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明月清风 于 2015-6-26 22:08 编辑 曾几何时,不止多少次有人问我,户外怎么值得你如此向往?我想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追求,对于户外,对于徒步,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话:户外虐我千百遍,我待户外如初恋。我们每个人都是一个行者,只是走在了不同的路,行者无疆,我愿意以路结友,路越远,心越近;我更愿意以山为缘,山越深,缘越真。有缘,惜缘;缘尽,随缘。放下冰冷城市间的冷漠,寻求内心深处洁白无暇的解脱,享受一切皆浮云,两袖随风舞的自在,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
本帖最后由 ★明月清风 于 2015-6-26 22:43 编辑 浪奔与线头追风3800米雪域高原上的造型 原定计划是要走日乌且垭口的,由于雪大,我们只好改走海拔稍低的盘盘山垭口。从加折拉牧场出发,雪依然在下,肩上虽然少了负重,但想到今天要穿越海拔4665米的盘盘山,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忐忑。越往上走,感觉呼吸越是紧张,两脚只能做往复的机械运动。山上的天气变化无常,一会儿太阳高照,一会儿大雪纷飞,时冷时热。脸上包裹着的防晒头巾让原本就呼吸不畅的鼻孔更加难受,管不了那么多了,晒就晒吧,干脆捋下头巾,放松呼吸。 阳阳 |
本帖最后由 ★明月清风 于 2015-6-26 22:11 编辑 从两岔河开始,我们就一直在4千米上下的海拔高度游走。去过雪域高原的都知道,在离天很近的地方,暖暖的阳光实际上是一把温柔的“杀手”,看着很美,却笑里藏刀。湛蓝的天空下,偌大的雪域里,万千条看不见的射线悄无声息地切开我们的皮肤,肆虐的凌辱着每一个皮下组织,快速地帮我们完成了从一个白净小伙到康巴汉子的蜕变。 阳阳的墨镜在途中休整时不慎损坏,一路上只能眯着眼睛低着头看着前方队友的背影走。雪域高原上,阳光和白雪成了一丘之貉,狼狈为奸,随时都有可能导致这位90后的武汉妹子出现雪盲。我曾悄悄地试着摘下墨镜,然而,如电焊般刺眼的强光让我不得不迅速将其戴上,不敢造次。这位美丽而执着的姑娘却一直默默坚持着,直到在路上了解情况后,拿出一副备用的没有镜架的墨镜,用细绳将其缚住勉强使用方罢。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这位年轻的看似弱不禁风的90后如此顽强,如此坚韧,是作为一名驴的坚持?还是圣山赐予的神秘力量? |
本帖最后由 ★明月清风 于 2015-6-26 22:12 编辑 就这样一路步履蹒跚,行道迟迟,载渴载饥,走到盘盘山垭口时,时针已过下午五点。彼时风潇雪晦,混沌一色,垭口处的玛尼堆任凭云卷云舒,静默不言。我跪对着镌刻在堆上的经文虔诚祈祷,祈祷一路平安。 在垭口稍事休整,小武和我继续下行。因为是山的阴面,积雪更厚,虽有马队走过,但风急雪骤,路,已经不是很明显, 只好用手杖作支撑,深一脚浅一脚的缓缓下切。看着漫山上下无尽的素装世界,突然有一种冲动,就想找一副雪撬,一下顺滑到底。下切约二三十米,我孩童般地就势躺倒在雪坡,仰视如雾如霾的天空,感觉苍穹之阔,雪域之广,个体之渺。不是吗?在这里,任何个体都犹如大江大河里的一粒细砂,微不足道;任何生物都好似苍茫寰宇中的一颗星星,异常渺小。我想化作一大鹏,展翅奋飞,飞到雪域之巅,俯视世间烟火。在这里,没有帝王将相,没有乞者走卒,没有胭脂霓红,没有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更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我就想这么一直躺着,在圣山的广袤胸怀里,在天地一色的雪域中~~~~~ |
本帖最后由 ★明月清风 于 2015-6-26 22:13 编辑 马队已经走远,后队还没跟上,我和小武商量,考虑到后面追风和浪奔都是走过高原的强驴,照顾小玖和无影走这样的路应该没有任何问题,我们俩还是按自己的步速慢慢往前赶。也许是随着海拔的下降,身体的压力小了许多,小武我们俩个一路拿着相机狂拍,但毕竟徒步一天,慢慢地也累了。 下得山来,沿河谷左侧继续前行,看见雪化积水的地方浑浊程度较深,推测马队应该就在前方不远。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小灌木营地,这里的海拔低了很多,只有4200余米。阳阳、清茶大哥已经扎好了帐篷。问了一下马队的宫确大哥,得知下一站玉龙西村离这里还有二十七八公里的样子,算了算大概时间,明天的行程应该不是很强,方才放下心来。 |
本帖最后由 ★明月清风 于 2015-6-26 22:14 编辑 后队陆续跟了上来。沫沫这两天一直不在状态,东西都很少吃,反胃的厉害。阳阳其实高反也不轻,直至呕吐方才发现,不愧是走过狼塔的女汉子,小玖和无影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武的鞋湿透了,体力也有点透支,扎好帐篷钻进去就没有出来。清点了一下各人状况,用残兵败将形容现在的队伍真是一点不为过。感觉稍好的追风、清茶大哥和我只好继续当伙头军,给每人烧了一杯老姜红糖水后,开始煮饭炒菜。沫沫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只好给他单独煮了一锅粥,分别和着葡萄糖和盐吃。由于太累的缘故,晚餐索性几个菜一锅煮了,然而我忽视了一个问题——在路上和阳阳吃不了辣食。阳阳简单吃了点泡面就休息了,现在回忆想想,还是挺对不住她的。在路上说那就再炒一个腊肉吧,看着冰冷的冻肉,河风凛冽,湿鞋包裹着的脚愈发麻木。做吧,实在是难以坚持,不做吧,又觉得太不够意思。幸而浪奔看出了我的不安,他接过话说,我来做。真的很感谢浪奔,挽回了我的尴尬。在这里,我也想对路上说,那天真的很疲惫,如果有缘再到一起走线,一定会做一个不辣的菜让你再尝尝我的很不成熟的厨艺。 |
本帖最后由 ★明月清风 于 2015-6-26 22:15 编辑 在这里,要说一下马帮的宫确大哥,真正的一个热心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一脸的络腮胡,头顶一毡帽,典型的康巴汉子。那晚因为太累,加上又受了凉,钻进帐篷,服了两颗感冒药就睡下了。睡至约凌晨一点,被帐外大声说话的声音炒醒,细一听其中有在路上在说话,原来是走在我们后面的北京的三个驴友,因为没有向导,加之雪大,在山里迷失了方向,宫确看他们一直没有跟上我们队伍,担心出事,就只身一人折返去找,终于将其找到并带到营地。宫确后来告诉我说,像这样的情况,他们时常遇上,总会帮忙。他说的很轻松,很淡定,全然没有半点夸耀的语气。佛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无法知晓他到底造了多少级浮屠,但我坚信像宫确大哥这样的人内心中的浮屠一定很高很大,就如同这贡嘎圣山一样,成就了别人登顶的极点,也成就了自己永远的伟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