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尔山集市。苗族山寨五天一轮回的节日。农历逢三逢八,周围苗寨的妇女们都会穿上苗族自己的服装,来这里换取种子,农药,毛线还有首饰。那天下着雨,可是没有妨碍人们赶集的情绪。糍粑的香味,拗口的苗歌,充满集市的每一个角落。<br /> <br />买衣服的小贩对苗歌一脸漠然,他们说:30岁以下的苗人已经听不懂这些如咒语般的祖辈的情歌了。他们唱卡拉ok.于是我想起这个山头和那个山头间的卡拉ok对唱。 <br /><br />外界对这个封闭山村的侵袭无处不在,老人们还在顽强得用传统的服饰和语言抵御。可是时间会改变一切,你看那孩子的眼里,充满了不解和不屑。 <br /><br /><br /><img src='https://abbs.cn/images/upload/2002/05/14/614511--embed.jpg' border='0' alt='user posted image' /> |
凤凰是个建立在山谷里的城市,沱江在它的腹间流过。 <br />这个城市肯定经历过大拆大建的过程,就像所有的中国小城市一样,它的新城毫无生气千篇一律,可是在某个时候,这个过程忽然被凝固住,尽管惯性使一些瓷砖小楼滑进了老城。 <br /><br />于是这个城市呈现出一种很奇怪的动势,他们集体从外围向沱江滑落,犹如绝望自杀的旅鼠,可是这个城市最后的防线——沱江边的吊脚楼用它们苍老的躯体支撑住了城市无可挽回的颓势。它们的根纵横交错,它们的面孔木色淋漓。它们是这个城市塌陷之前的支柱与根基。 <br /><br />可以这么说,凤凰的一切,都维系在吊脚楼那几根零丁的木棍上。 <br /><br /><img src='https://abbs.cn/images/upload/2002/05/14/614512--embed.jpg' border='0' alt='user posted image' /> |
雷家寨和公路,城市保持着距离,从寨子到外界,得穿越一条艰险的羊肠小道,翻山涉水。它和外界唯一的联系,是280块钱的卫星天线,能收到8个台。 <br />那天有很大的雨,我们从那条小道走进去,村口,院落,狗还有猪,还有火盆。 <br />于是烤火,看檐口滴落的雨水。 <br />这个女孩的笑容在阴郁的雨天里无比灿烂,只有与世隔绝才能培育出这么新鲜的笑容。 <br />雨停了,继续上路,很久了,我回头看着那个小小的村寨,已隔山隔水。 <br />而现在回头,那个村寨,已在千山之外。 <br />在这个灰色的城市里回忆那个笑容,是这个下午唯一的慰藉。这个穿着红衣服的苗族女孩,这个时候,或者是将来,还会这样依靠在土砖的墙上,笑得象照片里一样么? <br /><br /><img src='https://abbs.cn/images/upload/2002/05/14/614575--embed.jpg' border='0' alt='user posted image' /> |
花了一百五十元,我在腊尔山的集市上, <br />买了一串银饰,我想把它挂在我家的阁楼上。 <br />他们说:这个银饰已经很老很老了, <br />已经有很多个新娘把它挂在自己的衣襟上, <br />已经有很多很多个母亲把她当作女儿的嫁妆。 <br /><br />这串银饰本来一定是银光闪烁如少女的眼神。 <br />她们在它身边老去, <br />它在她们身上,失去光泽,渐渐泛黄。 <br /><br /><img src='https://abbs.cn/images/upload/2002/05/14/614587--embed.jpg' border='0' alt='user posted imag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