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每天下着雨,满地鸢尾的东坡还是宛若仙境。此处本该配J背人过河的图一张,只是大家知道,硬盘送修,不在身边。) 和J拼帐的姑娘虽有些咋呼,但性格爽朗,相对来说是几个队友中我看着最顺眼的。第一天我们住牛棚,第二天他们开始拼帐,J调侃姑娘说她的腿重,把他都压麻了,第三天风云突变。 白天的时候,依然还是我和J早早地到了露营地,按惯例帮众人搭帐篷挖排水沟,打水洗菜。吃完饭,其他几个神情凝重的窃窃私语,仔细一听,原来是那姑娘说J前晚疑似意图不轨,理由是他睡觉的时候对着她喘粗气。 我半天没合拢嘴,忍不住告诉她男人睡觉都是喘粗气的。她说,那感觉不一样。 我又对另一姐姐说,她把大腿搁人家身上不是性骚扰,人家喘气粗一点就叫意图不轨? 基于对两个人各方面的综合判断,我果断相信J,斩钉截铁的说这不可能。 其他人说,男女之事还是应该相信姑娘的直觉。 于是,在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姑娘没有任何解释就把J赶出了他搭好的帐篷。那样的夜,那样的雨,完全没可能重新再搭一个帐篷,再挖排水沟。 J在牦牛工的雨布下窝了一宿。而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他背起大包,除了我和牦牛工,没有任何人与他道别。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我红着眼睛,转身冲其他人嚷道:太过分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我可以忍受他们三分的体能,十分的庸俗,但实在无法忍受他们诋毁如此善良的一个孩子。之后几天,我一直跟着牦牛工,远远的甩开他们,我是多么的后悔和这样一群无耻的陌生人一起出行。 |
也有一些体能还不错,他们说跑步是和身体的对话,却每天在微信运动和别人暗自较量着步数。 滑雪、攀冰、攀岩、潜水,每样都会一点,水平刚好够忽悠啥都不会的人。 他们在金字塔的中间,上面是开挂的大神,下面是怡然自得的屁民。上下不得的尴尬,让他们无法正视自己。 户外婊总爱说自己是女汉子,可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就因为你丑你脏,你说话大声粗鄙,走路孔武有力,你能和男人勾肩搭臂,称兄道弟,那就证明你强你厉害你勇敢你坚强? 收拾得稍干净的会被称为女神,体能如何并不重要,只要会炒作,即便连慕峰都没登上,也能在某论坛被推上和罗静齐名的声望,因为那张不敢不磨的脸,因为那些矫情的小情怀。 户外婊不分男女,户外婊是所有人的影子,户外婊是所有人的伪装,户外婊是你也是我。 |
景点的牦牛是鱼饵,一旦按下快门,就会被索要几十块,删了还不行,说这是杀了牦牛。佯装愤怒的表情,险些让我以为我真的挺坏。后来再想,觉得他是真的愤怒,因为别人都顺着他了,在他们眼里,大多数人遵守的就是道理和规则。 曾在芒康附近遇见一个村子的人拦路抢劫,一车收二十元,自驾的越野车都排着队乖乖交钱。我车路过,大吼一声:还有没有王法了?!便扬长离去,一不小心又做了回恶人。反正也只有二十元,出门在外何必惹这个麻烦,大家都这么想。 你有没有被马夫或背夫弄丢过东西,登山杖、头灯?有没有人让他们赔偿过?开什么玩笑,人家一天才赚多少钱,怎么赔得起?所以,他们弄丢东西,从来不赔。 你有没有被当地人夸过帽子、鞋子、衣服、睡袋、墨镜很漂亮,想想他们挺可怜,就送给了他们。或者还是只会傻乎乎说谢谢?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鄙视了几百遍? 客栈的义工鱼龙混杂,那个女孩永远板着脸说话没好气,失恋了还出来打工,那就别为难她了。早餐的吐司不烤,苹果不洗,因为停水停电,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不用打招呼。不付钱的是老板,又不是我!是谁把你们惯成了这样? 早些年去户外,菜鸟的我们一直被关照不可以给孩子糖果,更不要说钱了。现在,当大家都在撒糖果表爱心的时候,我却总是在一旁尴尬的看着,显得如此冷漠,却是我多年的习惯。 如果背的动,我会给文具和药品,但绝不给糖。而大环境如此,渐渐的,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样较真到底有没有意义。 相对于藏地、印度、尼泊尔紧紧拉着衣襟要钱的孩子,我更喜欢柬埔寨、缅甸那些天没亮就揉着眼睛出来兜售明信片的孩子们。 也有人说,你比他们有钱,何必计较那么多,就当资助贫困地区了吧? 马云你过来,你这么有钱,你家淘宝我能随便拿东西吗? 王石你过来,你这么有钱,你只管爱你的田小姐,我代你去登山好不好? 这是什么混账逻辑? 圣母心的善良是纵恶。 圣母心的包容是姑息。 圣母心的大度是怕事。 圣母心的怜悯是清高。 圣母心永远学不会平等对待那些他认为可怜的人,圣母心想普渡众生,到头来正是他们破坏那些最原始的淳朴。 放下你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善良,如果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微笑,足够的尊重,足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