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Cygnus 于 2017-2-24 10:17 编辑 一夜的休息恢复了体力,油画般的苏木河谷鼓舞着每个人。接着又是倒树、倒树、横七竖八的倒树...... 蒙克在一支流处钓了一堆冷水鱼,极大的刺激着后面的每位队友,横亘在河面上的独木桥也变得容易不少。鱼的味道非常鲜美,淡淡的香味中没有夹杂一丝腥味,入口并没特别浓郁的口感,吃后却回味无穷。为了鼓励老邓,老海盗早早的把压箱底的脉动贡献了出来。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给了这位疲惫至极的摄影师很大的动力,有了勇气继续行走在这60公里左右的苏木河谷中。 九月底的河水依然还是很大,深度浸透了马的腹部(是中亚的马种,不是蒙古矮种马)。选择过河的位置水流平缓许多,但河面宽阔,想想如果没有马匹我们带的60米绳子还不够用。河对岸的路倒树少了许多,内心抑制不住的窃喜了一番,被这些树折磨的裤子破了3个地方。趟入其中,才知道白欢喜一场,这些色彩艳丽的叫不出颜色的杂草灌木,与腰其高,走在其中得用“奋力”两个字才能形容。脚下是被表面美丽掩盖着的深浅不一的水坑沼泽,全防水鞋到底怎么湿透的也想不起来了。远看时被震撼住的无边感慨此时全没,浑身就一个信念“拨开灌木,向前跨上一步”。而灌木就像牵绊在身上的千万只手,拖载着身体,不让你往前。仅凭着对美的由衷热爱,我还是不断鼓励自己拿出相机留下了一些难忘的片段。 |
本帖最后由 Cygnus 于 2017-2-24 10:19 编辑 一个劲的只顾拨弄灌木,没想到拨出了一窝野蜂。突来的攻击让Chris和老海盗中了几招,内向的Chris隐忍的没太多说,傍晚时老海盗才亮出红肿的伤处和我说已经开始化脓了。 下午的路程除了过那些极耗体力的灌木从,还需要走一片缓坡带,这对户外经验稍差的老邓是个考验。我一马当先的早早到了营地,久久不见后面的队友过来。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准备回头去接应,正巧就碰见了chris,告知了还在后面很远的其他队友们。天黑之际终于都到达了营地,才知道走奔溃了的老邓已经失温了。不吃不喝的躺在睡袋里浑身颤抖,渐渐的睡着了。而体力好的小岳学着当地人一路钓起了冷水鱼,虽然收获小了点,也为这疲乏的行程增添了不少乐趣。 在半路遇见几位进山钓鱼的当地牧民,告诉了头天遇见的一大一小两只熊的事情。气氛顿时紧张,临进帐篷前硬是不安的围绕着营地转了几圈,学着动物的语言在帐篷前后左右尿了几次,以此向熊宣示着领地权,直到怎么都尿不出来为止。迷迷糊糊间跳动的警惕神经终究还是敌不过疲乏的身体,沉沉的进了梦乡。熊,哪里还管的了熊了。 |
本帖最后由 Cygnus 于 2017-2-24 10:18 编辑 清晨站在高处鸟瞰,才知道昨夜的营地是在一大片黑森林中。这应该是自然大火后的结果,笔直的树干排排直刺苍穹,好似宣誓着什么,浩大的阵列总是显得特别的威仪。 远处蓝山背影下的苏木河谷,被山脊阻挡朝阳后,披上了一身灰白的蒙层,显得苍茫悠远,这是我热爱的大山的味道。橙红的白桦林夹杂着泰加林,层层铺盖着河谷,在幽蓝的山体下显得异常的妖艳壮丽。眼前这片由秀美堆积起来的壮美,极度的冷暖对比着。这既然就是我们炼狱般走过的来路,这片美丽的谎言。 走在前面的队友发现了对面山坡瀑布边觅食中的两只熊,正惊愕的收寻着,小岳用他的便携式望远镜也激动的想一窥真相。我们身旁也出现了明显的熊道,还有新鲜的熊粪,熊上树采摘松子留下的痕迹。蒙克取笑说,这熊只会爬树,不会下树,下来都是直接从树上摔下来,压死地面一片,所以会留下非常明显的印记。突来的降雨弄的我们只能赶路,没有深究这两只熊的事情了。 雨中在森林中行走也是件痛苦的事情,我们的雨衣都是薄款,如果在这灌木倒树中行走,不出几分钟就全都会划烂。我只能穿着软壳走,没多久就全身湿透了,每次稍作停留等待后面的队友就冷的直发抖。到后来也都不顾脚下沼泽了,湿透了的鞋子直接踩进水里,一路奔跑到营地去了。 |
本帖最后由 Cygnus 于 2017-2-24 10:20 编辑 虽然还下着小雨,但第一件事情还是烧了一堆火。一边淋着一边烤着,得个心里安慰。老三学着熊从树上摇下来一大批松子,但没法学着熊一样从树上摔下来。用火烧烤透松子,就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我们也就开始围炉座谈、松山夜话了...... 蒙克说起他们的祖先,从禾木到蒙古整条古道骑马一天就可以完成,而现在他们最快的也要3天才能到达。每每此时,他的脸上闪现出异样的光华,眼神中流露的都是对祖先的虔诚崇敬,那是蒙古人对英雄天生的一种崇敬心里。在这条沉寂了千年之久的英雄古道中,讨论着英雄时代,除了漫无边际的万般遐思,就只剩记忆深处的孤独了...... |
本帖最后由 Cygnus 于 2017-2-24 10:49 编辑 肆 中秋月孤冷 中秋,是喜庆团员的日子,今日便是中秋。落身山野,远离群体,这种社会性和文明性的词语本不应该出现。可因过于离奇曲折的经历、恐惧惊悚的内心世界、凄凉惨淡的孤独处境,实令人难以忘怀。故以此篇怀念我们那些不忘的记忆,怀念那一轮清冷孤异的中秋明月。 松山夜话中,除了松子的香味,还少不了冷水鱼,烤着吃有更浓郁的香味。夜半难眠,遐思遨游,听见一阵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延绵许久。第二天清晨才知道,那是营地对面雨后碎石滚动,连锁效应带动整个山体滑坡发出的声音。这也印证了马夫之前所说的碎石山容易崩塌的现象,望着被朝阳炙烤着雾气蒸腾的青墨山体,蓝天下的美艳掩盖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今天的目标是翻越苏木河源头达坂,进入到布迪乌哈拉斯河谷,按照国际常用的分水岭界限法则,我们也就正式进入到白湖区域了。今天全程是一个灌木与沼泽扎堆的长缓坡,整一天都在缓坡中行走直到达坂顶部。摄影师老邓走到了极限,身体处于奔溃状态,已经决定随马夫原路撤回。少了一个人,行走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雨后清澈的山谷如洗过一般,阳光特别的温暖,一扫昨日落汤鸡似的阴郁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