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雪岭岩羊 于 2015-3-10 05:34 编辑 第三天——苦忧、喜乐三七分
天刚朦朦亮，老鬼又跳进池子泡了一次澡。吃过早点，收拾完毕出发时八点四十分，又在李老板的小店补充了几瓶冰红茶。李老板对我们说：公路到江边电站就完了，走河边的路，你们要问附近的人。我们谢过他后上路，今天要到的下一个目的地是三江口。快到江边电站时，有三个村民赶上我们，在这荒僻之地，很难见到人，他们见我们也很惊讶。我见有个扛着一把大改锯，就主动与他们搭讪：你们要去干什么活，他们回说：去借锯子回家改大板。他们又反问我们来干什么，我们仍然是说来做旅游资源考察。又问他们到三江口顺河能走得通吗？回说：现在不能了，有个又说能，回答得都不是很坚定。不知不觉到了江边电站，他们要过河到半山的村子，并指给我们看他所处的位置，回来时一定要到他们那里去玩，那份热情真让人感动。他们分道走了，我们没道走了。
不远处伫立着幢电站的机房，人影不见，我走过去见门便敲，第一扇门没反应，再敲第二扇门时，一小青工开了门，见到我们显得很诧异。我们说明来意后，他很热情，但他不是当地人，对路况也不清楚，显得爱莫能助。最后他说：如果你们要顺河边走，留个电话给他，一但调度通知发电，他就提前通知我们。我们道别出门时刚巧又遇上他的另一个女同事，她听了我们的情况后也很热心，马上打电话再给我们落实路途情况。最后遗憾的告诉我们不能走了，当地人也得爬山到德善村，再顺山腰走下去。我问那爬到德尚村要多长时间，回说：差不多两个小时。无奈，我们又要开始苦难的历程了。 在两位电站职工的指点下，我们回头走了三百米，果然有一条近两米宽的上山岔道。乍一看，这条路还够马车通过，此时大约十一点一刻。两个野鬼顺着小道向上爬，前行不出五百米，马车路变成了马邦路，而且开始陡峭了。普渡河流域的山糸，越往下游山越大，今天的路已逐渐进入拱王山糸。爬到德善村的海拔高差已近千米，把两个鬼头折磨得死去活来。一路上只靠点干粮饮料补充能量，又是负重攀登，加之两个鬼头都是五、六十岁的年龄。由其是老鬼，多年前的一次户外翻车经历让他十根肋骨及肺部受伤，如今肺功能已不能与常人等同。爬到后期，老鬼直接对大鬼说：“明天还是这样的路，我可能顶不住了，只有我先坐车回去，你坚持走完了”。 听了老鬼无奈之语，悲忧之情油然而生。我与老鬼结识于九五年的哈巴雪山，对他多少有些了解，知道他是个不会轻言放弃的人，他之所以能出此言，是经反复思考而发的。而我也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之人，此次是报着不到金沙江心不死的决心而来的。如果到了三江口了解到明天的路途仍像今天一般，老鬼选择回昆明的话，那大鬼就是地道的孤魂野鬼了，但大鬼还是自信能漂荡到金沙江的。 山路转来转去，也不知是歇了多少次气，当转过一个大山脊后，忽然看到近一公里处有座村落，而且有座基督教堂非常醒目，这给我们带来了些许兴奋，毕竟爬的高度不多了。到村前时，已三时许，我们用了当地人两倍时间才到了德善。村口见个中年汉子在做活，我便上前打招呼讨口水喝，汉子立即放下手中活计，让我们到家中坐定，他去打水来烧。我却等不及，拿出水瓶到水管上接了一瓶先灌进肚里。让我心奇的是汉子烧水的器具居然与城里人无差别，电磁炉加不锈钢壶。烧水过程中免不了与汉子闲侃，因我随圈子的人近年常加入基督徒的聚会，虽尚未受洗，但对基督教是关注的，我就问他是基督徒吗、礼拜天都做礼拜吗、家里有些那样人、是什么民族等？通过我的问话得知他是基督徒也做礼拜，又让我心奇的是他们是壮族。我原先的意识是在这个区域的大山上，少数民族只应该是彝族或苗族。还知道他前几年还是外出打工，现今呆在家里，是因父亲年纪大了要照顾，时至今日还未娶妻，年已四十有六，与老父相依为命。我只能对他说一句：愿主赐福给你。因为到三江口还有些路程，不宜多耽搁，我们便向壮族汉子道别上路。
出了德善村，途中又上下了几段缓坡，其间零零星星也有些人家，也有些岔道。时常该走那条让你举棋不定，有次又遇一岔路，刚巧有一放牛的老者，遂问：老人家，请问到三江口走那条路？答曰：顺大路走。天哪，他还能分大路和小路，我眼中都是小路。没办法，又得加一句问：从上面那条还是下边这条。再答：从上面的走。总的说来，走了三天的山路，能遇上人问路是让我们欣慰的事了，甚至是奢求。太阳快落山时，终了走近了三江口，在下到山脚时，再次发现了心奇的事：远远地就看到有几幢很气派的建筑，心想，恐怕是电厂的机关场所吧，等走到面前才看出是一所小学校。它的档次、等级在城里也不多见，却建在这个连乡镇都不是的民权办事处，确实让我心生好奇。 走进小街区，还能看到发廊、精品店、小超市等。我们选定一家回族餐馆坐定，拿出派特风查看轨迹，显示屏是二十七点八公里。今天较疲劳，来上一杯更是天经地义的了。用餐时，小马老板主动来与我们闲聊，从中了解到明天的路又都是公路时，老鬼的顾虑打消了；大鬼的愁云也驱散了。还与小马谈妥，适当给他点费用，他开车送我们去一处很隐秘的野温泉，还能搭帐蓬，另一处当地人去得多，不适合。有这等叫人心情舒畅的好去处，也算是上帝对我们今天辛劳付出的回报和慰藉吧？ 等吃饱喝足，天也漆黑一团，坐上小马的皮卡，十多分钟便到了目的地。小马把车停下说：这里有个坎车下不去，我带你们走过去。车门才打开，就嗅到一股硫磺味，他指明我们泡澡的点，我迫不及待地跨到出水处用手一试，手本能的弹了回来，感觉到水温不低于七十度。小马说：可以烫鸡。等我们选定安家点后，小马告别离去。十多分钟，大鬼、老鬼各自搭建好家，真是个静寂之地。接着两个鬼头溜下了野温泉，去体验大自然的恩惠。泡着澡我就思忖：傍晚我们走进小街时，要是进了前一家餐馆，那么吃完饭，很可能我们会找一家小店住下，明天一早又匆匆上路，那怎么能感受这么惬意的野温泉呢？我们今天的经历象是老天安排好的，让我们苦尽甜来。我把想象向老鬼说出，他也感同身受。 |
清晨出发
裸露的河床
爬德善村的途中
三江口铅厂电站库区
走近德善村
大路小路难区分
通向三江口的山路
等级很高的小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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