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飞户外故事》第七章第一回 | 梅开二度武功补憾 老乡一遇笛声暖心 前几天，看到叶芝的诗《我的书本去的地方》： “我所讲说的所有言语，和我所写出的所有字句，将要展翅，不倦地飞行，决不会在此中停留，一直飞到你悲伤的心所在的地方，在夜色中向着你歌唱，远方，河水正在流淌，乌云密布，或是灿烂星光。” 诗人说，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的心制造出来的。 唯一能改变痴恋的也源于自己的内心，自己对一座山的向往，就是自己撒下的种子，必定会在自己身上开花结果，你对它的热爱并不是不可抗拒的“宿命”，除非你的心发生了改变。向往，就去吧，正如人生的命运，思想是画笔，人生是画布，人的理想不同，人的画笔也不同。坚定了自己的心，人生的画笔才会更加绚烂夺目。本章一飞户外故事源于一飞曾经的“念念不忘”，且听且看，故事将有怎样的回响。  2014年“五一”，我的心飞到了江西萍乡的武功山，四年前也就是2010年的“五一”，我曾经去过那里，因遇特殊天气，加之队伍的前后牵顾，未能完成武功山到明月山的完全穿越，在发云界就下撤了，这一直在心中是个遗憾。 心有千千结。自己和武功山的相牵相恋。 念念不忘，终有回响，2014年4月30日14：30，我们一行12人，坐着临淄付师傅的车，踏上了1600公里外的江西萍乡的征程。 装车现场，除了人，就是酒。人有三棵树、红太狼、蒙龙、老伙计、登山、照亮、兔兔、一飞、信天翁、孤山远旅、临淄老赵、紫水晶；酒有白酒两瓶，啤酒七包瓶装、两包罐装，另有红牛赞助的两箱饮料，摞装在街道上，似是摆摊卖货的一样。 好在，开车的、喝酒的互不妨碍。开喝，三棵树、老伙计、一飞喝白酒，孤山不喝酒，其他人喝啤酒。刚开始还都有些拘谨和扭捏，酒劲上来，便放了开来。很快四包啤酒下肚，便开始吆喝着“停车方便”、“服务区方便”的话，既要求赶时间，又要求“服务区”，付师傅肯定有些烦，只是不表现在脸上，人家心里憋得住。老伙计喝了一点白酒，因为他好长时间不出坡，我私下感觉他酒量小了的样子，不成想“会小那么多”，以致第二天出了状况。 酒后睡得香，我说的是我睡得香，肆无忌惮地打着呼噜。后来听说，许多人不习惯车上睡觉，从床上躺着到车上坐着，似天壤之别，这也是第二天出状况的理由。 因为四年前曾经来过，因为四年前没有实现完整穿越，所以才有这次的“梅开二度”，即使决策那么仓促，不是有句话吗，“再不成熟的尝试，也胜于胎死腹中的策略。” 酒后躺着，也在想：这些年来的重装徒步，为什么会坚持这么久？人世沧桑，将来回忆时可叹“人生曾经这样鲜亮过”。或许，我们现在正有着鲜亮的人生，可是我们能够保证自己的人生永远鲜亮下去吗？或者，反过来试一下，如果我们的人生正陷入落魄的逆境中，我们同样可以这样想，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有鲜亮的机会，正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登山如人生，正是如此。GALA乐队的演唱也如登山，声嘶力竭、撕心裂肺地呐喊《追梦赤子心》，每一句歌词都深入人心，嵌入灵魂，搅动得自己五脏六腑都热血沸腾：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 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 我想在那里最高的山峰矗立 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 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 关于理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 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也许我没有天分 但我有梦的天真 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 也许我手比脚笨 但我愿不停探寻 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 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 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有一天会再发芽……” 想着想着，嘴不禁裂开了笑，酒的作用，还流着哈喇子，淌在腮上，痒痒，用手胡乱擦一下，慢慢进入了梦乡。 5月1日车到起点，萍乡市芦溪县新泉镇沈子村，与四年前相比，多的不仅仅是客栈，还有一片一片的人群。 从沈子村至武功山的最高点金顶，有远近各一条路。远则是从九龙顶到金顶，近则是从沈子村直接去金顶。我们选择近道。 出发前分配物资，每人四罐红牛和四罐啤酒，可我却自作主张给老伙计放了八罐，给临淄老赵放了九罐，可是我压根不知道，老伙计包里已经有四罐啤酒，还有两斤白酒，瞬间便增加了包的重量。 出发时的道路已经大有改观，先是水泥路，后是农耕道。只是路上人太多了，说是像北方农村赶大集一样也不夸张，什么人都有，有空身的，有背小包的，有昂首挺立的，有勾肩搭背的，有一人独行的，有成群结队的，有沉默不语的，有叽叽喳喳的，与四年前那次大相径庭。那次出发时遇瓢泼大雨，雨衣没来得及穿便浑身湿透，干脆就不再穿，路上除了我们那支20多人的队伍，一直到天黑爬上金顶才感觉人满为患。那次的队伍可谓大名鼎鼎：史瑞克、歪歪、西北狼、新长征、迎晨、游天姥、秦哥、假行僧、居易、居里夫人、三棵树、天使听琴、云山山妮、大黑、风雅等，因为不是完整的穿越，回来后也没有兴趣发帖子。 但一直对武功山念念不忘，后来在编著《飞雪寻踪》、《谦卑行走》两本书时，本想整理加进武功山的篇章，纠结许久终于放弃，心中留给自己一个理由，我将来抽时间再来一趟，突然想起有本书的一句话，“每个心中的美好景象就如同一个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见不到幻想，见到了无言以对，见过了又念念不忘。” 出发时速度根本谈不上，一拨一拨的人。为了赶时间，三棵树嘱咐：“一飞，你可以快点，把队伍的速度带出来。”于是不断地抽机会赶超前面的人。因为有了农耕道，沿途也有卖东西的，钻树林的那一段路，也被整修过，排上了一根根木头，两头用木桩挡住，充当台阶，真是一步一个台阶。四年前，雨中钻树林子，一步一滑，若不及时抓住树，出溜一下滑出好远。现在再辛苦，也不会滑倒了。 偶尔有阳光透过树叶，洒落一地的光斑，额头上滴下的汗珠子，跌落过程中都显得晶莹透亮，抬头看，树林一眼望不到头，身上再热，此时心里也拔凉，累到极处，真想扔下包躺到地上。可每次从休息的人身边经过时，又是那样的自豪，虚荣也是一种动力。 快钻出树林时，实在拔不动腿了，正准备扔下包休息，突然传来一阵笛声，悠悠扬扬，前面看不到人，后面人没上来，哪里来的笛声？ 谁有这个雅兴？从笛声听，应该出自女性的樱桃小嘴，还有一双纤纤细手。 浑身又充满力量，攒足劲，冲上去，瞧瞧何方人士？什么模样？ 转弯，不见人。再转弯，遇上有人休息，不见有吹笛子的。 奋力再追，钻出了树林，前面有山崖，陡峭，难行。 一女孩站在那里，对着我说：“你上来了，等你一会了。” 等我一会？她说站在上面能看见我低头攀登的模样。 她背一小包，胸前斜挂着一根长笛，用小袋子装着。 “你是大学生，学艺术的？” “咱是山东老乡，我女儿在长清的山艺上大三。” “我是大二，94年生人。” 一问一答，又是老乡见老乡，真是机缘。这女孩和我女儿同岁，他父亲和我又是同龄。 见我背着大包，脸上淌着汗，她便说：“大老乡，你先走，我吹笛子送你一程。” 我前行，很快到达铁蹄峰，身后依稀听见那浅浅的笛声。在这登顶一刻，景物和情绪形成的反差使人莫名的幡然落泪。画面留给无尽山峦，苍莽峥嵘，流云飞走。攀登是短暂的旅途，山峰不会被征服，人类的灵魂只是来过。 上了铁蹄峰之后的路，都是高山草甸之间穿梭。看着草甸，仿佛走在“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低头看身边悬崖峭壁，恍惚间才明白这是在山上。 金顶下已修索道，大批游人涌上山脊，不说是人山人海，也可谓人声鼎沸。金顶那块著名的碑，遭雷击塌后，一直没再修，只留着炸塌后的痕迹。 对讲机里关心队友情况，传来消息，“远山腿疼，老伙计不在状态，已决定不再全程穿越。”他俩加上信天翁决定用两天工夫只到发云界，下撤到龙山。 又用对讲机呼叫三棵树，沿途寻找“小老乡”并给予照顾，特征就是胸前挂着一根长笛。 金顶碑座等候一个多小时，三棵树、兔兔赶来会合，等队友的时间，狂喝了几罐啤酒，减负为主。见到小老乡，她今天从金顶下撤进景区，千嘱咐万叮咛，像极了对待自己女儿一样。小老乡说：“回到学校，立马教育父亲加入驴友队伍。” 后续队伍赶到，一起午餐，已是下午两点。金顶去发云界，通常需要7小时。我们做好了很晚才能宿营的准备。 金顶到吊马桩，一路下坡，我和三棵树几乎是一路跑下来的，吊马桩那里撑了很多帐篷，从高处看，花花绿绿，增彩不少。过了吊马桩，就是观音宕，这一路整修过，很好走，再往前走，就是上上下下的草甸子，感觉是没完没了，直到快崩溃时，想念着柳暗花明，可是更大的考验来了，下绝望坡，坡度陡峭，一不小心，就会滑倒，上次来时遇上大雨，这一段坡滑倒两三次。有客栈正在修，我没有歇息，憋足劲向着好汉坡前进，实在坚持不住了，好汉坡前扔下包躺在上面，硬是喝了两罐啤酒，等着三棵树和紫水晶上来。正歇时，对讲机传来照亮呼叫“好汉坡上有客栈，就在那里歇了吧。”我们也累得爬不起来了，答应到那个客栈看看再说。上好汉坡，喘了三口气，不是一口气上去的。 上了好汉坡，果真有一客栈，叫“武发客栈”，客已订满，租帐篷80元一个。问好老板，自带帐篷收10元一个。 据说后来天更冷，风也大了起来，他们会在此租帐篷过夜吗？还是继续出发寻找下一个宿营地？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 《一飞户外故事》第七章第二回 | 翻山头不见人一飞心急 沈家院故事多蒙龙寻酒 话说上回说到风大天冷，“武发客栈”客已订满，但是可以租帐篷，问好老板，自带帐篷收10元一个。天更冷，风也大了起来，他们会在此租帐篷过夜吗？还是继续出发寻找下一个宿营地？我们接着听一飞户外故事。 一飞等三个人在“武发客栈”等来照亮、登山、红太狼、临淄老赵、兔兔、蒙龙。 经过商议，就住在这里吧，明天早上再出发。 这一夜，有人酣眠，有人无眠，有人打呼噜，有人干瞪眼。 天根本就没亮，营地里便热闹起来。 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日出，个个伸长脖子，神情虔诚得类似一个个信佛的教徒。 甚至你推我搡，全然不顾脚下就是陡坡，乃至悬崖。 有人还拿出一些姿势，很文艺青年的模样，以致很多游记中都写到武功山的日出。 三棵树也去拍日出了。好像留下话让照亮负责煮面条。 亮哥寻找了一圈，找不齐人，于是交待早餐各自解决。他自己便忙着给大家烧水，每个人都拿出杯子，冲倒热水喝。 三棵树返回营地，貌似还抓紧时间煮了方便面，我当时忙着收帐篷，也没顾上看。 队伍拔营出发时，应该是7：00左右。 在我们出发的前面大坡上，已是人满为患。 开始爬坡，有些吃力，我几乎是走在最后，遇有左切路，先行队友在那里等待。“一飞，是左切还是登顶？”红太狼喊。“登顶，向左面的山顶方向。”我一边喊，心里头又冒出一句话：“登山要登顶，喝酒要喝挺。” 爬上山顶，极目远眺，便看见了发云界，那里山凹处一大片客栈，煞是壮观。四年前在那宿营时，才一家客栈，很简陋。从这里去发云界，看似距离不远，但是需要上上下下的各类大坡。“沿着小路，目标发云界。”我喊着，提高了下撤速度，很快便由后队变成了前队，我印象中，前面还有照亮和紫水晶。照亮一个人是从半山腰左切路线绕过去的。 从发云界反穿的队伍太磅礴了，一队一队络绎不绝，把道路挤得满满当当的，互相问一问、聊一聊，他们大多是从发云界下龙川村上山的，昨晚宿发云界，这个时间这个时段相遇于此。 正如有人讲，人生就像旅游，会有人不断陪同你，但没有人会永远陪同你，他都是在某一个阶段陪同你，但很快便各自天涯。 既然人比景色还多，人又没有多少看头，那就干脆低下头去，埋头苦走，过了发云界，往明月山方向的人就不会多了，毕竟“风景佳处人迹罕至”，当然这只是相对的。 照亮、紫水晶和我三人率先到了发云界，并住下等人。 正聊天时，突然远处传来叫喊声：“照亮，照亮，是照亮吗？” 远处山坡上，从声音辨别出那是登山。 “怎么就登山一个人？其他人呢？”我问照亮，照亮也没作声。 “莫非又……”我立即紧张起来，“不会又有人出事了？” 照亮和紫水晶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转身冲着登山去了。 一路跑着，来到登山身边：“大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喊的声音这么大！” “没什么，就我一个人走，这里有岔道，都很明显，我不知道怎么走，只有大声喊了。” “左去龙山村，老伙计他们将从这里下山，右去明月山，也就是我们今天的线路，那些人呢？” “在后面吧。” 我继续向前接队伍。可翻过一个山头不见人，再翻过一个山头又不见人。“一共才走了两个小时不到，怎么就落下这么多？”我心急，心里着急得嘣嘣跳。 又向前跑了一个山头，终于看到了后队，心中一股火冲天而起： “你们还走不走？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老赵，你体力不行，谁叫你跟着来这里？还是回去自娱自乐吧。” “蒙龙，你再这样走，还不如回内蒙古去放羊呢？” 他们也不回话，我只顾着自己在那发牢骚。树哥更是一声不吭，低着头加快步伐扬长而去。 发云界没有停驻便左切向沈家大院方向去了。 爬上第一个山头，便是一个大下坡。 在山坡上停顿片刻，有一支队伍在休息，一个伙计讲：“下去这个坡，就要钻树林里，再也看不见这满山的草甸子了。” 前后一看，果然如此，回头看似茫茫草原，几乎看不见一棵树，只记得金顶索道那里有一棵，是用水泥做的模具树。向前看，莽莽树林，密得都看不出路在哪里，驴子的身影更是无处寻迹，但肯定，事实上，树林里穿越着无数的驴子。 这一站，太阳一晒，才感觉胳膊火辣辣的，我穿着半袖衣服，胳膊裸在外边，肯定晒伤了，但一想到马上钻树林，“再换也没什么意义了。” 穿过树林第一站就是沈家大院。大约用时2小时。 没想到的是，在山顶上看到的森林，似乎在一条山脊上，而实际上，还是由无数个山头相连，中间有无数个垭口，山顶上出溜滑下来是垭口，垭口牛筋巴力爬上去是山顶，再下，再上，周而复始，不知所终。 有的路段陡且滑，直接从1600米左右的草木林杂生带下降到灌木林而后再下到1400米左右阔叶林带，几乎是垂直上下，落差极大，十分艰难，有的时候必须收起登山杖，抓住树枝一步步滑下，南方的山不像北方的山，泥巴路太多，一走一滑，消耗体力。大家都知道，在相对大的高山上穿越，下降多少，就意味着要上升多少。 有时候，刚刚下到沟底，突然一抬头，又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像一堵墙一样，挡在自己面前，再累，再绝望，再崩溃，也要咬着牙爬上去。 沿途有各种各样的石头地型，石头模样奇形怪状，有的一夫当关，有的远眺山岗，有的仙风道骨，有的随风飘逸。 每到一个山顶，总想极目远眺，一揽众山小，也想高山之巅，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可惜树木参天，不见天日。直到进入一片树林，才知海拔降了下来，行走半个多小时后，突然就看到了石阶路。我和三棵树讲：“有了这种路，大概离沈家大院不远了。”穿过竹林，看见人工砌道，有木牌左指“沈家大院”。先见一小庙，为报仙寺，“再过5分钟到沈家大院。” 沈家大院，是一长条状带走廊的平房，蓝色铁皮屋顶，向前延伸一米多宽成为屋檐，绿色墙体，从中间拾阶而上，大门上方挂一匾，上书“沈家大院”。沈家大院的由来，据说解放前是一家姓沈的大户人家的院子，在山上以种药为生，非常富有。当时山上聚集有一伙土匪经常光顾他家勒索抢劫，惹恼了沈地主，他便散尽家财买枪招集族人上山协助剿匪，一举端了土匪窝，之后便下山种田。 院子西边有一清澈池塘，扔下包在此午餐。蒙龙连喝两罐啤酒后问：“我再喝一罐，谁还有？”“不行，还有很多路要走，想喝不给喝。昨晚叫你喝你可不喝。”我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你看你胳膊晒的，”太阳紫外线坑苦了我，“还老驴来，犯这么低级错误？”红太狼嘴上挖苦我，但仍拿出两块头巾，帮我套到胳膊上以防紫外线照射。 队伍本想在这里懒洋洋睡一觉，享受一下暖阳。可下一站还去羊狮幕，还有一种想法，“来得及的话，今天就出山去县城。” “去羊狮幕，顶多一个钟头。”沈家大院的老板通过看行头、状态，对我们这支队伍很有信心。然而据说，红太狼、兔兔开启“拍照模式”，换上大花裙，脚蹬登山鞋，瞬间萌倒众人，众人醉，她俩独醒。他们一行会像老板所说的顶多一个钟头到羊狮慕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 《一飞户外故事》第七章第三回 | 七千台阶够明月 一水飞瀑见玉龙 话说上回说到沈家大院的老板通过看一飞等一行人的行头、状态，对队伍很有信心。然而，红太狼、兔兔开启“拍照模式”，换上大花裙，脚蹬登山鞋，瞬间萌倒众人，众人醉，她俩独醒。他们一行会像老板所说的顶多一个钟头到羊狮慕吗？我们接着听一飞户外故事。 羊狮慕景区，自然原生态风光，集“峰、石、水、云、松”俊秀之大成。昏暗的林地顺着一条圆木铺就的小径拾阶而上，突然觉得前方光亮耀眼，猛抬头，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只见远山蒙蒙，远树丛丛，幽崖深谷，流溪飞瀑，一片晴岚乍豁，烟蔼葱茏之象。羊狮慕就是这样以不经意的方式出现在面前。造物主，到底是你把羊狮慕放在我眼前，还是你把我放在羊狮慕面前。 当时只顾得和管理员小张拉呱，加之对正在建设中的景区不是十分感兴趣，甚至一度拒绝去逛栈道。可小张讲，他负有推广职责，硬硬塞了个材料：“离开第一个观景台，只见左前方一悬空栈道在断崖绝壁的腰间逶迤穿行，向远方蜿蜒而去，下临绝谷，栈道上行走，莫不惊心动魄。但只少倾，即被美景把那份胆颤抛至九霄云外。眼前真是千岩竞秀，气势雄浑，耳闻松涛有声，眼观断崖千尺，山谷杂树参差错落，山花灿烂，五彩相间，远山多有层次，绵绵不断，渐隐于茫茫天际。愈往前行，愈有曲折转合之妙，姐妹峰、点将台、十八排、穿云石笋、金鸡归巢、如来神掌、虚怀若谷、关公凯旋、杨母抱子……一座座奇峰异崖有序无序，密布于3平方公里的范围内，遥相对望，似低语、似婉唱。” 在姐妹峰附近的绝壁上，还有一绝好去处，乃一块三五十平方的平地，远远地看去，这片平地尽得地利之妙，也许，在远古时候，这里住着隐居的高士，抚琴、沽酒、吟诗、观瀑、听泉、赏花、奕棋，若真如此，居住在有骨、有神、有灵、有气、有韵，集峰、石、水、云、松的俊秀于一山之大成者的福山，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是出山洗温泉，还是明月山住宿？”一切由队长定。可队长最后就是不作声。 兴奋点是小火车。连接明月山和羊狮幕，双方共享游客资源，如果两地来回步行，一般游客可受不了这个罪。 小火车解决了这个问题。半个多小时，换了人间。明月山有现代化的宾馆建筑群，模样像极了山东鲁山林场，也是一群宾馆，加上一座人工大湖，环境与驴子的愿景有些格格不入。专门划出的帐篷区还是有些味道，扎营喝酒。登山在此取“干闺女”一枚，其外交手腕与我心中过去的形象大不相同，破天荒开戒开了酒，可见心情之爽。 晚上干掉了所有白酒，意犹未尽，夜里睡得倒是很好。 5月3日一早起来，登山、照亮、兔兔要坐缆车下山。 一飞、三棵树、蒙龙、红太狼、临淄老赵、紫水晶6人走台阶。 明月山一大出名之处，便是有近7000个台阶。这对重装是一个巨大考验。 走台阶没啥好说的，好说的是这一路上的瀑布。 神挥雨水骤山间,瀑布奔腾从天落。明月山的瀑布景观，是很多景区难比拟的，数量之多，落差极大，水量之充沛令人叫绝。 从明月山庄到缆车站，大约半个小时。沿台阶道下山，台阶长，很寂寞，直到碰上瀑布，泄水如帘，青云之下，我当时好像突然顿悟，说了一句话：“狼姐，世界上什么最勇敢？水是最勇敢的，管它前方是什么断壁残垣，还是万丈深渊，毫不犹豫，奔流而下。”这个瀑是飞链瀑，瀑下有瀑，瀑上有桥，驻足在桥上，仰视之，水丝扑面，清凉沁脾，不禁想：“平常看似柔弱的水，哪里来的这颗勇敢的心和这么咆哮的力量。”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鄙人之水为师，鄙人的哲学，可以说是水的哲学，也是守柔的哲学。天下人皆知水的珍贵，却往往轻忽那丰沛的水，善能以水为师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鄙人才会感慨地说：“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思绪还没回来，便又看到了一面大绝壁，贯连有石潭，寒气阵阵，阴森有力，石势较缓，水的颜色不再是蓝，不是绿，不是黑，竟是白的。“清澈至极是为白”，可见“白”的水为灵魂淬炼，是为“玉龙瀑”。 再向下，一面平整如镜的大石板，水从上而下，形成鱼鳞状，石上有刻字“鱼鳞瀑”，轻舞飞扬，飘洒婀娜。紧随其后，便是“玲珑瀑”，小巧玲珑，清清可人，甚至有些小家碧玉，扭扭捏捏，害羞躲藏，“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韵味。 沈鹏题字的叫“云谷飞瀑”，那么高的崖上的字，不知怎么刻上去的，那股瀑布，犹如天际之水，冲天而来，潭深水急，专设木吊桥供游客走。否则，涉水进山比登天还难。 真可谓：“山中一夜雨，处处挂飞泉”。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有山有水，便引名人无数。朱熹有诗云：“我行宜春野，四顾皆奇山”，还有“明月处处有，宜春月最名”，宜春不仅月最名，还因为“一座叫春的城市”的雷人广告语而出名。韩愈、辛弃疾、徐霞客等都来过这，连严嵩也来过，不知严嵩是“乐山仁者”呢？还是“乐水智者”呢？ 瀑布常在烟霞中，水花总与云霓游。 下得山来，集合队伍，已是上午9：00。18个小时后，5月4日凌晨4：00，回到家。凌晨6：30许，离家踏上去单位上班的路，工作节奏亦如山间行走，紧张而又有活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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