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10点55分。拍摄于怒江大峡谷,丙中洛乡,秋娜桶村往察瓦龙方向六公里处。 视频连接: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zg3NDg0MTQ4.html 注意:如果想评论或回复,请将帖子完全看完。别在我微博里发评论骂我!当时那种情况,说我什么不跑过去拉他回来,或者不跑过去拉住他不让他掉下去? 我不是特种兵,我不是户外牛人,很抱歉,我做不到。(点击视频连接,可看到大部分评论。) 还有,关于这件事,为了尊重作者,我没有在微博和其他平台发布。只有在磨房、8264,这两户外论坛发布,警示驴友。 最后, 到底,我发这帖子,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样做,不尊重遇难者家人? 这样做,可以警示驴友? 给我一个答案。删帖、删视频,该删还是不删。 —————————————————————————————————————————————————————————————————— 详情事情经过。 —— 我们骑行丙察察线。一路遇到许多小塌方泥石流,但仍能通行。 —— 西藏林芝地区察瓦龙乡往察隅方向第一座大山,距垭口6公里处约4100米海拔,19号钢桥段出现雪线,积雪到膝盖,离垭口数公里处积雪到腰部,第二座大山目前状况不详。与察隅藏民电话联系,第三座大山垭口积雪一米多高,相当于一人多高。再美再精彩的景色也比不上生命的可贵。 当地挖虫草的藏民说:“去年这个时间越野车都能通过了,今年的天气极度反常恶劣。” 当我们在察瓦龙乡时,碰到两位东北的兄弟,他们到处找马帮,用平时一倍价格(400元一天,平时是200元一天)聘请马帮带路,居然也没有一位愿意走。在我们骑行的路途中遇到一辆警车,警察问明我们想翻山去察隅,只说了两个字就走了。就是:“找死!” 我们在第一座山离垭口还有6公里的地方止步,因为积雪已经到膝盖,自行车无法在那么后厚的雪地推行。我们搭车返回丙中洛休整,再作决定。 昨天一早,我们就搭上货车,单车行李绑好后上车,一个小时后经过大流沙时,司机说,当初在这里差点被埋,幸好他们跳车跑得快,但车子被砸得接近报废。(无论是自驾或骑行,经过小流沙与大流沙路段时请注意观察,随机应变,必要时,放弃车子,比较人比车子重要。) —— 传说中每五分钟一次泥石流的大流沙地带。 |
本帖最后由 Oo骑行侠oO 于 2012-4-28 14:15 编辑 连续两天,一直都是阴天小雨,我知道山顶一定是在下雪。车子在狭窄的怒江旁的山路摇晃行驶,望着窗外咆哮中的怒江,心里蒙上一片阴霾,骑行那么久,又遇到大雪封山,“返回”这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接近三个小时过去,我们离丙中洛的秋那桶村仅有六公里,发生前方停靠着许多车子,通过沟通后,前方塌方,路基基本被摧毁,无法通行。司机对我们说:“接下的路只能徒步靠边翻过塌方,通过后再找车过来接人。” —— 坡度约80°,上方风一吹便有沙石滚滚滑落。当地的村民走得异常轻松,似乎他们也见怪不怪了。我见他们那么轻松,而我也放下心来,和队友准备拿装备驮包等过去。 —— 一车友双手,一手拿睡袋,一手拿驮包过去时,骤然,上方丢下一些碎石,砸向他。而他一紧张,失去平衡,机智舍弃右手的驮包,让其滚下怒江,双手紧紧扶着左边的石头,保持平衡。庆幸的是,他戴着骑行头盔,碎石砸到他的头盔上,发出一阵脆响。人,总算没事了。 —— 我身边这时站着一位三四十岁的男子,背着小双肩包,看起来不像当地人,而他看着来回几趟人都平安通过,他决定尝试。而我紧跟在他后面,保持了一段距离,当时我拿起相机想记录村民高速的翻越能力,(平时我们骑行也会有意识记录一下事情,因为我们打算剪裁为一部骑行记录短片。)没想到,就被我记录到这一刻。 —— 怒江轰轰轰,在脚下翻腾,他小心翼翼再三观望上方慢行。骤然,又滑下一片碎石,我的脸一白,心跳骤然加速,我喊了他几下,提醒他,当时不敢吼太大声,怕弄巧成拙吓到他。那一刻,似乎,怒江的咆哮盖过我的声音。那一瞬间,似乎,他也听到了,也看到了。他一紧张快步几步,碎石砸下,他努力保持平衡。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课很小很小的树,树枝满是绿叶的小树砸下他,而他,再也保持不了平衡。世界,似乎停顿了一下,我的心跟着他滚下目测三十多米高的怒江峡谷底…… (此图为视频截图。) —— 我怔怔呆了数秒钟,反应过来,大吼:“有人丢下去了,救人!!!!” 附近的人,寂静无声。 全呆住了。 我拿起手机拨打了110了。说明情况后,就挂了。 —— 我深吸了一口气,身子探前,往下望去,望着峡谷地在石头上的他,一动不动,一滩触目惊心的艳红血迹。我心跳急促跳跃,身体一阵颤动。第一次,死亡,离我如此接近。 他,死了吗? . |
—— 很快,附近的藏民,附近准备通行的人都围过来了。 开始有人组织,找马找绳,准备救人。 —— 十几分钟,仿佛过来几个世纪。上天保佑,终于找来长度够的大麻绳。我们的货车开前,绑稳。我急忙跑去找我包里的急救药物,脚有些发软,中途摔了一跤。翻出云南白药,军用消毒绑带,纱布,止痛,酒精等。让下去的人一并送下去,把头部包扎先止血。 那面的那人,似乎动了几下,手朝上方的我们无力挥了两下手,又没有反应了。 他还活着!他还没死! 二十分钟不到,救护车就到了,再塌方另一边待命。数个人从那边带来了铁架床。我将我的防潮垫与睡袋奉上,垫在铁架上绑紧。 —— 下面的人打电话传来消息,还没死,意识模糊,还会呻吟,但双脚已断,他是双手护头,脚先落地。经过包扎,消毒,止血后,固定绑在铁架床上。 —— 上方的人等待下面的命令就一起用力拉,连本地村民老奶奶都帮忙出一分力。下面传来命令,我也顾不得记录了。赶紧一起拉绳子。 —— 绳子一点一点从我手里缩短,前方一声喊停。 终于,拉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