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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宝顶(5588)一座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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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5 00:30 1 只看该作者 | 倒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终极lee 于 2009-5-15 01:02 编辑

雪宝顶(5588)一座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雪山
雪宝顶其实是中国最早被开发出来作为初级入门训练的雪山之一,而由于早几年的“飞贼事件”频频发生,攀登者就避而远之。而飞贼出走麻风村后,又先后发生了两次登山事故,攀登者又远而观之。到08年512大地震发生后,几乎就没有队伍去攀登过雪宝顶(具体有没有,还没有得到统计)。今年五一期间,国家登山队队长王勇峰带队,国家登山队教练次落先锋组成的搜狐登山队从西壁线路成功登顶,又一次把这个被几乎遗忘在角落里的雪山,再次展现在广大攀登爱好者眼前。

雪宝顶攀登资料:
传统线路   出自王滨《雪宝顶登山指南》
雪宝顶位于四川省阿坝藏族自治州松潘县,是岷山山脉主峰,海拔5588米。坐落在南北延伸的岷山南段,为岷江重要源头之一。雪宝顶高踞于周围近十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群峰之上,雪宝顶路线短,攀登难度较易,成为诸多登山者的起步山峰
 雪宝顶东北坡为70度以上的悬崖绝壁,西南坡终年积雪,山腰沟壑纵横,通向顶峰之路又必经怪石峥嵘,险景丛生的滚石区和“狼牙区”,有较大的攀登难度,对登山探险者很有吸引力。
    雪宝顶峰地区的气候潮湿多雨,每年10月到翌年4月为旱季,5月至9月为雨季,其中7、8月雨水较少,是登山的理想季节。冬季雪线海拔4600米,夏季雪线海拔5100米。
    雪宝顶海拔5000米以下地带主要是岩石,海拔4200米-5100米山体风化严重,为滚石塌方地段,在海拔5000米的山脊上有一处深15米的对立岩壁--骆驼背是通往顶峰的险关。往上,与四根香峰之间为一鞍部,坡度约30度。鞍部以上到顶峰是坡度约20度的冰雪坡。雪宝顶的西南山脊,海拔5000米以下皆为20度至25度的冰雪坡。西侧由于冰川的切割,形成了毕露的岩石刃脊,山体西北坡多为裸露岩石和陡崖。
 毗邻雪宝顶有被誉为“瑶池仙境”的黄龙寺和“童话世界”的九寨沟。
 由成都至雪宝顶公路端口上纳米公路单程375公里。
 以下绘图: 王滨
    攀登雪宝顶途中,要经过以下重要路段和地形难点
雪宝顶(5588)一座被遗忘在角落里的雪山
1 冰雪山脊:由5100米直达顶峰,坡度不陡,约25度。通过时注意远离山脊北侧雪檐(最好保持5米以上距离)。还须防止向南侧滑坠(特别是下山时)。
2 骆驼背:位于海拔5100米左右通向顶峰的山脊上。由几个驼峰状的岩石凸起构成。最高处垂直落差约7米,两侧皆为较陡的崖壁,是通向顶峰的必经之路,一般通过都需要修路。可从驼峰上直接翻越,也可以从驮峰侧面横切通过。
3 C1营地:位于约5000米左右的山脊上,因地形因素,可搭帐篷数量非常有限(不超过四顶)。扎营时须用绳索固定帐篷,以防大风。大部分时间积雪可保证C1用水。
4 黑色走廊:位于到达C1营地之前的一道碎石坡,坡面较陡,约30~35度。两侧均为积雪带,通过时须格外小心滚石。
5 乌龟背:位于约4200米的一较陡的小岩壁,中间有时有流水,可小心徒手爬上。若负重须修路通过。另,也可从乌龟背右侧的碎石坡绕行,不通过乌龟背,但路线较远。

西壁线路:(出自曹峻《尝试雪宝顶新线路》)
99年3月 西壁路线 
    曹峻陈骏池,陈泽纲,袁洪。成都-岷江乡(大巴,8小时)岷江乡-上纳米(拖拉机,3小时)上纳米-BC(徒步,雇马,6小时)

    攀登慨况
    大本营于传统路线相同,位于4200米的河滩上。沿沟的左侧向上,翻上终碛堤爬碎石坡至冰川末端,在海拔4400米左右的地方建立C1。刚开始是一段平缓的冰舌,没多长便到达悬冰川脚下,下部的坡度在40度左右,往上渐渐变陡,最陡的地方有60度,必须适用前齿技术攀登。一路打路线绳,边修路便前进。这一段有较多的亮冰,冰里夹有许多石块,一路以冰锥固定路绳。打了350米路线绳,还没有走玩陡壁路线,于是让后面的人拆掉下面的两根路绳,拿到前面打上,才勉强翻到一片稍缓的雪坡上。这一段向上攀登了大约600米,连修路带行军共用时11小时,因为天黑无法前进被迫宿营。这里海拔大约5000米,表面是20-30cm厚的积雪,底下是冰,坡度超过30度,所以没法挖出一个平整的营地来。于是我们在两边各打上两个冰锥,用绳子在四周绕上一圈,把背包固定在下部,铺上帐篷布和防潮垫。每人用铁锁扣住上部的绳子,身着安全带脚蹬高山靴钻进睡袋里,半坐半躺地过了一夜。

    从C2到顶峰的线路已经没有难点,基本以雪坡为主。很多地方雪既松又厚,走起来很累。考虑到前一天过于疲劳,我们打算先休息一天。找了一处稍微平缓的地方挖出一块平地来,支好帐篷休息。刚化开半锅水,发现GAS烧完了,一下就傻了眼。第一次使用韩国气罐,没想到这么不经用。于是倒头狂睡只等第二天下撤。半夜被挖开的雪层边坡倒塌,一大堆雪把帐篷压塌了半边,几个人窝在一块熬过下半夜。天一亮便仓皇下撤。

    路线评价
    总的来讲,这条路线难度并不大。冰壁路线只要架好路线绳(大约需要500米)便可以顺利通过,路线短而清楚,全部为冰雪地形。缺点是中途没有合适扎营的地方,只能在雪坡上挖出平地来,会比较累;另一个解决方案是,在冰壁下面扎营,先修好路然后直接登顶,体力好的情况下当天登顶返回是可以的。

    教训
    攀登新路线时不要使用不熟悉的装备,以免被动。

北壁线路:(出自曹峻《尝试雪宝顶新线路》
2002年4月 北壁路线
    Jon,曹峻陈骏池,欧阳健舒。成都-川主寺(大巴,10小时)川主寺-新店子(即黄龙风景区,雇小面包,40分钟)

    攀登慨况
    沿景区旅游路线黄龙后寺(约3600米)为旅游线路,我们雇了4个挑夫帮着扛东西。黄龙后寺往上为小路,挑夫嫌雪大不肯在往前走。于是自己把东西北上,顺溪流行进到3800左右设第一营地C1,行军时间约5小时。顺着沟底右侧向上攀登,途中积雪没膝。在4350左右翻越一段岩雪混合地形,高度约100米,我们用Running Belay的方式攀登,Jon在前面做先锋,以岩钉和机械塞作保护点,两个Pitch刚好到头。C2位于山口上的一块平地,有牧民搭的嘛呢堆。C2上方的山脊上有一个小缺口,是两块岩壁中间夹着的条宽宽的雪槽,翻上去便到达山脊上,可以清楚地看到5200米的山头(姑且称为雪宝顶西峰)。顺着山脊一直往上,大约三个小时后到达4960米的C3。C3是一个山口,东边是一个断崖,西侧是上来时的路,往下一直可以通到措雷。从这里可以看到主峰北壁的全貌,北壁是没法爬的,只能绕过西峰到主峰的西山脊上才有可能登顶。 C3正上方的岩壁大约60-70度,高120米左右,岩体比较完整,攀登较困难,但从西边一点的地方可以找到相对容易的路线攀登。估计夏天爬起来会好一些,一是雪崩的危险小,二是坡底的积雪少容易接近。

    路线评价
    这条路线难点在攀登5200米的西峰,主要为岩石路线,至少会需要4个pitch才能通过。西峰和主峰之间的山坳(5100米)可以建营。这是一条特别适合ALPS法攀登的路线,从麻风村雇马经措雷上到4500米处可以节省很多体力,第二个营址在4900米,第三个营地可以设在翻过西峰后;然后沿主峰的西山脊登顶从传统路线下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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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15 00:41 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终极lee 于 2009-5-15 01:09 编辑

雪宝顶西壁路线首登报告(转)

作者:北京蔡瑜
转自:游山玩水
——谨以此文送给我的搭档阿尔曼,也送给所有热爱攀登的朋友。
著作权声明
1、作者、著作权所有人:蔡瑜,网名:mountainfish,mtfish
2、非经作者许可,任何传统出版物、盈利性的网络媒体不得以任何方式转载或引用本文的全部或部分。
3、作者许可非盈利性质的公益性网络媒体转载或引用本文,其目的仅限于学习和交流。
4、任何侵犯作者著作权的行为,著作权人将保留诉诸法律手段的权利。

2004雪宝顶西壁攀登手记
第一次知道这条路线是在旗云网站上看到的,首开这条路线的是国内民间登山赫赫有名的曹和陈两位老大,但他们因为一些原因并未完成这条路线。
我对雪宝顶这座山并不陌生,我们学校登山队建队第一次登山就是在这里进行的。我个人曾于去年5月计划solo传统路线,但后来因为非典没有实现。再后来同样是solo,北京的一位山友在这里罹难,令我心中感慨良多,不禁觉得造化弄人……。
2000年开始登山,到现在也快四年了,大大小小的山我一共爬了四座(慕士塔格、大姑娘、玉珠北坡、雪隆包),仔细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当时觉得还是可以试一试西壁路线。我仔细研究了旗云网站上的资料,并且听取了曹老大在游山玩水上的指教,真正决定下来已经是三月的事了。紧接着和老朋友阿尔曼联系敲定了这次攀登。
阿尔曼是贵州人,我们两个去年一起攀登了雪隆包,虽然没能登顶,但合作的感觉很不错,彼此也都很信任对方。阿尔曼体力极好,比我高出有一个级别,这在后来的攀登中是被又一次证实的。他登山经验也比较丰富,但是由于所处地方的原因,技术比起我要稍差些,所以我们两个是很好的互补组合。
考虑到西壁的难度,我们决定以阿尔卑斯方式攀登,尽量轻装快速,中间不修路,并且做好露营的准备。

4月28日
我背着硕大的狼爪背包,包上挂着雪锥冰镐等铁器。随着乱糟糟的人群拥出车站,正拿出手机要打,旁边一个人一把抱了过来,正是阿尔曼,旁边居然还有个mm,老阿介绍是兔尾巴,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我们这次登山活动的后勤支持。看他们两个暧昧的样子,实在是有问题…… 呵呵。我和老阿一阵亲热后坐上公车,直奔龙堂。晚上清点了集体装备和食品,按照精简标准打包。在这时出现分歧,老阿声称自己东西多,硬是要背一大一小两个包上山。我坚持让他只背一个,不然到了山上腾出的空包不好处理,藏起来的话容易被藏民偷。最后妥协的结果是阿尔曼还是两个包上山,不过小包里不放重要东西,并且说好丢了东西他自认倒霉。

4月29日
在茶店子车站坐上早班车,一觉睡去。再次睁眼已是停车吃饭时。在路边小店随便扒了些饭菜,继续启程。“岷江到了!”车老板的一声大喉将我们叫起,七手八脚的把我们的东西搬下车。
岷江乡很小,我们的出现很快引起一大帮老乡的注意,纷纷过来问我们要不要车。很快我们就感觉到了这个地方并不纯朴的民风,一个男的指着辆小破卡车,居然张嘴就是500元送到麻风村。我们另谈了一辆面包车,180元送到麻风村,还是有点贵,不过已经是杀不下去了。看以前的资料是150元左右的,不知道是不是到这里登山的人越来越多了,水涨船高起来。
本以为花了180块钱,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到麻风村,谁知一下子挤上来两个大人一个小孩,车里马上拥挤起来。面包车慢悠悠的进了山,沿着山谷开了进去。山谷里的景色很一般,比起四川别的地方可差太远了,而且自然环境破坏的很厉害,随处可见被砍伐过的树桩。
面包车停在了一个木房子前,门口写着“雪宝顶登山管理处”,也不知道是谁个给封的头衔。我们卸下包,打算当晚就住在这里。房子的主人叫林玛,藏族人,和我们谈好吃住一个人20元。我们又订下了一匹马,说好70元送到冰舌下面。
晚饭毫无新意,藏族哥们儿的传统饭食,土豆腊肉、米饭。不过我们两个仍然吃了三大碗,20块一点也没浪费。麻风村应该是3000多海拔吧,我们两个感觉都很好,没出现任何反映。
我们在藏族哥们儿的“发财、六筒”声中早早睡了下来。这时又发现了一个大问题,我和老阿都没有带手表的习惯,看时间和闹铃都只能用手机了。这一个严重的问题直接导致了后来的攀登我们都没能掌握准确的时间。

4月30日
早上7点半起床,早饭仍然是土豆米饭。我略具意思,只吃了一碗多点。
赶马的是一个藏族大姐,她帮我们把我们的背包绑上了马。就要出发了,林玛又让我们领教了这里的民风,说是要给那个藏族大姐加30元的人工费。我们挺生气的,其实心里也知道,给马夫人工费也算是正常的规矩,可也应该提前说好啊,不能临出发又要钱。最后,答应给加20元人工。
麻风村到传统本营不是很远,我们只用了两个半小时就到了。一路上景色一般,但也算是比较舒服,都是比较平缓的上升。悠然走在这条“快乐小路”上,听着藏族大姐低声吟唱着我不知名的经文,心情也轻快起来。
传统本营是一块冰川河冲击的平缓的谷地,边上有一个废弃的木屋,好像就是扎西开的雪山酒吧。我们是五一期间第一批上山的队伍,这时本营空空荡荡。在本营已经可以看清楚整个攀登路线了,陡峭的西壁如剑一般由顶峰直插下来,发出幽蓝的色彩,冰川的断裂带清晰可见,感觉很像新近冰崩留下的断茬。
我们稍事休息,继续向上。根据观察,我俩决定今天把营地扎在冰舌下面的雪盆。又走了20分钟,已经全是碎石了,藏族大姐不肯让马继续上了。我们两个只好自己背上背包,继续向上爬去。这时老阿的畜生级体力发挥了优势,只见他背上一个seatosummit60升大包,肩膀又挂了一个塞的鼓鼓囊囊的冲锋包,健步如飞,考……
本营上去不远就是大海的墓,一片黑色的石头垒起的,正面的石碑上写着红色的“大海”,墓和石碑之间散放着一个上升器,一个红色的头盔,和那个变了形的不锈钢水壶……我本以为自己会有所感慨,但实事求是的说当时心里不知为什么十分平静……我俩都没说话,默默的在墓上轻轻加了两块石头……
营地就在冰舌的下面,我们选了一个近水的坡地,确认了没有滚石和冰崩的危险。大概是3、4点钟,我们俩个扎好营。老阿好像稍有些反应,也可能是刚刚冲的太猛,喝些热水便睡了过去。
我状态还行,点了根红河,在帐篷外面坐了下来。天气阴沉沉的,太阳偶尔在灰隐隐的云层后闪出些光来。“老天保佑,明儿个好天,一定”我对自己说。看着眼前一片黑褐色的碎石坡,和顺着山谷开阔出去的两旁的山,我突然想起了去年六月我和莎莎一起爬玉珠北坡,那时候也是这样整座山上只有我们两个……我老是忘不了莎莎在山脊上绽开的真诚的笑脸,那笑容已经完全占据了我……想着想着,我竟然满眼是泪。呵呵,分手了,还想什么呢……
5月1日
早上该死的手机又没响,预计4点半起床,结果5点40了,我们俩才晃晃悠悠的爬出睡袋。“操,你大爷,又他妈不起床”老阿揉着眼睛骂我,考,老大!你好像也是没起来吧……还说我!去年雪隆包就是因为出发太晚,下午变天了,最后没有足够时间登顶。我们俩个拉开帐门,“还行”老阿说。外面天气还算不错,能见度很不错,只是主峰背后有一些乌云。我们两个迅速烧了热水,塞了些压缩饼干和巧克力。我们把不带上山的东西和一些多余的食品都塞在小包里,用雨衣包上,藏在了一块大石头下面。
整理好装备,我们出发了。只走了不到半小时我们就到了冰舌下面,很明显能看到大堆大堆的雪崩和冰崩堆积物。仔细观察了一下路线,我们还是决定单兵作战,沿着一块大岩石左侧插上冰川,这一段一直是我走在前边。因为出发早,这时的雪况还算是舒服,上边是一层厚雪,踩起来很有安全感,起步大概是40度左右。就这样,我俩一前一后,也不知走了多久,因为我们谁也懒得把手机拿出来再看时间。
太阳渐渐从我们的正面照了过来,已经很明显的感觉脚下的雪在渐渐变软。随着高度的上升,雪坡的坡度渐渐陡了起来,我们两个也没敢继续单兵作战,在一处裸露的岩石,我们把绳子拿了出来开始交替保护上升。
因为老阿比较信任我的先锋技术,再加上他的负重远大于我,所以一般都是由我在前面lead,一爬就是30米~50米,中间打掉浮雪用冰锥设保护,爬到头做好保护站,然后老阿跟攀上来。西壁不愧是陡峭,平均坡度我觉得有50多度,个别的地方达到70多度。好在雪况一直不错,只有个别地方是很硬的冰。这跟曹老大他们99年3月份的资料是不吻合的,他们攀登的时候,下面一段是亮冰,5000米以上是雪。而我们这次恰恰相反,5000米以下雪况基本良好,只有少数地段的亮冰,反而5000米以上亮冰很多且硬。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是下午了,风渐渐大了,天气也开始阴下来,能见度时好时坏。我们两个基本上没怎么休息,一直在攀爬,也不知重复了多少个pitch。我们两个都感觉有些饿,可是一来没有合适的地形下包拿食品和水,二来我俩都很累,谁也懒得下包,于是也就没人吱声。
我们总体上是顺着西壁的左沿,与左边岩石交界的地方上升。到下午4、5点钟的时候已经很接近北山脊了。我们到达一片大岩石,视线不是很开阔,我有些拿不准注意是继续上升到山脊,还是向右横切,然后再向上。和老阿商量了下,决定继续直上,先插上北山脊再说。
当时我感觉有些累,让老阿领那一段,我下了颗冰锥给他做保护。老阿抡起小镐,向上爬去,到了一块岩石的下边,我觉得翻过那块岩石就应该上到北山脊了。我离他大概30多米,看见他正在清理岩石,想办法爬上去。“当心”随着老阿大叫,一大片碎石飞滚下了。老阿努了半天,终于我看他翻上了那块岩石,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天已经渐渐暗下来,我挂在冰锥上吹着风,体感温度迅速下降,开始发起抖来。
“不行啊,全都是碎石,我得脱冰爪”老阿喊道。
绳子熙熙嗉嗉动了半天,我还是看不见老阿的身影,不禁有些着急。
“怎么样啊?是山脊么?”我喊叫,
“我操,惨了!!!这儿是悬崖,切不过去,上不了主山脊”
“啊?是么?那你先下来再说!”
“我操!不行啊,我下都下不去,这很破碎,没办法下保护点!”老阿的声音有些急了。
“别急,想想办法,慢慢下来!”
……
我仍然看不见他的身影,绳子在风中摇弋,看上去好像空空的,似乎那一端根本就没连着人。
“怎么样?”
“我找块石头做下降点,你把保护解开!!!”
我心里总算安定了些,于是把保护解开。绳子一点一点被拉了上去,又过了大概20多分钟,老阿终于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老阿一点一点降了下来。“我操,差点就没下来!!!”呵呵,总算安全了。这一折腾没想到搞了四十多分钟,天已经黑了下来,看来今晚上要在这里露营了。这一天我俩连续爬了13个小时。
我们就在边上找了一块岩石,是阶梯状的岩石,一面比较高,一面临雪坡,也就是我们的路线,另外两面是悬空。我们下了两颗冰锥,用绳子围着较低的一块岩石绕了两圈。把背包和身上的技术装备全都挂在绳子上,然后在两块石头之间铺上防潮垫,坐了上去,又把自己用菊绳挂在绳子上。搞好这一切天已经全黑下来,我冻的直打哆嗦。老阿可能是因为刚刚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状态比我好一些。他拿出帐篷外帐,把我们两个裹了起来,又把边缘压好。他先把自己的睡袋拿出来,抱在怀里,这时候我正好也拿出睡袋,他伸手接过去。就在这时候,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老阿的睡袋脱手而飞,只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我操!!完了”老阿一声大叫。
我也傻了眼,赶紧回头去看,可是除了陡峭的雪坡什么也没看见。
“我操,就差一步,就差一步我就能把睡袋挂在绳子上了。唉……新买的睡袋啊,怎么办?今天可刚刚第一天啊!”老阿懊恼不已。
“忍忍吧,咱俩挤一个睡袋了,只能。”我说。
我俩把腿都塞进我的睡袋,然后用睡袋把身体盖好,我又把备用的羽绒服给了老阿。由于我们选择的地方比较背风,这个晚上过得还算是不错,时睡时醒。我们两个都不同程度的睡着了一会儿。
晚上风很大,帐篷皮哗啦哗啦的响……居然做梦了,还是莎莎……

5月2日
夜里时睡时醒,3、4点钟的时候已经完全睡不找了,半坐着熬到了天亮。我们两个就在帐篷皮里煮了点水,吃了些方便食品,然后便起来收拾东西。发现我们仅存的一条睡袋也不小心被冰爪刮破了个大口子,羽绒飞的到处都是。唉!那可是我管别人借的睡袋啊,这下损失可大了。
结好绳子,我们两个仍然是交替保护行军。先是一大段横切,切到昨天看见的那一大片岩石的另一侧去。这一段是我领,坡度很陡,雪是薄薄的一层,下面就是硬冰,还得小心躲开岩石。我小心的用前齿踢着冰横移,冰锥也下的较密,一般3、5米就下一个保护。就这样我们终于切到正确的路线上了,然后继续向上直插,大概过了一两个小时,我俩终于站在了北山脊上。
这时风很大,能见度比较好,只是主峰方向还是隐在云中。我们处的位置已经很高了,向四周看去,景色尽收眼底,非常漂亮,整个世界都是黑白的,纯净而且直接,自然就这样坦诚的曝露在我们的面前。
我们两个没有太多精力去观赏美景,观察了一下路线,我们一致认为隐在云里的山头就是主峰,于是沿着北山脊继续向上爬去。山脊上并不是特别陡,三四十度左右的冰坡,我们也就没有继续交替保护,而是结上组前进。
我们基本上是沿着山脊上升,我走在前面,特意离雪檐大概5米左右。这一段还比较好走,只是风渐渐大了起来,能见度也迅速下降。越往上的位置居然出现了几道暗裂缝,我和老阿都踩塌了一两回。
我低着头一步步往前走,可能是没注意抬头观察,我离雪檐已经很近了。“你离雪檐太……”老阿的话音还没落,我只听见我面前的雪“垮“的一声,一大片塌了下去,山脊那边的景象一下子显了出来。“我操……!”好险啊,我的脚已经踩在了塌陷的边缘只差一点就掉了下去。
天气越来越坏,能见度已经不到十米了,我们两个只能顺着山脊一步步向上爬去,说实话我们已经不能确定上面的山头是不是主峰了。大概又爬了两个多小时,我终于站在了一小块尖尖的山脊上,四周望了望,能见度还是很差,视线之内没发现更高的山头了。我们两个都有点发蒙,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顶。我又向前试着走了走,已经没有路了,前面是狼牙状的石头尖和悬崖。
“不对啊,哥哥!南山脊在哪儿呢?”
“……不知道啊!登顶了没有到底?”
……
我们两个都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顶峰,稍稍商量了下我们决定沿着北山脊原路下撤,等明天天气好了再说。
下撤不是件容易的事,能见度仍然很不好。脚下的冰很硬,我俩小心翼翼的向下撤,一个人先做好保护,另一个人下撤,我们两个之间的结组绳留了10米左右,所以每个人一次下20米,然后交换。就这样一点一点的我们两个用了两个多小时回到了原先切上山脊的地方,这里坡度只有30度左右,积雪比较厚些,勉强可以整出块营地。我俩觉得这里离雪檐太近,都有些害怕,于是把所有能用来做保护的东西都下到雪里,冰锥、雪锥、冰镐能用的全都用了,最后又用绳子绕着帐篷围了一圈。
钻进帐篷的时候,我估计也就是下午三点多钟。老阿好像又是很累,只是喝了些水就裹上羽绒服睡了。我又喝了两锅水,吃了些方便食品,也睡了下来。
天渐渐黑下来,风愈来愈大,小小的帐篷不时发出呼啦拉的巨响,让我不仅担心起来,如果真是被吹飞了,那可就直接掉到山脊东面的万丈深渊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雪来,还不小,帐篷的一侧已经被埋上了,我俩不时伸出手去掸雪。

5月3日
这一夜仍然是时睡时醒,大概4点多钟老阿爬起来做饭。他胃口真好,居然吃下一整袋方便米饭,我强忍着咽了半袋下去。吃完饭我们谁也懒得动,又耗了不知多久……
“好天气啊,快走!”老阿拉开帐门叫道。
外面的天气还真是不错,整条北山脊已经露了出来,不远处的主峰清晰可见。我们也确定了昨天登的就是主峰。可是我们还得再一次登上主峰,并且从那边的南山脊下到骆驼背传统路线。这是我们原先的计划,因为西壁比较陡,原路下撤我俩并没有多大把握。
仍然是结组前进,刚开始路还比较好走,经过一夜的降雪,早上气温又低,冰爪踩在雪里很有安全感。可越往上越难走,快到顶时山脊比较陡,浮雪也被大风吹掉,冰爪直接踢在冰上得格外小心。两个多小时后我和老阿又一次站在主峰上。天气比昨天好多了,整个冰川和骆驼背那边都很清楚。昨天看到的那个狼牙状尖石原来是主峰后面的一条支山脊。
我俩都很高兴,毕竟这是一条新路线的首登,兴奋的找了登顶照。没敢多停留,毕竟登顶只完成了登山的一半。我俩仍然是结着组,开始下撤。南山脊这边雪很薄,冰爪直接踢在硬冰上,下降得很费劲。我俩都很小心,仍然是小心翼翼的交替下降。
沿着南山脊只下了一会,天气居然又阴了下来,风也刮了起来。天气在迅速变差,能见度也急剧降低,不一会儿10米之外的东西就看不清了。我俩沿着本来是沿着南山脊下降的,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居然走偏了,下到了主峰右下方的裂缝区里。我俩也意识到了走错了路,于是找了块平缓的雪坡休息。雪坡很舒服,居然避风。我和老阿坐在包上,懒洋洋的。唉,能见度仍然是很差,只有10米,可惜这个缓坡上面就是危险的雪崩形成区,不然在这里扎营是很舒服的。
我们吃了些东西,聊着天,等云散去。可谁知这一坐坐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晴起来。最后我俩都是失了耐心决定继续下撤。为了保险起见,老阿拿出指南针确定了南山脊的方向,我们又绕到南山脊上。沿着南山脊才下了一小段,就看见裸露出来的岩石了,风化得很厉害。再往前坡度很陡,冒着浓雾继续下撤有些危险。
“在这儿露营吧!”老阿说
我有点犹豫,这个地方是南山脊末端,风是很大的,露营会很痛苦。可是看了看前面的陡坡,和巨大的浓雾,我也只得同意。
我俩努力了半天,终于开出了一米半见方的一小块平地,先是铺上地席,再铺上防潮垫,然后我俩顶着包坐下。老阿掏出外帐整理,我则用雪锥冰镐做好保护,仍然是用绳子缠上两圈,然后把背包、装备挂在绳上,最后把自己挂上。
压外帐皮的活可真够烦人的,脚那边压好了,头那边又露了缝,头压好了,腿又在外面吹了风……折腾了半天总算勉强用外帐皮儿把两个人包裹好,老阿还好,可苦了我一米八三的大个子,一动不能动,脖子还被外帐压得疼痛之极……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外帐皮儿被吹得贴在我俩的脸上,不得不伸出手顶着它。大风带着阴冷的气息,把一层薄薄的外帐撕的哗哗作响,只一会儿老阿脚那边的外帐皮儿已经被撕破了两个口子。这时的风是几级我也说不清楚,感觉至少有7、8级,这样的夜晚我俩居然只有一个破了的睡袋和一件鸭鸭牌羽绒服……
天渐渐黑下来,风也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哪怕只是休息一分钟的意思也没有,无休止的撕着我们薄薄一层外帐皮……好几次整个外帐皮儿都被掀翻起来,我俩一下暴露在南山脊的狂风之中,七手八脚的再次压好帐篷皮儿,身边已经全是冰雪了。
毫无疑问,这是个地狱之夜。耳边肆虐的是8级以上的狂风,带着来自地狱的阴冷的气息,我俩有的只是一个破睡袋和鸭鸭牌羽绒服。周遭满是冰茬和雪,身上也半湿了,一点热气都没有……最让我难受的是为了不让外帐皮儿漏风,我不得不使劲用身体去压它,可这样我的脖子就被外帐压住,异常疼痛,片刻也不让我安宁。隔三差五的我不得不骂上几句三字经,好像骂上几句我能够舒服些……
地狱之夜!


5月4日
这一夜我俩基本没睡着,只能说是闭着眼迷糊几分钟,我的体力急剧下降,我想老阿也是差不多的。大概也就是三点,老掀开外帐皮儿看了看,一夜的大风已经吹散了浓雾,能见度很好,借着灰色的月光已经能模糊的看见骆驼背了。老阿提了句想走,简直是开玩笑,风可一点也没见小,气温估计只有零下20多度,以我们当时的体力绝对是送死。老阿好像也意识到,于是我们裹上外帐皮儿,继续扛下去,决定等天亮了再走。
在痛苦的挣扎后,我俩终于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开始收拾东西。我和老阿的状态都极差,我的身体及其僵硬,每个关节都好像冻了冰似的,手指和脚趾传来异样的麻木,我知道这个地狱之夜使我的身体末端出现了冻伤。老阿的状态比我还差些,拿着结组绳呆呆的站着半天不动,只是身体在晨风中发抖。
凭着毅力我们终于收拾好了装备,结好组,可以出发了。经过地狱之夜的炼狱,天气好的出奇。这时阳光已经从主峰方向照了过来,尖尖的主峰在晨光中闪着白色的光芒,南山脊感觉上巨大而耸立,我抡起的小冰镐使冰屑飞溅起来,我的身侧是一整条陡峭的西壁——操,太美了!那一刻,我告诉自己,登山是如此美好!!!
我俩的身体已经接近了极限,用了很久才到达南山脊下面的一个平缓地带,找了块避风的石头我俩坐下来休息。那边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两块对立的岩石——是骆驼背。
我俩在石头后面坐下来,开始烧水。喝下几口热水,我的身体仍然很是难受,一个劲的发抖。老阿看上去也好不了太多。
正当我们担心这样的体力怎么过骆驼背时,骆驼背那边居然冒出了个人头,有队伍上来了。我俩都松了口气,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看见别的攀登者是个让我们高兴的事。想到可以用上他们的路线绳,我俩都轻松了些。虽然如果用了他们的绳子,这次就不能算是纯粹的阿尔卑斯方式攀登了,但但是我俩的状态让我们别无选择。
等了半个多钟头对面的攀登者还是没过来,于是我们迎了上去。在前面先锋开路的是一个穿着黄色上衣的男的,从他那儿得知这只队伍是四川科探协会的队伍,路线一直修到了c1营地。简单的介绍了上面的路线,得知他们没有足够的冰锥,于是老阿慷慨的留下了三根冰锥和一个piton。
我们挂在路线绳上开始下撤,不时得解开保护给上来的四川队员让路。看着他们有些队员技术操作很不熟练,我不觉有些担心。没想到这担心并不是多虑,当天晚上他们的一个队员就出了事故,后来听说还很严重,手指截掉了一部分。
看着他们个别队员生疏的操作,胆战心惊的抓着绳子的样子,我脑中不禁冒出一句话“当登山的人越来越多,山却开始变得寂寞……”
顺着绳子,我们很快到了c1营地,在一顶ve25里喝了些水后,稍稍恢复了下体力我俩继续下撤。真没想到所谓的黑色通道居然这么难走,脚下的碎石根本吃不住劲,一踩一滑的。我和老阿都脱下了冰爪,小心翼翼的往下蹭。一路上又碰见了几个四川队的队员,在我们脚下的路线上艰难的上攀,我和老阿生怕踩落石头打到他们,喊他们换个路线他们好像听不见似的还是一个劲儿的往我们脚下窜。不得已我们只能迂回而下躲开他们。他们上来的人里居然有一个中年男子,没有冰镐没有头盔……
坡度减缓了起来,雪也变厚了不少。我紧崩的神经不禁松弛下来,可这时雪宝顶却给了我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当时我有点想偷懒,看着厚厚的积雪我坐着滑降下去,刚开始机密滑的还挺费劲,令我警惕心放松,速度起来后我还没反映过来,等我知道去控制速度的时候已经晚了,我翻身下了两次镐都没能停住。速度越来越快,我拼命的翻身压镐,可是怎么也停不住,速度只是稍稍缓了缓。在一片碎石的地方我被惯性抛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个圈,我能听到包上挂的雪锥被甩了出去,眼镜也飞了……经过不懈的努力,我终于用肩膀和胸口狠狠的压住了冰镐,停住了滑坠。我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至少有三分钟之久,只能大口大口喘气,想一条濒死的鱼一样。老阿告诉我我滑坠的距离至少有100米……
经过这一次严重的滑坠,我再也不敢滑降了,也不敢走在前面,老老实实的跟在老阿的后面,踩着他的雪窝下降。终于大概三点多钟的时候我俩下到了山脚,回到了安全地带。我坐下休息,老阿则空身跑到冰舌下面去拿回了那个小包。这家伙的畜生级体力有一次得到了发挥,背着一大一小两个包冲回了大本营。
到大本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本营也不是我们来时的样子,三三两两的帐篷扎满了谷地。吃着四川队的稀饭,疲劳一扫而空。这一夜我们会睡个好觉。


已经回到北京好几天了,脸上的晒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脚趾还是很疼,左手中指尖的一小块已经永久性的变成了紫黑色。这一次的攀登我们以阿尔卑斯方式登上了西壁路线,虽然在下撤过程中用了别的队的路线绳而没能完成纯粹的自由攀登,但当时的状态下那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这也也是我第一次用阿尔卑斯方式完成一座山峰的攀登,感觉非常好,不论是技术上还是经验上这次都是一个新的里程碑。阿尔卑斯攀登方式使攀登者的能力得到极大程度的考验和发挥,使攀登者真正和山峰出于一种平等的地位,一种和谐的融入。我想这就是阿尔卑斯方式所倡导的精神吧!

蔡瑜(mountainfish)
2004年5月底
发表于 2009-5-15 01:11 3 只看该作者
2002年北壁路线攀登日记
(转自:曹峻《尝试雪宝顶新线路》)

    攀登雪宝顶的计划在春节前就和Jon商定了。临出发前两周,便把地图、预定路线和装备清单发给了陈骏池和欧阳。

    29日
    晚上,我们队伍的四名成员分头到达,Jon是早就从拉萨回到成都的,陈骏池从海口、欧阳从广州、我从北京赶到成都集合,住进"白爷"刚刚新租的大房子,原本空空荡荡的新房间一下子就给我们的一大堆装备摊满了。(右图为4200m在较深的积雪中行军)

    30日
    上午清点装备。我们在成都找的接应人员--顶点登山队的林超也来了。由于路线是从地图上确定的,无法判断地形的具体情况,所以各种技术装备都不能精简;最后带了3个雪锥、12个冰锥、10个岩钉、两根主绳和一根60米的路线绳,Jon还带上了他的几个机械塞。下午去家乐福采购食品和其他零碎物资,晚上去火山口餐厅吃酸菜鱼和毛血旺。

    31日
    早上6点起床,出去想吃早点,却没有一家营业的,只好悻悻地回来煮了几袋方便面。7:30旅游车来接上我们,然后又在城里接了一圈人后,8点多才离开市区。中午在茂县旅游车停在一个院子里吃午饭,跑到院子外面自己寻吃的。茂县的阳光很强,加上远处高耸的气势如虹的九顶山,就更有高原的味道了。我们在路边的一家小馆子要了豆花饭,感觉得太素,又加了两份青椒炒肉,一起塞进肚里方心满意足地回到车里。

    过了松潘,旅游车停在一个藏传寺庙面前。一下车就觉得味道不太对,长的像四川人的僧侣主动过来招呼大家,先是给每个人贴上一个平安符,然后把所有游客集中为大家讲解。我离开人群径自往前参观,看到殿前有一个香台,一想既然来到寺庙不如就敬柱香吧,来到香火处一问,三柱香竟要30元!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等上完了香往大殿走,碰到陈骏池从里面出来说"不对不对,乱套了!怎么是反着转的了?",原来里面的僧侣和参观人群都是逆时针转的。我走进去一看,里边一个信徒都没有,只有一群群的游客被僧侣讲解员们带领着参观。游客们被告知,只要捐50元就可以被赐予哈达,再捐xxx元就可以接受本寺活佛的摸顶;而殿外一群花了150元购买一人高的大香的人们,正被僧侣带领着进行敬香仪式......看到这里我明白了,这只是一个利用游客心理来赚钱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寺庙,这一幕让我不爽了很长时间。
7点多车到达川主寺,我们下了车,在路边的"重庆饭店"住下。当晚谈好明天去黄龙的面包车和挑夫,两辆车200元,四个挑夫160元。晚饭后跑到漳腊的一个酥油茶馆,边喝茶边打牌,引得一帮藏族"街娃"围观。10点多回到住处,泡了个热水脚钻进被窝里,舒坦!

    4月1日
    6:15起床,早餐馒头、鸡蛋和稀饭。7:30出发,清晨天气极好,万里无云。在雪山梁子远远地看见雪宝顶高耸在群山之上,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很有气势。

    9:00左右到达黄龙沟口,看见景区的管理人员身着迷彩服在军训。今天是景区冬季封山后的第一天开放,一路还没有看到有旅游团进来。在入口处把行李卸下来,带着四川登协开的登山许可证跟陈骏池一起到景区管理处办手续。办公室的人很热情,听说是来登山的,当即办了免票手续。一行人心情愉快地走进黄龙景区,刚进门遇到两个广东来的两个女孩,说路上有冰雪,很滑不敢走。我们当即从驮包中取出冰镐手杖把她们和自己武装起来继续前进。山里气温还很低,几天前刚下过雪,原本是碧蓝池水的现在都是积雪覆盖。一路没有遇到别的游人,很是清静且惬意。令人吃惊的是景区一路都有IC卡电话,方便之极。(左上图为在5000米位置向东南方向看主峰)

    11:00到达上黄龙寺,看见五彩池,果然不负盛名,阳光照射下绚烂多彩,欣然照了几张庸俗照。欲继续前行时,挑夫开始撂蹶子,说前面雪太大没有路,肚子饿了背的又太多走不动了,好说歹说半天终于挪着步子往前走。上了一个碎石坡,挑夫死活不肯走了,只好让他们把包都卸下来。重新把物资整理分装到各自的背包里,换上登山靴又把安全带穿上才把东西都装下。此时是下午1点,天气开始变坏,无云在头顶聚集,沟里风的大了起来。又走了半个多小时,看到前面一处平坦的地方,估计是景区人员说的头道坪,但地上冰雪融水太多没法扎营。于是继续往前,大约2点多钟,到达另外一处平坦的河滩,选了一片平整的雪地扎下两顶帐篷,算是我们的BC。用Sunnto表和GPS测了一下高度是3830米。吃过晚饭,天空开始悠悠扬扬下起雪来,想想这两天天气规律都是这样,上午晴天,下午下雪,大家也都没怎么担心。收拾妥当便倒下睡了。

    4月2日
    昨天临睡前大家一起研究了一阵地图,觉得原定的路线应该十分可行,于是决定不再侦查路线,直接往上走。半夜醒来忽觉外面十分亮堂,以为快要天亮,急呼陈骏池起床,却换来一阵臭骂。原来才凌晨2点,外面亮堂的是一轮皎月而已。

    5点半准时起床,吃过早饭后把物资重新整理过,带上四天的食品燃料和足够的技术装备。大约9点,全体队员从营地出发。刚开始的一段雪还很硬,踩上去感觉挺舒服的;紧接着是一个长长的背阴的雪坡,雪深到大腿,林超轻装踩上去还好只陷到脚背,我们几个负重的人就惨了,雪面时硬时浅,弄的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有时深到腰部。尤为可恨的是,这次为了对付混合路线,专门准备了单层皮面的LaSpotiva靴子,却因为鞋底面积小而增大了压强,很多地方其他人都陷不下去,我照陷不误。逼的没法了,只好用膝盖跪着走。就这么走了两个多小时,翻过这段熬人的雪坡,再横切一个软软的草坡,来到一个相对平缓的碎石坡边休息,林超从这里返回BC,用步话机保持联系。此时的海拔是4100米。
这段碎石坡还算好走,只是融雪水将表面弄的泥泞不堪,踩上去吱吱作响,就像是踩在下过雨以后的乡间小路上似的。一阵埋头猛走,上升了大约150米,时间已到12:30,于是停下来休息,同时观察前面的路线。正前方是一个大岩壁,翻上去就应该是我们今天的目的地垭口。正面看有两条路可走,左侧是一个大雪坡,坡度在30~40度;右侧下面是一个碎石坡,上面是一端较陡的岩雪混合地形。由于有上午那段不堪的雪坡挣扎经历,大家一致同意从右侧上。

    上了碎石坡才发现这也不是一段好路,碎石很松,一踩一滑,人在上面走就像那只从井底往上跳的青蛙一样,向上走两步往下滑一步,走的腿直发软,100多米的碎石坡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头。再往前是一端岩雪混合地形,坡度大概在50度左右,于是把2根主绳拿出来。Jon在前面开路,用机械塞和岩钉在岩石上做保护点,4人采用Running Belay方式前进。没想到靠近岩石的地方雪既厚又松,一脚踩下去像掉到了水里一样,陷到腰了都还没停住,赶紧扒住岩石,,用冰爪去找岩石上突出的地方踩。幸亏冬天练了MIX技术,只可惜这里不是冰而是松雪,太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了。一路沿着岩石边上升,打了两个Pitch正好将这段坡走完。这时已经是下午5点,又往上爬了一端30米左右的小雪坡,到达垭口位置,上面有很好的宿营地点-平整而且还算干燥的碎石平地。天开始变坏,飘起雪花来,于是赶紧支好帐篷钻了进去。

    吃过晚饭便倒下,睡了2个小时被热醒,一看帐篷内的温度,竟有7度。翻来覆去睡不着,便坐起来点上头灯把今天的日记写完。

    4月3日
    4:45起,迅速吃完早饭,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早上风很大,营地下面的山沟被云雾笼罩着,而我们则在云的上面,看见朝阳从云层的缝隙中射出几缕金光,照在远处的山峰上漂亮之极。
    7点,我和Jon先出发,到前面的大雪坡上设置保护点。那是两块岩壁之间夹着的一片雪沟,20~30米宽,100多米高。我们还是选择靠近岩石的路线前进,保护点设置在岩石上。两个小时后翻上雪坡,在山脊上视线很好。南侧是通向措雷的山沟,北侧是我们上来的黄龙沟,东南方向是挡住了雪宝顶的5200峰。远处可以看到4950垭口,按计划我们几天就是要到达那里,并伺机翻上主峰和5200峰之间的坳口,这样就可以沿西山脊登上雪宝顶了。

    下午1点,刚刚爬到可以看见主峰的地方,天气开始变坏,云涌了上来,主峰便消失在云雾里了。不久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能见度急剧下降。凭着先前判断的地形和方向,我们4人在一个覆盖着积雪的碎石坡上向垭口方向横切。中途跟林超同了一次话,可能是中间有山挡住的缘故,效果不太好,但也总算让他知道我们离营地不太远了。到达营地位置时,雪已经下得很大了,而且不再是雪花而是雪粒,粘到衣服上很快变成水珠,远处还能听到雷声。(上图为5200卫峰西北侧,可行的路线应为从右侧翻上卫峰顶,绕上主峰西山脊)

    今天虽然走的时间不长,距离也比昨天短,但大家明显感觉比昨天要累。雪从下午一直下到晚上,直到这会儿(9点多了)也没有要停的意思。由于一直没有正面看见过最后这一段关键路线,我们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条路是否可行,真是郁闷。

    另:今早收拾帐篷的时候,欧阳一不小心让风把防潮垫给刮跑了。这会儿Jon正在用主绳一圈一圈地在盘垫子,今晚欧阳要在真正的搓板上睡了。

    4月4日
    晚上睡的很差,一会儿就醒。4:45,Jon的闹钟准时响了,我坐起来把头探出帐篷,发现天已经放晴,半个月亮挂在天上。赶紧爬起来,跟Jon一起出来观察山上的路线,这是自上山一来第一次看见主峰的全貌。我们的营地位于5200峰北侧的一个山坳,5200峰的东北和主峰北侧都是陡峭的岩壁,唯一可行的路线是翻上5200峰然后转到主峰西山脊。目测这段路线是一段200米高60~70度的岩壁,岩体较完整,正面看不见有雪沟可以利用。由于路线正好在月光的阴影中,细节还看不清楚,我们决定先照常回帐篷做饭,等天亮再观察决定。

    乘着烧水的功夫睡了个回笼觉,真香。快6点半的时候,天渐渐亮了,我们几个陆陆续续钻出帐篷。主峰清楚地展示在我们面前。正面的岩壁陡直得像一面墙,新雪洒在黑色的岩壁上更衬出岩石的质感。5200峰比感觉上还要陡,基本上全部是岩石操作。然而比起路线情况来,天气就更加不如人意了。东侧沟里的云雾一阵一阵地被风夹着往上涌,倒是很壮观。头顶上也聚集了很厚的云层在逐渐往下压。今天肯定是个坏天气,而且从昨天降的湿雪情况来看,肯定是有暖湿气团北上造成的天气变化。我告诉Jon这种天气下不能往上走,大雪过后为避免雪崩还得等;加上我们几个对翻这段岩壁确实没有把握,而且前面在雪地里消耗的体力太多,估计这次是没法登顶了。Jon有些意犹未尽地一个人跑到岩壁底下试了两步,跑回来说"这段路可能比四姑娘还难"。我虽然不是很信这话,但也感觉至少要超过我们几个当时的能力所及。于是收拾东西开始下撤,中途跟林超联系,告诉他我们准备从这里下到麻风村,然后到松潘会合。

    下撤时一路飘着小雪,到措雷湖的时候雪突然大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雪花迎面飞来,一会儿功夫整个山沟都笼罩在白色之中了。快到树林的时候,天空突然一个炸雷,吓得手中冰镐差点脱手。陈骏池跑过来说"昨天谁做了什么坏事?偷吃了榨菜的赶紧坦白,别害我们给雷劈……"嘴上虽然说着笑,脚底一点不敢懈怠,一阵狂奔回到麻风村,仓皇躲进欧阳熟悉的一家藏族客栈。
脱下外面是雨雪里面是汗水的衣服(这会儿真假GoreTex都没有区别了),坐在炉火旁烘烤的时候,进来一个小伙子,操着还算流利的汉话跟我们聊天,问是不是登山的,从哪儿来。我说我从北京来,他又问北京什么地方,我笑着说"中关村,跟麻风村是一个级别的"。接下来他说的一句话差点让我从凳子上栽下来--"你口音不像北京人……",连忙请教他的名号,原来就是大名鼎鼎的扎西。接着,扎西不无得意地介绍说他现在是村里的民兵队长、团支书,还煞有其事地检查了我们的登山许可证,说是受四川登协的委托……。看来当年的"雪山飞贼"已经被彻底招安了,也好,省的大家以后提心吊胆。

    晚餐是炖土豆片,我们把山上剩下的酱牛肉给老板娘,让她给炒个牛肉菜花。一会儿菜上来,转眼间菜花被一扫光,牛肉几乎没动。陈骏池一脸讪笑地端过去给房东小孩,趁机从小孩的碗里夹了几块菜花回来。因为连着饿了几天,不敢吃得太饱;大家都恶狠狠地说这顿就算预热身了,到松潘在正式热身,回成都再动真的。

    4月5日
    骑马回松潘,房东用了扎西家的马和骡子,一看就不一样, 栓马绳都是登山主绳。我骑的扎西家的骡子明显跟扎西的风格截然不同,明显温和而驯服。尽管这样,一天下来屁股还是肿痛不已。(上图为从黄龙看北壁路线,左侧为主峰,右侧为5200m卫峰)

几个主要地点的位置数据
新店子:3197m N32°45′08.7″ E103°49′05.0″
C1: 3830m N32°42′44.1″ E103°50′11.3″
C2: 4485m N32°41′41.0″ E103°49′28.9″
C3: 4959m N32°41′13.9″ E103°50′22.6″
麻风村:3335m N32°37′54.1″ E103°46′13.0″
发表于 2009-5-15 01:14 4 只看该作者
雪宝顶的三起山难事故
(转自:搜狐博客 赵牧博客
2009-05-12 | 雪宝顶的三起山难事故 地址https://zhaomu.blog.sohu.com/116222108.html

    一、1999年8月1日  北大女子登山队周慧霞滑坠遇难
  1999年天,由北京大学山鹰社女同学组成的女子登山队,在攀登四川雪宝顶峰途中发生山难,1名女队员坠下雪山,不幸身亡。该登山队已于日前回京。
  北大女子登山队是7月中旬从北京出发,奔赴四川的。雪宝顶峰位于四川成都以北345公里处,属松潘县,主峰海拔5588米,系岷山主峰,终年积雪。虽然此峰的海拔高度并不高,但攀登它也有一定的技术难度。去年底初创的北大女子登山队,首次登山挑选了此峰,无论从自身实力还是成功把握上而言,应当说还是恰当的。
  8月1日,女子登山队自海拔5000米左右的1号前进营地出发,准备突击登顶。在越过一座难度较大的陡峭山脊后,队员周慧霞在海拔5200米的雪坡上突然滑坠,直落至海拔4600米左右的冰川尾部,不幸身亡。据了解,周慧霞系北大教育学院学生,21岁,开学后本应上大二。这名湖南籍女孩子去年加入山鹰社,开始各项严格的登山训练,但攀登雪山还是第一次。
  这位山友告诉记者,雪宝顶雪山由于难度适中,交通尚算便利,因此一直是业余登山者初次攀登雪峰的首选,可称得上是业余登山向专业登山的铺路石。但任何山峰都不是绝对安全的,危险始终伴随在登山者左右,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发生不幸。
  背景 山鹰社及北大女子登山队
  北京大学山鹰社成立于1989年4月1日,是全国首家,也是实力最强的以登山、攀岩为主要活动的学生社团。社团精神是“存鹰之心于高远,取鹰之志而凌云,习鹰之性以涉险,融鹰之神在山巅”。建社10年来,开展了各种形式的活动,包括登山、远足、攀岩、探涧等。通过各种活动使加入的大学生们强心健体,并培养出了一大批青年登山爱好者和国家运动员,为中国的民间登山运动和高山科考事业作出了贡献。
特别是1998年,为给母校北大百年华诞献礼,山鹰健儿们成功登上了海拔8201米的世界第六高峰———卓奥友峰,成为首支攀上8000米的学生登山队,产生了极为广泛的社会影响。

  山鹰社女子登山队成立于1998年12月,以参加过山鹰社1996、1997、1998年登山活动的女队员为主力,意在为广大女山鹰社员提供更多的登山锻炼机会,是国内唯一正规的女子学生登山队。
      有关此事山难的BBS讨论:https://mem.netor.com/m/jours/adindex.asp?boardid=17296&joursid=13269

  (摘自1999年8月11日《北京青年报》作者:袁祖君)

    二、2003年5月  雪宝顶魏洪海遇难搜寻报告
  第一部分 大海资料
  大海,真名魏洪海,76年生,原籍黑龙江,中国人民大学农经系94级学生,北京绿野俱乐部成员。
  大海进山与攀登路线:成都──松潘──上纳米──大本营──乌龟背──黑色走廊──C1──骆驼背──冰雪山脊──峰顶
  第二部分 与大海的初次接触
  2003年4月26日,深圳山友红景天、虎头虎脑从成都出发,傍晚到达松潘,准备攀登岷山最高峰——雪宝顶。

  4月27日上午10点左右,两位山友正准备向上纳米村出发时,在松潘街头偶遇“快乐小路”马队,交谈中得知一位北京绿野的山友也准备随他们马队去上纳米,并随后攀登雪宝顶。虎头虎脑从“快乐小路”处得到了这位名叫“大海”的山友手机号码,马上就拨通了电话。电话另一端的大海说他已经从北京坐火车到达成都,现在刚赶上早上9:30从成都到松潘的班车。电话里大海的声音听来比较有自信,但是他说自己是一个人,并且没有任何雪山攀登经验,虎头虎脑认为以当时条件单人攀登比较危险,因此随即提出合队的想法,但是大海表示自己想一个人攀登,虎头虎脑又建议大海去上纳米找扎西做高山向导,大海说他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不想惊动扎西。

  虎头虎脑觉得自己的劝阻没有起到作用,放下电话后转而跟“快乐小路”马队方面做工作:送这样一位没有雪山经验的人去登山是很危险的。但是,这次劝阻也没有起到作用。
  4月27日下午3点,虎头虎脑和红景天到达上纳米村扎西家。按时间推断,大海应该在当日下午5点左右到达松潘并过夜。然后在第二天也就是4月28日随“快乐小路”马队到达上纳米村。
  于是4月28日,山友红景天开始在上纳米村打听大海的下落,但是没有结果。而虎头虎脑在当天早上发现自己的高山靴出了问题,遂与扎西离开上纳米村外出借鞋。
  4月29日一早,估计到昨晚大海应该是在上纳米村过的夜,因而红景天9点10分开始在上纳米村通往雪宝顶的必经之路,扎西老爸家门口等待大海,又没有结果。后来在下午1点左右听送大海上山的马夫说,大海在当天早上9点,叫了一位上纳米村的藏民,已经出发前往海拔4300米的大本营。途中经过扎西家门口,没有作停留。
  4月29日,因高山靴破裂而到成都借鞋的虎头虎脑,晚上与成都山友伊登、一只洋鸡蛋在酒吧聚会时,手机上收到一条短信,发送时间是4月27日上午10点50分,是在虎头虎脑和大海通话后发出的。内容如下:
  “你们几个人?知道还有别的队吗?我本不想惊动扎西的……,祝你们成功!平安!大海。”
  当三人收看短信时,大海本人应该已经到达雪宝顶4300米大本营。
  4月30日,雪宝顶一带晴空万里,红景天托付一对欲上大本营的上海游客打听大海的消息,但后来没有碰上这两位游客。但根据后来从大本营下来的马队马夫讲他们没有在上面看到登山者的营地,只有一个不知给谁做饭的小伙子待在那里。
  根据天气、时间上判断,估计大海应该在当天上了C1。
第三部分 进山
  4月30日,虎头虎脑携带高山靴回到上纳米村,而成都山友伊登和一只洋鸡蛋则在5月1日赶到了上纳米和虎头虎脑、红景天会合。5月1日到达上纳米的还有广州绿野一行八人,以及一支两人的英国队伍。


  5月1日,海拔3200米的上纳米村上午天气时阴时晴,下午天气开始变坏,雨雪交加。伊登、洋鸡蛋到达上纳米的时间是下午6:15左右,可以肯定当时天象浓云飞渡,密雨如织。当天没有得到任何山上的消息。

  5月2日10点半左右,正在上纳米村长阿嘎的小店门口转悠的洋鸡蛋见到一个骑马的村民从山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对讲机。这位村民见到登山者后,将对讲机交与洋鸡蛋并询问是否会使用,洋鸡蛋试着呼叫对讲机的另一方,但反复呼叫没有回答。洋鸡蛋询问是怎么回事?这位村民说昨天(5月1日)下午他和山上一位登山者联络,上面说要下来,但之后就失去联系,至今也没见到人下来。
  广州绿野队先行出发,伊登、洋鸡蛋、红景天、虎头虎脑一行四人及英国队两人中午出发前往大本营。由于出发时间已晚,兼之天气不好,时有雨雪、道路泥泞,到达大本营时已经是下午4点。远望雪宝顶主峰,雾雪交加,无法判断情况,只能就地扎营。当晚6点左右,扎西从松潘到达大本营。
  当晚,向导扎西与四位山友讨论大海的情况,大家初步认为遇难的可能性比较大,决定明天先上山,边走边根据观察到的具体情况实施行动。
  第四部分 搜寻过程
  5月2日一早,天气晴朗,围绕主峰的云雾一散而尽,空气透度相当高。在向主峰方向观察过程中,扎西发现在C1营地隐约有一个黑色的小突出物,怀疑是一顶帐篷。
  在这种情况下,队伍决定先上去看看再说。伊登、洋鸡蛋、红景天、虎头虎脑四人、广州绿野队三人及扎西携带全套装备于上午10点出发。中途因为扎西胃痛,吃了数种胃药都不见效而耽误了一段时间,中午11:30到达乌龟背下方海拔4366米处。从乌龟背向右上方向是传统的登山路线,向左上方向则是主峰南侧冰川的西坡下方。
  经过所有八人讨论,认为大海的去向有两种可能性,一是在C1以上的冰雪山脊上误踩雪檐坠入主峰的另一侧(东南方向),二是在C1以上的攀登过程中自主峰南侧(冰川方向)滑坠掉下到主峰西侧,由此形成两种意见,一种是沿传统路线上攀,沿途观察大海留下的痕迹,另一种是沿左上方向去冰川下方搜索。扎西认为如果滑坠十有八九掉在主峰南侧冰川西侧,由此队伍从搜索的有效性方面考虑,决定先到冰川以下地区看一看,如果没有发现情况,再考虑往上到C1去搜索。
  中午12:00,扎西、伊登、洋鸡蛋、虎头虎脑、广州绿野队的ETU、胡子等六人散开队形,沿雪坡向左上方向开始搜索。
  冰川下方雪坡大多坡度在20——40度之间,陈雪之上覆盖着5——20厘米左右的新雪。雪层结构较稳定,但有多处流雪痕迹。
  下午1:20左右,走在最前方的伊登和胡子沿西北方向横切最后一个雪坡之后,胡子在转向东北方向的一裸露岩石带旁发现一个红色的头盔(后经观察,有剧烈撞击痕迹)。在停留下来作短暂观察和拍摄照片后,伊登发现东北方向海拔高程60——70米的上方有一黑色物体,该物体呈东南——西北方向紧贴地面横卧,上方是至少70度以上的陡崖,陡崖顶端为主峰南侧的冰川(平均海拔高于5200米)。

     崖上不时有冰雪从山体滑落,存在一定冰崩的可能,因此伊登与随后到达的胡子约定,伊登先上行观察,如果确定是大海的遗体,再让其他人员上行。

  下午1:40左右,伊登到达该黑色物体10余米处,向下方人员打出手势表明:发现山友大海的遗体!
  伊登在离遗体5米处进行拍摄,在其他队员未到达现场时,未接触遗体和遗物。
  第五部分 遗体状况
  大海的遗体位于海拔4600余米处(没带GPS,高度是扎西判断的),俯卧于冰雪之中。
  右臂在身侧,左臂压于身下。遗体上方有一片2米左右长,0.8米左右宽,被冰雪覆盖的血迹。遗体上身穿蓝色冲锋衣,下穿蓝色防水裤,脚穿黑色登山鞋(非高山靴),鞋上没有冰爪,穿着黑色雪套。腰上系着安全带,挂有冰锥、铁锁、快挂等技术装备,现场及周围没有发现冰镐、冰爪、照相机。遗体上方15米处有一红色的JACK WOLFSKIN背包,内装一根主绳,一件用睡袋套包裹的黄色羽绒衣和一只保暖水壶、一副手套、一只头套。由于受到剧烈撞击,不锈钢的保暖水壶严重扭曲变形,但其中仍有半壶水(一直保留到交给警方)。背包右方水平位置5米处有一防水手套,手套上的用以连接冰镐的辅绳有明显被强力断裂的痕迹。以上提到的多件装备物品上均贴有写有“大海”字样的医用胶条。
  现场没有发现帐篷、睡袋、气罐、炉头等宿营装备。
  以上是大海遗体的基本状况,据扎西讲,大海遗体的位置与99年北大周慧霞被发现的位置比较接近。
  下午2点左右,胡子、扎西、洋鸡蛋、虎头虎脑先后到达遗体旁,在拍摄了各种角度的、以便警方取证的照片之后,搜寻组成员讨论了是否将遗体搬运下山的问题。当时考虑到以下几点:一、此处位于雪崩流雪区,容易将遗体掩埋,日后不易寻找;二、此时遗体上方有老鹰盘旋,不动恐怕遗体受损;三、此处海拔较高,雪层较厚又较松软,警方和家属到达比较困难;四、基于传统不能“暴尸于荒野”的习惯;大家都同意将遗体搬运到一个海拔较低并易于到达的位置妥善安置,等待后事处理。

     经胡子、扎西、洋鸡蛋、伊登四人商量后,一致同意搬运遗体。

  由于遗体搬运较为困难,在此过程中,扎西、伊登、洋鸡蛋、虎头虎脑及随后赶到的红景天、英国的莱恩、赛门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最后大家在离雪线较近处的乌龟背西北方附近,选择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挖掘了一个雪坑。在队员脱帽致意后,将山友大海的遗体用散雪暂时掩埋。
  第六部分 报警及其它
  在大家搬运遗体的过程中,广州绿野的牛记和在大本营的一高一矮两位山友下山前往上纳米村报信,并骑着扎西的摩托车外出报警(后因车坏返回)。
  在遗体掩埋之后,为了妥善起见,洋鸡蛋、虎头虎脑、胡子、ETU留守在乌龟背的临时营地看守遗体,而伊登、红景天和扎西带着现场拍摄的部分照片前往一百公里外的松潘县报警。当晚6时许,三人到达上纳米村,找到在村口收取登山管理费的松潘县文体局管理人员,向他们借车外出报警。遗憾的是,自上纳米至岷江乡一段三十公里的路程,他们收取了山友400元人民币的费用(平时大约是250元)。
  在岷江乡转车后,晚上9点30分,三人到达松潘,直接到县公安局报警。接警后,公安局立刻安排警力调查此事。在做笔录的同时,扎西联系上了大海的朋友小刀,经过一番辗转后,联系上大海的家人,简单通报情况后,大海亲属随即赶往松潘。
  第七部分 说明
  一、 在这篇报告整理期间,松潘警方已完成对大海遗体的尸检工作,于5月5日晚十点回到松潘,下一步的调查工作正在准备之中,包括到C1取回大海的其它遗物并进一步寻找大海的失事痕迹,以便确切地判断此次山难的具体原因。
  二、 因我们未达到大海最后攀登的高度,故无法确定大海是否登顶。
  三、 大海的家属5日晚已到达成都,6日到达松潘,7日将进入上纳米村。
  四、 此篇报告未经大海家属过阅,但经过大海家属同意,可以发表关于此次山难的搜寻报告。
  五、 此报告根据4名报告者在此次雪宝顶山难中所知的情况撰写。
  六、 感谢松潘县公安局在此次事件中所作的大量工作。
  在此,我们对山友大海的遇难表示最深切的哀悼。
  “尊重自然,珍惜生命!”
  报告者:红景天、伊登、一只洋鸡蛋、虎头虎脑
    来源:https://outdoor.travel.sohu.com/20070303/n248486687_3.shtml

    三、2006年10月5日,万州郎俭滑坠遇难

  在万州的户外运动爱好者中,提起穿行者郎杰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万州最早的户外运动发起人,穿行者户外运动协会会长,万州第一位取得中国登山协会认可的户外探险从业资格证人员。

寄情山水 成立户外运动协会
  提起郎杰,不可不提他的弟弟郎俭,郎俭网名“重庆恶霸”,郎杰网名“穿行者”。兄弟俩是万州户外运动最早的发起人。
  说起最早,其实也不过2003年的事。两兄弟从小喜欢运动,经常锻炼身体,但健身房里的锻炼怎么也没有兴奋的感觉。两兄弟不时邀约朋友一起去郊外徒步野游,遇到水丰景美的地方就停下来野餐或野炊。
  偶然遇到一些外国游客背着很大的包穿山涉水,兄弟俩一搭白,才知道这叫户外运动,是一项很时尚的运动休闲方式。看到老外专业的背包、帐篷、鞋子、水壶、野外炊具,兄弟俩大呼过瘾,感到自己的塑料布、水壶太业余了。
  回来后,两兄弟到网上查找,发现国外和国内的大城市才有这些专用的户外运动用品,在万州还是一项空白。当时万州人已经有很多喜欢徒步旅游的人,但都没配备专业用品。两人敏感的捕捉到其中的商机,很快开起了一家穿行者户外用品商店。
  商店开起的时候,两人对户外运动的爱好已经远远超过了对经营生意的兴趣。“仁者爱山,智者乐水",兄弟俩是山水都爱,每次去到人迹罕至的大自然,都感到无比的放松和愉悦。结识了一帮兴趣相投的朋友后,两人自然成为户外运动的带头人和组织者,经常组织去七曜山、铁峰山、凤凰山等地穿越丛林。
  随着爱好者越来越多,队伍也越来越庞大,2003年9月,两兄弟组织成立了穿行者户外运动俱乐部,2004年6月,又在民政局正式注册成立了穿行者户外运动协会,郎俭是协会会长,郎杰是协会秘书长。至今协会已经有会员150多名。

弟弟滑坠雪宝顶 托体同山阿
  2006年10月5日,农历中秋节的前一天。郎杰在家中,心里牵挂着正在四川阿坝攀登雪宝顶的弟弟郎俭。那时,兄弟俩的登山经验已经非常丰富。神农架、四姑娘山、长坪沟、稻城亚丁、西藏墨脱、三奥雪山、贡噶山……都已经走过,有的地方还带协会会员走过多次。海拔5588米的雪宝顶对郎俭而言已经不在话下。
  晚上,电话响起,传来的却不是成功登顶的好消息,郎俭遭遇山难去世!那一瞬间,郎杰的反应是不可能。论技术论体能论经验,这都不可能在郎俭身上发生啊!
  第二天,郎杰赶到雪宝顶,亲眼看到了弟弟的遇难现场:离前进营地仅仅不到100米啊,弟弟滑坠的痕迹非常明显,雪坡上工具、头盔、衣服碎片散落着。在滑坠处下方几百米的地方,他们找到了郎俭的遗体。
  原来,当天登山时天气恶劣,大部队前进到海拔5400米的地方时决定下撤回前进营地。冲锋在前的郎俭自然落到了下撤队伍的尾巴上。当他独自一人行走在一处山脊的时候,可能因为精神放松,把原本该紧握在手的冰镐背到了背上。不知何故发生跌滑的时候,他没有工具在手,稳不住身体,一直滑坠到山脊下。
  这件意外不仅击倒了郎杰,也打击了协会所有会员。会员们写下祭文悼念郎俭:
  “郎俭,我们的兄长。小弟小妹们永远感谢你!是你,给我们打来了干净的泉水;是你,教会我们搭第一个帐篷;是你,送来了御寒的衣物;是你,在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们伸出了援助而有力的手;面对恶劣环境,你教会我们如何泰然处之;面对危岩高峰,你教会我们谨慎攀登……
  郎俭,我们会在你曾走过的每一条路上,为你插上一支山菊花。在你所向往的每座山峰的方向,为你秉烛上香。愿你在天国的路上,穿行中永远有你的梦想!”
  擦干眼泪,把悲伤埋藏,郎杰将弟弟安葬在雪宝顶后收拾心情,决心完成弟弟未竟的事业和梦想。

郎杰登顶四姑娘山三峰

  2007年1月,郎杰代表万州区穿行者户外运动协会参加了由四川登上协会举办的2007年冬季冰雪登山技能暨四川省第四届高山协作员培训班的培训。经过一个星期的系统学习,经过各科目理论、实际操作考核合格后,他取得了由四川省登山协会认证的四川省高山协作员证书。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学习结束后牛刀小试,他成功登上了海拔5355米的四姑娘山三峰。这在学习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
  四姑娘山三峰位于四川省小金县日隆镇,海拔5355米,论高度在四姑娘山的四座山峰中排名第二。三峰山势陡峭,气候变化无常,山上积雪皑皑,裸露的岩石风化严重,攀登难度也是第二。此前,郎杰自我估量攀登大峰二峰没有问题,三峰却有点吃不准,四姑娘山的幺峰更不敢想了,这座山峰攀登难度比珠穆朗玛还大呢,据说目前为止仅有10多人成功登顶。
  联系好向导和驮运登山物资的马匹,准备好头盔、雪套、登山鞋、冰镐、冰爪等专业登山用品,他和参加培训的三名登山爱好者一同出发,当晚就到达山脚下海拔约4400米的大本营。
  所谓大本营,其实就是一片地势相对平坦开阔的背风之地,这是他们登山之前要驻扎一晚的营地。几人支好帐篷,铺好睡袋,用专用炉灶烧开雪水,煮了点方便面充饥,然后早早睡下。睡在羽绒睡袋里,帐篷外雪风狂卷,身下的岩石硌得人生疼。郎杰开始不由自主地怀念家里的席梦思、沙发、电视、热水浴,以及一切温馨的东西。“我何苦要来受这份罪呢?又苦又累到底有什么好?”自己千万遍问自己的问题钻入脑海,但每次都得不到答案,登山前他总是这样后悔:“以后再也不登山了!”可久不登山,又抑制不住地怀念那份“罪”。
  第二天一早起来发现帐篷里的一瓶脉动水已经凝结成冰,这在以前的登山经历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开始觉得自己低估了三峰,事先竟然没有带专业的保暖水壶。
  天还没有亮开,外面雪风乱卷,能见度很低,一行人打着头灯前行。郎杰特意把水放到背包里面,希望随着白天气温升高冰能化开,这样路上就有水喝了。
  冬季的四姑娘山气温低得吓人,郎杰准备的双层手套可以耐受零下25度的气温,清早出发时双手竟然冷得毫无知觉,脚也麻木了,走了好久才渐渐找回了体温。除了寒冷和风雪,最大的危险就是脚下风化的岩石,一脚踩上去,碎石哗哗往下掉,他小心的和前面的人拉开距离,一步一步稳稳上行,有时候踩到松动的岩石踩滑了,就赶紧降低身体重心,用冰镐抓住地面,让身体不致滑坠,要知道下面不是深谷就是悬崖,一旦出现意外,生命堪忧。
  到达离山顶约100-150米的地方,是一面坡度达到70度的陡坡,坡上全是风化的岩石。专业的高山向导发挥了作用,他首先攀登上去,打好保护,放下保护绳,郎杰等人系上保护绳和上升器,然后开始攀登,这是最考验技术的时刻,苦学一周的技能派上了用场,最终,一行四人于中午12点30分登上了山顶,山上风急天高云淡,大峰、二峰和周围群峰都在脚下,“会当凌绝顶”的豪迈让几个热血男儿忍不住挥动手中的冰镐。
  下山的时候还有三段插曲,郎杰出现了头晕、恶心、呕吐等高原反应。为什么上山的时候没有呢?同伴总结他是用强大的意志和登山的兴奋抑制住了高原反应,是意志战胜体能的表现。
  二是郎杰打开水瓶喝水,水却冰冻得更加厉害,口渴难忍的他只好抓来冰雪嚼化解渴。
  三是来自新加坡的登山伙伴小明在4500多米的时候忍不住兴奋,脱下手套给家里人发短信报喜,短信发完手指就冻伤了,下山后本该用温水浸泡手指,但冻伤的手指被80多度的热水泡着而毫无察觉不知疼痛,最终是冻伤加烫伤,起了两个亮晶晶的泡。郎杰只好一路护送他到成都就医,这也让他对四姑娘山的寒冷有了更深的感受。
组织攀登三奥雪山  
  今年五一,郎杰组织了18名登山爱好者集体攀登了位于四川省阿坝州黑水县境内的三奥雪山之奥太娜峰。奥太娜与奥太姬、奥太美形成品字形山峰,是当地藏民心目中的神山。海拔4800米的奥太娜山势较缓,适合初学登山者攀登。与四姑娘山不同,这次登山考验的是郎杰的组织能力。
  组织工作远比登山复杂:事先向四川省体育局登山协会提出申请、等待批准,确定线路,准备物资,联系向导、协作员、马匹,了解队员情况,安排沿途休息和行动计划。
  一切准备好了登山途中,郎杰动了个小小的心眼,他故意和一个协作员落在了大部队后面,给落伍的人一个安慰:还有人在我后面,我不算最落伍的呢。一路上,他给落后队员打气、鼓劲,最终,18人中有13人成功登顶,要知道这13人中有4位女性,有初学登山的,有哮喘和心脏病人,年龄最大的已经51岁了!就连经验丰富的向导也忍不住夸赞:“我带过这么多山友、驴友,只有你们这支队伍整体实力最强,团结互助精神最好!”
  作为登山爱好者,他还有一个愿望是今年国庆节再登雪宝顶,去看望长眠在那里的弟弟郎俭。走弟弟未走完的路是对弟弟最好的纪念,郎杰对此非常坚定,即使全世界的山峰都阻挡在他的面前,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抬起步伐,将它们踩到脚下。     三峡都市报记者 应艳丽
发表于 2009-5-15 08:35 5 只看该作者
06年的雪宝顶,,想想已经3年了,,有机会想尝试一下西壁,传统线路那个碎石坡太恼火
发表于 2009-5-15 15:38 6 只看该作者
端午节前夕出发,又知道了不少细节,要谨慎再谨慎!
谢谢楼主的帖子,用处太大了{:4_114:}
发表于 2009-5-16 03:22 7 只看该作者
王队带张朝阳及部分高管上山体验了一把
发表于 2009-5-16 09:08 8 只看该作者
资料完整,有机会体验。
发表于 2009-5-17 01:03 9 只看该作者
感谢分享。
发表于 2009-5-17 10:43 10 只看该作者
学习了,很详细,内容很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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