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到达大本营,我们在这儿得知了今年珠峰最大雪崩的消息。 同时,两名队员开始严重高反。 对于高海拔徒步或攀登,除了体能,能否适应高反成为最主要因素,这是这两年开始有伴儿一起攀登后我意识到的问题。以往只有我自己或者和国外登山者一起攀登,几乎没遇到过高反厉害的情况。但总结到现今,我发现高反是很多不常高海拔攀登者最常遇到,却也是最容易忽视的问题。 举几个小例子吧, 此次队员大夫,以前当兵,身体素质非常棒,因学医,会针灸按摩,对自己非常的自信。但他从未到过高海拔。徒步刚开始状态非常好,一直把其余人远远拉在后面。以为高海拔仅此而已,并不重视。我们反复提醒,慢些慢些,会高反,他并未在意。到了4000多及后面珠峰大本营后,高反加重,他自己总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最后提前离开大本营。。。而最初他是我们预计留在大本营为攀登队员做队医的。。。 还有就是我带来协助我的小吴,以前曾在5000多海拔从事打底钻等重体力活,身体素质非常好,平时练瑜伽,跑酷,身轻如燕。。。一路上最初状况非常好,到了这个营地光脚,短袖,还四处跑着找信号打电话。我多次提醒注意注意,却没有在意。到了大本营开始高反,两天后仍没适应且加重,用氧气救助后叫了直升飞机飞回加都,检查后肺水肿,差点危及性命。。。 还有就是以前曾与我一起登顶过八千的两队员,两年后攀登珠峰时,一个高反在大本营撤退,一个到8000多险些因高反没命,救回到加都住院半个多月,严重的脑水肿导致接下来一年都有疲乏,头疼等症状并多次就医。 所以说并非去过高海拔就每次都不会高反~~~最好一个阶段一个阶段适应,了解自己在每个海拔的状况后再尝试八千米。 好吧,有些唠叨了,只是有感而发~~ |
本帖最后由 白天 于 2014-11-2 00:47 编辑 队员介绍: Victor: 秘鲁人,28岁,已经从事国际高山向导很多年,经验和体能都很不错,性格也好,是我们营地的一个开心果儿。以往最高到过7000以内,这是首次八千米,他说希望将来有机会能无氧14座。 被我看成一个单纯可爱的孩子,是因为那天他的画:他用了一上午,非常认真的在画着什么,我凑过去一看,满页的花儿,他说昨晚做梦梦到的,他就都要画出来,回去给他女朋友看,多么浪漫可爱的人儿啊。最逗的是午饭后他继续在画,我一瞅,原来他给所有花瓣加上阴影和脉络~~~翻看其他页,也有很多自画的激励的拳头之类的画儿,真实又稚嫩,遗憾忘了拍照,只能留在美好的记忆里了。这次五个队员,只有他一个人是无氧登顶。因为无氧比我们都要晚登顶,他说,在顶峰看到躺着的人时,他哭了,不由自主的。当时顶峰只有他俩,他内心说:我不是一个人~~我想这件事同样给了他很大的触动,回到大本营,他长久的守在祭祀玛尼堆边,虔诚磕拜。 有一种情感,是相通的,就跟我无法控制的眼泪一样。就是这无言的相通,彼此的感动,使得我一步步坚持下来。在这条路上不仅仅是艰辛,更多带给我的是意外的收获:生活的美好,意志的坚定,生命深度与宽度的拓展和丰富。 |
本帖最后由 白天 于 2014-11-2 00:52 编辑 Alex: 来自马来西亚,已经无氧登过五个八千:马卡鲁,玛纳斯鲁,希夏邦马,卓奥友,GI。说话嗓门很高,吧嗒吧嗒又快又多。。。当得知可以随我们去道拉吉里时,高兴的不得了。后来从Victor的描述里,他似乎有些“愤青”,对别人用氧气登山很有意见。 在徒步途中他被跳蚤袭击,浑身上下的包,发现中国产的虎牌风油精有奇效,于是买了一堆,继而被不懂英文的温度起了一个新名字:跳蚤~~~ 这次首次适应时,他与我们同在C2营地,说要第二天往C3营地去,于是我们先行下撤。第二日他没有下来,我们都很担心他,因为天气变坏开始下大雪。。。第三日,听到直升飞机来救援,我们才知,此时山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担心下撤时会产生雪崩,自己不敢独自下撤,于是叫了救援。因为救援的事情他与达瓦产生了一些摩擦:直升飞机无法按Alex的要求在C2营地上方降下绳索,达瓦让他往下下撤到平缓一些的地方,派夏尔巴上去与他会和,他对此非常不满意。但也无奈,只能按达瓦的安排来。当我们看到从直升飞机上下来的他时,放心了,他只是情绪上不好而已,身体并无任何异样。 以为他会继续回到我们中间,一起等待冲顶,但他似乎去意已决,对继续攀登没有信心,也只能作罢。 后来意外,7月份我登布洛阿特和k2时在布洛阿特遇到他,每天:loujing,(娄静)的叫着好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