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月16日 上午 五里泉，玫瑰峰 五里泉因距离阿尔山市5华里而得名，这是一处露天的矿泉。说生活在大兴安岭群山深处的阿尔山人生活的简约，就连泉水的命名也是如此的简单直白。出阿尔山市沿昨天我们来时的路出行不远，就到五里泉了。两年前的金秋时节，我就到过五里泉。老段说我真有福气，有的人终其一生也见不到五里泉的影子，而我这个距离这泓圣水有千里之遥的外地人竟到过五里泉多次，说的同行中人非常羡慕。 五里泉就位于我们今天要去的玫瑰峰的公路边，一面靠山，是雄伟的大兴安岭主脉，其他三面是一片长满青青草色的湿地。泉水旁的小亭子上有当年杨成武将军的题词“圣水奇泉”，清澈甘洌的泉水就在路边那半米见方的小池子里日夜不停的向外奔涌着。据说这泉水中富含20多种人体所必需的微量元素，比如今商家摆上柜台出售的任何瓶装矿泉水都优质，而在阿尔山，这些优势的矿泉水每天就如此地白白流淌了，阿尔山人好奢侈。 在附近方圆300公里之内，凡是开车来阿尔山的人，车子上都会备上几个大的塑料桶子，专程到这里灌满泉水带回饮用，这次老段的车上也同样带有三、四个塑料桶子，每个足足能装50公斤泉水。老段说，带回去这些水，可以够全家饮用俩仨月了。五里泉是月亮沐浴的地方，沐浴了五里泉水，月光才清凉如水，而人若用五里泉水洗脸，肌肤便变的温润可人。说的我们都跃跃欲试。 昨天下午的一场雨堆积起来的云层，一直到今天清晨都没有散去。眼前狭长的水草湿地上，凌空飞升着一条白色的雾气带，环在五里泉上空久久不愿离去。想象着阿尔山的神奇，这五里泉确实有灵气。据说阿尔山的居民至今没有一例心脑血管和癌症患者，这是否都与他们每天饮用灵泉有关呢？五里泉是阿尔山人的饮用水源，每天清晨，他们都会汇聚到五里泉边，把一桶桶清澈甘洌的泉水挑回家，挑着一山的鸟鸣，挑着满身的花香，挑着一天的清爽。好羡慕生活在这大山深处的人们，他们远离尘嚣，他们生活的简单而快乐。 沿五里泉旁的公路前行20余公里，就到玫瑰峰了。两年前的金秋时节我来阿尔山，曾去了天池、石塘林和三潭峡，因玫瑰峰与其不在一个方位，因而与玫瑰峰失之交臂。 玫瑰峰就位于公路边，而这条公路据说就是成吉思汗当年阙奕坛之战的军事通道。成吉思汗当年为统一蒙古草原与敌军在此激战，不幸脖颈中箭，但他顽强地冲下山峰，带伤指挥军队与敌军拼杀，赢得了阙奕坛之战的胜利。成吉思汗的鲜血染红了山石，血滴落在地上化做鲜红的野玫瑰，所以后人就把这座山峰称作了红石粒子，又叫做玫瑰峰。 在盛夏时节的一片青山之中，惟有此处裸露着一处呈玫瑰红色的山石，堆砌成峰。远远地望着，是那么的醒目，确实让人感觉非常的奇特，在一片顺着公路绵延而去的青青山势中，惟有此处的山石突兀而出。怪石嶙峋之中，有的象迎风披甲的战将，有的象直插云霄的宝剑，还有的象奔突嘶鸣的战马，似乎上苍有意在此点化，又让人觉的不可思议。沿着用火山石铺就的登山石阶登至峰顶，峰顶的草坡上开满了碎碎的黄花，顺着上升的坡势铺展而去，一直到远处与云天相接的山林边缘，峰北就是阙奕坛草原，茵茵草色一片。能看到有黑色的燕子在峰间盘旋，还有数只乌鸦，鸣声不断。峰下林中的木屋，就是玫瑰庄园了，玫瑰红色的屋顶，隐在一片盛夏的葱茏绿意之中，哈拉哈河就从前面缓缓流过。 按说玫瑰峰这一奇特的地貌应是自然的地质运动所致吧，但周遭青山一片，而惟独此处怪石嶙峋，我宁愿相信他有神秘的天意所在。天意相助一代天骄成宏图大业，800多年前的古战场让山水永恒留一座神奇的玫瑰峰于这片漫漫青山之间，数百年来，任风吹雨打它棱角无损、草黄草绿它永不变色，一如峰下的那条哈拉哈河，四季奔流不息，把那遥远的神秘和迷离的传说浸透在这片天地间。                           |
| 7月16日 下午 乌兰浩特 因为昨天下午的一场雨耽误了行程，今天便只好匆匆告别玫瑰峰，再回阿尔山，向美丽的小城掠下最后的一瞥目光，驱车驶离阿尔山市，驶入大兴安岭丛林深处。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间柏油公路随山势起起伏伏，象一条黑色的绸带飘忽在夏日葱茏碧翠的兴安林海间。天空依然阴着，云层下不时地见到从林尖泛起的片片舞气，升升降降。疾驶的车子穿云破雾而行，路两边的葱茏林木飞快地在车窗外向后纷纷退去。能看到林间的山坡上，开满了夏日里各色的山花，橙黄、嫣红、深蓝、雪白，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出阿尔山市不远，就至这群山的最高处。对这里我依然记忆犹新，两年前的金秋时节，从乌兰浩特来阿尔山行至此处，满山遍野的白桦被醉人的兴安秋色染成了一片的金黄。而如今，由于当年蒙古国燃起的那场大火曾窜至这里，两年前在这里看到的那片漫无边际的白桦林海被那场大火吞噬后，至今天仍然是一片片地只留着被烧焦的树干，不见夏日茂密的树叶，心中不由地为此惋惜。 在这大兴安岭腹地，就在这片白桦林的边缘，车子拐过一道急转的山路，就看见那座兴安敖包了。停下车子登上那坐落在高高山顶上的敖包，异常开阔的视野里，四周尽显夏日里绵延不断的兴安景色。草木葱茏的山脊一道道、一列列直通天际，阴着的云层似乎就在头顶，远山近峦被葱翠的绿意裹着、被厚厚的云层压着，极目远眺，天涯望断。山区的天气很冷，下车时换上的厚厚外套，仍难以抵御山上刮着的飕飕凉风，急急地从山上下来钻进车内继续前行。老段说前方还有一处景观，叫做南兴安碉堡。 南兴安碉堡就紧临公路旁，但全部隐在路边密实的兴安丛林中。东北沦陷之后，日本侵略者为掠夺我国东北的资源和实现其扩张的野心，在此修建了兴安隧道，隧道中岩石多为坚硬的花岗岩，工程异常艰难，为钢筋混凝土建造，现仍是火车进入阿尔山的唯一通道。据说这隧道的设计者是天津的一对双胞胎姐妹，隧道建成之后，她们随即也就被日军无情地杀害了。隧道的两个出口处各建有一座守护隧道的堡垒，被称为南、北兴安碉堡。碉堡面积600余平方米，里面建有发电室、弹药库、宿室、卫生间、仓库、浴池等，军事与起居设施一应俱全。堡垒内部的四面墙壁上设有100多个射击孔，在前面的山坡上还建有暗堡，山上山下火力交叉配置，形成了完备的防护体系。兴安隧道是一条战略意义极为重要的军事通道，它向北可通达蒙古国和俄罗斯。如今这里有一座解放军军营驻扎，看来它确实重要。 如今的南兴安碉堡被辟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而对外开放，讲解员就只有一个当地的中年妇女，她的父亲就是当年被日本人抓去的兴安劳工，亲历过上世纪30年代兴安劳工的那场劫难。生前就在这里担当讲解员，她算是继承父业了。 碉堡就紧挨山脚下的隧道口而建，外观看起来不是很大，内部空间却让人感觉很宽阔。分上下五层的碉堡，如一栋别墅样大小被周遭的树木花草掩映着。进门地面上一层的南侧就是一个洗澡池，呈长方形足有半人高的铁桶被桶底的螺钉紧锢在地面上，桶壁已经锈迹斑斑。在门口内了望口处的墙壁上竖着并排置放有五个圆形铁管通向楼上各层，作为喊话筒所用。 当年这里曾驻扎有60多名日军，碉堡既是供军事所用，也是他们日常的起居之所。地下一层为水牢，沿着墙壁边被隔成了足有一人高的一排水泥格子，光线阴暗，霉气刺鼻，自有一种阴森的恐怖。讲解员操着一口地道的东北腔，语气慢条斯理。说当年的兴安劳工，若不好好给日军干活，就被抓来放在这水牢里泡着，直到泡的想干活了，就被从水牢中捞出来赶去工地干活。听着这样的讲述，似乎当年日本侵略者那场对兴安劳工极其残忍的一幕，变成了今人的一场平淡的追忆。也许吧，出生在这大山深处的这位中年妇女没有多少文化，我们无需责怪其，而我只能从其拙朴平淡的讲述中去体会侵略者当年对我们民族犯的那滔天罪行。中年妇女说，她曾听其父亲讲，抗战胜利后有当地人利用此水牢的水泥格子淹泡菜，还曾发现过人的骨头，说的好森人。 就在我们离开南兴安碉堡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小雨，走在草丛中的小路上，积聚在草尖上的雨珠打湿了裤脚。细细密密的雨丝，就象自己沉沉的思绪，缠绕在怀。听着中年妇女在我们身后关闭碉堡厚实铁门的巨大声响，似乎就击在自己的心头。行至半路，她突然问我们是否少了一个人，怕是关在了碉堡里。后来才知道，老段早就先我们之前离开，候在公路边的车旁了。中年妇女讲，因为平时来这里的游人不是很多，有一次来过一批游人，其中一人没有跟随她的讲解而独自行动在碉堡里，当她把游人带出时，由于一时的疏忽没有记清楚人数，就把那位独自行动的游客锁在了碉堡内。因碉堡掩在密林之中，墙壁铁门都是异常的厚实，任凭那位游客怎样的大声呼喊，外面都不会听到一丝的声音。真是辛苦了那位游客，这一关便是很长时间。 天空飘着的雨丝逐渐密实了起来，这里欲发显得异常的寂静。再回望这座厚实的碉堡，直让人感觉阴森可怖。中年妇女说，她父亲在世时就常对人讲，这里时常闹鬼，就在他们居住着的前面山坡上的村子里，半夜里时常会听到从这里发出的男人的吼叫和女人的哭声，非常的森人。讲的我们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路从阿尔山而来被大兴安岭盛夏时节的美丽景色而愉悦着的心情，不期然被这南兴安碉堡给压上了沉沉的荷重，这样的情绪伴我一路走过归流河观景台、索伦镇、察尔森水库一直到乌兰浩特时，才逐渐平静了些。 又到乌兰浩特，小城平静而安详，天空在逐渐地放晴，从散去的云层里露出的斜阳把车子行驶的影子拉的好长，夏风吹拂着路边的树叶，折射着碎碎的绿光。索性打开车窗，任凭清爽的风儿劲吹着，掠过近处满目的葱翠望去，远山似乎飘舞在一片绿色的海洋中。斜阳长风，高天流云，碧野清泓，绿草繁花，另是一种妩媚风姿。                               |
| 7月16日 夜 科尔沁右翼中旗 在乌兰浩特小城小憩，便又急急赶往科尔沁右翼中旗。车子驶上宽敞平坦的草原大通道，一路而来密布在天幕上的阴云已经全部散去，无遮无拦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泼洒着，透过车窗照进车内，暖暖地照的人有些困倦，此时，才感觉由于一路的颠簸，劳顿袭来。不知不觉靠在座椅背上昏昏地睡去，醒来时，车子已过突泉县，进入科尔沁右翼中旗境内。 远远地就看见有一片偌大的乌云遮在前方的天空上，清晰的屡屡雨潲在云层下缓慢摇移，偶尔能看到隐约的电光闪过，听不见雷声。草原上就是这样，晴朗的天空上突然飘来一片乌云，就会洒下一场雨，而不久就会雨过天晴。车子驶入雨区，才感觉到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大大的雨滴密实地打在车子的风挡玻璃上，劈劈啪啪的声响盖过了车子的马达声。眼前被雨水浇泼的路面上，泛着白雾。隔着雨水泼打的车窗前望，前面不远处又是朗朗晴天。 车子驶出雨区后不久，就看到位于路边的五角枫景区了，两年前的金秋时节我曾到过这里。当时处于代钦塔垃草原上的五角枫景区，树叶通红，草色金黄。而如今正值夏季，生长在高低不平丘陵草地上的一株株五角枫，不见当年漫山遍野的红叶，到是夏季里葱翠的树叶青嫩碧绿，经过刚刚过去的那场暴雨的洗刷，叶子绿的晶莹剔透。车子从乌兰浩特一路而来，路两边全是夏日里茂盛的草色，而只有在这个地方，平地横空长出这么一片葱翠树木，景致十分奇特。 科尔沁右翼中旗位于大兴安岭南麓，地处英雄的科尔沁草原腹地，旗政府所在地巴彦呼舒镇是名闻中外的草原古镇。达到巴彦呼舒时已是暮色来临，我们的晚饭被安排在距巴彦呼舒镇7公里处的翰嘎利湖。两年前的金秋时节来科尔沁右翼中旗，那顿午餐就是在翰嘎利湖吃的。当时因在此遇到了从呼和浩特赶来的朋友老宋，兴致所至，曾淋漓尽致地痛饮的大醉，下午一路赶往赤峰的林西，竟醉在车上耽误过了一路草原大通道上的美丽风光。 曾听过一首美丽的草原歌曲，是关于美丽的霍林河的，而翰嘎利湖就是上个世纪70年代以霍林河为水源修建起来的一座中型旁侧水库，原来一直被称为翰嘎利水库。可能就如江南的新安江水库后来改名为千岛湖一样，它被叫成了现在的名字。清澈甘冽的霍林河在此被拦截成为了一处呈南北狭长状的独立闭流区，湖底是霍林河冲积而来的科尔沁沙地优质流沙，并在湖区四周形成了优质松软的“金沙滩”，成就了内蒙古草原上难得的天然沙滩阳光浴场。周遭环绕着茂盛的湿地和起伏的草原，有树木繁盛郁郁葱葱的山冈，有奔流不息四方流转的潺潺溪流，沙地金滩，碧水清泓，草原湿地，绿丘青谷，茂树繁花，再配以蓝天白云清风微拂，被数处极具民族特色的“蒙古包”、“渔村”、“水上餐厅”点缀着，翰嘎利湖的夏天，山水花草无一处不是细致耐看的风物。 我们到达翰嘎利湖的时候正值夕阳西下，绚丽的晚霞倒影在清澈的湖水中，立于湖边湿地旁的的草丛中眺望，人、草、山、水、树似乎都被那飘飞着的火烧云染红了一样，通体透亮的无比轻盈。晚风徐徐，雾气习习，草丛高的能漫过人的头顶。有景区蒙古包前挂着的串串大红灯笼下端就隐在茂盛的草丛里。顺着草丛中人工修筑的青石板小路蜿蜒曲折而行至湖边，清澈澄明的湖水将人的影子倒映在水中，整个人体似乎被洗浴着，纤尘不染。 在景区的蒙古包内再一次品尝翰嘎利湖所特有的全鱼宴和手扒肉，一直没有忘记上次在此大醉的经历，因此自己一直婉拒着送上来的草原美酒。心中惦记着外面的景色，其间托辞出来，夜色已经来临，草色飘芳，晚风拂面，淡雾轻浮，月光清凉如水。 在此又听到内蒙朋友唱起那首歌了，《陪你一起看草原》。借着微醉的酒兴，即兴斗胆改词起唱，尽情欢乐在这一片草原盛情之中：“因为我们今生有缘，让我有个心愿。等到草原最美的季节，陪你一起看草原。去听那无边的风，去看那青青的山。看那夜色朦朦胧胧，琴声如水四方流转。陪你一起看草原，月光多灿烂。陪你一起看草原，让爱留心间。”一曲罢了，竟引来满屋子轰然的喝彩。却不知，这一曲竟唱的自己目色迷离，心绪漫漫。酒没醉人，人自醉了。 在翰嘎利湖吃过晚饭，又回巴彦呼舒，夜色阑珊。老段说，明天全国赛马大会就在科尔沁右翼中旗召开，主会场就设在巴彦呼舒郊外111国道旁的图什业图赛马场。 科尔沁右翼中旗是全国蒙族人口比例最高的地区，蒙族体育文化历史源远流长，其中以“那达慕”最具代表性。这里的选手曾经在国内外赛马、射箭、捕克、布鲁等体育赛事上多次赢得过辉煌的荣誉。 图什业图赛马场占地面积50多万平米，主席台为大型蒙古包式造型。因为明天的大会，赛场被封闭起来不接待游人。子夜十分，赛马场前广场上依然人头攒动，“五畜兴旺”、“飞马奔腾”等雕塑再配以那大型彩虹门，阑珊的夜色里到处都闪烁着不尽的霓虹。赛马场北侧是由50余座蒙古包组成的蒙古大营，在夜色迷幻中显着白色的影。 回到县城，已过午夜了。走在偌大的五角枫广场上，夜色依旧融融。建于广场中心那个直插夜幕的五角枫叶造型雕塑，闪着各色的霓虹灯光。因为明天有赛马大会，可以看出，小城竭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而为之。县城内的各种建筑都亮起了层层的轮廓灯光在依次变幻着颜色，整个广场四周霓虹闪烁，大街上流光溢彩，深邃的夜幕上，月亮穿行在云层中，小城已是不夜天。                        |
| 附（两年前）9月19日 上午 乌兰浩特九月的眼 没有想到，从贡格尔草原回来还不到半月，我又一次去到了内蒙古大草原。秋天的草原，金风送爽，秋水长天，青山妩媚。在这草原上牧草飘黄的时节，我先在草原小城乌兰浩特落脚，从兴安盟的阿尔山开始金秋时节的草原之行，走大兴安岭、过阴山山脉、再向西一直走至贺兰山下。金秋时节的内蒙古大草原，令人沉醉。 乌兰浩特是兴安盟的首府，这次要先到乌兰浩特。“乌兰浩特”这个名字是我第一次听说，赶紧拿出地图查看，在纬度上，它还在哈尔滨以北，真真的大东北。在天津与朋友们集结，就仨人，却让我一直等他们到中午时分。天津没有飞抵乌兰浩特的航班，却有12：30飞长春的航班，一看到机场的时间已经来不及。若时间来得及，选这趟航班却也可以，到达长春后再乘车，当天就可达到乌兰浩特。又询问北京的航班，北京每天只有一班飞乌兰浩特的航班，并且都在早上7：30。我们便只好往北京赶了。为了能赶上早晨的航班，决定当晚就住北京机场。 乘京津城际列车赶到北京站，向当地值勤民警打听去机场的大巴车站，民警一脸的不耐烦，冷漠地说，一直朝前走，看见机场大巴就是了，这话就和没有回答一样。一直朝前走着，终看不到大巴的影子，再询问路边摆摊的男子，那人却卷起大舌头待理不待理地说，前面有牌子，只要认识中国字就能找到。北京人真牛。 北京站机场大巴的站牌在一条斜路的路口处，临时竖起的小小的站牌还没有一人高。没有人去关心这里会不会有人能找到，北京毕竟是北京，如此的遭遇，到让我想起一句古语，酒香不怕巷子深，聊以自嘲。 到达机场，去专门设置的旅店介绍处咨询住处，被告知说近一点和好一点的宾馆均已订满，犹豫之间刚离开介绍处不远，迅疾上来几个着装整洁的小伙子神态主动也热情，说什么样的宾馆他们都能帮助订到。如此的遭遇直让人顿生疑虑，返回介绍处再问，柜台内的工作人员却不耐烦了，抛下一句“他们能订就让他们订得了”的话语便自顾自地埋头自己的事了。无奈，谁让我们出门在外呢，便只好善言相向，说我们还是相信正规的介绍处，工作人员还是那付冷漠的神态，但稍微带了些人性化的语气，说如果让那些人订，上当受骗却只能由客人自己担着了。这还是一个国际性的机场呀，管理怎么能这样的混乱呢？给人没有一种安全感。 住所确实离机场很远，不过他们承诺有专车接送，绝对不会耽误我们明早的航班。住所的房价不低，却很简陋，食堂就紧挨着客房，炒菜做饭的声响一直吵到午夜。晚上与朋友聊着白天的遭遇，心中蒙垢着挥之不去的无奈。 第二天早晨7：30航班从北京机场起飞，掠过城市的上空，依稀看见燕山山脉的一道道青石裸露的山脊和一条条稀疏绿荫的沟壑，就那么漫漫延延地铺展在机翼下。不见云朵，只有尘雾，空气中灰蒙蒙一片。航班飞过燕山山脉，便开始出现平原了，大概是进入赤峰境内了吧，能看见一条两条红色山脊的丘陵很醒目地纵列在平原和山地的混接带。朋友一直紧盯着舷窗之外，说肯定能看到大草原。我估摸着这趟航班会飞临科尔沁草原，也与朋友有着同样的期盼。不期然，这样的期盼却全然落空了。渐渐地山地退去，机翼下出现一望无际的平原，透过氤氤的岚霭远远地就看见前面似乎象一片片黄白色的云朵落在地面上，待航班飞近才看清楚，那是一片片被沙化了的土地。这就是著名的科尔沁沙地，如我在贡格尔草原常常遇见过的浑善达克沙地一样，那些寸草不长的一片片沙土，白的象癣一样就那么顽固地生长在地球的肌体上。茫茫的沙地上，可以看到有稀稀拉拉村落的存在，村子周围被开垦出的贫瘠的农田里，看不清稀稀疏疏地长着些什么。心中陡生疑虑，这样的地方也适合人类的生存？能看到有河流的地方，河水干涸的只剩下一丝细流在那宽阔的河床里蜿蜒飘忽着，沿着狭长河谷就显出那么一小溜绿洲，两边便是茫茫的沙地了。从这样的角度俯视，你才能异常强烈地感受到什么叫沙漠对绿洲的觊觎和吞噬了。 科尔沁沙地就这样一直在机翼下呈现着，想着能从这万米高空俯瞰那茵茵的草色，不期然却令人大失所望，一直快到乌兰浩特时，地面才开始出现铺展着的绿色，但这却不是草原的景色，而是大片大片的农耕区。能远远地看到草原小城乌兰浩特被一片片金翠交织的农田和郁郁葱葱的树木簇拥着。与一路而来的景色相比，俨然天渊之别。 乌兰浩特机场不大，刚走出机舱，就能让人感受到这小城那澄明的空气了，湛蓝的天幕上秋阳明明地照射着，风儿拂动着草坪上的树木沙沙做响。机场公路穿过呼哈草原大通道，小城就在远方的岚霭中隐现而出了。坐在向着市区疾驶而去的车子上，远远地看着，山和水浸润的小城，古朴清纯，绿了九月的眼。 也许是刚刚过了旅游的旺季吧，市区的大街小巷上没有现代城市那种车水马龙的嘈杂，街上行人的脚步悠然而闲适。乌兰浩特，如果不是它富有蒙族特色的名字以及那些满街蒙汉文字夹杂的标牌，没有人会将这里与一个少数民族聚居的城市联系起来。谁能想到，这一地处大东北草原腹地的草原城市竟与我们家乡的小城别无两样，街上行人的服饰西装革履，见不到半点的马靴皮帽，走到哪里听到的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东北口音，这已经是一个被高度汉化了的城市了。只是当你用心地去感受时，才能感觉出，这里的男人依旧还秉承着成吉思汗驰骋天下的豪然大气，那种不拘小节的热情与好客，一时间就会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拉的很近。最让人感受深刻的是这里的女子，一袭青衣，素面朝天。她们虽然没有京城女子的那种贵族之气，也没有沪上名媛的那种刻意的流行时尚，她们却让人感觉美的纯正和质朴，就感觉这种美可以一直走进你的心坎里，那是最本真最天然的美。 这次来到草原，金秋时节先在这草原腹地的小城落脚，就感觉自己是一头闯进了连空气都是那么缥缈的世外之境。九月的眼，再不用被都市的日子所眩惑。                        |
| 附（两年前）9月19日 下午 走近阿尔山 阿尔山是个童话般的世界，她是那种离开多久就会思念多久、思念多久就会神往多久，而最终升华为今生今世、醒着梦着、恒久存于心头的一种意识和境界，是一种不能自我，超越了一切血缘、亲情和故土之爱的生命体验。乌兰浩特的老李如是说。老李从事宣传工作多年，言谈之中具有极强的煽动性。经他这么一说，我的魂早已被这番话煽着飞向了阿尔山。 因阿尔山距乌兰浩特还有300公里左右的路程，吃罢午饭，由乌兰浩特的刘师傅开车，老李与我们直奔阿尔山。金秋时节的午后，大东北的秋阳温温丽丽地照射着，草原小城乌兰浩特在秋日金色岚霭的笼罩下，如梦如幻。车子出了市区，驶上呼满草原大通道一直北行，大东北那辽阔的原野便一路呈现在车窗外了。眼前宽敞平坦的草原大通道一直向前延伸着不见尽头，路边丰稔的秋色一片。老李和刘师傅都是典型的蒙古汉子，体魄健壮、高大魁武，热情而不做作，豪爽不拘小节。一路上主动热情也不知疲倦地向我们滔滔不绝地介绍着窗外的一切，给人宾至如归的感觉。 车过察尔森拐向去阿尔山的公路一直向西北而行，过索伦至明水之后，人烟就稀少了。从大兴安岭逶迤而来的绵绵山脉也随之郁郁葱葱了起来，那翠绿的樟子松、明黄的落叶松、金碧的白桦林与山坡上丰茂的草色和纷呈的山花交织着，热烈地渲染着一路山川河谷丰满的秋色，象是编织着的一个绮丽的梦幻，在这么遥远的大东北的深山老林里漫涣着。从未感受过的那种新鲜的空气透进车窗，浸润着人的心。似有若无的带状岚霭飘忽而来，把眼前的山区公路和路边的山林遮掩的隐隐绰绰，车子好似岚海之中一叶漂流的孤舟，前不见岸，后不挨边，在这空旷的原野中只能隐约听到车子疾驶着的沙沙声，扑朔迷离，亦真亦幻，云深不知处。 刘师傅讲，这是一条从乌兰浩特至阿尔山新修的公路，没修此路前，从乌兰浩特到阿尔山至少需要七、八个小时，而如今仅需要3个小时。这是一条为了加快阿尔山旅游开发而专修的一条公路，在阿尔山地界明水镇，阿尔山人在此的高山公路旁修建了一块平坦的停车场，供来阿尔山的游人在此停车小憩。它是进入阿尔山的第一扇门户，周遭风景如画。停车场边立有介绍阿尔山风景的广告牌，旁边的公路上方横悬着蓝底白字的双面标牌，正反两面标识着至海拉尔、长春等地的里程。站在这高山停车上眺望，头顶上就拂动着片片的白云，远方层林尽染的大兴安岭秋色尽收眼底，脚下弯弯曲曲而来的归流河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泛着粼粼的波光，酷似一条从天飘撒而下的白色哈达，在满目的金翠碧澄之中翩翩跹跹着。置身于此，人还未到阿尔山，心便已经醉了。 离开停车场，车子进入索伦大峡谷。开车的刘师傅虽然是个司机，但知识面却很广，他告诉我们，最近他就要拿到自学考试的大学本科毕业证了，从心底里让我敬佩这新一代的蒙族儿女。刘师傅说，这条峡谷一直是条战略要道，苏联人进中国就从这里来，日本人当年欲征服远东也是从这里进入。快到五岔沟时，就看到当年的日本人在此修筑的那飞机包了，远远地在那草色中隐现着，形如半个馒头状一字排列而去。这便是上个世纪40年代侵华日军为掠夺我国东北森林资源和征服远东战略需要而修建的小型作战机停机库。刘师傅讲，有趣的是，当年侵略者这些煞费苦心的建筑，如今却成了当地牧民的羊圈，有时，一些淘气的山羊还会干脆爬上飞机包顶端晒太阳。真没有想到，当年侵略者的嚣张气焰如今就一只山羊也敢如此的戏蔑了。在那些飞机包的东北侧，还有侵略者当年用水泥铺设的一条飞机跑道，虽然如今已长满了蒿草，但跑道仍然异常的坚固，据说近年来这里防火、灭虫和飞播都还用这条跑道。讲到此，刘师傅直言针砭如今社会上的那些豆腐渣工程，说应该让那些腐败分子来这里接受一次爱国主义教育，在上个世纪那场民族灾难中侵略者留下的这些东西，应该是能震撼他们的心吧。这一路还有花炮台日军军事要塞、南兴安隧道和诺门罕战争遗址等，都在警示着我们勿忘国耻。 在五岔沟与阿尔山之间，有一个小镇的名字叫“白狼”，好奇怪的名字，许是这里常有森林白狼出没而得名吧，一听就有浓郁的山林韵味。来到大东北兴安岭深处的阿尔山，就连这地名也让人感觉新奇。车至白狼镇就开始进入阿尔山市了，车窗外秋色浓丽，山坡上不同品种的松树混杂着，翠绿明黄一片，林间草色繁花交织着，色彩纷呈。蓝天白云、青山明水、谷韵山势、长风夕阳，阿尔山在此现出了她一年最美丽的绚烂。 阿尔山横越高高的兴安岭，车子至山势的最高处开始下坡，能看到山上的绿色明显地比山下逊色多了。据说这里是在海拔千米以上，属于高山寒冷地带，阿尔山每年的冬天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从这里向山下驶去，便可一路到达群山环抱中的阿尔山小城。 车子一路朝山下行驶着，七彩纷呈的秋色又渐渐浓了起来，在这渐行渐浓的秋色中，慢慢地开始出现了一片片的白桦林，黑白斑驳的树干，金绿相间的树冠，把周遭的山水映衬的是那么的美仑美奂，远方夕阳山色下的阿尔山小城就在那白桦林后忽隐忽现着，一下子吸引了一车人的心。突然遭遇眼前这样美的景致，我的心便一下子被其揪住了，感觉不到车子还是在行驶着，似乎周遭的一切都这眼前的美景凝固了，人被定格在这天地间美丽的景色里。目光紧紧盯着车窗外的一切，就感觉这阿尔山的白桦林，犹如大东北那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日日月月、年年岁岁，站立在这大兴安岭的山冈上，金风轻拂裙缦飘逸，似在痴迷地等待着远方的恋人，目光如雨脉脉含情，那楚楚动人的期盼、痴痴深情的守望，激动了这秋日的阿尔山。一时间恍惚，我是不是就是她等待的人，不然，待我千里迢迢而来走近她的时候，阿尔山的白桦林，为何竟是如此地凝情含羞，一任无边的风儿掀起她的红盖头。                            |
| 附（两年前）9月19日 夜 边疆的小城清又醇 阿尔山地处祖国的北疆，座落在雄浑壮丽的大兴安岭的群山之中，四周被美丽的呼伦贝尔、广袤的锡林郭勒、英雄的科尔沁和苍茫的蒙古国大草原所环绕。九月的阿尔山，大兴安岭的秋韵在这里凝聚，四大草原的灵气在这里交汇，凝聚交汇的山中小城松桦林泉翠峦、花红草绿天蓝。到达阿尔山的时候，已近黄昏，极目远眺，仿佛不似人间。清澈透亮的绚丽晚霞从西边山顶漫漫铺展而来，将满山满壑的松桦点燃，周遭的山林红的象燃烧的火焰。林间或长或短地有一声声、一阵阵鸟儿归巢时那清丽的鸣啭，仿佛是在这傍晚的山林里有着游走的精灵，那是她们随意吹响的清幽笛音，一直吹进人的心底。大街上适逢傍晚出巡的阿尔山女骑警列队而来，山色霞光中那飒爽英姿的靓丽身影，一下子把人的眼睛拭亮。没有想到，在这么遥远的又遥远、深山的又深山之中，竟有如此美丽的绝世风华。景与人、景与情，美仑美奂的天衣无缝。突然遭遇如此绝美的景致，一时间把我惊呆在了这方天地中。神情恍惚间就感觉自己是懵然闯进了圣经中的伊甸园，待定神四下回顾，小城被四周的山势包围的严严实实，一时难觅来时的路。似乎一切的尘嚣、一切的烦忧都被隔到山外去了，剩下的只有清新和宁静，它鲜的象天堂里那一朵绽放的白莲，它纯的又如婴儿降临人世间的那一声啼哭。 眼前的阿尔山有点类似我曾亲历过的贡格尔草原边缘上的热水塘，许是由于地处大东北的群山深处，与热水塘相比，这里多了的是出奇的静谧和纯粹的天然。走进市区，街巷间那些各色欧式风格的建筑令人目不暇接。尖的、圆的和人字型的红色屋顶，粉的、蓝的和黄的雕墙穹窗，酷似孩子们搭的积木，小巧而精致，行走之间又恍入安徒生童话里的梦幻之城。小城被周遭七彩纷呈的山色簇拥着，如小鸟依人般地紧伏在大兴安岭宽厚结实的胸怀里，恬淡而纯净。一时间又感觉，这小城必定是仙子在此翩跹弄影时不慎遗落人间的一块玉佩，她晶莹剔透的如少女的明眸，顾盼之间令人不禁心旌摇曳。周遭的山林，绿色清翠欲滴，橙色金碧澄明，紫色凝靛沁赤，心中直使人疑惑，这是什么季节。 懵然间闯进这样的小城，荡在心头的感受一时难以言说。说它是天堂、是仙境、是圣经中的伊甸园？抑或还是安徒生的童话世界？似乎把这其中的任意一个拿出来形容，却也委屈了这小城。就感觉眼前的这小城有着天堂的圣洁、仙境的渺远、伊甸园的至纯和童话世界的天真无邪。这就是阿尔山。 傍晚时分，那深邃的天幕依旧是那么的湛蓝，仰目凝视着它的时候，你的眼睛里会有泪，就感觉，似乎只有这毫无杂质的晶莹才能配上它。那泛着淡淡红色的清丽浮云，一朵朵轮廓清晰地吊挂在天幕上，就象刚刚绽放的百合花，却又伸手遥不可及，如在天边。那是人在天堂放飞灵魂于山水间的缥缈游弋，那是人在仙境俯视无边无际的草原和无边无际的天空把生命演绎成草黄草绿的重重复复，更是人在伊甸园的山水永恒、生命永恒。于渐渐浓起的暮色里远远地眺望着那静谧幽深的街巷，有暮归而来的游人进进出出的身影，酷似童话世界里的小矮人，毫无声息地穿行在那格调优雅的各式建筑之中。 顾不及一路颠簸的劳顿，在住所放下空空的行囊，我约阿尔山的朋友走进了小城这渐起渐浓的暮色里。走过市中心那小巧而精致的广场，前面山坡上金翠赤绿的松桦林间，与草色混杂着的是纷呈的花色，在这静谧清新的暮色里，和着从林梢披挂下来的清丽晚霞，花儿绚烂的象蒙族女孩飘曳的裙裾，林间吹拂着徐徐的晚风，筛落一地秋日夕阳的辉光，斑斑斓斓。 走过天涯，伴过海角，曾经亲历过很多旖旎的风景，但从未见过如此清醇淡雅的小城，她藏在深山人未识。也许她在这大东北的深山老林里藏匿的太过于苍远了，从古人的诗文中读不到她；也许她是一个新兴的小城，今天的那些文学大家们游走的脚步还顾及不到这里。这也好，没有了那些先入为主的文字描绘，人在阿尔山，一任自己的心情使然。当立于这山坡上朝四周眺望时，就见那衔于西边山峦间的夕阳轮廓清晰赤透，被身边的山林树影涂划的班驳陆离。近处松桦摇风，远处霞光漫漶，周遭浓丽的秋色，在恣肆地绽放着阿尔山秋天的绚烂，包容着你想象不到的丰富色彩。满目的绚烂之中，眼前的山脊象是被一支神来之笔勾勒着跌宕起伏又虚实相间的线条朝远方舒缓而去，愈远愈淡，如霭如岚，如歌如弦，呼应着远方隐约浮动着的漫漫山色天光。九月的阿尔山，那满山遍野的落叶松从夏日的嫩绿走向了苍黄，而那间杂其间的樟松依旧葱翠欲滴，红玛瑙般的山柞树，黑珍珠般的稠李子，还有那被秋风催促的热烈而奔放的白桦林，使阿尔山与大兴安岭在这秋日淡远高渺的苍穹下虽纷呈耀眼却浑然天成。浑然天成之中，山脚下的小城就在那秋日夕阳的余辉里氤氲着。眼前偶有一只不知名的山鸟从霞光中划来一道美丽的剪影后一掠而过，留下一串尖利的鸟鸣，周遭愈加显得空寂和旷远。这是一种怎样的景致呀，说它是旷达、纯美、质朴，说它是一曲天堂的礼赞、是一帘仙界的魔幻、是一支伊甸的清笛、是一声童话的稚音，说它是一篇优美抒情的章回、是一首旷达稠醇的诗行、是一袭青山着意的长卷。心中腾起万端的心语想说与身边的阿尔山朋友，但转身眄视友人一脸的淡泊和练达，旋即感到了自己的浅俗和庸碌。是不是阿尔山人早已读懂了这边疆小城的清与醇，心灵与山灵早已契合到了极至，就象这阒静的山谷中一袭舒缓飘逸的幽蓝，哪还需你再多言？一时间感觉，这样的时刻确实是不需要任何言语的，就这样静立着，看山、看云、看长天，让风儿从自己的身边无声地吹过，随着渐渐落下的夕阳，把自己心头的万端感受慢慢沉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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