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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山峰

野生动物园——大雪塘三峰北面新线路攀登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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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2-26 17:35 11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10 编辑

我们分段保护攀爬了四个绳距后,身体逐渐进入状态,天气非常好,虽然在北面岩壁我们见不到阳光,但是整体上没有风雪已经是天气给我们最好的礼物了。之后观察路线难度在我们两人可控范围内,我们改为行进间保护,大约又攀登了四个绳距左右的高度后,我们需要横移并入之前预期的路线之上,预期路线的前半段大多是冰壁路线,然而到现在还没用到一次冰锥,和预想的有那么一些出入。横切过程中暴露感陡增,我们又调整为分段保护的方式,此时已经可以看到之前预计的难点路段了,我和阿左此时状态很不错,连续攀爬九个绳距后仍然没有感到疲惫,都认为今天可以突破难点,到达预想的露营点。在开始第十段绳距约十多米横移中,阿左突然转过来对我大喊:“难点已经开始了。”此时我看了一下表,大约下午六点左右,还有一个小时天黑,隐约中感觉在天亮前通过难点似乎时间有些不够,但也没有多想,集中精力保护阿左通过第一个难点。到我跟攀这段绳距,到达阿左所说的难点处,是一段光滑岩壁的横移,暴露感很强,脚下视野开阔,是一段陡峭的悬崖,没有很好的手点以及挂镐的地方,我尽量将身体贴紧岩壁,通过移动重心保持平衡,缓慢的通过这横移路段,然后经过一段没膝的雪坡和一小段烟囱到达保护站。



短暂交流以后,我们继续攀爬,我们没有讨论时间问题,也许每个人心里都希望能够到达预期的露营点,爬完第十一个绳距,此刻已经20点30分。抬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烟囱路段,真正等待我们的难点来了。这个位置很尴尬,无论是阿左的领攀,还是我的保护都要承担一定的风险。首先较当时的地形,我很难移动保护点的位置,这就意味着,如果阿左脱落,很有可能直接拍在我的身上,穿着冰爪坠落到我身上的场景我可不愿多想;另外落石砸中我的可能性也极大,我分明看到从上方吹下来的雪球经过两边崖壁弹来弹去最终都会落在我身体范围内。阿左领攀的风险就更大了,天已完全黑了,无法看到上方岩壁的具体情况,不知道烟囱路段具体的高度,这段岩壁非常光滑,机械塞是否能找到合适安放的位置,这些都是问题。在这里露营更是非常糟糕的,我不想连个坐着过一夜的地方都没有,还要随时担心烟囱上方会不会落石下来。患得患失虽然是难免的,但实际上继续向上这是我们当时唯一的想法,互相打气:“稳稳的,慢慢来。”阿左便开始领攀了。阿左很稳,起步不到四米就放了两个塞子,看来他也不愿意掉下来把我踩成筛子。这一段他爬的很慢,风从烟囱上方夹杂着雪球灌下来,此时我感觉到非常的冷,阿左已经消失在我视线中,我专心看着上方的情况,以躲避随时有可能落下的石头,认真感受绳子的动向,心里祈祷阿左不要此时发生坠落。果然落石还是难免的,寂静的的夜随时会被阿左呼叫落石的声音划破,听到这个声音我尽量贴紧岩壁缩起脖子保护住头部和脊椎,但过程中还是被鸡蛋大小的落石砸中手臂。绳子还剩五米左右的时候我不断提示阿左,阿左也停止了攀爬,但是将近二十多分钟,绳子不见收紧,也没有解除保护的提示,询问后也没有得到具体的回复,我不清楚是阿左无法找到合适的建站位置还是什么原因,但我知道他肯定可以解决,此时我绝对信任阿左的判断,我要做的就是再坚持一会儿,多给他一些时间。不久后,绳子给我了提示,之前十一段绳距的默契告诉我,阿左已经做好上方保护,我可以开始跟攀了。此时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一段阿左爬的如此之慢。岩壁非常光滑,入夜之后,脚点很难寻找,镐点也同样难寻,很多时候脚点仅只是依靠冰爪的单前齿来支持身体的重量,很难有良好的手点拉起自己, 而起身需要借助对抗的力量,用手将自己身体撑起,我不得不在攀爬几米后就将一只镐挂入安全带,腾出一只手来和岩壁做对抗。在一次脚点踩滑的过程中,我看到冰爪和岩石摩擦出的火星,很漂亮。这一段基本几米阿左便放置有锚点,攀爬的过程中我感觉随时都在收塞子,并且阿左上方保护绳子收的非常紧,看得出来他很怕我脱落,毕竟是跟攀,没有太大心里压力,就是小腿的确很酸,这一段的确是难点。很快看到阿左的位置了,刚好越过烟囱,是一段雪坡,顿时感觉我们很幸运。等我安全到达保护站后,终于知道阿左为什么绳子收的如此之紧,并且建保护站花了很长时间,原来机械塞基本在路线上已经用完,雪坡上冰锥没什么用处,我们也没有准备雪锥,阿左机智的用两支冰镐埋入雪中做了保护站,对此保护站的强度阿左还是稍有疑虑,所以绳子收的很紧,防止我掉落过远对保护站冲击过大。之前我从未在实践中使用,我并不质疑它的强度,倒是在想换做我,这种情况我可能真会变的束手无策,也算是给我上了一课。

发表于 2016-2-26 17:35 1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15 编辑

雪坡并不长,抬眼望去大约10多米又是岩石根部,保护阿左到达岩壁下方,很幸运,此处可以做良好的保护站,于是我们清理出一块可以依靠岩石坐下的平台,这里就是我们露营的地方了,将自己以及各种东西连接在保护站上,绳子铺在雪上,再铺上防潮垫钻进睡袋,此刻已经22点30了,海拔约4920米。一整天没有进食,停下攀爬之后才意识到胃非常难受,开始烧水做饭,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补充完热水和能量,便已到了凌晨,关上头灯开始等待漫漫长夜。



19日5点30分:

整夜风向都是让我抓狂的,一会儿风夹杂着雪从上方刮下来,于是我坐起来低下头避免雪灌入睡袋;然后风又夹杂着雪从下刮上来,我又只能依靠着岩石将睡袋口尽力扎紧。总之很难入睡,数羊是大多数人希望自己能够睡着的一种最没用的方式,但是我也不能免俗,不过此时将数羊改成数自己脚趾伸缩的次数,即使睡不着至少我可以保证我的脚趾不被冻伤。阿左应该睡得不错,凌晨四点左右我们互相问候了一下状态,其实我除了没怎么睡,状态都还不错,冬季无帐篷的露营也没有太过难熬,我只是期盼天快点亮起来。



坚持到5:30,我觉得可以起来化雪了,一个半小时才烧开足够支撑我们早饭以及一整天的开水。天慢慢放亮,呈现在眼前的是绝美的景色,以幺妹峰为首的邛崃山脉耸立在云海中,天边被刚升起的太阳映成粉红色。我和阿左喝着咖啡,吃了土豆泥麦片之类的东西,看着幺妹峰从金色变成白色。



发表于 2016-2-26 17:35 13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17 编辑

虽然太阳无法照到我们身处的北壁,但是也明显感觉到了天亮后的温暖,鼓起勇气钻出睡袋,准备开始新一天的攀爬。此时观察我们露营的地方,暴露感非常强,回想前一天最后一段的攀爬在夜里进行也有一定的好处,夜缩短了可见度,暴露感便被掩盖了。抬头分析今天的路线,似乎再爬一段绳距就可以到达我们预计的雪槽直达顶峰了。我和阿左满血复活,充满信心开始今天的第一段绳距。阿左领攀,前半段绳距相对顺利,后半段阿左爬的很慢,不知道是因为身体没有活动开还是遇到难点。 轮到我跟攀,前半段岩壁延续了昨晚最后一段的风格,后半段岩壁很完整,将近二十米左右没有放置锚点的地方,难怪阿左在这里攀爬缓慢,对于此处领攀基本上算是“free solo”了小半个绳距,等我攀爬到保护站的位置,与阿左交流认为此处难度要高于昨晚最后一段。没有稳定锚点的攀爬,心理上所承受的压力是巨大的。



我们已经看到了直通峰顶的雪槽,我以为接下来行进间保护就可以到达顶峰了,然而现实总是有些残酷,地形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单一轻松,最初以为这里无非就是软雪或硬雪,当然硬雪最好,软雪费点儿劲也不会有多么困难。但是行进间保护了大约一个半绳距后,地形就开始考验我们了,雪槽本身的坡度就要比我们想象的陡,暴露感非常强,一会儿硬雪,一会儿亮冰,一会儿又会有两三米高的岩石出现,最为恼火的是突然出现软雪路段,但是软雪下面是光滑的岩石,不是走三步退两步的问题,是脚点埋在齐膝深的粉雪中,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位置就根本上不去,还怕出现滑坠。为了安全不得不牺牲效率,我们又转换为分段保护的方式来攀登。原计划下午三四点应该能够登顶,我们六点还在雪槽中和各种地形做斗争,眼看天又要黑了,我们距离顶峰大约还有两个绳距,继续攀爬。阿左在还没有到达顶峰岩壁根部便离开雪槽,开始攀爬破碎的岩石,一个绳距刚好到达主峰旁边的一个峰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顶峰的岩石很破碎,在跟攀过程中有些心急,很大的一块岩石被我抓爆点,还好有上方保护将我拉住,到达阿左的位置以后,发现顶峰就在我们对面,我们现在只是登上一个假顶。



此时此刻,两种选择:要么我们连夜下撤,放弃登顶,毕竟我们已经完成了预期的攀爬线路。要么找地方再露营一夜,早上登顶下撤。两人相视决定直接下撤,毕竟我们原计划在山上只露营一夜,食物燃料不足,也没有帐篷,在接近顶峰处露营存在很大隐患。我们拿出相机对着顶峰照了两张遗憾的照片决定放弃登顶。




1人点评 收起
发表于 2016-2-26 17:35 14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25 编辑

计划下撤的路线是大雪塘传统攀登路线,我们下降到峰顶和假顶的小垭口处,转到山峰南侧下撤,第一段下降,绳子便卡住,我筋疲力尽的解决了绳子的问题,又抱有未能登顶的遗憾,身体顿时感觉到非常疲惫。下降的路线我们看不太清楚,而此时我们所处的位置能够很好的遮风挡雪,也足够容纳我和阿左坐一晚上,于是再露营一夜,登顶也成为可能。依旧固定好自己和装备,钻进睡袋,依靠岩石,烧水,进食,此时海拔5300左右。虽然不能完全平躺下来,但是身体太过疲惫,我很快便入睡。



一觉迷迷糊糊四点左右才醒来,抬头漫天繁星,即便倍感寒冷但却神清气爽。互相交流了一下状态,阿左睡得不是很好。



20日5点30分:


我开始烧水,天慢慢亮起来,我们在山峰南面,正前方就是成都方向,面前再没有一座山峰,只有大片的云海与天际相接,太阳慢慢升起,就如同海上日出一般,不过浪花是云做的。西南面是大雪塘的主峰,主峰峰顶很平坦。





发表于 2016-2-26 17:35 15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27 编辑

久违的阳光终于撒在我们身上,我们行进间保护到达大雪塘三峰假顶和真顶的垭口处,此时距离顶峰只有一个绳距。




继续保持求稳的攀爬理念,分别保护对方于九点左右登顶大雪塘三峰。





风很大,天很蓝,四周的景色更不用赘述,而最兴奋的莫过于登顶后的击掌。




发表于 2016-2-26 17:35 16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31 编辑

下撤:



登顶后返回营地,大约十点左右,准备开始下撤。





我们下降一个绳距就到达巨大的盆形雪盖,雪盆近似圆形,微微向东倾斜,直径大约有一公里左右。除东面边缘两处冰川缺口外,四周均是高低不同的山峰将其包围,此时我也便明白大雪塘的得名。



我和阿左结组向雪盆东面行进,太阳非常大,雪也没过大腿,走起来非常消耗体力。到达东面两条冰川缺口后,我们选择从北边冰川下降。冰川覆盖了很厚的雪,我们继续结组倒攀,试图寻找到亮冰做冰洞下降,然而一路积雪都非常厚,为了避免雪崩,我们一直沿着冰川边缘靠近岩石的地方倒攀。岩石处找到了合适的锚点,我们便继续绳降,我最后一个绳距非常完美,刚好降完一段连接两段冰川的垂直岩壁,到达一个雪槽处,要比之前的路段平缓很多,往下看大约不到二百米就能抵达碎石坡了,一旦走上碎石坡我们基本就算到达了安全地带。








发表于 2016-2-26 17:35 1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33 编辑

此时阿左已经从绳子上脱离下来,大约在下方距离我十几米处继续倒攀,我收绳完毕后也开始倒攀,我大约倒攀了二十米左右的时候,突然间整个雪面向下一沉,瞬间感觉脚底没有了着力点,抬头一看,前方的雪已经断开,此时我意识到板状雪崩了,嘴里刚冒出一句FUCK,心想这回完蛋了,身体便往后一仰和雪球一样开始翻滚。瞬间呼吸就开始变的困难,我试图制动,然而冰镐插入雪面,人就向后飞出去了。雪已经封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在窒息的情况下我尽量把自己身体打开祈祷能够停住。很幸运,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慢了下来,我停在了雪坡上。冰镐已经不知去向,吐出嘴里的雪渣,全身都在发抖,几口深呼吸,慢慢镇定下来。当意识到自己没事后,发现阿左不在我前方,然而我身后就是一个小断崖,断崖下面就是碎石坡,阿左已经不知去向。我开始呼喊阿左的名字,然而根本没有回应,此时我觉得最坏的事情很可能发生了。我开始拼命的向下倒攀,我想立刻到达断崖边缘找到阿左身在何处。一路向下一路呼喊,突然间我的名字进入了耳朵,是阿左的声音,不是幻觉,一刹那间我的眼睛便湿润了,我知道他不论怎么样还活着。








冰镐在雪崩中飞了,但是绳子一直在身上,听到阿左的声音后安心了许多,镇定的做了个锚点,安全降完最后一个小断崖,来到阿左身边。我大约被雪崩打下来几十米,很幸运停在雪上;然而阿左至少被雪崩打下来二百多米,并且在碎石坡处滚了五六十米。此时阿左意识还很清晰,但是全身都非常疼痛,他觉得自己有可能骨折了,并且已给曾山打了救援电话。我经历过骨折,发现阿左还能够走动,觉得阿左应该没有骨折,并且意识清晰,神经系统也没有问题。阿左已经无法负重,我拿着他的背包,继续下撤,之后的碎石坡是我走过最困难最漫长的。此时肾上腺素已分泌结束,瞬间全身乏力,光走在碎石坡上已经很痛苦了,根本背不动阿左的背包,只有把阿左的背包一次次的往下扔,下一个目标就是,包所在的位置,郁闷的是有时候包只滚出去两三米。此时脑子里闪现了很多次《冰峰168小时》里的镜头,很庆幸我们还没有那么惨。






发表于 2016-2-26 17:35 1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36 编辑

好天气窗口在20日左右结束,之前查询的天气预报预测20日会下雪。果不其然,大约下午四点左右开始变天,雾气也升了起来,并且开始飘雪,能见度变的很差。我和阿左的目标是能够走到大本营,至少大本营有我们的帐篷,而且还有一些食物。到达与大本营差不多海拔的位置,阿左的膝盖和腰部疼痛加剧,我也基本处于体力不支的状态。只有就近找了一块儿大石头,先补充一下热水和最后剩下的一些土豆泥,让阿左先休息,我去寻找帐篷。实在不愿意在大雪天只依靠睡袋露营,并且阿左的身体也不允许再出现失温的状况。 然而事与愿违,天已经黑下来,并且雾气太大,根本看不到帐篷的踪影,寻找约两个小时左右,决定放弃。虽然没能找到帐篷,但是找到了有电信信号的位置,与曾山取得联系,得知救援人员已经到达小木屋处,并描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以及阿左的具体情况。



回到阿左身边,他和睡袋已经被雪覆盖,明显我走得这段时间他根本无法翻身起身,腰部无法发力,我看得很心酸。我们互相回忆雪崩时的场景和感受,经历过生死的瞬间后,变得有一些唯心,庆幸我们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所以大雪塘没有收了我们,阿左决定回乐山老家一定要去烧烧香拜拜大佛。我们等待着天亮,雪下了一夜,这一夜阿左忍受了多少疼痛只有他自己清楚。






21日7点整:


终于熬到天亮,阿左整体状态还不错,但是腰部和膝盖疼痛丝毫未减。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寻找帐篷,沿着昨夜的脚印向大本营大致方向行进约半小时,便看到了与我们阔别三日的帐篷,迅速收拾好一切,将帐篷里剩下的食物与阿左分享完,开始继续下撤。阿左此时膝盖已经无法弯曲,困难的前行着。约在12点左右,与增援我们的朋友回合,看到古古和刘兴紧绷的神经和身体一下便放松下来,同行的还有六名当地人,一路协助我们下撤。曾山和罗罗也进入邓生沟迎接我们,下午5点与他们相遇,大约晚上9点我们安全抵达邓生沟口,阿左连夜赶往成都就医,我与朋友们在卧龙接受调查并休息。




发表于 2016-2-26 17:35 19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昊昕_chuck 于 2016-2-26 19:39 编辑



雪崩分析:


1、准备不足和疏忽大意是我们这次遭遇雪崩的前提。 此次登山活动整个计划的制定,对于上升路线做了很多功课,但是由于下降路线是沿传统路线下撤,因此主观上认为问题不大,没有太多的去分析下降时会遇到的危险因素,之前刃脊登山队的登山报告详细的描述了传统路线有雪崩的危险,但是并没有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



2、下撤时也没有结合季节与地形认真选择更为安全的方式,造成雪崩的最后一段雪槽本不在下降计划之内,原以为此处是一个碎石坡,随后发现是雪槽。四川盆地属于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冬季受西伯利亚蒙古高压影响,风向多为西北风, 雪槽所处的方向为东面,因此整个冬季下雪落入雪盆后,西北风均会将粉雪吹入雪槽,雪槽内积雪深厚。


3、我们下降至雪槽时间段约为中午1点左右,雪槽指向东方,整个一早晨的日照,使得表层雪融化,当一层硬的粘结紧密的雪层压在一个更松软的粘结不够紧密的脆弱雪层上,只要有一点额外的重量加在上层雪层上,下面的脆弱雪层就会塌陷。


4、前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准备就绪,就等我们走入去触发板状雪崩。



后记:


这次攀登一方面登顶新线路取得了成功,对四川地区冬季攀登以及北壁的攀登有了新的认识,开拓了视野;另一方面下撤遭遇雪崩也暴露出我们在判断、决策、准备等方面存在的一些问题;同时在操作,配合,物资上我们还有很大的提高空间。总而言之暴露出得许多问题都可以鞭策我们进步,让将来的攀登变得更简洁、更高效。最终要感谢曾山、古古、刘兴、张宇、罗罗、明明和其他朋友在这次意外发生后给与我们的帮助,非常感谢。同时也为我们擅自进入国家核心自然保护区违反的相关法律法规的行为道歉。

发表于 2016-2-26 22:08 20 只看该作者
登顶祝贺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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