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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士塔格峰

冰川上的来客----给我的慕士塔格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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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7 14:58 11 只看该作者
中间差个路标,以后接着看
发表于 2011-11-7 17:34 12 只看该作者
观摩学习
发表于 2011-11-7 18:41 13 只看该作者
是第一次就登山七千的高峰吗
发表于 2011-11-7 19:20 14 只看该作者
:victory:
发表于 2011-11-7 19:35 15 只看该作者
继续等大作
发表于 2011-11-7 20:24 16 只看该作者
貌似赶上大作了
发表于 2011-11-7 23:09 17 只看该作者
等你的美景
发表于 2011-11-8 13:47 1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lueocean 于 2011-11-8 13:49 编辑

(六)
大本营的第一夜终于过去了,几乎是玉珠峰大本营的翻版,我们三个都没有睡好。我记得我至少醒来四次看表,期间听到了常州顾痛苦的哼哼声,看到了嘉兴胡在角落里看书。我们似乎也睡错了方向,有点头低脚高,这种不畅快的睡眠也耗费了我们很大精力,熬到八点,旱獭在边上不停唱歌,柯尔克孜人的毛驴也开始无病呻吟,只好起床。无意间发现一只苍蝇歇在蓬顶,轻轻一赶,反应灵敏,看来它昨晚休息的比我们好。
上午的训练是安排我们拉练至慕士塔格的二号冰川,行程大概一小时左右。我依然走的小心翼翼,到达冰川时已经有人在攀冰训练了。冰川我已是第二次亲密接触了,但这里冰川与玉珠峰的有很大区别:玉珠的易受风沙袭击,外表看上去脏兮兮的,而这里的却很纯净、洁白;玉珠的冰川是一个整体,甚至与周边的山体都溶为了一体,除了颜色的区别外,这里的冰川却被气温分割成一个个白色金字塔,高的有十几米,矮的只有几十公分;玉珠峰海拔比慕士塔格峰低近1500米,冰川自然也没有慕士塔格的更绵长、更壮观。走进冰川中,发现每座冰川都在融化,水珠如泪珠一般从洁白的冰体上滴下,汇流成河,呜咽着从冰川脚下向山下流走,我知道我的每一次呼气都将对这些纯净的精灵造成伤害,拍了几张照后,立刻离开。
午餐后,金秘书长与张伟给我们开了一个会,主要讲了一下近期的安排。会后后勤将高山装备发给了我们,一件连体羽绒、一双高山靴、一双踏雪板。大家开始练习穿戴这些装备。La sportiva的鞋重两点五公斤,有三层,最里层的是铝箔制作的,第一次穿起来还真是不易;MSR的踏雪板是美国货,有一点五公斤重,据说已经是最轻的了,长有五十厘米,宽有二十五厘米左右,穿了笨重的高山靴后再穿踏雪板就更麻烦了,还好经过几次练习后穿戴顺利多了,我终于能在五分钟内完成。穿鞋训练结束后,张伟带我们训练了适于高山行走的“休息步”行走法,这种方法如果使用得当,省力又持久,尤其适合慕士塔格峰这种大运动量的山峰,大家训练的都很认真。
晚饭后,张伟拿出他电脑,给我们看他马纳斯鲁峰的照片,马纳斯鲁峰在尼泊尔境内,海拔8156米,平时看到的都是顶峰的照片,第一次能多角度了解8000米级雪山的风貌,大家满足的很,同时也很羡慕。
明天要开始往C1拉练了,各人也要将个人装备带上去。我身体还很虚弱,每天仍要上几趟厕所,精力在往厕所的往返间逐渐消失,还好每餐我都强迫自己多吃,尽管好几次压的想吐;高原的紫外线开始对我施威了,脸部还没有大的变化,嘴唇已经起皮,唇裂缝越来越深,开始渗血,只好用唇膏不停地抹。
晚上大本营开始下雪了,我无心和大家聊天,早早会自己帐篷睡了,希望能找回一个好觉。
冰川上的来客----给我的慕士塔格峰
发表于 2011-11-8 13:47 1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lueocean 于 2011-11-8 13:56 编辑

(七)
早上醒来,发现常州顾脸色很差,他昨天还是没有睡好,听他讲他倒是听到了我甜美的鼾声,或许我在慢慢适应吧,他却还没有进入状态,为了确保体力不过早消耗,常州顾决定雇背夫将他准备带上高C1,后勤给他找背夫的是附近山村的柯尔克孜人,叫库兹别克,那是一个相当俊美、聪明的汉子,虽然没上过学,但不妨碍他用汉语、英语与登山客交流。早饭吃过后,领过中午的路粮,我们背起包,开始向C1进发。
大本营到低C1的路全是由冰川侵蚀形成的碎石路,加上坡度比较大,有的地方地方踩下去会下滑,攀登起来很费劲。嘉兴胡这几天睡眠比较好,一开始就冲在了队伍前端,我和广州高几乎是在最后。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就为没有请背夫而后悔,一直自以为傲的体能优势被近三天的高反折磨的毫无影踪,第一次感到负重攀登是如此痛苦,那时眼里已经没有风景,再想到这条碎石路在登山期间要走三次就更觉折磨了,广州高也是这样的感觉,我们只能在后面一起相互鼓励,还好常州顾在轻装的情况下也慢慢赶上来了,他的“休息步”行走法练的很好,行走的很有节奏,我也努力根据自己的节奏去使用“休息步”法行走。攀登两小时左右,气候变化,开始刮风,下小冰雹,温度下降很厉害,幸亏我带了一件羽绒衫;再经过一个高度,天空又开始放晴,紫外线开始肆虐,再将羽绒衫收齐,重新擦一遍防晒霜,有点手忙脚乱。但途中两脚后跟都出现了擦伤,我有点始料不及,这双登山鞋我穿了三年了,五月我还穿它负重二十五公斤在五小时内攀登了江西的武功山,那时都没出现问题,我只能归结为这次拉练的强度更大。六个小时候终于赶到低C1,已经有好多山友换好高山靴、踏雪板向高C1攀登,有的甚至已经到达高C1,而天津任已经开始滑雪了,他是我们队里年龄最大的山友。我感觉很累,考虑到没有东西要送到高C1,决定只做雪地行走的训练,不再攀登至高C1了,广州高与常州顾也是这样的想法。换鞋时我察看了脚后跟伤口,都有超过一厘米的伤口,没带药包,也不想麻烦大家,换鞋、穿踏雪板没费多长时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撑着雪仗开始往上行走,脚上多背负了四公斤的装备,往上攀登的确有些困难,还好当时的雪不是很厚,走了几分钟,逐渐开始适应。
下山用了三小时,由于极度疲劳,滑了好几跤,还好有雪仗,及时撑住没下滑。到了大本营,后勤老林用掸尘与姜茶迎接我们,还有西瓜与杏子,可惜水果我一点都不敢碰。回到自己帐篷,打了热水洗脚,疲乏消去一半,要是能洗澡就更美了。
虽然这里海拔高,但小动物比想像的多。每天早上总有很多旱獭在唱歌,和着天上乌鸦的叫声一起将我们催醒,半夜里还会有牦牛在帐篷边散步,一开始我还以为又是高反者在走动呢,拉练至五千米时看到一只小耗子,不知道它吃什么,下山时经过季节性的冰河,我还听到了蛙叫,碎石堆里偶尔还有蜥蜴被惊吓,快速逃跑着,半山腰休息时,看到一只鹰在空中翱翔,一会居然飞临我们头顶,能清楚看到它双翼展开,估计至少有两米以上,眼神看不清,但它的凶猛却能清晰感觉到,连忙拿相机,它却从容转身,连弧线都没留下。
睡觉时吸取昨晚热醒的教训,将睡袋拉链拉开当被子,身上衣服褪至只剩内衣,结果真的有效,一觉睡到天亮,这也是我登山期间最美的一觉了。
冰川上的来客----给我的慕士塔格峰
发表于 2011-11-8 13:48 20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blueocean 于 2011-11-8 13:58 编辑

(八)
去大帐篷吃早饭时看见韩国人在列队,看来他们要出发冲顶了,希望他们好运。
拉练后自然是休息调整,早餐后,麦子拿几种仪器给我们做体检,经过昨晚的良好睡眠,我的各项指标调整的比较好;搞笑的是她的美国仪器居然测出了我是隐性肥胖,让周围的山友诧异的很。高山探险公司与四川的大学合作了一个课题,大概内容是在高海拔地区人的心理与智力反应之类的,我们理所当然是参与人员。测试人员首先让我们在只听一遍的条件下正序背出一组三位到十二位的数字,然后再反序背出一组三位到十位的数字,得意的是居然只有我一个人全部完成这个测试;第二步是做了一百多道心理测试题,一些题目看上去出错了,或许是研究者故意为之;第三步是六十道智力题,都是图形,看的累做的也累。
休息时想刮胡子,有人喊登山期间不刮胡子,我也想看看十几天不刮胡子的模样,决定跟随他们的不剃须行动。
为了防止在攀登中鼻子被晒伤,后勤的美美带着几个山友在剪羊皮给大家做鼻罩。好多山友在上面写了祝福的话,或者家里孩子的名字,我想了半天,决定将英国登山家马洛里回答美国记者为什么要登山的那句名言写在上面:it is there(山在那里)。
隔壁西藏登山学校的学员要去训练抱石,攀岩抱石之类的活动我都很感兴趣,我自然要去凑热闹。营地边上刚好有块大石头,有十多米长,六、七米高,正好适于他们练手。有个穿红衣的小伙,个子不是很高,但柔韧性好,手臂力量足,头脑也聪明,看他抓点、吼叫、发力、伸展、晃荡、上升,蹬足,身体和肌肉极度曲张,动作轻盈如猿,快速如水,令人叹为观止,到达石顶,看他脚蹬巨石,头戴蓝天,伟岸又写意,非常羡慕。
下午阳光非常好,气温十九度,有丝微风,暖洋洋的日光熏的大家不知道怎么穿衣了:负责通信的区博士着短袖短裤就到处跑,也有山友穿着厚羽绒衫在大帐篷里看书,还有光脚穿凉鞋的在晒太阳。后勤又切了西瓜、煮了咖啡,可惜我肠胃才有转好,一样不敢尝。
与张伟一起晒太阳,聊天中小心翼翼地谈到去年的道拉吉里山难。去年五月中旬张伟作为队长带领八名山友成功登顶海拔8172米的道拉吉里峰,但在下撤中三名队员遇难,张伟本人在滑坠两百米后侥幸生还,事后杨春风和他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山友们也深入探讨登山的道德问题。道拉吉里应该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疤,我相信一年的时间肯定掩盖不了什么,他也回避不了。他眯着眼对着阳光,刻意不让我们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含糊不清地说:登山,生命最重要。他不愿多谈,我们也不想深挖。话题堵住了,阳光下我们各自转着手中的杯子,无趣地看着门前冰河里的流水,希望时光也如这水流一般快,且不能回头,没有回忆。
晚饭是手抓羊肉饭,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整,我身体在好转,胃口也在好转,啃了两块羊骨头,山友还拍下了我的掬态。
咽口水时发现喉咙疼,我知道期待的扁桃体发炎终于来了,那是我的高山病,去年在玉珠峰就发作过,折磨的我很厉害,话都说不了。麦子说这是由于这里的空气干燥又寒冷导致的,叫我攀登中尽量避免用嘴呼吸。还好我这次有装备,带了消炎药,我希望症状能在在冲顶之前消失。
冰川上的来客----给我的慕士塔格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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