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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纳斯鲁峰

[荼生记]慢慢来,立于白云之巅~马纳斯鲁-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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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8 11:15 371 只看该作者
天虎与他的队友没有分开,跟在我后面。他队友里有个速度不快,不太喜欢让路的人。而且有着生人勿扰的气息。




过了长横梯,一边喘气,一边拍照,反正我的夏尔巴也没来,急啥呢。本来想给天虎拍几张过横梯的照片,可是,唯一的窄路还是不要堵车吧。









后面还有大队人马啊!







发表于 2018-1-8 12:02 372 只看该作者
当然更壮观的是在冰壁下面,由于这里相当耗时,几乎所有队伍都堵着,看这情形,一两小时才能过吧!






有才慕峰“前妻”选择了右边这条陡的上升线路,这也是我的选择,主要是人少,右边容易一点,所以排队的人太多太多。
于是,排在后面的我虽然已经选了偏一点的位置,可是这姑娘踢下的冰雪滚滚而下,不停砸在身上,其中有一块砸中脑袋,真心很疼,我都埋得跟鸵鸟一样还是不能躲开。
这姑娘在此处耽搁非常久,以至于有一个夏尔巴不顾她还在攀登就跟她说别动,接着背着大包呼呼往上,再协助她,上面拖下面推,上去了。又一个夏尔巴要求在我之前上去,我让,可第三个夏尔巴还想让我让,实在受不了,坚决不让,我这让来让去不停啥时才能爬啊!由于前面的状况,夏尔巴在我安全带上又加了根绳,开始我还不明白为啥,后来发现,原来他们感觉这里攀登太堵,干脆用拉的方式,加上我自己轻,还有一丁丁点点攀冰经验,一路喘着被迫上升,几十米的冰壁耗掉大半气力,有要翻白眼一样感觉的喘。







有上冰壁以后的人,全部都得休息,包括夏尔巴们。他们身上的大包不可想象!




从冰壁后的这段攀升是我没有经历过的,但是,之前已经听说还有很长距离,做好心理建设,喘好气,喝过水,吃点零嘴,上路。






队伍就在这样的冰雪之间穿行,偶然一阵风扬起浮雪就可以迷住眼界。





常常是这样70度以上的坡度,每一步都喘,每一步都累。





渐渐地势略平整,看看这趋势,c2快到了。






平坦地过了居然还有上坡,此时天气开始变化,而我感觉不能这样等我的夏尔巴,如果天变了,在帐篷外等待会非常非常冷,还不如到c2随便找帐篷钻进去等。
于是,我开始按照可以接受的节奏前行。




抵达c2时,一片混乱,部分快队的人没有按计划继续上升到c3,帐篷严重不足,每一顶帐篷都满了,天已经暗淡下来,风起,我冻得瑟瑟发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看见“有才前妻”还继续往上,大约高三四十米处还有一些帐篷,我不晓得自己的队友有没有在上面的,但是如果坐在帐篷外我真正要冻p了。于是,慢慢悠悠往上走,大约才抬高海拔十来米,忽然有人钻出帐篷喊我,说我的夏尔巴让我不要上去,等着,等他上来扎帐篷,只好一屁股坐我背包上,抖,一个劲的抖。太冷了,我的连体在Dendi包里,我的睡袋在Dendi包里,没有帐篷给我挤,太TM憋屈。热水也喝完了,坚果也吃了,不晓得还有什么可以让体温增加,如果没有分快慢队,纳木错肯定会有帐篷。那一刻,相当悲凉。





等了三十分钟左右,心里抱怨千万回,估计绕着玛纳斯鲁也够半圈的距离后,我才看见dandi,一到营地,他丢下背包,招呼我走到营地最最边缘,此时已经在标志裂缝旗子的旁边,酒哥看见,连忙招呼我到他帐篷里坐下,让我把连体赶紧穿上,瑟瑟发抖中等着Dendi搭好帐篷,裹起睡袋,太冷了,真是太冷了。
除了第一次拉练,Dendi总是会跟我分开,尤其冲顶开始这两天,几乎就看不到,此时,我对他很有意见,相当有意见。可我当时没强烈要求,他太忙碌,除了搭帐篷,还要烧饭烧水,忙得我都不好意思说,以至于第三天我居然还是一个人......
没有说不仅仅因为我不好意思,还由于天气变化,许多消息纷纷传来,听说快队里强的一波也没有抵达C3,雪太大,走得分外辛苦,夏尔巴开路轮流开都累,据说东哥也加入踩雪队里,国际队特意不往前超,保存体能等我们队开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快组的队员选择c2与c3之间一块小平地扎营。
消息很多,不知道纳木错和肉球如何,我也不知道到底多少人在快组,更不知道哪些快组队员选择上升,哪些快组队员留在c2。这一夜,熙熙攘攘,Dendi在他大包里拉出很多食品,吓了我一跳,居然还有水果包装,有种速食汤好喝,喝过人暖和起来,他为了让米饭好吃,把包装袋放在怀里捂着,一边像热水袋,一边又让米饭保温闷长一点时间,我终于在吃过热乎乎米饭后睡着了,肯定睡得不好,潘潘不打呼噜,我的夏尔巴也不打呼噜,而且不臭,这就已经让我很满足。


发表于 2018-1-9 10:52 373 只看该作者
早起天气不错,Dendi帮我把冰爪穿好,此时我的手指几乎所有指甲缝已经开裂到不像话,碰任何东西都疼。给Dendi看了,几乎连外靴都拉不上去,疼,疼,疼!十指连心啊!
穿好连体,安全带,靴子,冰爪,Dendi和潘潘的夏尔巴还需要收帐篷整理东西。鉴于他告诉我说c2到c3路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在犹豫一小会之后,我再次和潘潘一起先出发了。




到c3的路确实比较好,滑坡和一些陡坡,但都不难。



抵达c3的时候阳光还很好,一大片的帐篷,人很多。发现纳木错也在c3,于是直接钻进她帐篷,喝热水,问了问情况。原来前一天他们快队走得相当艰难,雪很深,一路踩出路慢慢前行,完全无法抵达c3营地。由于这天她们上升海拔不多,下午三点已经抵达c3,搭好帐篷就休息,时间非常充足。
东哥前一天体能耗费非常大,还略发烧,对国际队相当不满意。但在这样的海拔,每一个队伍都会更保存自身体能,不可能讲究公平和协作。




发表于 2018-1-9 10:56 374 只看该作者
早起天气不错,Dendi帮我把冰爪穿好,此时我的手指几乎所有指甲缝已经开裂到不像话,碰任何东西都疼。给Dendi看了,几乎连外靴都拉不上去,疼,疼,疼!十指连心啊!
穿好连体,安全带,靴子,冰爪,Dendi和潘潘的夏尔巴还需要收帐篷整理东西。鉴于他告诉我说c2到c3路很好,没有任何问题,在犹豫一小会之后,我再次和潘潘一起先出发了。





到c3的路确实比较好,滑坡和一些陡坡,但都不难。



抵达c3的时候阳光还很好,一大片的帐篷,人很多。发现纳木错也在c3,于是直接钻进她帐篷,喝热水,问了问情况。原来前一天他们快队走得相当艰难,雪很深,一路踩出路慢慢前行,完全无法抵达c3营地。由于这天她们上升海拔不多,下午三点已经抵达c3,搭好帐篷就休息,时间非常充足。
东哥前一天体能耗费非常大,还略发烧,对国际队相当不满意。但在这样的海拔,每一个队伍都会更保存自身体能,不可能讲究公平和协作。



发表于 2018-1-9 10:59 375 只看该作者
感觉还没停下来多久,就起风了,旁边山峰华丽丽扯起旗云,如果在山下看会是美景,在山上,没有多少人喜欢旗云的出现。




等了许久,潘潘不晓得钻了谁的帐篷,我想知道自己的夏尔巴有没有到营地,便从纳木错帐篷出来,居然晚我一个多少时Dendi都没有到达c3。此刻虽然风大,可是还有很多人在帐篷外面,我溜达中还进了阿邬的夏尔巴的帐篷喝了一杯茶。阿邬的夏尔巴看起来年龄很大,常年高海拔登山,夏尔巴们绝大多数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老十几岁。几位夏尔巴知道我孩子都十几岁的时候相当吃惊。






继续溜达,看见外面二组夏尔巴队长正在帮文强拍摄他携带的旗帜,忽然想起我在大本营时因为没来得及打印家人照片做成旗子,手写了一个,也就拿出来,拍了几张。此刻风很大很大,手没戴手套吹得疼。





文强的夏尔巴应该跟纳木错的夏尔巴很好,他们三个一顶帐篷,文强的帐篷就在旁边,这孩子有点不高兴自己的夏尔巴没和自己一起。





阳光落山的时候,Dendi终于抵达c3,搭建起帐篷。在每一个营地,Dendi都会焚香敬神,然后再烧水烧饭。
看情形感觉他想四个人住,可是在大本营就说好c3还是三人睡,本身帐篷就比大本营的小,如果四个人会很挤,晚上肯定睡不好,所以我一再强调三个人睡,至于是Dendi还是潘潘的夏尔巴在外面住得由他们自己定,虽然我比较希望Dendi跟我们一起,毕竟不知道潘潘的夏尔巴会不会打呼噜。
一直到吃完饭,喝过汤,夜色渐深,Dendi帮我调试氧气,此刻才发现面罩出奇的大,挂脸上还有三分之一的空隙吊在下巴下,那怕跟Dendi调换后,还是大得不行。由于我有多买一瓶氧气,这晚我可以把氧气流量开到最小的0.5吸氧睡觉。
实际上,我觉得氧气都跑了,人还是会喘得凶,也没觉得胸不闷,总之就是0.5没有什么感觉。还好,潘潘的夏尔巴也没什么臭味,也不打呼噜,所以即使睡不好,但至少也不至于被不舒服。





发表于 2018-1-9 11:06 376 只看该作者
早上,外面早已嘈杂不行,潘潘的夏尔巴还在睡觉,我没忍住起来,出来一看,都有人已经出发。






厕所也是无敌风光。
那怕风大得pp吹生疼。







每个人都在收拾,我们还没吃早饭,没烧水,就只能等。
潘潘和我都发现我两的夏尔巴那是真心不着急,那怕后来人都快走光了,还是不急。






当营地都快拆没的时候,我们才得以穿好装备,收拾东西。







阿邬早已全副武装,她的夏尔巴已拆好帐篷,打好包,准备走了。





我跟潘潘都是看着别人出发的那种,每次出发都会是最后,那怕是最后,夏尔巴都还要再慢一点。





风更大了,我俩想想,问夏尔巴,到底什么时候出发,他们又一次示意我两可以先走。







发表于 2018-1-9 11:58 377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荼糜 于 2018-1-9 12:01 编辑

才出发没几步,回头,c3已经被云雾笼罩,风卷起的雪很快就使得c3的山尖消失在眼前。


虽然知道这天风速会比较大,真没想到可以吹得抬不起头,雪沿着山坡急速飘荡,只有极其偶然才能空闲几秒,所有队伍行进缓慢异常,串成一排站在风里吹。







带上氧气面罩和雪镜之后基本没有太多裸露的地方,即便这样,被雪扫在脸上还是感觉到刺痛,不见得一定是雪打的,低温肯定是更大的原因。
等待越来越长,有夏尔巴想超人,一旦踩上没有路的雪坡,就看见他们出溜溜地下滑,所以我不得不放弃超人的念头,乖乖在雪地里排队,接受风雪的碾压。
可是,有国际队超我的时候踩塌我脚边的雪,我一下就侧翻摔倒,人被绳子挂住,氧气瓶从包里急速滑出去,吓出一身冷汗,好在面罩最终拖住瓶子,在这种积不住雪的坡度上,氧气瓶若没被拉住,我就得无氧,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夏尔巴在哪里。惊魂未定的自己拖回氧气瓶,重新打包,新买的冲顶包虽然轻,可是背负没有,在肩膀上总是晃悠,氧气瓶也总是歪向一边,使得右边肩膀肌肉疼得抽,拉着背部大片肌肉都酸疼不已。
此刻,我心里是真的埋怨Dendi。





尤其在这个位置,需要过一段陡坡,估计天晴就能看见旁边陡峭的模样,此刻看不见,通过路绳埋保护的短距离也能知道肯定个比较危险。生生堵着走不了,雪打在羽绒服上有撕裂的声响,裹得再严实也还是冷。






风太大,大得看不清路,跟着路绳才会知道怎样走,非常多的地方前面人刚过去还没五六米,脚印就消失不见,混沌世界里,我甚至不晓得潘潘在那里,更不用说我的夏尔巴。背包里的食品也拿不出来,热水都没法喝,唯一知道的就是傻站傻等傻走。

完全像走在没有尽头的路上。
完全像通往诡异的世界。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什么,为什么。

以下图片为荀伟拍摄,他走得比我快很多,等我抵达这个位置的时候,天都看不太清了,一路扯着路绳居然看见右手雪坡下接连的冰镐,显然是前面走过去的登山者手滑掉下去的,能见度不大都能看见三个以上新冰镐。
风吹得我时不时上身就晃来晃去,时不时只好埋下身体以免失去平衡,即使挂着路绳摔倒再爬起来可就难了,此刻我觉得自己体重确实轻,如果不小心真会被吹走。



荀伟拍摄离c4营地不远处的山峰。
路绳尽头,我不敢走了,只要直起身体就在摆动状态,我害怕被吹下山崖,周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于是我果断背对风坐下蜷成一团,让出道路,对通过身边的其他登山者示意他们先走。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天暗淡无光,我把头埋在双腿之间试图极大范围减少与风接触的面积,太冷了,可是冷得都不想把包里的水拿出来。即便拿出来才倒出就凉了,喝下去更冷。这不是休息的状态,是无可奈何,彻彻底底的无可奈何。








发表于 2018-1-9 12:00 378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荼糜 于 2018-1-9 12:00 编辑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总之身边已经没有人再需要我让路,偌大的世界偌大的山,我看得见前方的隐约营地,看得见上方隐约的营地,就是看不见我的夏尔巴。
埋怨?肯定!但没有任何想哭的感觉,只有冷,还是冷。
忽然,我咻地被人拉站起来,原来Dendi到了,他把我安全带上的主锁往他身上一扣,就带着我往营地走,刹那我就不怕被风吹走,一步步就走到营地,二组夏尔巴队长看见我,直接让我钻进纳木错的帐篷,等待Dendi搭建帐篷。风超级大,帐篷都能拍在脸上,可想搭建帐篷的夏尔巴们多不容易。
纳木错躺在帐篷里,他的夏尔巴看起来不太舒服,还是二组队长烧水给我喝了热茶,我不时听见隔壁文强喊他,当队长确实辛苦,不仅要照顾自己的队员,还要数其他队员是否都到了,安排临时休息处。
纳木错的状态也不好,没有精神,问起来才知道她似乎老朋友来访,于是喝过热水缓过劲,才在我包里一通翻,找出卫生巾分给娜娜,带得不多,我给自己留了一片,这种状态下,谁也不晓得会怎样,周期乱了绝对正常。

等Dendi搭好帐篷,我与潘潘钻进去,他依旧先焚香敬神,之后在干净的地方挖一袋雪回来烧水做吃的,潘潘的夏尔巴状态不好,竟然高反了,在帐篷门口呕吐,直接躺倒。整个帐篷就Dendi一个人照顾我和潘潘,烧半瓶水就得接近一小时,四个人的水和饭就花费非常长的时间。喝一杯速食菜汤,任何东西拿到面前就只有想吐的欲望,难受。潘潘背了不少吃的东西,拿了几个小包装,可还是没胃口。扯开两条睡袋搭在四个人身上,这夜大家都得歪着,睡觉几乎不可能,我还是不停寒颤,Dendi在忙完后问我带了什么衣服,需要穿上,只好用僵硬又疼得不行的手指扯出衣服,穿脱衣服耗费极端长的时间,水喝得太少,外面风又大得不行,根本就不想出去上厕所,那怕Dendi示意在帐篷口可以解决,我也不动了。穿上所有衣服,两双袜子后,还是不停大幅度寒颤,Dendi让我把腿伸直,可是帐篷太小,我伸直就会抵住他,用眼神询问,他拉过我的脚放在他怀里,那一下,四天他没陪我走的怨气统统消散,还差点让我湿润眼眶。

潘潘已经躺在帐篷最里面,风吹得帐篷直打脸,冰渣子扑簌簌地掉,可毕竟因为Dendi是我的夏尔巴,他并没有要求潘潘加衣服。我们数数氧气瓶,害怕明天氧气不够,潘潘的夏尔巴真是看着不太好。Dendi说他把氧气匀出来给潘潘的夏尔巴,我想起自己还有多半瓶,就示意Dendi可以用我的那半瓶给自己。
一夜大风,几乎躺不下去,这天还要半夜十二点起来,一点冲顶,折腾来折腾去基本就是无眠。

发表于 2018-1-10 11:15 379 只看该作者
半夜十一点左右,风小起来,到十二点风基本停息。天气预测太准,准得让人惊讶!
Dendi在十一点半开始烧水,喊潘潘的夏尔巴起来,他与Dendi说了些什么,居然又躺回去,我与潘潘面面相觑,都各自慢慢穿衣服装备。手疼得体会到江姐在渣滓洞那种悲壮,在完全耍不开的帐篷里大口喘息着勉强穿好衣服安全带,鞋子无论如何是套不上了,疼得想哭。
此刻帐篷外已经人声嘈杂,十二点的时候明显有很多队员出发。问Dendi我们是不是要走,他摇头,示意让其他人先走,我们还不急,因为潘潘的夏尔巴继续睡觉,只有Dendi一个人忙碌烧水准备,在这个海拔烧水无比慢,所以,我们都没有吃早餐,紧紧喝了一杯热茶,灌了半壶多的热水。
一点多,更多的人出发了,两点帐篷外人声少了,我与潘潘明显都很着急,可是,Dendi依旧不紧不慢,四个壶各灌了大半,才喊潘潘的夏尔巴起来,而他居然还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我有些不高兴,跟Dendi说,我们走吧!于是Dendi帮我穿上鞋子冰爪,戴好头灯,原先并没打算带雪镜,一出帐篷还是被风刮得生疼,自然在协作整理东西的时候重新戴雪镜,头灯,氧气面罩。折腾很久,面罩往上一点雪镜总是起雾,往下足足漏两厘米的空隙,手指打个弯就能把杏仁松紧嘴里,氧气都跑光光,烦死人!可是为了能看见路,氧气跑就跑吧。
就这样,出发时看表已经三点一刻了,我不晓得在我们之后还有谁,心里已经开始焦急。



按Dendi的意思,前面有人踩雪我们会好走,看着远方已经超级超级远的头灯,我突然觉得好没有信心。加之几乎整夜没睡,前一天又累得不行,还没吃饭,抬脚就异常沉重,这里毕竟接近八千,身上的负重都得按几倍来计算。
相机就直接交给Dendi,除了水,干果,氧气,我什么都没拿。Dendi起步走在我前面,示意按照他的节奏走路,并示意了步伐,可是,那怕他的小碎步我也跟不上,心里有点发毛,这是体能快消耗光的样子吗?
之后,Dendi发现我跟不上,就走到我身后,跟了一小段,基本上已经到了两三步便停下喘四五个呼吸,才出发我的身体还不能适应。了解我的状态后,Dendi又走到我前面,把安全带挂到他身上,按照我的节奏带着我前进,就在这时,我又一次发现这个夏尔巴经验相当丰富。



黑暗中,每一步都只能看见脚下前面登山者踩出的脚印,头灯的光似乎越来越远,回头,好在身后还有陆续不多的头灯闪亮,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安慰,我们毕竟不是最后冲顶的四个。
冲顶的线路不难,但是海拔太高,怎样走都累,我已经难以连续六步以上的速度龟行。终于上了一个坡度后,有一大片相对平缓的路,此时,风完全停了,我与Dendi停下来喝水,休息。天际线已经开始出现光亮,周围的雪山显露出它们的身影,真的很美,可惜出发太晚,不然在更高的地方将会更加美丽。我已经完全不可能在山顶看见日出,心里略有点缺憾。









后面还在陆陆续续上人,紧跟在我后面是一位国际山友,他和他的同伴都是无氧攀登,也许很高兴,他不停和我说话,还不停指着他的女山友赞美她,我衷心表扬他,也给他加油。




发表于 2018-1-10 11:20 380 只看该作者
缓慢上升中,Dendi给我拍照片,回来看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红色大蚂蚁。




无氧攀登的国际山友帮我们拍的合影。他真的很兴奋,为自己骄傲。








我后面是潘潘和他的夏尔巴。







阳光终于洒落在群山之巅,在这个飞行高度上,近距离无阻拦地看,不能用言语说明这种壮阔。








下一个坡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大多数人都在更高更高的地方。






这就是那个无氧攀登的国际山友,一直在我附近,因为无氧,他的动作不太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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