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 太白不是花的天堂。山高雪冷,花无法娇艳。但太白应该是生命魅力的盛苑。喜欢漫山铺张的太白红松,挺拔的枝干,横生的臂膀,茸茸的桔黄针叶,那由细小组团的壮观,震撼着你,山,应该是野性的,无法圈养,山和树之间有着一种共性,坚强而不生硬;喜欢桦树,淑女般的白桦,新娘似地红桦,端端地挺立在灌木中,娴淑而典雅。喜欢不知名的小花,小的可以忽略不计,惊鸿一瞥,却依然绽放生命的美丽。喜欢漫山青绿的高山杜鹃,不是一棵,不是一片,而是整个一面山坡,花未开,叶方绿,那一坡深深的绿,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想象和回味的空间。行走在红松林间,细小微黄的松针落满山路,柔软又富于弹性,带着松香的空气,凉津津的,清心,润肺。清一色的红松却并不单调,你可以从红松的高度推知海拔的变化:红松高大挺拔枝间距开阔,海拔尚低,红松矮小虬枝横斜杂错,如盆景般,那当是适应海拔的结果。远远望去,半坡青绿,半坡微黄,没了红叶的妖娆,反而多几分庄重和内敛,是我喜欢的调调。那红松,盘根错节,干落生根,一棵树有时就变成了两棵树,三棵树,真不知那满山是红松是几代祖孙呢。当红松退出了海拔的舞台,满坡离披的荒草,带着温暖的黄,铺在脚下,软软的富于弹性,一束一梳,若蓬蓬的山之秀发,如能得一片阳光,闲洒这一坡黄草,或卧或坐,或醒或寐,当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