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下撤 下撤并不比攀登容易,浓雾中,不仅徒手攀爬更加艰难,而且难辨方向,来时向导所作的标记找不着了,队长的GPS也不失时机地坏了,走到甘肃倒也罢了,如果走到悬崖绝壁,将会让所有人无处/逃/生,我们来时路上随走随放的背包、相机、衣物也不能弃之不管。 老潘说,一定得把大家带到骆驼岭,到那里就不容易迷路了。老潘一直走在最前面,他找对方向就会喊我们,我们则只能循着他声音的方向往山下走。走几十米又得再找方向,因为哪怕只是一步的错误,哪怕只是方向上5°的偏差,我们就可能回不到营地。 放在路上的背包、手杖、相机,都被老潘一一找到。在3600米处先行下撤的老李和小杨撤至骆驼岭又返回来寻找大部队,浓雾中声音联系后,方才放心下撤,并将大家放置在路上的其他东西一一收捡,背下山去。 |
山下的雾淡了,变成蒙蒙细雨,大家在箭竹林中穿行,竹梢划过脸庞,疼痛已经顾不得了。十多个小时的跋涉,许多队友已经疲惫不堪,后队的速度明显慢了,而天黑后穿丛林、走河谷,危险可想而知,况且,照明不足让大家的处境更加危险。 向导老潘打算带领快队先回营地取电筒,带着我和扬歌走在前面,但老潘终究放心不下,担心后队偏离方向,只得回头又去接应后队。我和扬歌顺着山谷下撤,天已经黑下来,不得不使用灯光了,幸好我们都带了头灯,依稀可辨脚下的路,我们打算停下来等待后队,但黑洞洞、阴森森的丛林的确不宜久留,万一出来一只野猪,或者是一头熊瞎子,那可就小/命/不保了。 我们只得往前走,杨歌一边走,一边用手杖互相敲击,警告野生动物别出来吓人,那心,也是悬在嗓子眼儿的。 终于走到相对宽阔的河谷地带,美丽的红石河给了我们安全感,我们在这里停下来等后队,祈祷所有的人平安。 终于,林间有灯光闪烁,队伍跟上来了。头灯变成手电筒,有灯与没灯的队员交叉间隔,大家顺利通过丛林、河谷、独木桥,回到小木屋,这座被人在窗上写上“伤心极/宾馆”的房子,成为我们最温暖的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