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烟囱,傍晚时分,慢慢地冒出了柴火烟,又到了做晚饭的时候。 不知道过了多少这样的炊烟袅袅的时光,厨房忙碌的身影,背驼得慢慢地贴近了灶台。因为眼睛有点看不清东西,菜抄得有点糊了。 每天午后的闲暇,都会准点开始。拿着扇子,躺在门楼的摇椅上,这里熟悉的一瓦一木,发现,生命的两鬓斑白,总会找到一些与之相配对的东西,比如,这房子,老的不单单是生命,还有这日夜相依的房子,也老了。 年轻的勇敢,一无所谓地摸着迷茫的路往前走,一步一步地。可是,年老,也在一步一步地靠近。想要转身,但是来时的路,却变成带着无限深渊的虚幻。焦虑中渗透着着急,眼角就这样、情不自禁地滑下了眼泪。 马市街,底着头,盯着脚下的石板走路,想找到那块石板是新铺,那块是老的,但发现,都是旧的,表面早已给生命的痕迹磨得发亮。试着去缅怀最原初的老,然而都是徒劳无益,老去总是必然,伴随着沧桑的,还有那渐渐模糊的记忆,不知道那年那日,这仅有的完全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了。 |
满怀希望的懵懂岁月,过度到现在晚年的随遇而安。年轻时,一起筑造的温馨家,如今有点旧了,有些门窗也换了,但是没有刻意去做旧,因为心里明白新的始终也会旧,就不再折腾了。 经过日晒、风吹、雨淋后,墙壁上的灰沙已经脱落了不少,墙角那里散落了一层白色的粉沫。好不容易从柴房里搬出了木梯,想再修修,但掂量后,还是放弃了。修新外面又有什么用呢,这里的一切都老了,脱落就脱落吧。 老人住在老巷子的老房子,盼望着盼望着,看巷口转角那头,儿女的身影。老了,心变得有些敏感,也有些矛盾。孤单的房子,孤独的人,盼望着小孩能常回家看看,吃个饭,但心里又害怕,又不想他们回来,可能会因为儿女一句不经意的话,冲撞到了敏感的心,会忧伤很久。劳累了一辈子,老了,忧伤不好受。算了,一个也挺好的。 |
鼻子很酸,“在外头的社会你要注意点,过马路的时候要左右看没车才过”,我爸每次挂电话前都会说这句话。孩子离开了父母的身边,不管到那里都是外头,在外头,就有担心。快三十岁了,“过马路的时候要左右看没车才过”这句话我听了也快三十年了,很多时候心里很焦虑,因为害怕老,更害怕失去。 忙着生存,忙着养家糊口,在从不计较中,背就驼了,拐杖杵地的声音也越来越重。时间可以走慢点吗? 让年老的脚步放缓点也好。怕,以后没有人叮嘱在外头小心,没有人叮嘱过马路要左右看看,没有人唠叨要按时吃饭、多吃点......可是,我们常常把最坏的一面留给了最亲爱的人,连装一下也不愿意。 都这样,就这样,都老了。 |
老太常常会盯着窗上的木雕看,杵着拐杖慢慢地看着。现在也只能触物生情,很多过往的事已经记得不太清了。 村里的粮所,纳粮的地方。以前还有农业税的时候,交税可以给钱,也可以交粮。每年晒干了水稻,每家每户都把要交的部分拉到这里。老人说,纳粮的时候特别热闹,也可以知道那家的粮食收成好,也算是一个小个的聚会。现在不用纳粮了,粮所院子里都长满了草。旁边的榕树下,很多老人在乘凉聊天,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老了也爱在树下呆着,都习惯了。 |
时间对于生命来说,甚是短暂。从哇哇落地的婴儿,到白发斑驳,生命的老去在传承和生存推逐中总是显得是那么的轻微,有时候反而会被理解成理所当然。 有的人,老伴儿还在;有的人,却行形影孤单。 有的人,老房子还在;有的人,老房子已被拆,建了新房子。 老了,很多人,很多物,很多事,都不在了。 有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一起变老,也是很幸运的晚年。 (敬请关注后继红河、建水的文章) 跟着滇越青年旅舍的脚步,让我们一步一脚印地感受建水以及整个红河州的历史文化更深层次的旅行,我们致力于此,我们的初衷也是于此,把我们所看到的、所认知的滇南,带给现处在天南地北的你。整合所有滇南的点滴,汇成如我们所愿的文化长旅,我们更期待有你的参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