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孩子,异国他乡的陌生人 身处异国他乡,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语言,这陌生的一切都叫人很容易产生一种不安全感。当然我和小P是例外,我们两个都是在努力追寻着这种陌生,这对于我们来讲才是一种安全感。对于大多数人来讲,刚刚进入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国度,自然心存戒备,尤其是遇上了个小骗子之后。 我和七位美女又汇合了,那是在巴德岗的第二天上午。早晨我一个人在古城里闲逛,阳光还没有热度,泛着一种淡淡的蓝色。我一个人坐在杜巴广场的石阶上,面对皇宫,看着那著名的52扇窗,欣赏着那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那种爱的表达方式。相传以前有位王妃,因身困宫门不能自由外出而郁闷不乐。国王为了讨美人一笑,下令将皇宫的一面墙拆掉都换成窗子,一共52扇,这样王妃身不出屋也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我想当王妃站在52扇窗前肯定会满意地笑的,不光是因为能看到外面,更因为她明白这个男人是多么的爱她。这世上有多少相爱的男女,就有多少爱的表达方式。但大多数人的方式都是那么平淡无奇。还有为数不多的人,采用的方式是那么的浪漫、炽烈、极致。像这52扇窗,像泰姬陵,像封火戏诸侯,像杀死对方,像自剜双眼,像带小南进甲子园,像永不相见...爱在那一瞬间被无限放大,然后凝固,成为永恒。 我感慨着国王与王妃的爱情,不时有尼泊尔小贩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兜售商品,令我不胜其烦。于是起身走出杜巴广场,走到酒店楼下竟然与七位美女不期而遇。我叫大家把行李都放在我的房间,这样就能轻轻松松的逛古城了。这时有一个尼泊尔小伙子围着我们8个中国人打转,用英语说他是个唐卡画师,喜欢中国人,可以带我们在巴德岗游玩,不为钱,只为了能交个朋友。我们不需要他,但也不知该怎么拒绝他,只得不置可否,好在他说了不要钱,乐意跟着我们就跟着吧。这小子叫什么来着,忘了,总之是一直围着我们转,说说这里是皇宫那里是神庙之类的废话,还时不时提意叫我们去他的唐卡店去看看。我们当然不去了,谁知道是不是他的店呀,八成是个串子。这小子跟了我们半天,看这8个中国人身上没什么油水可捞,又提意能否给他买本书。去你妈的,我们又不是来支教的,还还还要书,没钱!最后这小子说我陪你们半天了,也算是朋友了,你们请我吃碗饭吧。这还凑合,一份炒饭几块人民B的事,也别叫尼泊尔人以为咱天朝人太小气,好歹我们也饿了,一块吃吧。 迪比斯酒店里的炒饭太便宜了,一份牛肉炒饭才七八十卢比,我们看这个价格都不敢相信,都在讨论这是不是早餐呀?炒饭上桌之后发现份量又大又好吃,事后评价这是我在尼泊尔吃的最好最便宜的牛肉炒饭了。一边吃饭我一边问这7个女人,那加阔特怎么样呀,看见日落了吗?“没有。”那看见日出了吗?“也没有。”好,好,我心里暗想:幸好我没去。呵呵。 巴德岗太好了,适合泡着,适合买纪念品。但我不想现在就这里泡着,因为我想多寻找一些元素回家乡开酒吧嘛,我想先在尼泊尔转一圈,最后几天再回到巴德岗买一些东西。女人们鉴证时间有限,也想尽快离开。所以大家决定下午就坐车去加都。告别迪比斯时他还给我办了一张当地的电话卡,说好我离开尼泊尔之前要还给他。一个外国人在尼泊尔办电话卡挺困难的,连祖宗三代都要查一遍,幸好有这个尼泊尔朋友,我才有一张当地电话卡。后来我又回到巴德岗泡了9天,但那是我和小P两个人的故事了。 我们8个人背上行李,告别迪比斯向汽车站进发,要坐“喽扣bus”去加都。那尼泊尔小子还跟着我们,问我们:“where are you going?”我们going加德满都!这哥们却告诉我们当天尼泊尔全国罢工,没bus,非要给我们找辆“太克C”。去你的吧,谁信呀。问迪比斯车站怎么走时,他可没提今天有罢工,要是真罢工的话迪比斯肯定会告诉我们的。我们就坐“喽扣bus”!“no 太克C”! 这小子一看我们不上当,又自告奋勇说要帮我们看看有没有bus,说着一溜烟向车站跑去。我和小P就研究,“你说这小子会不会跑到车站跟司机说:待会来8个中国傻帽,就说今天罢工,不给他们开车。”小P点点头,“嗯,很有可能。”不大一会功夫,这小子跑回来了,告诉我们:今天还真有车,去加都50卢比一个人! 怎么样!怎么样!果然不出我之所料!这小子就没按好心!阿佳告诉过我,从这里到加都也就20卢比一个人,到这小子嘴里就变成50卢比啦!一个人挣30卢比,8个人就是240呀,抢钱呀!我们没理他,走到车站问去加都多少钱,那里的尼泊尔人竟然都不告诉我们是多少钱。这穷山恶水出刁民,一点也没错呀,都他妈穷疯啦!我告诉女人们:“我朋友告诉过我,上车抢座先不给钱,到了加都扔下20卢比就走,别跟他们废话。”结果这小子也没从我们身上挣着钱。我们是谁?中国人!都是老江湖,不黑你就算对你仁义啦!话虽然这么说,但我们对尼泊尔人从此没有好印象了。 在去加都的路上,小P和坐在身边的一个挺帅气的尼泊尔高中生聊了起来。这小兄弟叫里培斯,和咱国内的学生一样,学的也是哑巴英语,只能在笔记本上用文字聊天。里培斯这兄弟对我们一行人挺热情,当然主要是对小P挺热情。小P虽然已经大学毕业,但长相清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大一学生呢。她内心的成熟是我经过长时间接触才了解到了,当然那是后来的事了。 到了加都,天在下着小雨,我们一行人坐在小饭馆里喝着尼泊尔红茶,很奇怪在当地管红茶叫“不来克 tea”。8个人的队伍,对我来讲真是超级大的队伍了。这个队伍里面我、小P、北京母女算是老驴,估计都不喜欢这么多人一起走。事实证明,8个人一起走,真是太痛苦啦!光是这住宿就是个大问题!对于老驴来讲,有张床睡觉就可以了。可对于另外几个人,尤其是女人,尤其是拉杆箱女人,天呐,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这场灾难一直到晚上8点多才算结束,终于找到了一间大家都满意的酒店!当天晚上聊天时我就不停的用话暗示小P和北京母女,大家时间不一样,性格不一样,标准也不一样,没必要非得一起走呀。 里培斯这兄弟一直跟着我们,虽然也没帮上什么忙,但是挺卖力气,一直在给我们带路找酒店。他妈给他打电话,叫他回家吃饭,他也不回去了。我们感谢这孩子的方式也只能请他吃顿饭了。以我30年的人生经验来判断,呵呵,里培斯这兄弟是看上小P了。一会说明天请小P去他家玩,一会说晚上不回家了,一会说想和我们一起去博克拉玩。如果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表现得羞涩腼腆、斟字酌句又辞不达意,只能有两种可能性:一、他太年轻,太没经验。二、他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我估计里培斯这兄弟两种可能性都具备了,哈哈哈。和我年轻时的表现一样,像个小傻子。小P当然对这种小孩不感兴趣,她的心理年龄足够当他妈了。我则是在一旁起哄找乐,看着里培斯就像看到了十几年前的自己,那么腼腆那么青涩,而注定要失败。我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失败是成功之母嘛,今天的失败注定了明天的成功。爱情之所以难玩是因为不是游戏,什么时候把爱情当成游戏了,那就容易玩了。可一但玩得游刃有余了,爱情也就不是爱情了。这是一个特别讨厌的定律! 结果那一晚里培斯跟我住在一个房间。由于上午遇到的那小尼泊尔小骗子,大家(除了小P)都劝我要提防着点这个尼泊尔陌生人。我则是开玩笑说:“不用担心我,我晚上不把他办了就是好事啦!哈哈哈。” 最终里培斯也没能和我们一起去博克拉。第二天下午他还是走了,一个人伤心地走了。里培斯感觉出这些人有点不友好,女人们心里都是在想:这个尼泊尔人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这种话不用说出口,里培斯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所以借口他妈妈叫他回家,离开了我们这些中国人。我和小P目送着他离去,还玩笑道:“完了完了完了,这孩子算是伤了心了。”里培斯走的时候肯定在想:这些中国人为什么这么不信任他?为什么要像防贼一样防着这个尼泊尔高中生?当然也不能怨我们这些中国人不对,毕竟当时是身处异国他乡,很自然令人生出一种不安全感。可我仔细一想,中国人在中国就有安全感了吗?不安全感也许不是因为身处异国,也许是长期形成的固有思想吧。这又能怨谁呢? |
生命尽头的那条河 我刚上小学那一年,我妈带我去医院看病。我妈在排队,叫我自己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等着,长椅的另一边还坐着一个老头。那老头突然倒在长椅上,吐出一堆褐色的东西,手在往上伸,好像要抓什么东西,然后就僵硬在那里,睁着眼,但已经没有了光芒。我就这样和这老头坐了半天,直到老头的家人跑过来大哭大叫。医生推车过来,对我说:“小孩躲开,别看死人。”我这才知道原来人死是这个样子的。 小学三年级,班里有个女同学不来上课了,听说是被车轧死了。我又想起那个死在我身边的老头,这才明白死亡跟岁数好像没什么关系。 当一个人面对死亡时,也许才能思考人生的意义。很早我就意识到了生命就像一次长途旅行,重要的不是旅行结束后我拥有多少纪念品,而是这次旅行本身所经历的风景。我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来地,也不想知道我是怎么没地,我只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活地!所以立志:我的这次人生之旅一定要精彩!只有这样,当死神就在我面前时,我才可以毫无畏惧的跟他谈笑风声。 我坐在河边的石阶上抽着烟,思考着我人生的意义。我面前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河的另一边是那具正在燃烧的尸体。这个地方尼泊尔名字叫帕苏帕堤那神庙,也就是中国人口中俗称的“烧尸庙”。 我虽然很早就决定来尼泊尔,但说实话我没作什么详尽的准备。好歹看了几篇游记里的照片,买了本攻略书就上路了。我不喜欢那种详细的行程按排,我有一个月的签证时间,有足够的时间去撞上意外的精彩。在樟木青年旅舍的那一晚,女人们在向老板打听尼泊尔的攻略,听到老板说起烧尸庙的逃票路线,我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来到加德满都后,由于队伍庞大,也商量不出一个行程方案,只能临时想起哪就去哪。好在烧尸庙就在加都郊区,坐公交车就能到达。所以大家一致决定去烧尸庙。 尼泊尔的公交车,实际上就是大号的狗骑兔子,或是报废的金杯之类的汽车。准确的说尼泊尔的大部分汽车都是报废车。而且没有什么超载的概念,只要能“上车”,多少人都行。“上车”的概念包括:“上到车顶”。 我们一行人就是坐着这种大号的狗骑兔子来到了烧尸庙山脚下。顺着司机指的路,一路上行,心中盘算着那条传说中的逃票路线。其实就是大门入口旁边的一个小叉路,走进去直接就能到河边了。但到了门口一看,逃票的那个路口已经被栅栏封上了,旁边还有警卫守着。我们想从入口混进去,也没成功。毕竟是8个中国人,目标太大了,尼泊尔人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我们这帮外国人来了。但我们不甘心,总是想试一试。钱不钱的放一边,逃票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娱乐项目。我们返回去,继续往河的下游走,发现有一个大院子,里面有很多苦行僧,好像也是一个庙吧。我们走进院子,没人在意我们。那院子后面有个小门,我去过打开小门,哈哈哈,门外就是河边。我们是兴奋之极,咱这不就进来了嘛!重庆MM心理素质太差了,表现得特不淡定,一直在嘀咕:“咱们还是买票吧,叫人家抓着怎么办呀!”我们谁都没理她,特别气定神娴地往上游走。重庆MM提心吊胆的只好跟着我们。 这条河沿岸有好几处烧尸台,上游是烧贵族的,中游是烧有钱人的,下游是烧一般平民的。每处烧尸台上都在烧着人,从旁边走过,我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焦味,能听到木柴的爆裂声,那熊熊的火焰之中分明是一条人腿。风向一变,那尸体上的烟带着热度带着骨灰就扑到我的脸上。说实话那感觉真他妈不怎么样,但是极为过瘾!生命的尽头就是这条静静流淌的河。河水将流向何处?将汇入其他河流,再经历无数曲折,葬入大海。这里只是中转站,生命在此变幻形式,被重新演绎一次。 我们8个中国人,站在最好最显眼的位置上,看着烧尸的过程。太显眼了,结果招来了门卫过来查票。我们装做听不懂英文,或是干脆不理他,表现得特别淡定。只有重庆MM最沉不住气,一个劲的跟人家说的英文,可显出她是英语专业的了。一边说一边还指我们。我一看这事要坏,我们8个人目标太明显了,就对身边的抹布(北京母女那女儿)说:“咱在一块目标太大,分散开。你先走,我一会再走。”就这样我们几分钟之内都分散开了,只留下那个重庆MM还跟门卫说着英文。 我找了个河边的石阶坐下,正好既可以看处理尸体的过程又可以藏身。不一会广东MM也在这里坐下,找我要了根烟。我们两个就坐在那里,抽着烟,看着他们怎么处理尸体,怎么架柴火,怎么烧尸体。互相不看着对方,想着各自的心事,时不时地聊上几句,发一下人生的小感慨。看着逝者的家人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只有默默的送行。结束了长途旅行的亡灵,将从这里夸入新的黎明。我们这些生者也将从此学习生活的平静和安宁。 夕阳西沉,暮色已然降临,烧尸台上依然舞动着烈焰。我们感觉差不多了,走吧。站起来才发现个问题,8个人散得太开了,尼泊尔门卫是找不到我们了,我们也找不到她们了。算了,无所谓,去门口看看吧。来到我们进来时的那个院子门口,发现女人们正在等我们。结果一查人数,少了小P和抹布。我赶紧自告奋勇地说:“你们在这等着,我回去找找她们。”临走又补上一句:“我要是丢了,你们可别等我呀!” 天已经黑下来了,这一座山怎么找呀?我立刻打消了找她们俩的想法,可又不好意思马上回去。看到河边有一帮人正在围着一个大桶在烤火,干脆我也去烤烤火算了,一会再回去汇报说找不到也就行了。 我伸出双手,在吸收着火焰的热量,打量着这一圈尼泊尔人。其中一个高个子的怎么这么眼熟呢?在哪见过似的。哎哟!是他!是他们仨!在拉萨办签证时见过他们,在墙根抽烟的那三个文青!俩帅哥一个美女。我记得当天我还问过他们能不能一起拼车。他们赶夜路去樟木,应该比我们早一天进入尼泊尔。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大家相对而笑,互相诉说着进入尼泊尔的情况。虽然互相不认识,但这种情况下再相遇绝对是缘份。原来他们三个这次只是途经尼泊尔,主要是想去印度,那“谁”不正在印度开法#会嘛,他们是要去凑那个热闹。他们已经申请了印度签证,要一个星期时间才能签下来。我问为什么不在中国办印度签证呢?回答说中印不是一直那什么嘛,后来又那什么了,现在就那什么了(此处省略几百个字)。反正是在这里签还不知道成不成呢,在国内签肯定没戏。接下来他们仨要用等签证的这一周时间去博克拉玩。而且告诉我,2月6号在这帕苏帕堤那神庙要举办湿婆节,届时这里将从印度过来大批的苦行僧聚集在这座山上,场面蔚为壮观。我一算时间,2月6号正好是我在尼泊尔签证的最后一天,但2月5号来这里应该能看到那大批苦行僧吧。所以我当时就想,不管怎么样,我2月5号一定要再来一次这里。 和他们仨烤了半天火,临分手时我对他们说:“如果我在尼泊尔其他地方再偶遇你们,我就请你们喝酒啊!”当时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成想后来竟然在一个特别的日子特别的地点真的遇上他们了。那一晚我和小P与他们喝酒抽大麻畅叙情怀兴甚致哉,当然那是后话了。 我回去找到女人们,向她们汇报我找遍了整个山也没找到小P和抹布。抹布她妈说不等了,她们俩都是老驴,再傻也能回酒店。于是我们又坐上那种大号的狗骑兔子回加都。在车上我就采访两位失踪人员的家属,先问北京大婶:“抹布丢了你着急吗?”大婶一笑,“没事,她经验很多,完全能自己照顾自己。”这话我相信,如果是我走丢了,我反而觉得是种乐趣。我当时心里暗自遗憾:怎么失踪的是抹布和小P呀,失踪的要是我和小P该多好呀,哈哈哈。我看到小P她表妹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样子。这表妹挺有意思,后来小P给她起了个外号叫“不知道”。这“不知道”是那种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人,出来玩一切都依赖于小P。小P说东她就东,小P说西她就西。这回把小P丢了,我倒是很想知道她这现的心情,于是问她:“你姐丢了,你担心吗?”这MM回答一句差点没把我乐死:“你们别把我丢了就行!” 其实真的没必要担心小P和抹布两个,她们早就回酒店了,根本就没等我们。我们打电话回酒店,她们俩个已经在酒店了。抹布她妈说:“你们两个自己玩吧,我们去泰米尔吃饭。”这二位一听也来了精神,非要来泰米尔一起吃。于是决定我们到了泰米尔区找到饭馆后她们俩再来找我们。 结果我们在泰米尔区找了一家环境很好的饭馆,是个二楼的露天阳台,可以一边吃一边看着尼泊尔的星星。打电话告诉她们地址之后,等她们来到这里也要一点时间,于是我们点完菜就下去转转泰米尔区的商铺。泰米尔区有点类似于泰国的靠山路,当然,只是类似,可比靠山路差远了。我在楼下的书店买了本那“谁”的书(那谁是谁?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拉倒,不解释),虽然是全英文我看不懂,但是我觉得挺有意思。后来这本书差点给我找来麻烦,那是回国之后的话了。 我带着书回楼上的饭馆,看到小P和抹布已经到了,点的菜肴也上桌了。但还有几个人没上来,于是我站在阳台上扯着脖子喊那几个MM:“菜上桌啦,你妈叫你回家吃饭!”最后上来的是重庆MM,她一看小P和抹布,兴奋的说:“你们两个哪去了?”我当时灵机一闪,抢先回答:“她们两个被警察带走了,这是刚放回来!咱逃票这事弄大了,她们两个已经把咱们8个都招了!护照也被扣了,明天一早咱们去警察局解决问题,咱大使馆也得派人去。”这重庆MM都听傻了,指着小P和抹布急道:“你们怎么把我们都招啦?” “废话!”我说,“你跟警卫说的咱们一共8个人!她们不说足了8个人能放她们吗?” “那怎么办呀?!”重庆MM都快吓哭了,“咱今天晚上就跑吧!” “跑什么跑呀!她们俩护照都扣那了!咱住哪人家也知道了,都通知咱大使馆了,咱往哪跑呀?” 重庆MM急得直跳呀,“那怎么办呀?我说买票吧,你非不听!”我还想再继续深入地吓一吓她呢,小P和抹布已经乐得快躺地上了。广东MM一语道破,“他骗你呢!”说完我们谁都控制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狂笑。重庆MM气死了,“你这人太讨厌啦!”说着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这重庆MM太单纯啦!过后几天,我们在玛纳卡玛纳、博克拉不断地发现她是多么的单纯。 |
玛纳卡玛纳 我们的队伍终于精减了。北京母女和两个广东MM直接去了博克拉。我和小P姐妹和重庆MM去了玛纳卡玛纳。去这地方是我提议的,因为加都到博克拉的长途汽车要开8个小时,这对我来讲时间太长了,有点痛苦。于是我就计划在加都和博克拉之间找个地方停一停,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不想赶路。然后我就发挥忽悠人的本领,说服了小P姐妹俩,当然,只要说服小P就行了,那个“不知道”不用忽悠。重庆MM听他的尼泊尔男友讲过玛纳卡玛纳这地方,所以也要一起去。 其实玛纳卡玛纳这地方并不出名,在我的攻略书上只有一页介绍这地方,我唯一感兴趣的只是那里有一个有求必应的神庙。有用没用的咱也去求求,万一能应了呢。 下午我们到了玛纳卡玛纳山脚下,发现是要坐缆车上山的。而我们也不知道山上的情况,害怕上面只有一个神庙,没有住的地方。于是在山脚下耽误了两三个小时。开始是想找旅馆先住下,明天一早再上山。结果山脚下那几家旅馆不但条件差,开价也不便宜,最可气的是其中一间说好了500卢比一间,一转脸又说是600卢比了。其实也没多少钱,可这事太讨厌,做生意不规矩。就不住!对这种旅馆不要钱我也不住! 我们正在小饭馆门口坐着,暂时欣赏一下这里的山景,反正时间还早,肯定会有办法的。结果我们和在小饭馆里等人的一位当地大叔聊了起来。这大叔看到我们四个中国人很新奇,这地方不是旅游景点,一般不来外国人,尤其是不来中国人。我们吹牛说我们不是一般的中国人,我们就爱去那些不是旅游景点的地方,越原生态我们越喜欢去。这大叔对中国还挺有感情,他是尼泊尔国家体操队的教练,前年亚运会时还带队去过广州呢。说着打开钱包给我们看里面的粉红色毛泽东,说是从中国换的一直留作纪念。有钱人!拿一百块人民B当纪念,绝对是有钱人了。尼泊尔贫富差距很大,比中国都大!有钱的人虽然不如咱国内的大款,但没钱的人可比咱国内人民惨多了。加德满都是首都了吧,我就看到晚上满大街首都人民拣垃圾点火取暖。在咱首都买套小房的钱,能在他们首都活N+1辈子了。还是咱天朝幸福呀,至少不用烧塑料袋烤火。尼泊尔的贫穷在世界上都能排得上号呀。没事多来这种国家看看,就当是忆苦思甜了,立马觉得咱国家还...还不错!郭德纲是怎么说的来着:别老往上看,遇事往下看看,心里就平衡了!你干买卖赔了,还有那跳楼的呢。你失业了,还有那失身的呢。你媳妇不要你了,她也没跟我呀! 话扯远了,一张粉红色票子招我这么多话,不应该不应该,我可都是捧着说的!咱还说这尼泊尔大叔吧。最后这大叔指点我们,可以坐缆车上山,明天再下来,山上有很多旅馆呢,而且山上的风景很好。一听这话我们还等什么呀,上山呀。坐缆车15“刀了”能打个来回。这缆车大概是我坐过的最长的缆车了,上了山基本就看不见山下面了。 上到山顶我才明白,原来玛纳卡玛纳是山顶上面的一个小镇。一个生活气息很浓的小镇,像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山上山下两个世界,只靠这缆车的绳索连接着,到了傍晚缆车停运,哇,这个小镇就真的与世隔绝了。重庆MM发出感慨:“我觉得这地方特不真实,咱们是不是进入了一个幻觉之中呀?这个小镇叫什么?应该叫...”“应该叫幻城!” 我们找了一家旅馆,比山脚下的旅馆又便宜又好,我看了一下方位,正好有一扇东面的窗子,这样明天上早就能躺在床上看日出了。这个山顶小镇给人一种特别祥和的感觉,那一层云雾横在山腰,像是阻隔了凡间的一切烦恼。这已不是人间,又不是仙境,这里是孤岛,这是一个简单的小世界,一片单纯之心幻化出的净土。 我们不急着去看那个有求必应的神庙,只是没有目的的在这小镇里闲逛,感受着这种不真实。路过一栋房子,里面的人好像在上课。我们以为是个成人学校呢,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他们的镇政府在开会。一会有人在镇政府门口摆了一排椅子,好像是要开什么人民代表大会之类的。我和小P两个神经病跑过去坐在正中间,表情严肃的拍照留念,像是上面派下来的两个领导似的。我们不但自己拍照,还招呼那些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也过来一起拍照留念。尼泊尔人很友好,一个个胸前配着大红花的年轻人纷纷上来与我们合影,估计他们这里人也不常看到外国人,尤其是像我们这么神经的中国人。 一到晚上,整个小镇基本上都入睡了。尼泊尔全国缺电嘛,所以晚上的娱乐项目基本就是睡觉。我们可睡不了这么早,找了个小酒馆,喝着尼泊尔当地产的白酒,放着手机里的老歌,听着重庆MM讲述她的爱情故事。这MM太单纯了,全完不符合她这个年纪,把一切都想得那么简单那么美好。也许是我理解不了吧,爱情对于她,来的时候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去的时候干干净净,不留任何伤痕。听上去挺矛盾,反正我这智商是理解不了。估计也就是说说罢了,真要是刻骨铭心了又怎能如此洒脱。但这重庆MM好像就是这么洒脱。刚进尼泊尔时在车上她就向我们展示她的哈达,那是在拉萨什么庙里一个老喇嘛送她的。她当时是特别喜爱,说这条哈达多么多么有纪念意义。后来我们离开巴德纲时我看见这条哈达被她忘在了我的屋里,我就偷偷地收起来,想等她找的时候再拿出来。结果人家一路也没提这条哈达的事。反到是我忍不住了,拿出哈达来给她。没想到这MM竟然说那是她故意扔掉的,不爱了,不要了。天呐!真的是爱过之后不爱了吗?还是本来就没爱过?我已经分不清了,但我宁愿相信是后者! 第二天,我们终于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有求必应神庙。供的是印度教里的湿婆神,这位是毁灭之神,神力在神仙界算是数一数二的了,可就是脾气不太好,总是为点小事翻脸不认人。我本来想求他办点事的,可一看来求他的人都要向他献活祭。好多当地人都是牵着一只羊上来的,到神庙旁边的一个小屋里,有个屠夫专门负责宰羊。这羊可太倒霉了,怎么在好多宗教里都被当成献祭品呢?现在看到了那屠夫杀羊的过程,我才明白为什么总是用羊来当成献祭品。那屠夫把羊的四肢束在一起,用脚踩住,左手一扳羊的脖子,右手一刀下去就把羊的头切了下来。整个过程那只羊一点反抗也没有!只有在脑袋搬家之后抖了抖四肢而已,连叫一声骂一声都没有!不宰它宰谁呀!这世界就是这样,挨宰的总是那个最老实的。我十二岁之前一直是一只羊,一直是那种被宰的羊。直到十三岁,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变成了一只狼,而且是一只挺优秀的狼!可现在我又有点厌倦了非羊即狼的丛林,想他妈真真正正的当一回高等生物。可转念一想,这种高等生物在我生活的丛林里,估计生存几率不大。所以既然改造不了这个丛林,那只有逃出这片丛林一条路可走了! 本来想向这位湿婆神求点什么的。可一看这也有点太原始了,跟我的宗教信仰差距太大,算了吧,有事我也不求他。看着这座神庙,想象着每天要杀多少羊,每年要杀多少羊,多少生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剥夺了其他生命,好像空气中也弥漫着些许血腥的味道。当时我能做的事情也只能是找个高台,默念了两串地藏菩萨佛号,回向给在这里枉死的生灵。当时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以后要做的应该比这些多一点吧! |
廓喀 一辆“喽扣bus”疾驰在玛纳卡玛纳到廓喀的乡间小路上,车里坐着重庆MM和“不知道”和一些尼泊尔人,还有一些空座。车顶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国神经病,在快乐地聊着三毛、王朔、纳兰、林徽因、川端康成、谷崎润一郎、金基德、候考贤、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 我躺在车顶仰望着天空,那些自由的风轻抚着我的脸。小P的马尾和发间的红叶在风中舞动着。她的生命就是这自由的风,掠过不同的风景,没有留恋,也不留任何痕迹。而我就像是一片树梢的叶子,虽然也在风中上下摇曳,却始终不能离开我的根。如果我舍命往下一跳,落到地面的,就将是一片枯叶了。 我们去廓喀也是我忽悠的,我想去那里买刀。阿佳跟我说过,尼泊尔盛产一种叫“廓喀”的军刀。男人对于刀都有一种天生的痴迷。当我握着一把合手的军刺时,感觉自己的杀伤力陡然增加,那种感觉很爽。所以我来尼泊尔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找一把合手的刀。而我想当然的认为廓喀军刀应该产自廓喀这个地方。可当我到了廓喀这个小镇才明白,这里根本没有刀。 廓喀也是一座山顶上的小镇。比玛纳卡玛纳还要原生态!在玛纳卡玛纳好歹还能见到几个旅游客的身影,而廓喀整个小镇好像只有我们四个外国人。听阿佳讲过廓喀以前也算是个军事小强国,有位国王能征惯战,率领手下精兵向北打进西藏,一路烧杀奸掠竟然打到了四川甘孜。这就是历史上非常不著名的战役:甘孜保卫战。阿佳表情夸张地对我说:“西藏为什么至今尼姑奄都特别少,你明白吗...”哦!哦!当时我就想,有时间我得好好考证一下,为什么西藏尼姑奄那么少的问题! 我转遍了廓喀小镇,只发现两个小店里在卖刀。那几把破刀,粗糙得简直不堪入目!就是那种杜巴广场上卖的地摊货。我连价钱都懒得问!后来我们在博克拉、加都看到了几家专门卖廓喀军刀的小店,那里面的刀还是比较精致的。但是我一把也没买。我对这种“狗腿”砍刀向来没有什么感情,试着挑了几把刀,但握上去一点感觉也没有。好的刀一握上去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像是身体的一个延伸。不同的刀有不同的感觉,有的优雅,有的沉稳,有的狂野。可是我握着这种廓喀柴刀什么感觉也没有,所以最终我也没买。 刀没买成,景也不好看,廓喀就是一个山顶上的小村子,真有点后悔来这里了。怪不得这里没有旅游客呢。我们四个外国人倒成了这里唯一的景色。我们走在廓喀的街上,所有的当地人都在注视着我们。他们的第一反映,我们四个是日本人。在路边有一个当地大叔竟然用日语冲着三个小MM打招呼:“呀麻得!呀麻得!呀麻得!”逗得我和小P哈哈大笑,重庆MM一脸厌恶,“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表情。真没想到啊,在这偏远的尼泊尔小山村里竟然也能看到大日本帝国的...电影。可见日本文化产业的影响力之深远呀!咱中国就不行,只会做点衬衣玩具打火机之类的行销全球,换点滴血的GDP。看人家日本的文化产业,又绿色又环保,不流血只流汗,剧本基本不变,场景基本不换,成本很低艺术很高,照样也是卖遍全世界。不是咱不爱国货,是国货太不争气!曾经中国也拍过一部据说是有剧本有导演有正规演员的A片,可跟日本拍的一比简直就是地摊货了! 说什么啦这是,乱七八糟的,怎么说开这个了?都怪那个尼泊尔大叔,说什么日语呀!后来我才明白,出来玩的亚洲背包客多是韩国人和日本人,中国人还是少。所以尼泊尔人都会先认为我是日韩来的。曾经有个尼泊尔大叔用英语问我:“Are you Korean?” “NO。” “Are you japanese?” “日你妹!I am 拆你斯!” “哦!”大叔终于明白了,“Taiwan!” 嗬!气死我啦!这“大陆”的英文怎么说来着?算了算了,台湾就台湾吧,跟他算是说不清楚了。 本来我对廓喀这地方比较失望了,没想到还是在不经意间发现了好的风景。那是第二天了。我一夜都没有睡好,太冷了那房间。早上起来站在旅店的阳台上,哆嗦哆嗦地刷牙,咒骂着这个破地方,想着赶紧去博克拉。一抬眼,哇!看到了那一幕云海!整个廓喀小村子就像是一座孤岛浮在那片海中,那感觉比在玛纳卡玛纳看的云海还要强烈。如果在中国,这云海之颠的应该是一座道观吧,或者是神话中的天宫。可是在这里,云海之上的竟然是个小村庄。那么祥和,那么宁静,这里的人真真切切生活在云海之颠。也许他们当地人对这种景色已经不稀奇了,也许他们认为世界本该就是这个样子。可对于我来讲,能够生活在这片云海之上,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呀。在这种环境中,人心都变得宁静了,人心宁静了,世界也就清静了。这就叫心远地自偏吧。看到了这种景色,我才可以说廓喀这个地方,我没有白来。 |
人生的分界点 博克拉是一座夹在费瓦湖和喜马拉雅山脉之间的小城,在尼泊尔算是旅游胜地了。这里满大街餐馆旅店和纪念品商店,当然还有来自世界各国的背包客们。来这里的中国人好像特别多,以至于满大街都是中国字的招牌,每家商店老板都能说上几句中国话。 在这里可以眺望整个喜马拉雅山脉。一眼望去鱼尾峰、这个峰、那个峰、十多座叫不上名的雪山,尽收眼底。雪山我看得多了,以前也没什么感觉。但只有在这里看的雪山,才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出那种神圣感。站在博克拉的山间,你会看到面前的平原上是一座小镇,远处是绿色的群山,群山之上是一层白云,云层之上才是那些巍峨的雪山。当我看到这副画面,才能明白为什么把雪山称之为神山。只有这样的神山里面才能住着神仙。尤其是我坐着滑翔伞,随风飞翔于这蓝天白云之中,神山在我面前,雄鹰在我的脚下盘旋。我像是溶入了这蓝天之中,那种感觉平静、祥和,没有一丝忧伤。 晚上,我们坐在博克拉那家特别有名的餐馆里,吃着传说中的“珠峰牛排”,喝着高度的外国白酒。大家一齐举杯,欢庆这个特别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我国著名诗人、旅行家、社会活动家、光荣的共青团员、伟大的无产阶级战士,君子阳阳的30岁生日!君子阳阳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伟大的一生,是任性的一生。他的到来是我国社会主义事业的巨大贡献! 这一天对我来讲也是意义非凡。并不是因为我第一次在外国过生日,也不是因为我第一次玩滑翔伞。非凡的意义在于这一天是我人生的分界点。在此之前的前半生,我为之奋斗的是生存。在此之后的后半生,我为之奋斗的是生活!我19岁时就给自己定下了30岁的人生目标:娶妻生子有房有车有闲钱。我30岁时都实现了,而且有那么一点提前、超额完成任务。 当然,为了能完成任务,我活得并不是很快活,违着心做了许多事情。但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今天我做了我不喜欢的事情,是为了明天可以痛快的做我喜欢的事情。而此时此刻,就是“今天”和“明天”的分界点!此刻我终于迈进“明天”了! 白天时小P给我出了一道题,是她某次应聘时面试官给她出的题目:请用三个词总结你此前的人生。这题可不好回答,不是一张嘴就能答得上来的,得容我好好想一想。想了一天,到晚上终于可以公布答案了,我的前半生可以用这三个词来概括一下:固执、懦弱、羁绊。 其他人都听不明白,都在想这三个词跟面前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只有小P例外,不用我深入的解释,她就明白这三个词对我的意义。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彼此已经有了一些了解,也许是因为她的那份灵性。总之跟她说话很轻松,任何想法说出来她就能明白而且认同。不用像面对其他人说话那样费力气,说者像个疯子,听者形同白痴。而我和小P之间的交流,用我的话讲:在一个重量级上。用她的话讲:很是对手。 这世界上有两种女人可以称之为妖精,第一种:不论岁月几何,外表依然年轻,人生永远洒脱,好像生命永远停在了26岁。第二种:年纪是不大,但思想已经超越了年纪,散发着一种人生的智慧。小P就属于这第二种妖精!她就像是汾酒,闻上去清新淡雅,喝一口才知道:度数挺高的!也许有一天,小P也会变成第一种妖精吧。很有可能! 我问她:“你是怎么回答这道题的?”她的答案是:感性、独立、自由。哈哈哈,这何止是她的前半生,也许她这一生都将是这样的。就像我,固执、懦弱、羁绊,注定要伴随我的整个人生了。可能这三个方面在比例上会有一些变化吧。 后来,我对阿佳说起过,我说:“...我也很偏执!”阿佳笑着说:“不不不,你不是偏执,你是偏执狂!”紧接着她又说:“我也是偏执狂!”呵呵,是啊,有些事情有些想法,只有疯子之间才能沟通。 小P曾经很自豪的说过:“我脑门上刻着三个字:没出息!”对对对,她是没出息,但她很有智慧,不会为了那些狗屁出息而浪费仅有的人生。像我们这些人,在众人眼里都是疯子。我们看众人都是傻子。我之所以很痴迷于在路上,只是因为路上的人里有很多疯子。而我的现实生活中却有太多傻子!准确地讲,我30岁之前一直很傻,只是一点一点才变疯的!在30岁生日这一天,我彻底疯啦!所以说,把一个疯子再扔到一堆傻子里面,那疯子会很痛苦! 也许我以上这些话,说得太抽象太感觉。看这些文字的人,能理解,他就是疯子。不能理解,他就是傻子。 旅行的节凑 睡到自然醒,然后在被窝里赖上半个小时才下床。十点多出门,夹着王小波的《黄金时代》,在路边小餐馆找个阳光充足的位置坐下,点上一份早餐。尼泊尔餐馆的上菜速度很慢,但我并不着急,一边看着小说,一边喝着红茶,这时小P姐俩也会出现。吃完了早餐我们也不会立刻起身,依然是喝茶聊天。 中午时我们会散步到费瓦湖边那个叫“快乐村庄”的地方。那里有一家小店,是我们的老地方。店里有半开放式的榻榻米和两个悠闲的老板,我们会在那里泡一下午。看着对面的湖光山色,云影变幻,听着经典老歌,喝着冰镇啤酒,晒着小太阳,读着小说,和小美女聊着小人生,或是睡个小午觉。要不然就租辆摩托车,带着小美女上山,去一个视野宽阔的观景台,喝着红茶,眺望整个喜马拉雅山脉。一直坐到傍晚,等待着那一幕被夕阳染红的鱼尾峰。 晚上找一个有格调的餐馆,听着音乐,共进烛光晚餐。抬头仰望星空,可以看到整条银河,指给我看哪三颗星是猎户座的腰带。这就是我在博克拉的旅行节凑,每天如此。 这是我们的尼泊尔time。我们已经习惯了每天这样的生活,已然分不清这是生活般的旅行,还是旅行般的生活。 不是所有人都以这样的节凑来旅行的,就像“不要命”这哥们。某天早上,我们走在博克拉的主街上,迎面过来一个人向我打招呼:“嗨,哥们,我也到尼泊尔啦!”我看着面前这位仁兄,眼熟,肯定是在哪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拉萨,陆标311。我睡你旁边那床。”哦!想起来想起来了。我兴奋地拍着他肩膀说:“你也活着到尼泊尔啦!”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预测他会死在拉萨的。哈哈哈。前几天我在拉萨陆标青年旅舍住着,同屋有两位神人,我们聊得不亦乐乎。而这哥们当时感冒发烧,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我们聊天,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我们几个人看这哥们心里害怕呀,听说在西藏感冒有生命危险,可别死在这里呀!我们把随身带的药都翻出来给他吃。听他说他也要到尼泊尔去,还向我们打听从拉萨怎么到樟木。这太容易啦,尼泊尔办事处门口有的是车,500块钱一个人,一天就到樟木了嘛。这哥们摇头说:“不行,我不能把钱花在坐车上,这样我旅行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我当时汗都下来了,心想:“嘛意义呀!不就是玩嘛?”这就是我们在拉萨仅有的一些对话,所以我对他印象不深,只知道这哥们快死了。 没想到今天会在博克拉街头遇上他,而且是活的!我们找个餐馆坐下,一边吃早餐一边听他讲述他是怎么从拉萨活着进尼泊尔的。这一聊不要紧,听完他的故事感觉这哥们太强大了。他也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一个农村娃一步一步混进了北京水晶石。本本份份的生活,兢兢业业的打拼,可突然意识到生活不应该只是这个样子。于是从来没有旅行经验的他有了一个这样的想法:骑自行车,从上海出发骑到尼泊尔,靠自己的体力走一回全程的G318!有这想法的第二天他飞到上海置办齐了所有装备,第三天就骑车上路了。一路骑到四川没出什么事。废话,那都是大平地,当然没事啦。过了四川可要了命喽!越骑越高,翻了一座山头就感觉身体不行了,进了医院一问大夫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叫“高反”的东西。大夫看他也奇怪,估计心想:寻短见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吧?于是劝他别往前走了,本来这条路就危险,现在又是没有植被的冬天,含氧量才是夏天的一半。这样骑上去跟自杀没什么区别。这哥们一看地图,自己都骑完一大半路程了,目标还没完成,怎能从此放弃呢!大夫怎么也劝不住这哥们,最后只得给了他一个氧气罐。他就这样插着管上路了。 一路上翻山越岭,骑不动了就推着自行车一步一步往上走。到了山顶把氧气罐一扔,一路滑行下山,寒风迎面而来,胸口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晚上露营都不敢脱衣服,如果脱了,第二天衣服就会冻住,根本就穿不进去了。第一次翻车只算是小事故,他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继续上路。第二次翻车差点没要了他的命,连人带车一齐冲下了悬崖。要不是他抓住那棵树,我们就不会见到他了。车也散架了,装备也没了,这哥们一路搭车到了拉萨,住进了陆标311,就睡在我旁边那张床上。 我离开拉萨的第二天,这哥们挣扎着起来,办了尼泊尔的签证。也是靠一路搭车到了樟木口岸,顺利地进入了尼泊尔。至此他算是完成了他的目标,没花一分钱走完了全程的G318!然后他马不停蹄只用了3天就跑到了博克拉,在街头看见了正在闲逛的我。 听完他这一路的行程,我给这哥们起了个外号叫“不要命”。他的签证期只有一个星期,明天就要往回走了,可是尼泊尔是个什么样子估计他还没来得及搞明白呢。他的节凑太快了,这哪是旅行呀?纯属是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而赶路嘛。他旅行的意义又在哪里呢?虽然没花一分钱,走了一趟G318,这又能证明什么呢?想证明“我行”?。我是搞不明白。我和他的想法就不一样。我不用什么证明,我就知道什么事我行,什么事我不行,我自己清楚极了! 我向“不要命”提议,既然明天就要回程了,今天就跟着我们混吧。别想你的任务了,我们都是没有任务的人。把你的速度放慢,以我们的节凑来旅行。咱们骑着摩托车,到博克拉的老城里没有目的地转一转,看到当地茶馆就进去喝杯红茶抽支烟,看见什么小吃就坐下来吃一点,看到尼泊尔美女就打声招呼。然后上山,带你看看喜马拉雅山的阳面。好歹也算来了一趟博克拉,总不能回国后只记得公里数吧。 “好啊好啊。”不要命很高兴,站起身来催促我们,“别坐着啦,走呀!”我们只能笑着提醒他:“唉,今天要按我们的节凑来!” 于是那一天以我们的节凑转遍了博克拉老城的所有大街小巷,竟然还在一座神庙里看到了一场尼泊尔人婚礼。这神庙埋在老城里,旅客基本不知道这里,我们也是摸进去的。好像当地人结婚都要来这神庙搞点仪式吧,那一下午我们看到好几对新人。“不要命”端着他的单反拼了命的照新娘子。这哥们做事还挺地道,临走时还要了新郎家的地址,说是等回国后把照片洗出来寄给他们。 晚上我们找了一家很有抒情氛围的餐馆吃饭,一是为即将回国的“不要命”饯行,二是想拜托他把“不知道”带回中国。小P姐俩的签证期限只有半个月,眼前就要到期了。小P想既然出来了索性就玩个痛快,于是决定续签半个月,要和我走完剩下的半个尼泊尔。而“不知道”要回家过年,所以被小P不无情的抛弃了,叫她自己回中国吧。“不知道”一听这话都傻啦,抹着泪说:“我自己怎么回去呀!”一个女孩,一句英文不会,一点旅行经验没有,叫她自己回中国,这对她的心里压力太大了。虽然我们一直在给她打气,“这多好呀,多有意思呀!你想想,一个人,谁都不认识你,走在异国他乡,要是我我应该高兴呀。”“我不是你!” 这事情就是这么巧,正在“不知道”为回国的事发愁时,撞上来一个“不要命”,于是我和小P就把“不知道”拜托给“不要命”了。转天一早,我们一起来到车站,分成两队上了不同方向的汽车。“两不组合”去加德满都,我和小P去蓝毗尼。事后,我们在蓝毗尼时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安全的回到了祖国。每当我们想起“不知道和不要命”这对组合时,都会开心得大笑。虽然在此之后就没和这俩人联系过,但真想分别采访一下这二位,他们是怎么回中国的。 |
蓝毗尼花园 把时间往回推两千六百年,某一天,有一个小国的王妃在回娘家的路上要分娩了,于是在路边的一个花园里生下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健康地成长,享受着父亲和姨母的关爱。这个男孩在29岁之前过着和所有人一样生活:有疼爱他的父母,享受着优越的物质生活,取妻生子,也有着所有人一样的烦恼。这时候他对人生的总结应该是:生活有好有坏,都这样。可是他感觉到生活好的方面不能再好了,坏的方面却越来越糟。怎么办呢?总得想个办法,叫好的越好,坏的没有呀。他想了半天,估计单纯提高生产力这条道是行不通的。他再聪明也发明不了电视电冰箱吧。就算他开的车都能在天上飞了,可还是没达到“好的越好,坏的没有”这个目标吧。估计他那时心里也烦,也别扭。看来只能从自己内心解决这个问题了。于是他想到了宗教,毅然放弃了本职工作,到树林里按当时的宗教方法修行。估计他的亲人、朋友也都不理解。觉得他这是没事找事,生活本来就是有好有坏,遇上好的就享受,遇到坏的就忍着呗,平常没事时就把脑袋往土里一扎,真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了再哭呗。可是他这人比较固执,总觉得逃避不是办法,至少要勇敢地面对问题嘛。于是他开始了6年苦行,差点没把自己饿死。想一想也不是事,办法没想出来就把自己饿死了,这事太亏。看来现有的宗教办法也行不通,干脆自己想一套全新的办法吧。于是经过深思,终于在一棵树下想明白了,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办法。这时他觉得自己以前特傻,其实真理就是一层窗户纸,捅破这层纸,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这时来一路人,听说他把所有的问题都想明白了,于是请他把这办法教给其他人,好让大家都掌握解决问题的办法。传授办法倒是可以,可是每个人的智力都不一样,经历也不一样,就怕大家学不会。那路人说:“你就教吧,学不学得会那是我们的事。我们比你也傻不到哪去,你35岁想明白的事,我们45岁、55岁学会也一样。就算早上学会了,晚上死,我也乐意。”既然这么说那就教呗,于是办了所学校。他就成为这所学校的校长了,人们尊称他为释迦族的智者,外国人称他为释迦牟尼佛。 我就是他办的这所学校中国分校的学生。两千六百年后的今天,我站的这个地方,就是我们校长出生的那个花园:蓝毗尼花园。 我来尼泊尔是干什么呢?当然主要是为了玩。还有呢?买刀,为藏式酒吧寻点元素,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来我们校长的出生地看看,这就叫朝圣吧。有四个地方在我们学校里称为圣地:校长出生地蓝毗尼花园、校长成佛之地菩提伽耶、学校成立之地鹿野苑、还有校长去世的双树园。只有蓝毗尼花园位于尼泊尔,其他三个地方都在今天的印度国境内。我此行没打算去印度,所以先来看看蓝毗尼吧,其他三个地方有机会再去。我又想起“拉萨三人组”了,估计他们现在已经进印度了吧,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们。 蓝毗尼花园地方不算很大,近年来全世界信佛的国家在这里修建本国的庙宇,风格各异。阿佳跟我说过蓝毗尼的玩法:韩国寺免费住,中华寺免费吃。这“免费”二字对我吸引力比较大。眼看过几天就是春节啦,我和小P决定在这里泡着,混过了春节再说。 晚上,我和小P背着大包,走在去韩国寺的路上,我心里那叫一个美!当时心里没想佛祖,想的是终于把这帮讨厌的家伙们都耗走了,连“不知道”都给打发回中国了,终于和小P单独在一起了,哎呀心里那叫一高兴呀! 到了韩国寺一看,整个一国际青年旅舍。蓝毗尼这些寺院里面提供食宿的只有韩国寺了,所以来这里的各国背包客们都汇集于此。韩国寺是靠一位韩国老和尚以私人的力量从各地募捐来的钱才得以维持的。原则上食宿是免费供应的,但最近各国驴友们把韩国寺吃得有点受不了了。再这么白吃下去韩国寺就倒闭了,所以现在也开始象征性地收一点钱了。当晚我们吃了一顿韩式泡菜大餐,虽说是不限量供应,看着花样也不少,可全是泡菜呀!那叫一个没劲呀!好在大麦茶管够,饭后水果零食随便拿,洗澡水还陪热,这些多少能弥补一下泡菜们对我的打击。 当然住在这里的人们也不一定都是信佛的,好多只是单纯来这里旅游的驴友而已。跟我住同屋的一老外就是,一看就是个外国混子,穿的花花绿绿的,像是刚从夏维夷来的似的,见了面先问我:你有大麻吗?欧美人都信上帝,信佛的确实是很少。亚洲人普遍信佛,中国人例外,大多数中国人只是知道佛,谈不上信不信的。在韩国寺里也住着几个中国人,都是挺有意思的人物。 最有意思的是重庆老耿,一个老资格的中年男人。为人厚道脾气超好,一个标准的“金牛男”,跟我们相比有点拙嘴笨腮了。我和小P经常拿他开玩笑,他又说不过我们,知道我们没有恶意,只得憨厚的傻笑说:“哎呀你们爱说我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我嘴笨说不过你们啦!”后来他和我们在巴德岗一起玩,继续被我们俩欺负。小P对我笑称:咱们在尼泊尔的快乐时光就是吃饭、睡觉、欺负老耿。 还有一个哥们是刚从印度过来的海子,我和小P却一直叫他“孩子”。我和孩子简单聊了聊就感觉出这哥们深不可测。一般的资深老驴我见多了,大多是那种神情孤傲瞥着嘴大谈路上见闻的家伙。而孩子却是那种特理智、特深沉的类型,脸上好像永远带着面具似的微笑,基本上你不主动问他,他是不会跟你说话的。我问他印度好玩吗,他却简单的回答:“每个人对好玩的概念不一样,不好回答,只能你自己去感受。”后面几天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每次我对某个问题表达我的见解,夸夸其谈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的一大套话时,这哥们总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等我说完了他只是淡淡地评论一两句话,就能点到我的话的关键之处,而且枪枪都是打到我的要害上。这哥们太历害,深不见底呀!一般人就算是再深,我也能看到底。可是孩子,他就像一个迷,我只能看到他消瘦的身材上穿着铠甲,只能看到他的微笑面具。在这面具之下,应该有一段很...很那什么的故事吧。老耿也是聪明人,也看出了这一点。事后老耿告诉我,他离开蓝毗尼时对孩子说:“不论以前发生过什么,希望你以后能快乐起来!” 还有其他几个中国人也很有意思。在新疆支教的浙江MM惊雨,我和小P一直叫她“金鱼”。还有在国内“不顺利”,多少有一些“被迫害妄想症”的李姐。还有李姐一直怀疑可能是间谍的胡说八道大叔。一个个都是挺神的人物。但这些人都在韩国寺里住宿吃饭,而我和小P只在韩国寺里住,我们要去韩国寺对门的中华寺里吃饭。听说中华寺里和尚不多,每天做饭也不多,想吃的话要提前去告诉一下和尚。 那天上午,我和小P来到中华寺,又看到了那熟悉的金瓦红墙,在异国他乡看到中国寺院,那感觉像是回家了一样。我们直奔食堂,跟做饭的和尚套瓷,说我们中午...不是中午,是这几天我们都要在这里吃饭。和尚挺好说话的,叫我们每人拿一副碗筷扣在饭桌上,他做饭时一数桌子上的碗就知道要做多少饭了。 我和小P从食堂里出来,就在寺里瞎转,想找个和尚聊聊天,当然主要是为了等着开饭。这时迎面来了一个叫“顿舍”的和尚,好像是这寺里管事的。把我们让进客堂,沏茶倒水地跟我们闲聊,估计他也没什么事,也是等着开饭呢。开始我们聊的都是一些不关痛痒的客套话,什么这寺是哪年建的呀,什么这寺里几个和尚呀之类的。我心里想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不会算命的中国和尚,那就聊点跟佛法有关的话题吧。好歹我打算以后当个职业的和尚,正好提前打听打听他们是怎么生活学习的。顿舍对我想当和尚的想法,一方面表示了一下赞同,又表示不是我想当就能当得了的。 “这话怎么理解呀?”不明白,我又想起了当和尚要有大学学历的传说。还是说现在这和尚的职业挺不错的,像国企一样不好进?顿舍说:“这是一方面的情况,另一方面你的家人同意吗?” 其实这些在我看来都不是问题,佛祖有文凭吗?他是哪个大学毕业的?忙于挣钱的寺院我还不进呢,我相信我总会找得到我心中的道场的。至于家人的阻力肯定会有的,佛祖出家时他爸不也不乐意吗?如果家人能阻碍我死亡,那我就不出家了。当年李叔同诗书风雅、娇妻美妾,出家时有人问他舍得这些吗?他回答:“犹如暴死,不得不舍。”你去黄泉路上问那些鬼:“你就这么死了,你有责任心吗?”估计那鬼能气死,“这是我想死啊?这不没办法吗?”所以说,每个人早晚都有不负责任的那一天,何不拿出后半段时间,走一条有点意义的路呢? 顿舍给我讲个故事,说有一个人要出家当和尚,家里人不同意,大闹寺院,最后竟然一把火把寺院烧了。然后看着我,想看我的反映。我却问他:“然后呢?他出家了吗?”顿舍一愣,他只是想告诉我阻力很大,好像没有然后的故事了。我把他的故事续上:那个人想出家,烧了庙我也出,烧了我我也出。不想出家,顺坡下驴回家过日子去。 顿舍问我:“为什么你要50岁才出家呢?寺院可不是养老院,老了谁要你呀?”我没拿寺院当养老院呀,当个老年大学行吗?退了休的老头老太太还能学个书法学个画画呢。学完就死了,当不成书法家了,那人家不还学着了嘛。什么叫“朝闻道,夕死可矣。”再说50岁只是个模糊的底线,我们家的人都长寿,就我这小体格,稍微一使劲就能上80。加上我这人本身就聪明,现在就开始自学,50岁入学的话,有十年就能毕业了。还能为社会做点贡献吧。之所以现在还不出家原因有二。 一、当然现在还是舍不得。我自认为我现在已经生起了了断生死、逃脱轮回、希求涅盘的出离心。也有了为度一切有情免坠生死、志证佛理的菩提心。但是还没有离增益、减二边的空性正见。寺院好比是师范大学,在师范大学里学的是传道授业的技能,但没进师范大学时并不防碍学习那个道和业吧。人家维摩结不也是在家自学成才嘛。只是没当老师而已嘛。为什么一个初中生不能当小学老师呢?小学那些知识初中生都会呀。因为初中生只是会,不是会教。进了师范大学不就是想以后当教师、当教授、当校长嘛。同理呀,进了寺院当和尚不就是想当上师、当菩萨、当佛嘛。 第二个原因是我要当一个世俗标准下成功的人再出家传道。这种行为本身应该更利于传道。好比一个乞丐对你讲:“别要钱,要钱没用。”乞丐这话的说服力就不如一个王子对你讲:“别要钱,要钱没用。”像是很多人都认为出家就是厌世,就是逃避,就是在现实世界混不下去了,才往寺院里一躲。我要是本身就混得不好,说我不是逃避不是厌世,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谁信呀?我要是本身就混得不错,什么都有,什么都不要了。不用费什么口舌,事半功倍了就。看看人家佛祖,看看人家弘一法师,看看人家海涛法师,哪个不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人家过的那日子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可人家却说达到了也没劲。这多有说服力!所以说在50岁之前,我要尽量的在俗世中成功,如果做到了,随时可以入学。可要是做不到呢,到时间也得入学。因为时间不多了,所以说50岁只是个模糊的底线。 顿舍说:“哪有这么容易毕业的?你看自古有几人能成佛?”是是是,的确成佛不是件容易的事。可就像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样的道理,不想成佛的和尚不是好和尚呀。能不能成佛,那是能力问题。想不想成佛,那是态度问题!米卢的名言:态度决定一切!不无道理呀。再说了,我口中所说的“毕业”不是指从佛法大学毕业成佛。我的意思是从师范大学毕业成为老师。不一定要把所有真理都掌握后成了佛再去度人,没成佛时也能度人嘛。 顿舍问我:“你自己都没学明白,怎么教别人?”是是是,我以前也是这种想法,总想着自己先把所有真理都学会了,才有资格去教别人。但是转念一想,师范大学毕业的人去当一个中学的物理老师,一定要先成为物理学家吗?不用吧。佛法的掌握基本要有两方面:修和行。修是知识的学习,行就是知识的运用。学得再好,不去度人,不就沦为小乘了吗?一个中学的物理教师,一生中教的学生很多,不一定所有学生都能成为物理学家。但只要一个学生日后能成为物理学家,那也就是这个中学教师的成功呀。佛是什么?佛是校长,校长不是学出来的,而应该是干出来的。我给顿舍举了个例子:你看过河里的那个摆渡吗?摆渡工人来来回回的把人们从此岸度到彼岸,他度人的时候是站在彼岸还是站在此岸呢?他如果先到彼岸,又怎么能度人呢?他一定是站在此岸,客人们上了船,他把船撑到彼岸,客人们到了彼岸的同时,他本人也到了彼岸了。这就是大乘佛法的意义吧?我极度崇拜的地藏菩萨,他48个大愿中最有名的就是“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大愿。这基本上就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地藏菩萨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发这个大愿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决心!这种愿望本身就是对大乘佛法最好的诠释!地藏菩萨永远也完不成这个任务,所以他永远是菩萨。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是佛果位,才有资格在这个无佛的时代里成为代理校长。在我们的心中,他早就是佛啦!而我,在探究真理的路上,能回一下头,给后面的人带一小段路,这就值了! 顿舍说:“万法因缘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你这样好为人师,见别人错了肯定会去说别人吧?那别人身上的业就会转到你身上,这样对你可就不好了。”那又怎么样!我已经身在六道,还能惨到哪去?如果我能替别人受苦,也是“自他换相”的修行。如果一个人在很开心的走路,我虽然认为他是迷路的,我也不会去管他。但如果看见一个人知道自己迷了路,为了找出路却又走错了路,我一定会给他指路的。他迷路是他的缘,又怎么能说我给他指路不是我们俩的缘呢? 顿舍说:“那比如说你看到一个和尚喝酒吃肉,那你一定会管喽?”我说:“管...倒不至于。但也得上去聊聊,怎么回事呀这是?” 顿舍说:“如果这个和尚是罗汉示相呢?你去说人家,反而是多事。”我说老大!罗汉示相也得是有目的的吧?没人理他,他自己在那示相有个屁用呀?就算这是罗汉示相,他示这个相就是为引人注意,招人说他,他再借机会教育别人呀。我要是本着教育他的心去说他,反而被他教育了,这不是好事吗?这也是我和他的缘呀。他不是罗汉示相,我把他教育了,这也是好事呀。当年佛祖成了佛后,拍屁股走人不就得啦,吃饱了撑的到处上课去?按你这么说,天下人都有天下人的缘,佛祖都多余教你们了?是吗? 顿舍有点急了,问我:“你拜佛吗?”拜佛吗?这话问得叫我有点蒙,是说去庙里给佛像磕头吗?我不特意去磕头!路过什么庙不要门票的话,就进去行个礼。特意去什么庙给那木胎泥塑磕多少个头的事,我可没功夫干。 顿舍说:“我不是问你拜佛像,我是问你拜你心中的佛吗?”这不是废话吗!我心里不向往佛,我学他干嘛呀?顿舍这不是在狡辩了嘛!我刚才要说拜佛磕头呢?他就说拜那泥胎有嘛用呀?胡同里逮驴--两头堵呀。玩文字游戏,这就相当于认输啦。 “梆、梆、梆”开饭的板子声算是把顿舍给救了,顿舍站起来说:“好了,不聊了,吃饭!”说话间又掏出一本书来,对我说:“这是我师父写的书,送你看看吧。”原来他的师父就是这个中华寺的主持,同时也是深圳弘法寺的主持。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中华寺是深圳弘法寺在尼泊尔的分店。主持回中国过年去了,所以现在顿舍是这中华寺的领导。 领导给我书那就谢谢领导吧。晚上回去看看吧。我的妈呀,那本书写的,本身书又小又薄,字号还特大,行距还特宽,一会就看完了,可惜了的这么好的纸!跟他妈政府工作报告似的,满篇尽是大空话呀!什么“你要放下”,什么“你要静心”...凭什么呀?花花世界,我就贪恋红尘了,为什么放下呀?放下什么呀?怎么放下呀?没写。写的太玄幻,满篇都是静心、安心,要有平常心,不要有分别心,反正都是心。写这书是给谁看呀?给低年级的看?估计看完了都得去买静心口服液去。给高年级的看,用得着吗? 感觉这书里说的话有点本末倒置,光是叫人学表面功夫。就好比看见别人吃饱饭了会打嗝,所以就叫那些没吃饭的人也学着打嗝,那就能饱啦?扯吧! 日本寺的日本和尚 别的不说,中华寺的伙食是真好呀!在尼泊尔一个月就没这么痛快吃过饭!虽然都是素的,但还是那么可口,中国饭就是好吃呀!我和小P往High里吃吧。 我们知道,现在中国的寺庙都是宗教管理局下属的机构,有点官督民办的意思,所以我们吃中华寺吃得心安理得。话虽如此,但我们也还是主动的帮和尚们刷刷碗筷扫扫地干点活,一早一晚我们都会来参加和尚们的早晚课,别显得我们是纯白吃。 早晚课参加了几回之后我就不去了,感觉没劲。无非是唱一些经文。和尚给我们发了一本经文,就是早晚课的内容,然后他们在那里唱,我们只能跟着看。但和尚唱课文的速度太快了,而且唱得是中国字外国味。有的经文我看过,眼睛还能勉强跟上,有的没看过的基本就跟不上了。乱乱哄哄的,一会敲木鱼一会打鼓,和尚们唱得太快太怪,根本就没有思考的时间,我看着手里的经文,那些中国字我都认得,可根本就没功夫想那些字的意思。还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地看慢慢地想呢。 我从小就学不会英语,记得上学时最害怕的就是英语听力考试,跟他妈听鸟叫似的。虽然我听不懂,但我也有办法应付考试。因为考试内容都是出自一本练习册,书里有50篇英语文章,每篇文章会出100道选择题,而听力考试时只会随机的选出20道选择题来考。我的办法就是提前把那所有选择题的模样都记下来,选A的归为一篇,选B的归为一篇...英语听力考试时的规矩是一段录音听三遍然后才答题,我根本就不用听,一看题的模样我就认得了。往往是录音一遍还没放完呢,我20道题就答完了。有一回被英语老师发现,刚想说我不好好考试,一看我答的竟然都对,英语老师表情都傻啦,哈哈哈。就算是这样,考试是应付过去了,可我还是没学会英语! 在蓝毗呢我们除了吃饭听鸟叫之外就是逛庙。各国寺庙离得都不远,我们每天都是在逛庙。一看到开饭的时间了就跑回中华寺吃饭。晚上回韩国寺坐在院里一边喝着大麦茶一边跟各国驴友瞎扯。众多寺庙里越南寺修得最漂亮,跟花园似的,可惜没和尚。法国寺跟临建似的,好像还没完工呢。最好的要数德国寺了,打远处看我们都以为是西藏寺了,一水儿的西藏风格。围着大殿修了几处塑像,是佛陀从出生到涅盘一生悟道传法的事迹。墙上的壁画也都是各种佛教经典故事。有点意思呀这德国寺。中华寺里和尚告诉过我们,“别去德国寺,不好。”开始我们没明白什么意思,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德国寺里有那谁的照片。德国这种西方国家竟然还有人信佛教,竟然还能修建这么宏大的庙宇,看来是那谁的功劳吧。 各国寺院离得都不是很远,唯独这日本寺个别,建在了蓝毗尼的最东边。那天上午我和小P还有金鱼三个人打算去日本寺看看,说不定中午能混上一顿日本料理呢。由于不知道日本寺的具体位置,我们只能边走边打听。问了几个当地小孩,结果走了一条事后看来是特绕远的路。走得我们仨都饿了,算了吧,别想什么日本料理了,还是在路边小饭馆吃点东西吧。我和小P一边喝着茶一边给金鱼讲着“不知道和不要命”的故事,把金鱼乐得前仰后合的。 饱餐战饭之后才有体力走到了传说中的日本山妙法寺。其实它就在世界和平塔的旁边,一座很不起眼的日式小庭院。寺院规模虽然不大,但透着日本的那种精致。日本寺的大殿很小,准确的说更像是一个小灵堂。殿里也没有什么高大的佛像,什么东西都是小巧而精致。 我们见前殿没有人,就往后面走,其实主要是想找食堂在哪了。我们来到一个小厨房门口,看见里面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刷碗呢。得,看来人家吃完了,这日本料理肯定是没戏啦。那男的出来,是个英俊的和尚,看上去跟我年纪相仿,带个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我突然间不知道要跟眼前这日本和尚说什么好了,我也不知道我们来日本寺除了日本料理还有其他什么目的。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钟,然后那日本和尚示意我们坐在旁边的桌椅上等一等。不一会功夫日本和尚端出茶来招待我们。厨房里那个女人也身穿僧服,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我们聊天。(好像是个尼泊尼女人,还挺漂亮的。)我们就东一嘴西一嘴跟日本和尚闲聊。开始时用英语聊,后来知道我们是中国人后和尚就开始说中国话了。赶情这日本和尚出家前在中国游历过两年,中国话说得还不错。我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有法号吗?”和尚说他好像是刚入学,还没有资格起法号呢,现在还是叫着俗家的名字:大西邦明。 在此之前我对日本佛教和日本和尚没什么了解。印象中好像佛教传入日本后,戒律不是很好。日本和尚好像都是吃肉喝酒、取妻生子的。总感觉日本这和尚们不啥地,挺不堪的形象。但是我跟这位大西邦明聊完之后,完全改变了我对日本和尚的看法。大西君告诉我们,在日本佛教也像中国一样分为很多个宗派。各个宗派的戒律都不太一样,有的松一些,可以取太太,有的很严格。而大西君所在的曹洞宗就是戒律非常严的宗派。中国不也是如此嘛,各宗所守的戒律不同。密宗中有一些仁波切也是可以取妻的,而戒律严格的要以律宗为最了。 因为我们都对日本这个国家很感兴趣,所以我们的话题多是在聊日本旅游的方面。大西君还拿出一些书来,指着书上的照片给我们讲哪几位是日本的前代高僧,哪里是京都,金阁寺在什么地方。感觉大西君这个人:儒雅、谦和、安祥。对于我们提出的各种问题,不论知道与否总是微笑的回答,尽量想把问题讲明白,遇到不知道的或是不会说的问题只是笑着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不像是中国和尚,永远是一副超凡入圣的神态,永远是高高在上的教育人的语气。可偏偏中国和尚又没做到超凡入圣,所以高高在上的教育总是叫人感觉是在说大话、说空话,故弄玄虚。中国和尚永远也不承认自己不知道,如果叫人问住了,就推说:“这个太深奥,你理解不了。你机缘没到,到了你自然就明白了。”扯吧! 中国的和尚(内地大多数),给人感觉好像出家前是民工,混不下去了,才干的这一行。要不就是想挣大钱才干的这一行。而感觉大西君出家前必定是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不确定他出家的目的,但明显感觉出他当和尚所表现出来的那种积极开朗向上的状态。看得出他现在是幸福的人(幸福这词不准确,姑且用之),幸福到自己的身体都装不下这些幸福了,这才能把幸福益出来给别人。我一直认为信佛学佛,不但死后能逃脱六道,圆满涅盘,而且在现世生活中也能做到豁然开朗安然处世的潇洒。境界提高了,看现实世界的苦恼也就不算什么了。就好像小学四年级时一次单元测验不及格,以十岁的境界来看就是很苦恼的事,以我三十岁境界来看也就是个屁大点的事了。所以如果我三十岁时遇到苦恼,能以罗汉的境界来看,那就不是问题了。所以我所追求的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境界,以此来提升现世的幸福指数。 说句题外话,日本人给我的感觉挺矛盾的,一方面有礼谦恭,挺规矩的。一方面又表现得挺变态。你说大西君这个人,要是上了战场,可能会是一个杀敌无数的人。我想是他们骨子里那种把事情做到极致的性格造成的吧。 我对日本国和日本人感情比较复杂。一方面有点喜欢,心生向往。主要是喜欢看日本的文学、电影(各方面的电影)。另一方面又是比较恨日本人的,因为70年前结了仇嘛。这仇到现在不还是没了嘛。以前总觉得日本人这个民族挺怪,挺变态的。总觉得几十年后皇军可能还要回来,所以近来一段时间有意的去了解了一下日本,尤其是70年前两国之间的那场战争。感觉挺可惜的!当年那场仗,中国方面阵亡将士三百多万人,死亡平民大概10倍于此,受灾平民更是不计其数。日本方面大概有60万军人死在了中国。双方死了那么多的人,付出那么惨烈的代价,换来的结果却是回到了战争开始前的状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战争唯一的结果就是仇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历史是不能假设的,如果大胆假设一下,70年前有一方嬴的那场仗,现在会是什么结果?不敢设想,但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现在这片大陆上的国家是响当当的亚洲第一强国,绝对有实力与任何一个国家争霸世界。而这个国家的人民,拿出护照来,肯定比现在这本硬磕!只是这本护照上印的不一定是什么文字。 这么说愤青们肯定不乐意听了,又得骂我了。我以前遇到过愤青,已经骂过我了,骂得都对。站在一国的角度来讲,骂得没错。可是历史是发展的,站在长期发展的角度来看,我觉得我说得也没错。我自认为我对中国的历史还是略知一二的(我这是谦虚的说,有个愤青还真当真了)。我认为,以前人类生产力不发达的时候,划分国家的是一些自然条件。一座大山,一片海洋,原始森林,沙漠翰海,就天然的成为两个国家的分界。当人类生产力发展超越了自然屏障,很自然的就要对原来无主荒地进行分配。当国境成为国境线了之后,又很自然的有一种“过线”的过程。不可预见的将来,分割国家的将不再是自然条件,而应该是人心的信仰吧。我瞎猜的。 就拿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来说,2700年前这里有200多个小国家,跟现在世界上的国家数量差不多。过了200多前,这片土地上只剩7个国家。又胡打了200多年,合成了一个大的国家了。之后的两千多年虽然也闹过分家,但这家却是越来越大。700百年前,北边的邻居暴力入伙,咱家大一块。300百年前,东北邻居暴力入伙,咱家又大一块。70年前,东边的邻居也想暴力入伙,咱没答应。弄得现在也没脸见面。如果当初答应人家暴力入伙了呢?咱就多了两样东西,一个天皇和海外四个省。当然啦,日本人太坏,真叫他们入主中原了,前30年肯定会死很多人的,文化上也会来个大革命的。这些事情咱自己做可以,别人进来干不行!哪怕咱自己干得比别人还多还好! 我跟一江苏籍的愤青说过,“按你的道理讲你们江苏人跟浙江人那仇可大啦!灭国的仇呀!你们跟陕西人,跟内蒙人,跟东北人,都有仇呀!这些仇怎么现在不提了呢?”哦,一国了。可当时不是一国呀,哦,时间长了。哦,呵呵呵...我给他举了一个例子:一个院子里,东屋住着一大哥,年青力壮英俊潇洒。西屋住着一大姐,单身未婚有田有地。这俩人要是能结婚,那后代子孙长相也好,家产也有。可偏偏西屋这大姐看不上东屋这大哥,怎么办呢?东屋大哥来个霸王硬上弓,是,过程挺痛苦的。这样生活在一起估计感情也不会很好。但后代子孙的生活条件应该不错吧。不论这孩子姓什么,至少不会干为了房子假离婚、父母得病不给治、当和尚只为挣钱这些不要脸的事吧。 我的意思不是说一定要皇军回来,咱红军可以去过嘛。解放嘛,哪怕人家没叫咱解放,咱也得解放人家。做好事不能等别人求咱,咱看见好事就得主动去做嘛。咱对西藏同胞不就是这么做的嘛。 算了算了,不说了,一说就停不住了。还是说我们和大西君聊天吧。我们问大西君在日本寺是怎么修行的,每天要做什么样的功课呢?大西君说他的日本寺的早课叫做“行脚”,就是每天早上4点起床,5点走到圣园念经,念到6点然后去蓝毗尼附近的小村子里敲鼓行走。全程大概要走12公里,早上9点多走回日本寺才算结果。然后问我们有没有兴趣明天跟他一起行脚?小P和金鱼立刻报了名,而我有点为难。早上4点!这太早了也!再说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还想晚上熬夜过年呢。小P一个劲地劝我,“你三十岁时的大年三十,跟一个日本和尚行脚,这是多难得的人生经历呀!来吧来吧。”哎呀,狠了狠了吧!我也去!为了以后能回忆这个与众不同的大年三十,我明天就早起一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