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路线很清楚,沿着公路往回走300米,往右转,沿着从5414峰下来的山沟的左侧上升。大约2小时后钻出树林,向左侧上一个大约100米高的草坡,然后一直贴着左侧的岩壁上升,其强度和长度类似于小5台北台,最后一段路是一个很长的草坡,爬上草坡后向右转过一个小土包,再往上爬10几米,就到达了c1营地。路线图在老马的攀登指南里有。<br /><br /> 大概11点多的时候,太阳露出来了,远处的冰川也慢慢地进入我们的视野,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吸取上次在奥太那被晒伤的教训,我开始抹防晒霜,以后的几天里,我的脸一直都是白色的,就像日本的艺妓。<br /><br /> 老马的队员有些是背着自己的大包的,走了一段觉得吃力,正好我们的背夫是一些过于自信的小伙子,私下沟通之后,居然每个人又从老马队员那里接过来一个包,背一个,抱一个,真是超强。不过他们毕竟年纪还小,慢慢就走不动了。这样,大大的影响了我们的速度。总结而言,下次还是应该和背夫事先说好不能帮别人背东西。<br /><br /> 由于背夫走得太慢,我和蓝鸟不得不经常停下来等他们。这样,大概在3点的时候,我们到达了营地。<br /><br /> 搭好了营地,我们没事就附近溜达,发现c1还有一支上海的5个人的队伍和一支云南的3个人的队伍,上海队伍装备带得很全,据说是准备走r2的雪沟路线。从c1到c2的路线,看来比想象中要好走,因为看上去好像覆盖着一层雪。我们初步打算明天上c2.<br /><br /> 自从到c1以后,蓝鸟就开始反复的哼唱一句歌词:“年轻的朋友们,我们来相会”。以后的几天里,这首歌成为我们的主旋律,狂野周末还建议将它作为我们DV的主题曲。<br /><br /> 快睡觉的时候开始下雨了,并且在半夜转化成雪。半夜老马他们曾经过来帮我们抖帐篷上的雪,气压下降得很快,4个人的帐篷里氧气明显不够,半夜的大雪又极大的影响了帐篷的透气性。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舒服,头很疼。我开始考虑在c2修整一天。<br /><br /><img src='https://image.8264.com/portal/photo/200512/20051230101236.jpg' border='0' alt='user posted image' /><br /><br /> 早上我很早就醒了,头还是很疼,于是我穿上衣服,出帐篷站了一会,顺便抖抖帐篷上的雪。雪下的很厚,大约有10几厘米。雪后的空气很清醒,10几分钟后,我感觉好多了,和云南的哥们聊了一下,他们准备今天上去。于是我回帐篷叫其他人,发现狂野周末高反比较严重,而蓝鸟可能有点发懒,都不愿起来。我把出发前庄子给我的高原安给狂野周末吃了一颗,还给他吃了点止疼药。看他的状态,我们决定今天还是在C1修整一天。云南和上海的哥们今天都上去了。上海那边有一个人(马马虎虎)可能状态不太好,留了下来,并邀请我们分一个人去他的帐篷。<br /><br /> 这一天没什么事,除了看看风景,做做饭,就是看老马他们训练了。老马他们把队员分成两组,一组上升下降,一组结组行走,老马和曾山各带一队,上下午交替进行。那些东西我以前基本都玩过,不过参观一下也可以起到复习巩固的作用。<br /><br /> 和曾山聊天的时候他极力推荐一种叫乙酰脞胺的药,正好板蓝根带了,于是晚上我们都分吃了一些。吃完药手脚有点麻。据说这个药从说明书上看是制青光眼的。<br /><br /> 从C1营地看对面的群山,非常的漂亮,云雾散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上海子。<br /><br /> 板蓝根一天的状态都非常的好,但是到傍晚的时候,有点反胃,呕吐,让我们有点担心。不过第二天早上他又生龙活虎了,而且以后几天他每天都是这样,傍晚开始反胃,早上就没事了。<br /><br /> 晚上帐篷里只有3个人,明显感觉到呼吸要顺畅多了,当然这跟适应了一天也有关系。<br /><br /> 早上出发的比较晚,一直到老马的队员走得都看不见了我们才出发。我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穿徒步鞋爬C1到C2的碎石坡,因为穿塑料靴我还是觉得不舒服。这样我的包就显得格外的重,除了个人装备,食品,公共装备以外,还有一双4.6公斤的ASOLO高山靴。<br /><br /> 上碎石坡这段路大概有400米,开始我走得比较快,慢慢就走不动了,最后走到冰川下面的时候,我几乎要P掉了。于是把徒步鞋藏到岩石缝里,穿上高山靴和冰抓,继续往上爬。景色开始壮丽起来,右边是5414峰下面闪烁着梦幻般蓝色光芒的冰川,左边慢慢能看到C2营地标志的那块尖锐的岩石。在我们上升的路上分布各种形状的冰裂缝,我们开始流连忘返。板蓝根拿出他的相机狂拍不已。<br /><br /> 没多久我们就到了C2,正看到曾山在修建一个华丽的厕所,而顶峰与四条冲顶路线赫然就在我们面前。我们借了老马的雪铲,开始搭帐篷。上海的那个哥们今天跟我们一起上来的,不知道他和他们队的人怎么协调的,好像他们队的人只带上来一顶帐篷,5个人睡不下,所以让他自己想办法。他迫不得已准备睡我们的门厅,我们自然只有答应。不过后来他还是回上海那边睡了,怎么睡的就不得而知了。<br /><br /> 上海队和云南队昨天上来的很不顺利,走了一些冤枉路,一直到晚上9点多才安顿好,所以据说今天也修整了一天,试探到了大雪桥的下面。<br /><br /> 这一夜天空繁星密布,一方面预示着明天的好天气,另一方面表明夜间温度会比较冷,雪会冻得比较硬,路相应的会比较好走。只可惜天气太冷,没有心情去欣赏星空。我们怀着对明天冲顶的美好预期安然入睡,大家都睡的很香。<br /><br /> 早晨4点多,我在板蓝根他们的对话中醒来,原来上海队有个哥们昏迷了很久,已经醒不过来,有严重脑水肿的症状,曾山给他打了一针地塞米松也不见苏醒,只能往下送。想不到我们冲顶在即居然碰上要高山救援,作为在场者,我们当然不能袖手旁观,我们短暂的商量了一下,这时候参加救援,以我们的体力和能力,冲顶估计是没戏了,并且我们能不能返回C2也是问题,如果返不回C2,我们可能就只有露宿了。可是时间紧迫,来不及想那么多,我们一致决议,4个人一起参加救援。于是立刻穿衣收拾,板蓝根先下去,我们随后也跟上了。上海的驴友应该说很幸运,碰上了曾山和老马,他们组织大家用睡袋和防潮垫把病人裹起来,用绳子慢慢把病人往下放,过裂缝的时候用冰锥打保护点,很顺利就下到了冰川末端。剩下的碎石坡就只有靠大家抬了。下了一段碎石坡,对讲里传来下山求援的阿苏的消息,他已经快到上海子了,速度真是巨快。<br /><br /> 这时候天慢慢亮了,太阳的光辉洒向对面的山峰,近处和远处的云海看起来就像高峡里的平湖,十分漂亮。病人这时候有所苏醒,但是还不能睁开眼睛。云南的3个驴友和上海的其中一个人回去收拾帐篷准备下撤,老马因为不放心自己的队员,也叫协作回去。现场只剩下我们4个,上海的队的领队狐狸和病人的GF老虎,以及老马和曾山。我们继续缓慢的把病人往下送,也许是海拔下降和地塞米松针剂的作用,病人慢慢苏醒过来,起初还不能认出身边的人,慢慢的也能说话了。老马用我的两根扁带给他做了一个胸式安全带,让他慢慢站起来,左右两边各一个人驾着他,后面一人拉着扁带不让他往前扑,旁边人扶着,往下走。又下降了几十米,感觉他状态好多了,并且估计阿苏带着藏民很快也会上来,于是让他坐下来休息,等待阿苏。<br /><br /> 这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曾山也早已回去了。我们4个看到情况已在控制之中,也决定返回。我本想让病人的GF(老虎)用她们的扁带换下我的扁带,可是她可能嫌麻烦,极力要求我继续借给他们用,并且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会托上海子的管理人员或阿苏转交给我。虽然我预感到我将会再也看不见我的扁带,可是我还是做出了让步。果然,后来虽然到处询问,可是谁也没见到我的扁带。唉,命苦不能怨政府啊!扁带事小,倒是真诚的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发生救援了!<br /><br /> 这时候阳光依然明媚,我们都觉得不冲顶有点太可惜,于是加快了往回返的步伐,快到11点的时候,回到了C2.这时候我们还没有吃东西,并且也没有水了,蓝鸟决定放弃冲顶。可是我们3个实在抵制不了诱惑,决定试探性的往上走走。也许是因为太匆忙,我们没有带绳子和冰锥。老马的队伍在前面踩出了很结实的脚印,比我们自己开路要轻松多了。这样我们的速度很快,12点的时候到达了雪桥下面。我们看到R2的路线上好像没有什么亮冰,板蓝根和狂野周末想尝试一下R2,而我觉得太过冒险,决定还是走大雪桥路线。<br /><br /><img src='https://image.8264.com/portal/photo/200512/20051230101253.jpg' border='0' alt='user posted image' /><br /><br /> 上大雪桥要爬一个近乎垂直的雪坡,老马他们的路绳走了个之字形,因为下端是一条裂缝,而旁边还有一行垂直的脚印可能是开路的人爬上去时候留下来的。我本来有点害怕掉到裂缝里,想走这条路线,发现雪况不好,单镐很难挂住。于是沿着路绳走,试探性的爬了几步,发现雪面很结实,踩着前人的脚印,没抓路绳,很容易就爬上了雪桥。<br /><br /> 爬上雪桥后就停了下来,等待老马的最后几个队员先上去。这里是大雪桥路线最险的地方了,雪桥的末端和对面山体连接的地方只有不到1米宽,如果滑坠就很有可能掉到裂缝里。老马说去年来的时候比这要宽多了。冰裂缝里挂着很多长1米多的冰凌,在阳光照射下发出蓝色的光芒,而在那些冰镐插出的雪洞里,则冒出绿色的光芒,忍不住会猜想里面会不会跳出一个绿色的精灵。<br /><br /> 雪桥对面的雪坡大概有40多度,循着前人的脚印,我还是不用路绳爬上去了,但是心里不由得嘀咕,下去的时候如果再不用绳子,可真是很危险!<br /><br /> 爬上雪坡就到了山脊上,顶峰在我的左面,看上去果然像老马说的一样,和玉珠差不多,也有点像从东台下面的垭口看东台。在最后一个雪坡的底部有一条很长的裂缝,其他没什么难点,大雪把冰川覆盖的很严实,冰抓经常会带起很大的雪块。这时候我看到了板蓝根,他已经爬了很高了,我感到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他向我喊着什么,似乎是要我给他拍照,可惜在我的定焦相机里,他只是一个小黑点。<br /><br /> 跟在老马队的后面,大概在14点10分,我登上了顶峰。老马的队员们在顶峰上居然支了个吊锅,喝着热气腾腾的果珍,商业队就是爽阿!过了一会儿,板蓝根他们也上来了。<br /><br /> 在顶峰大概待了1个多小时,大家都很想看到幺峰,可惜她始终带着神秘的面纱,不肯让我们看她的俏丽容颜!<br /><br /> 大概3点半,我们在老马队员的后面开始下撤,下雪桥的时候又等了很久,板蓝根还掉进雪桥末端的裂缝去了,大半个身子进了裂缝,还好下撤的时候我们都用了老马的路绳,他抓着路绳自己爬了上来,也算是有惊无险。等待的时候我跟榔头聊了一下,发现他原来是黑水县八家寨人,去年我们去奥太那时候的那几个向导,和他都是邻居,这再一次验证了世界是多么的小。<br /><br /> 蓝鸟一直在对讲里和我们密切的联系,还帮我们把睡袋都晒了一下,帮我们煮了果珍。事后说起的时候,他洋洋得意的说,我也算一个优秀的夏尔巴人了,赫赫。<br /><br /> 这一夜,我睡的很香,但是总觉得是睡在半空中。我的灵魂似乎就在半脊峰的上空飘荡……<br /><br /><img src='https://image.8264.com/portal/photo/200512/20051230101209.jpg' border='0' alt='user posted image' /><br /><br /> 早上起的比较晚,没吃饭我们就下撤了,这一天走得异常的辛苦,有p了的感觉。我想起慕澜曾经说过,mm比gg登雪山有优势,因为mm皮下脂肪多,耐力强。对这句话,我现在算是有了切身的体会,明显的感觉到饿得浑身无力,下到c1已经精疲力尽了。还好老马他们多请了一个背夫,把大部分重量都卸给了他。后来又吃了两片洋参含片,才感觉好多了,大约下午4点,我们下到了沟底。修整片刻,花500元找了一辆小面,踏上了归途。途中在映秀吃了简单的晚餐,大家身体都很虚,不敢吃太多。大约12点,我们到达了成都。<br /><br /> 记录,有时候仅仅是为了不会忘却! 回忆,也许是体验的最终目的!2005年里,我曾登上一座壮丽的雪山,还曾独自穿越一段神奇的沙漠!我曾品味沙漠里刻骨铭心的孤独,更怀念与队友在一起的纵情欢笑!谨以此文,纪念我的2005! <br /><br />转载或引用务请标明“中国户外资料网”,本文网址:https://www.8264.com/14493.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