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赏金掠食者 于 2014-11-4 11:03 编辑 脚下偶尔出现了偶蹄类动物的脚印和一些不认识的粪便,这证明他们的路是正确的,只是,他们是直立动物,和四足类动物行进方式是不同的,所以,他们很麻烦,因为他们上身被倒下的枯树、灌木杂枝和箭竹阻挡。 他们手足并用,去给自己开一条小路出来,当他们穿过这一块地域的时候,他们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刚才吃下的东西能够提供的能量不多,石化雨后悔没有带上一盒士力架。 走到稍微平坦的地方,杨勇在前面扶着一棵巨大地杉树大口地喘着气,石化雨已经没有力气拍摄一张能够稳定的照片,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大约3400m高度,高原缺氧开始慢慢地腐蚀他们的体能,他们感觉自己有点脱力,不过他们不敢消耗更多的食物,因为他们的东西真的不多了。 走过这里,他们以为自己可以幸福地在草地上打滚了,走进灌木林,他们才知道,其实,幸福是不存在的。 高寒灌丛中,多刺的沙棘、古特瑞香、虎榛子、刺旋花等灌丛植物错落其中,到处都是刺,几乎没有可以通过的路,坡度更加的陡了,大约在60°左右,冻土融化之后,轻松地挂在地表,松软无法借力。 他们干脆匍匐前进,躲避半高的灌木,方便借力,脚下稍微用力,便会踩下一大堆松散的冻土,沿着斜坡哗哗地滑落下来,灌刺和枝桠挂住了他们的背包、衣服、器材,不得不停下来摘掉,手臂被刮得生痛。 短短的100m高差,他们差不多爬了1个多小时,偶尔抬头,会看见西边的崖壁上,开残的高山杜鹃白色的身影。 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刘旭和石化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前面冰蓝色的杨勇的背影,咫尺之间,接近又是这么的难,可是前面的背影也在不断停下来,然后继续前行。 刘旭匍匐在地面上,钻出最后一从灌木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力气,他已经走到了草甸边缘,可是他们怎么才能找到水源呢?爬到那里吗? 海拔已经很高了,每前进一步都很困难,爬过去吧,已经走到这里了。 未完待续...... |
本帖最后由 赏金掠食者 于 2014-11-4 11:07 编辑 《掠食者日志:7 . 仙女的拖鞋》 走上草甸,视野就开阔了,天气不好,可是仍然能看得很远,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幸福地在草地上打滚了。 杨勇和刘旭并排坐下,打开面包,吃了点东西,他们看着云雾遮罩的山峰,平息着自己的气息和心跳,开始计算后面的时间。 时间已经到下午2:00了,他们还需要找到主源头的位置,从地形看,水源就在对面的山窝里,杨勇说,那个地方叫“洞洞崖窝”,用测距仪打了下直线距离,大约是一千米左右。 如果按照原路撤退的话,刚才的林下经历让他们没法选择,杨勇说,如果主水源真的在洞洞崖窝,可以翻越对面山梁,从屋基寨撤退,那边全是草甸,路要好走很多。 初步计划就是这样,但是他们不知道撤退的时候他们将遭遇的特殊困难。 沿着草甸边缘,一些花已经开放,空旷的地方,赤芍没有了露水,粉红点缀在绿色的枝叶之间,漂亮极了。 一种不知名的蓝色菊科植物正在布满地衣和苔藓的角落里静静地绽放。 |
本帖最后由 赏金掠食者 于 2014-11-4 11:13 编辑 不管如何,他们必须得走了,天气已经很不好了,赶在天黑之前一定找到马匹或者公路的尽头,这样,才能顺利脱身。 草甸的坡度虽然平缓了很多,可是缺氧却带来了更多的麻烦,超过3400米,昨天从成都到松坪沟的石化雨和刘旭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在高原上行动的感受了,每走一步,脚步都沉重无比,仿佛和意识分开,完全不属于自己,胸口像要炸开一样,大口呼吸也无济于事,如同被抛离水面的鱼,他们的嘴唇已经彻底乌紫,大脑里好像沉沉地压着一块钢铁,头痛欲裂。 他们走着之字,慢慢往上挪动软绵绵的脚步,刘旭的姿态控制已经完全走形,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杨勇常常坐在前面等待两人跟上。粮食已经完全没有了,饮水也只有一点了,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了。 走上一个台地,找一个背风干燥的地方,几个人暂停了一下,大口喘气,休息了很久才缓过劲来。 刘旭站起来,到台地的边缘去测量谷地宽度,石化雨觉得他的背影特别好,趴着举起相机给他拍了一张,用力对刘旭说:“旭哥,我给你做张海报好吧?继续走……” 他们一个个站起来,继续向前,对石化雨和刘旭来说,每向前一步都是极限的挑战,他们从来没有在如此高海拔进行过徒步,如同长跑一样,呼吸控制很重要,用舌尖轻靠上颚,两步一呼,两步一吸,和步行节奏配合好,稳定速度向前行进。 石化雨高中时候曾经练习过一段时间长跑,他知道如何控制呼吸,感受要比刘旭好一些,刘旭已经崩溃了,拄着从林下捡来的树枝登山杖,一步一步往上挪,大口大口地吐气,发出奇怪的“啊、啊、啊……”的声音,似乎要把肺吐出来。 脚下草已经全部绿了,蒲公英匍匐着拉出美丽的小花,点缀在铺着车前草的大地上,其他植物正在等待开放,要草甸上的花全部开放,大约还要20天左右,他们来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