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羌的铜鼓和铜头 说到青衣羌,我总会想到那芦山隆兴乡的铜鼓庙。春分那天,太阳从金龙山正中间升起,在龙坪山寨子顶落下,正午时分,太阳悬空在铜鼓庙那棵硕果仅存的红豆杉上空,那红豆杉上的高音喇叭里的声音总让我很向往,这是我九岁以前的记忆。1976年,那一年,我七岁,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的万家坝出土了5个铜鼓。据考古学家鉴定,它们不仅是距今二千七百多年前的古物,也是中国现存的最早的铜鼓。铜鼓的形状像圆鼓,上有蟾蜍等各种精巧的装饰图案,大鼓的直径有的达到二点三米,小的也有七厘米左右。作为中国古代广西、四川、云南等西南地区祭祀与娱乐的一种重要打击乐器,我总想把铜鼓这雄浑之声和千里之外的芦山铜鼓庙的喇叭声音联想起来。 玉溪河在芦山大川的深处,一路湍溪到了蚕丛氏的年代,终于看见一群身背铜鼓的在青衣羌巫师从大渡河来到玉溪河。凭着一袭青衣他们艰辛地完成了一个青衣羌国的的建立和扩张。每一个据点就是一个部落,部落之间信物就是铜鼓,圣物就是铜鼓,祭祀也是铜鼓。夕阳西下的山那边山那边,就是青衣羌的中心据点灵谷,约定俗成的铜头。 在青衣羌的年代,盐泉被发现了,荥经的铜山被开采了,罗绳山的 野蚕被驯化了,用蚕丝织成的罗绳被用来记事,用蚕丝制成的罗带被用来协力同心,用蚕丝制成的青衣用来做啥呢?这青衣是巫师祭祀的时候用来通神? 东夫喝了一杯酒,说,在上古时代,盐是财富,盐是文明,盐是战争。青衣羌有盐泉,有丝绸,南方丝绸之路上,一定也是战鼓声声。 几百年后,开明城出现在了灵谷的铜头峡,封锁了青衣羌顺水而下的水路, 然后是姜城,直接就筑在青衣羌的盐井坡下。要塞的争夺断断续续。铜鼓的声音从易守难攻的灵谷传向四方青衣羌, 盐和丝绸的暴利对外族的诱惑实在太大太大,控制了盐铁的卓王孙和司马相如从邛崃把手伸向灵谷。 最后的最后青衣羌的王子被迫投降,东汉的史书称作内附。 明朝时候,这铜鼓成为绝响。灵谷这个名称被改成灵关。 这座金龙山下的据点也被后来的遗民唤着了铜鼓庙,六十年前,铜鼓庙被改成医院, 干脆连地名都叫做了铜鼓村,十年前又被淡化成红星村铜鼓组。那棵硕果仅存的滇柏子,现在被称做云南红豆杉的古树,悄悄告诉我,这青衣羌和云南那边若隐若现的血缘。这样的古滇柏子,双石老街还有一棵,这两棵古滇柏子的西延线,就是现在的宝兴灵关,青羌的灵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