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大人英明啊 于 2009-3-6 15:46 编辑 温润的印度洋暖气流和高海拔的冷空气勾搭成奸互相纠缠,让人分不清这是什么季节。 在简易的木桌前,老爷呆呆望着鱼尾峰层层褪去她的云裳雾衣,渐渐露出妙曼婀娜的体态,直至最后一丝不挂上下天光。 目视前方,长时间的一动不动。如果盘腿坐在草地上并作弹指状,这便是标准的瑜伽冥想了。可惜老爷此刻坐在廉价的塑料椅上, 更确切说是舒服地半瘫在靠椅上,身体歪歪扭扭的姿势颇具难度,一付仿佛惨遭美女口暴后的熊样。很久以后,龌龊六级英文无 级的老爷才隐约猜到当时从身边掠过的那个骚洋妞对自己说的是meditation,而不是什么洋泾滨的示爱语汇。 事实上老爷也并没有象瑜伽冥想那样胡思乱想以妄想升华自己。造物主除了给我们无穷无尽乱人心神的问题,从来不会赊予我们答 案,就算你冥想到呕心泣血精尽人亡也不可能变成上帝肚中的蛔虫或是精虫。那时的老爷脑子一片空灵,一片惘然,一片空白,象 白痴一样。 出发之前,老爷把有一千条拉莲一千个口袋的背包很酷的往地上一甩:老爷决定御驾亲征去尼泊尔看看鱼尾峰那厮!几个狐朋狗友 三姨四叔脸上万紫千红但同样都表达出不同程度的不屑:看风景上网点点鼠标就可以,出门驴行是天底下最白痴的事,花钱买罪受 。最后的劝说上升到男人须竭力事业扬名立万娶妻生子绵延不息一统江湖的思想高度。 迫于无奈,老爷面带深沉有的放矢举了二个例子。其一,女权主义者杜拉斯说,男人一向就是废话连篇喋喋不休,被学问教养缠的 动弹不得,思想行为累熬沉重,观念形态、哲学、变相的论述评论塞的满满的。杜大娘显然不懂男人,所以她注定后半生孤零吸毒 至死。其二,杜大娘的亲妹妹杜十娘的则过于男权主义,把男人幻化成床第之外支撑宇宙的擎天一柱,结果甫得脱离又遭弃捐,只 能十分幽怨地怀抱百宝箱对李甲say:鱼说你看不见我流泪,因为我在水中。由此可见,男权主义女权主义都是害死的玩意儿。在老 爷又昏又花的心中,自我主义才是唯一的人生真谛,走自己的路让你们脑子短路。 在他们五花肉千金裘还没想清楚之前,老爷一把扛起背包溜之大吉。有首歌唱得真好,男人白痴白痴不是罪,最强的人今天出门去 旅行。 |
第一篇 川藏线 1、跑马溜溜的康定。 现在想一想,对坐火车买卧铺票很后悔。福州至成都的K车,区区2500多公里,竟然一卧45小时,如果再晚点些就三天三夜大功圆满 了。当初“一骑红尘妃子笑”的马车年代,福州的荔枝送到长安杨肥妞的樱樱小口之中,估计也用不了45小时。 也难怪,精英们从不坐卧铺。精英们出门要么打的士,要么打飞机。万一打火车,也只买硬座票以利于逃票。所以,老爷的上下左 右铺亲爱的邻居们都是妇孺儿童,动不动就抹眼泪吊噪子张大戏闹个鸡犬不宁。每当此刻,老爷都会很低调地龟缩在中铺祈祷:万 能的主啊,赐给我一车厢恬静美丽的妙龄少女吧。然后无限苦大仇深地盯着窗外蜗牛般爬过的风景。一不小心看到湖北府河的日出 ,心下阴暗幸灾乐祸:我的日~这片曾经繁华了二千多年的土地,如今TM歇菜了。 在买票上固然失算但老爷终究也非等闲之辈,当初,为了不虚渡卧铺美好光阴,为了追求真我无我之境,为了达到自我自慰之境, 网上众LLM给老爷推荐了五花八门的书籍,从随园诗话到金瓶梅,从克里希那穆提系列到花花公子,大有雇个书童上京赴考的态势。 结果老爷临出门前才恍然记起,随手从书柜抄了一本老幼皆熟的《鲁滨逊飘流记》。象老爷如此狂狷的思想家,著作等足的文学家 ,哪还用学习什么世界观人生观贞操观?老爷缺少的是一些三界之外六合之上九流不入的希奇古怪经历。这本发黄的有些虫蛀的《 鲁滨逊飘流记》是简化版,定价7元,很好很强大,捧起来虽不能达到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入定境界,但在列车上至少不会令人入厢 随俗无聊到闻鸡起舞。下车前基本看完,爽快送给下铺一对不停挤眉弄眼精力过剩的小学生姐弟。 |
1-2 堵车,又见堵车。 修了翻,翻了修,不折腾不动摇一切为了GDP。我们的鸡的屁日进千里,我们的公路造价绝不比国外的低,我们塌方堵车之频繁也是 国外望尘莫鸡的。不管怎么样,不管与天斗还是与人斗,总有少数人赚钱已经乐无穷了,也算功德圆满了。 但总之到了泸定啦,到沪定啦。国道又改了道,坐客车上看不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铁索桥啦。不看也罢,看了也不知该缅怀左岸 还是右岸。只是没想到湍急恐怖的大渡河上,竟然有人玩飘流,一艘皮筏艇上挤了不少人,从岸上望去,红色救生衣在阴森浑浊怒 吼翻滚的水尖浪头随波沉浮时隐时现,让车上我等观众看得顿挫抑扬心惊肉跳,这帮漂流的孩子们,做什么不好呢,这种玩法,就 算做嫖客也比漂客好。 清晨8点成都出发,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甘孜州的行政中心康定。海拔2560M,雨后的康定让穿短袖下车的老爷打了个帅得掉渣的哆 嗦。想起“高原感冒”这个传说中史诗级的邪恶名词,老爷立马三花聚顶金钟护体,从背包里抄出抓绒衣和冲锋衣,40L的背包一下 子空荡荡的。 坐火车加汽车三天三夜闷出一身臭汗,又陡然从夏季扔进冬季,满脑子都在憧憬着感冒,但不冲澡又不行。于是想找个比较有安全 感又适合穷人的的地方住。康定的消费水平还真不低,好不容易安顿下来,天色已黑华灯初上。 楼下小吃店,遇到几个游客模样的男女,一问全是走川藏南线。其中一个胡白发花精神很足的大叔,只身骑行南线,听完老爷作五 体扒地状低调扒完二碗牛肉粉,心满意足拍着肚皮一个人上街晃晃悠悠。时值雨季之末,横穿康定城的河水亢奋得仿佛在做高潮前 的最后冲剌,一泻千里野蛮之极。走在岸边,冷风挟着雨丝抑或浪花,袭过来一身鸡皮疙瘩。 |
1-3 第二天,决定去跑马山门前留个影,没想过要进去。当年“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哦”唱得无数人热血沸腾无限向往,但 网络流行的信息时代,却丝毫不给谣言谣歌以讹传讹的机会。谣言止于智者,话中所谓智者就是指中国二亿多的上网人口。 很久很久以前,跑马山在网络驴行者的贴子中突然就臭名昭著起来,老爷元在二千公里之外的福建,就知道跑马山其实就一土包子 ,上山缆车贵得发黑,而缆车的终点站就是锦上添花得寸进尺以高傲势态耸立的景区售票大门。可见,唱的的确比说的好听。和三 鹿奶粉一样,和CCAV广告一样,和狗男女之间誓言一样,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老鼠爱大米,冷静下来一分析,全是艺术加工成份 和三聚氰胺,作得不真。在某个斜阳正浓烟柳断肠处的时分,老爷偶尔也会深刻遐思:或许跑马山也曾经真的美好过,那年山坡上 花草迷人彩带翻飞,溜溜的云朵下,马儿撒开蹄在广袤的山坡上跑个七进七出,多情的康巴姑娘和达坂城的姑娘一样明眸皓齿珠歌 翠舞,只不过如今物换星移象李敖笔下的初恋情人芳华已逝人老珠黄而已。 康定城很小,跑马山更小,怎料酒不香巷子却也深,老爷沿山脚内圈走了大半小时竟然没找到上山的门道。问路人也吱吱唔唔说不 清楚,一怒之下决定不再怀旧,瞬间玉环飞燕皆入土。折回住处,打包准备去新都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