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暴暴冰 于 2015-12-18 00:43 编辑 我喜欢管青海湖叫西海,不仅为了假装自己喜欢《山海经》,大概还因着《西海情歌》,15年在青海湖边不知住了多少夜晚,因为算命的说我会死在水里,开始总是恐惧,后来在湖边看日出看日落,看星星看月亮,看流星听水声,慢慢的就也开始亲切,似乎是可以感应了的。 马年转山,羊年转水,猴年转森林。 世间事纷杂烦乱,沉默机械的做一些事情就像是对自己的放纵。然后我给自己编了二十四个小辫子,背着小鹰,带着小灰灰,包里还装了一堆有的没的就出发去走路了。大概是八月的最后一天,真是好运气。 环湖我想记下来的东西还挺多的,在西宁偶遇的苗苗姑娘,草原上的姐妹,黑马河附近的一家人,来自玉树的一家人,呢着第一篇就大概就只会写来自海南州的转海的一家人。 着大概是环湖的第三天还是第四天吧,早上起来乱入到一个徒步环湖的比赛中,总会有工作人员和我说,明天比赛请不要背包。相片是请一个老乡拍的,一个参加比赛的人,和我闲聊,居然是老乡~~~我手上拄着的是根如假包换的拐棍,因为第一天走路就有些拉伤,苗苗姑娘离开的时候,跑了整个镇子,想尽办法给我买了一根拐杖当做离别礼物。本身环湖我是不大想说话的,遇到苗苗的时候也告诉了她,感谢她的体贴。 不记得是第几次遇到着一家人的时候拍下来的画面,只是但是觉得大概可以用作我的2015的一家人,没想到后面还有缘同行。遇到的呢一天天气不好,走到大概六点多,朝圣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呢一天最后一次碰到他们,父亲还有和我说,他们就准备休息了,让我也早一些休息,欣然允诺,但是我还没有走到预定的地点。 大概七点多,天上开始倒水下来,瞬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我躲在一个厕所,把小灰灰塞进包里,给自己穿上雨披。然而风雨太大,雨披像是风筝一样,我身体的右半边很快就湿了,脸被打的生痛。我最担心的就是拐杖,不知道拐杖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着些年做了呢么多缺德事,总是担心被闪电击中,所以一再犹豫要不要把拐棍扔掉。天迅速的暗了下去,茫茫草原,只能看到电闪雷鸣,我不敢离公路太近,害怕往来的车看不到或者轮子打滑。 呢个时候,呢天大概已经走了有二十八公里,离目的地就只有三公里左右,努力的在风雨中走着, 好像从来没有着么认真的走过路,心里却慢慢的开心了起来。天苍苍野茫茫,而我存在着,认真着。 呢天晚上我住在青海湖边上的帐房里,帐房漏雨了,预定的人有些没有按时到达,我才有了住的地方,而且还是整整一个帐房,虽然一半的床都是湿的,我只能抱着小灰灰蜷缩在床的一边,但是可以充电,有热的奶茶,还有糌粑,很幸运,后面我会写到着一家人的,着里就只一提便好。 晚上我出现在他们的帐房的时候,才让开始说,没有地方住了,你几个人,我说一个,他说你环湖么,我说算是吧,才让说,你等着,我给你安排。 然后让姐姐给我炒了一碗蛋炒饭,孩子们给我端来了奶茶,还有烧的正旺的炉子。姐夫不大会说汉语,用藏语说我是疯女人,可巧被我听到了,用藏语回他,就算我是个疯女人,我也是一个好的疯女人。我和他们一家人,坐在炉子旁边烤火,姐姐和姑娘们不停的给我加茶水,让我吃零食,而大一些的男孩大概汉语学的不错,偶尔拿我取笑还要教我他觉得的标准藏语。 大概一个满头小辫子,会一些不太一样藏语的汉族姑娘突然从雨夜中闯入草原,让他们觉得很有趣吧。 |
第二天雨还是一直在下,早上我和一家人包藏包子,我忘了藏包子的藏语名字,只是可惜环湖的时候是不吃肉的,没有尝到自己的手艺。 家人不让我走,非要吃午饭,又说雨大,大可以再住一天。只是我自己环湖的时候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到哪个地方好玩就呆着,哪里人好就赖着不走,被催促说你着三百多公里是打算要一天一公里整整走一年的么。。。。 吃过午饭,雨小了一些,继续走路。 我之前总想着以后要自己生活在草原上,只是几次实践之后才发现,很不容易,仅仅与天斗,就简直精疲力尽。 呢一天,我就在晴雨交替中走着,开始还会使用雨披,到后来雨披也懒得拿出来了的,呢天走的距离很短,大概也就十几公里,便突然又开始瓢泼大雨。有一瞬间我的心里是忐忑的,雨实在太大,每一步都需要很大的力气,之前的路程基本是草原,我也经常会路过,但是呢一天却是顺着山走的。 |
本帖最后由 暴暴冰 于 2015-12-18 00:46 编辑 大雨中看到一个帐房宾馆,欢喜着走进去,看到很多游客,没有人理会我,追到厨房才被告知一个位置都没有了。我大概知道对于一些主要接待游客的人来说,朝圣者们并不是太受欢迎的,我全身都已经湿透,站在帐房里面,地上瞬间就多了一滩水,游客们在用着晚餐,热闹非凡,也有人好奇的打量着我。大概我看起来像是一个狼狈的异族,不被理解的人在有些人看起来是会莫名其妙的变得神秘而淳朴的高贵,而对于更多人来说,大抵是一种不知所谓的自以为是的怜悯。我不喜欢被人用高高在上切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哪怕也许他们的优越感仅仅来自一小块憩息的地方,来自他们温暖干燥的衣服。帐房里面很暖和,而我已经不想开头讨一口热水,一路上总会碰到朝圣者或者牧民们主动给我倒热水,给我点心吃,我大概是被他们对我的善意惯坏了的。 我擦了一下眼镜,深呼一口气,冲进雨中。没有想到出去路上又碰到昨天的一家人,还有一个喇嘛,他们每个人身上披着一层塑料布,阿爸热心的和我打招呼,姊妹两个淡然的看着我,阿妈大概是一句汉语都不会讲,喇嘛步履蹒跚,但是紧跟着大家的脚步。我没有怎么说话,就是跟着大家,虽然一样被大雨洗礼着,但是一下就觉得安了心。着是他们的草原,他们的圣湖,总归会是庇护着他们的。 又路过一处帐房,我只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阿爸告诉我,二十块钱一个人,素面片十块钱一碗,我欣然接受,一切都和他们一般。 喇嘛脚上的水泡非常厉害,我拿了创可贴和消毒的东西给他,但是看着就非常疼,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只是每个脚有两个不太大的水泡,虽然疼,但是可忍。大概收拾了一下,阿爸和喇嘛就出去厨房烤火。阿妈给两个姑娘换了衣服,自己便躺下来,大概身体不大舒服。途中每次相遇,我总看到阿妈是走在最前面的,信仰于女人,大概多少会有些不一样的吧。 晚上睡觉前,阿爸给我说,明天早上要四点起来走路。因为之前有和朝圣者住在一起的经验,所以我也并不觉得惊讶。只是床铺有一半都被雨水大湿,半夜雨又开始下的很大。凌晨三点多我醒来看到大家还在睡觉,于是继续酣然,早上五点多,雨似是小了一些,大家起身,阿爸和我说,不要在着里吃早餐了,比较贵而且浪费时间,我们可以走一走,路上看看有什么吃的,而且他们还带着饼干可以给我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