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sylviafake 于 2016-6-16 15:54 编辑 继续前行,积雪逐渐增多,脚下不住打滑影响了行进的速度,高山牦牛队已经超越了我们向垭口攀升,而我们还在缓慢前行,花生和飘哥更是拉在几乎目不能及的后方,对讲机里花生要求走在前方的背夫尼玛原地等待,等飘哥和花生走上来之后帮助飘哥背包。可是尼玛完全没有要驻足的意思,依旧上行,此时体力还充沛的鸟鸟快步向前,强行压住尼玛,我们的队员也配合强烈要求尼玛等待,尼玛才极不情愿的停下。等我走到尼玛边上回望了一眼,身后坡下200多米的地方远远的看到飘哥的红色冲锋衣和花生的红色防雨罩,此时花生已经背过了飘哥的背包背在胸前,两个人都在极为缓慢的行进着。 |
本帖最后由 sylviafake 于 2016-6-16 15:55 编辑 资料上说人脑在海拔高的地方会因为缺氧而做出非理智的行为,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当我看到在海拔接近4000的地方,我们的领队一夜未眠,自己背着塞得满满的50升大背包,除了个人用品里面塞满所有的公共装备,胸前还挂着另外队员的全部装备,而当地背夫在路边蹲着休息抽烟,情绪一下子喷涌,大声呼喝背夫下去帮忙,甚至在他拒绝之后争执起来,抛开商业行为不论,我不能理解的是人性何以如此冷漠。对讲机里传来花生的声音,命令所有队员继续前行,不要下去帮忙,争取尽快翻越垭口......或许就是因为少部分人的冷漠,才更显出鑫驴领队的伟大,是的,我不排斥使用伟大这样的字眼,越是艰难的境地才越能彰显人性之光。直到垭口下最后一个大雪坡的坡底,碎石路段全部结束,前路被白雪完全覆盖。全队在避风处休息,等待飘哥和花生抵达,一同冲击最后的垭口。 |
本帖最后由 sylviafake 于 2016-6-16 15:5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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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ylviafake 于 2016-6-16 15:56 编辑 艰难行进至雪坡的顶端,沿着类似山脊的雪道前进,脚下是光滑的冰川雪坡,只得谨慎的沿着前队踩过的脚印小心翼翼的上升,对讲机里传来押队花生的声音:飘哥,大家都很累,你可以慢慢走,但是绝对不要停。我知道这样的鼓励是说给队伍的每个人听,无奈轻微高反导致的脚下无力,依旧几乎是一步一滑,甚至一个不小心滑下了光滑的雪坡,掉下行进路线2米。这小小的2米,却差点让人崩溃,前方队员已经快要到达垭口相差将近50米的距离,后方花生陪着飘哥在远远的地方还没有上来,薄薄雪雾里只能依靠自己,却连冰爪都没有带。好不容易艰难的在光滑冰雪坡面上站起,却因为坡面太滑没有前人脚印难以攀上行进的道路。只得努力用登山杖插入冰雪稳住身体重心,再用脚一步步在坡面上踩出雪坑,每一步平均踢踩冰雪十下,才敢确认踩实,移动重心,换脚继续完成下一步的踢踩。这里必须感谢的是自己,多年行走的经验让这段小小的自救艰难却并不惊慌,独自默默的冷静完成......就像成长,经历过无数跌倒爬起继续前行,年少时苦楚恨不得与全世界分享,成长却让人终于学会在跌倒时不再哭泣,而是一言不发的努力脱离困境,天真无知的横冲直撞是年轻妄为,不断的跌倒爬起或许才是勇气,真正的勇敢从来不是不害怕,而是你害怕却毅然前行。 |
本帖最后由 sylviafake 于 2016-6-16 15:57 编辑 一处被冰雪覆盖的小小悬崖,前方鸟鸟和海海姐犹豫徘徊,探路的花生在雪坡上飞奔回来指导大家屁降,我对于行前程程说的滑雪坡的危险心有余悸,本想凭借多年华东地区下陡坡练就的平衡感靠登山杖和脚走下雪坡,却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得收起登山杖纵身滑下,因为恐惧脑海瞬间空白......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紧紧抱着下方做保护的花生和胖胖的腿,没有任何其他时候的“抱大腿”比此时更加依赖。 |
本帖最后由 sylviafake 于 2016-6-16 15:58 编辑 不断的屁降,跌倒.......体重近200斤的CY甚至一脚踩出一个冰窟窿差点飞下雪坡......感谢花生和鸟鸟在前方轮流为全队踩出雪脚印,几乎是一步一挪的,全队终于下到雪线以下......视野逐渐开朗,绿意一点点的增多,整个山谷出现在眼前,随处是多雄拉雪山雪水消融而奔流之下的瀑布,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叫做“隐密的莲花”巨大的盆地在四周群山的怀抱中独自悠然,一条条瀑布又把连绵的群山分割成莲花花瓣的样子,脑海中墨脱之路应该凶险,此时却感受到独特的温婉。小心翼翼的通过一些塌方区,花生在师姐的墓碑前敬了三根烟,流泪。全队驻足休息调整,我望向这片温柔的山谷,难以想象那个六十年一遇的暴风雪的狰狞摸样,它留下了春燕姐,也留下了于和眼镜哥毕生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