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守静笃 于 2010-4-17 17:00 编辑 穿越第一天 天气:阴云密布 行走距离:22.4公里 6点过就起了床,急匆匆冲到门外,没有雨!!寒风呼啸,利于出行。 巴图已经把骆驼赶到沙坡上吃草,装驼的工具也取出来横七竖八摆放在沙地上。 早饭是热茶泡其蛋和风干馍,这也是我们在沙漠中主要的进食方式。老米试图从一个坚硬如铁的风干馍馍上掰下一角,被坚强不屈的风干馍馍把手划开一个血口子,这是他此次沙漠穿越唯一一次光荣负伤,想到以后十几天都要和这些倔强的其蛋、馍馍作斗争,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捆骆驼是个技术活也是麻烦事,骆驼行走时颠簸得很厉害,既要把行李捆紧还要让骆驼不反感还是不太容易。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六匹骆驼捆好,剩下两匹空驮的骆驼是向导的坐骑。 9点15分,在呼啸的狂风中,我们的穿越队伍终于出发了。 翻过西边的沙梁,陶家屋子消失在视线中,前面是一道又一道黄色沙梁,陶永明昨天进沙漠留下的车印子在沙梁上划出一道道醒目的弧线,我和老米沿着车辙远远的走在了前面。 茫茫大漠的雄浑大气之美震撼人心,陡然置身于高低起伏、蜿蜒无垠的茫茫沙海,我们就像闯进了玩具店的孩子,有点无所适从。 仿佛是观看一幕编排得极不合理的演出,帷幕刚拉开就进入全剧的高潮,没有一点的铺垫,我和老米像看到红斗篷的公牛,神经一下子就被撩拨得亢奋无比,尽管天气阴沉,光线不足,仍然是一个劲的前后跑动,不停的按动快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掉压在心底的激动。 昨天一场雨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雨水把沙地浇灌得十分紧实,我和老米背负的水、食品、衣物、相机和随身物品,每人负重大概有20斤,但每一步都很少下陷,走起来比较省劲。 沙漠里并非全是漫漫黄沙,一簇簇嫩绿色的黄蒿稀疏散落在沙坡上,总是顺着根茎方向生长的沙冰草,像南方水田里用心植下的秧苗,排列得整整齐齐。 沙漠中没有路,但也意味着处处都是路,走了很久才学会享受沙漠里自由散漫无拘无束的徒步——朝着远远的方向,随意的迈出每一步,选个自己喜欢的沙山脊,或攀爬,或横切,随性的踏着蜿蜒曲线迈步,这种自由的行走方式贯穿了沙漠行走的始终。 翻过几道沙梁,巨大的沙谷延伸出几公里,沙窝里密布着一片片绿色。这是沙漠里植物生长的规律,在沙脊之间形成许多沙窝,沙窝是沙漠生命的摇篮,风把植物种子吹到沙窝里安家落户,一簇簇的黄蒿、沙冰草、沙米子在这里顽强地生长,成片成片的绿色在沙窝里蔓延。 风是沙漠的主宰,既能把岩石磨成沙粒,把松散的沙子堆砌成高大的沙山,也能播撒种子,催生出一片片绿洲,主宰生命的去留。 走了三个小时精神头正旺,向导停下来烧茶打尖,就着热砖茶泡些其蛋塞进肚子里,又迫不及待的继续上路。 再往里走,两旁的沙山渐渐高大起来,一条条山脊似流泻的裙边曲线婉转搭到山脚,绕过一座巨大的沙山,巴图爬到沙坡上采摘沙葱,老陶指了指远处沙山的方向让我们先走。 随着不断的爬升,植物渐渐失去踪影,沿着光滑的大沙壁爬上垭口,一株黄蒿孤伶伶的在风中飘荡摇弋。垭口上一个巨大的沙坑突兀的挡住去路,近乎垂直的坑壁光滑无比,一直延伸到20多米深的坑底,我和老米大眼瞪小眼“真的要从这里过去?” 等到驼队赶上来才抛掉幻想硬着头皮往沙壁上爬,下雨后的沙壁很结实,踩不出沙窝,用双杖保持着平衡,使劲踢出沙窝来下脚,摇摇晃晃的走过这30米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头一看却傻眼了,骆驼宽大的脚掌在沙壁上一踩就是一个平整的脚窝,驼队轻轻松松的走过来,老米捡了个大便宜,跟在驼队后面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横切过沙壁,又是一个长长的山谷,老陶指着视线尽头的沙山让我们抄近道下到谷底再爬升到那里翻山,向导们牵着驼队绕着弯横切过去。 沙谷里的沙子松软起来,一步一陷,走起来比较费劲,漫长的爬坡路感觉似乎又回到了藏区的徒步,翻越那一个个望而生畏的垭口。 一个多小时后爬上沙山,一个四壁光滑的大沙坑突兀出现在山顶,看起来简直就是刚烧制而成还没上釉的瓷碗,精致细腻中透着粗犷。出发前在卫星图上看到巴丹吉林沙漠里有很多凹状的坑,当时还纳闷,现在终于弄明白,这样的大沙坑实际上就是干枯很多年的海子。 爬上坑壁,山谷里一块绿洲映入眼帘,几个接近干涸的小海子散落在绿洲里,一座民居孤零零守护着绿洲。这里就是呼都格吉林——我们今天的营地。下到谷底已经是5点10分。 主人不在家,房门紧锁着,我们的营地扎在旁边沙坡上。老陶掏出面板和擀面杖,和面、揉面、擀面、切面、拉面、楸面,很快就做出了一锅猪肉面片拌沙葱,吃起来特别的香甜。 临睡前,雨又淅沥沥下起来,带着对骆驼毛的担心,很快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