跘摔了好几跤,到山底时天已黑透,戴着头灯也看不清楚,猛的一脚踩进了水沟里。从一丛丛深草里终于深一脚浅一脚的到这个无名营地时,黑暗中听到队友字母在喊“是刘娟兰兰姐吗?”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字母的声音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在他的指引下,又累又饿的我踉踉跄跄的找到行者悦搭好的帐篷,打开登山包翻出炉头锅和山之厨,第一次操作,慌乱之中一锅米饭碰翻在草丛里。这时大雨滂沱,将锅移进帐篷内,拿出带来的姜和红糖重新烧水煮姜糖茶,准备给下山的他们喝。 9点半钟,雨停了,队长和行者悦终于把落后的两位队友接下了山,行者悦告诉我暖暖高反,穆穆陪她下撤不来了。此时,刚下来的一个队友已近崩溃,浑身湿透,登山包没了登山杖也只剩下了一根。来不及多问我赶忙把煮好的姜糖茶给他们每人一小杯,又扶她进帐篷里,脱去湿衣,把行者悦拿出的抓绒衣裤让她换上,翻出自己的羽绒衣和羽绒睡袋展开包好她,再贴上队友张江川给的两个暖宝宝,终于慢慢把她暖了过来。 今天晚上我没怎么吃饭,余惊未消加上高反一夜也没睡着。明亮的月光把帐篷内照的如同白昼,脑子里全是傍晚时那些诡异的场面和队友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在影子队长和行者悦的努力下,险象环生中大家虚惊了一场。在这荒野超过4千的高海拔山上的大雨中,没有路没有灯没有雨衣,后果难以想象,萍水相逢的陌生AA组队能遇到这样的队长和队友,何其有幸啊! ? 徒步第一天,格聂就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唉!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征服”了,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真的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每次走完长线回到家乡,很多山友喊我大神、娟牛……,其实我很清楚自己,算什么大神啊,只不过是运气好,每次都遇到了好队友碰到好天气罢了,可是,谁又能保证我会永远有这么好的运气呢?户外路充满了风险,且行且珍惜! 第一天晚上营地(后面是格聂主峰)。 ?摄影:队长风之影 |
眼看着天已黑,天上一团乌云飘来,下小雨了,还有一场大雨正在酝酿之中。又一阵速降,终于看见山坳里前面队友们搭起的彩色的帐篷了,行者悦对我说:你的橙色雨衣很显眼,山上、山下的都能看见。你在这里等他们,我下去先给你把帐篷搭起来,我说好,然后把背了一下午他们俩采的蘑菇交给了他。可是10分钟、20分钟、一个小时过去了,仍不见后面队友的身影。天色渐渐暗下来,暮色中不远处的不明野生动物开始活跃起来,在一块石上蹦跳着过去,还有一群白色的野鸡一样的动物“咕咕”的叫,好像在呼朋唤友回家。世界又如此沉静,静得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远方山顶上突然就冒出一点点亮色,在白天这日照金山一定是让人震撼的,可是此时慕色之中却更添诡异。我越来越害怕,使劲喊落后的队友,只有一位北方男人的声音在山上说“往右走往右走”,反复多次,声音清晰的好像就在身边,可奇怪的是却只闻其声未见一个人下来。越来越害怕的我只能使劲的再喊,为自己壮胆,让落后的队友听见,也让山下的队友关注我。 |
下午6点多,队伍离开草甸爬上了山,路迹没了,一处处乱石坡和灌木丛。在一等一望间前面的队友已不见踪影,后面的队友也不见,我身边只剩下了队友大兵。每次过巨大的乱石坡和钻灌木丛时他都会回头用山西话说几句,听不懂但知道那一定是在提醒我注意安全。所谓的“路”极不好走,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话,我以为是后面的阿宝追上来了,使劲喊“阿宝,阿宝”,不见应答,在这喊的时候,走路带风的大兵已离开很远,吓得我赶紧跟上。这时又听到有人喊“下来,下来”,我努力的寻找声音的来源,在远远的半山腰处终于看见影子队长小小的身影,在对我使劲挥手,原来我跟大兵走错路了,影子队长不放心,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了。 我连忙喊大兵朝着队长的方向下降,可是他听不见,我又追不上他。那好吧,我先下了,我知道,大兵走一会会回头看我的,我再比划他下降。下到队长刚才站的地方,后面追上来一位着亮红防晒衣,头巾蒙得只剩一双眼睛的人跟我打招呼,走近了看才知道是行者悦。我问他后面的队友呢?他说有位队友走不动了,有她老公陪着,其他的没看见 手机摄影:队长风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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