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19910

主题

西南

山岩骑行记

查看:34921 | 回复:128
发表于 2017-8-11 14:48 显示全部帖子

第七天(10月11日)




山岩乡3660—7KM—金沙江2670—3KM—老虎嘴2970—3KM—友谊桥2650—6KM—烈士陵园路口3090—3KM—敏都乡2920




【总23KM(其中徒步13KM)】



     山岩地处于历代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之间的缓冲地带,历史上“尚不属藏,亦未服汉管”。由于地势险恶、土地贫瘠,恶劣的自然条件迫使三岩人以抢劫为生,并以血缘为根基组织起来一致对外;清史曾记载三岩为:“化外野番,不服王化,抢劫成性,不事农牧”。《清实录》称三岩为“山暗巴系同藏大道”,指的是:它是四川与西藏“茶马互市”的必经之道,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这是因为,康区分南北两条进藏大道,北路由德格到昌都,南路由巴塘到昌都,三岩位于这两条茶马古道的中央。为此“三岩人屡放夹坝,明火执仗,商旅不畅,深为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所患”。有文献记载三岩人“恃其地险人悍,弹丸之地,梗化二百余载,朝廷用兵屡矣”,足见三岩与地方政府间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

     拨开历史的迷雾,三岩仿佛一直存在于刀光剑影之中。1770年至1780年,三岩人“劫抢达赖喇嘛茶包”,“屡放夹坝(抢劫),竟于驻藏大臣常住宿之地,劫掠巴塘副土司特玛骡马”。1780年,清朝乾隆帝钦点,四川军与噶厦(西藏地方政府)进剿三岩未果。最极端的事件是:“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四川总督鹿传霖(清朝末年大臣,四川大学创办者)派兵攻之,因人强山险,未能深入,反提银4万两与之,又割巴塘土司蒋工之地相送,名曰:保路钱,饬保大道不出劫案。”清政府恼羞成怒,再次用兵征讨三岩,却无功而返;光绪23年(1887)年前后川、滇、藏边务大臣赵尔丰(清末入藏屡挫叛军,阻止英国北进)曾三剿三岩,但都屡屡受折。直到清末宣统二年(1910),赵尔丰才联合德格土司攻克三岩,并改土归流(改土司制为流官制),1912年三岩地区设置武城县,设委员1名负责管理全县事务,划为巴安府(今巴塘县)。

     那是一场殊为惨烈的战事,当时的史官们戴着自己的有色眼镜记载道:“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赵尔丰率兵至德格后,再三告渝山岩“毋得再行抢劫”。山岩不惟不遵,反将札文告示撕毁,并写侮慢之词相回。赵“以该野番地势险要,无人履其窟穴,不知地势”,未敢轻主用兵。只好于住所30里外择隘派兵防守。彼仍肆行抢掳、劫公文、杀台兵,“馁我士气,损我军威”……到宣统二年(1910年)九月,山岩部落直向赵尔丰投书索战。赵于十月派分省补用知府傅嵩(火木)率胡炳权、杜培其、郭崇德、黄琦等39名文武官员分兵五路,裹粮前进。德格土司多吉僧格自备粮械,率兵自告奋勇为前敌侦察。山岩部落于各隘口分途迎拒,凭高下击,傅军仰攻,殊未得势。傅军虽奋不顾身,猛攻苦战,却也寸步难行。赵尔 丰闻报,“焦灼难安,白发顿生”。又派新军统领凤山率卫队增援,傅嵩(火木)与凤山遂督各军,尽力合攻,对方势力不能支,同时溃退,隐入深山密林之中。招之不来,且仍伺隙出击。赵军进攻,彼藉大树自蔽,施放暗枪、伤及兵勇。卫队管带齐得胜令部下皆作散队,人各为战,蛇行而进,但闻枪声所在,即向该处猛扑,迅即毙敌甚多。傅嵩(火木)知敌力竭计穷,并探知家属皆藏于山洞,乃严令各军,不许杀伤妇幼,不准抢夺财物。同时出示招抚,使通事晓谕,渐有来者,悉以善言开导,彼见家人无恙,财物无损,相互转告,纷纷来投。时经两月有余,大小四十余战,方将山岩戡定。赵尔丰即设山岩委员会治理,使这个历史上长期独立的部落终于“王化”。








































昨天的路程搞的人困马乏,在漆黑的火龙山上,大家都一致决定在山岩休整一天,到达山岩乡之后,发现这里停电、停网,条件也很差,临时改变主意在今日找好马帮,沿着金沙江马帮小道,经传说中的友谊吊桥,赶到江对岸——西藏昌都地区贡觉县境内。接近八点大家才一一起床,洗漱完毕就找到扎西开始谈马帮的事宜,他说马帮的山路崎岖难行,有两个狭窄峭壁的地方还得卸掉辎重方能通过,而且今天去西藏那边,他们是不能返回山岩的,所以三匹马加上两个牵马的人坚持要收2400元,以一匹马600元每天来计算,三匹马两天的价格就是1800元,每匹马按照普通景区的价格多出了200元,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一会儿还得拆卸自行车,价格一时又谈不下去,2400就2400吧,赶紧先让扎西去找马吧。谈好价格,扎西的老婆也已把早饭做好了——稀饭和馒头,吃完早饭,又捡了一些馒头当做路餐。





































在马背上把自行车和装备绑好后,时间也已接近十点了,在乡政府门口胡乱照了几张留影就出发鸟。沿着古老的马帮小道,我们一路缓下,在离乡政府一公里左右的一个平缓的地带,零星分布着几十栋山岩地区独有的藏居,残垣断壁的房屋和废弃的耕地,昭示着这里曾经的繁华。路过这个村子时,扎西叫我们等一等他,一会儿他就跑了回来,怀里多了很多小苹果,原来他们家以前也是这里的,屋前有一株他爷爷栽下的苹果树,今天路过这里摘一些给我们尝尝往事的味道。离开村庄后,山势变得陡峭起来,在一个插满风马旗的小草坪下方就是山岩的山门,用石头堆砌的甬道中间就是一个木质结构的山门,一块块斑驳的木头,见证着山岩那段被人们遗忘的历史。





































































发表于 2017-8-11 14:50 显示全部帖子
继续往下一段距离,地势稍显平坦,一座白塔旁又是一个被遗弃的村落,和山岩地区的风格有所不同,这里房屋风格迥异主要由石头筑成,道路边栽种了不少桃子、核桃树,趁着休息经不住诱惑的我们也去摘了一些桃子。离开小村庄,随着落差增大河水变得湍急起来,在一块草地上再次休息时,手机有了信号,抬头遥望前方,只见远处的大山上有着许多建筑物,曾研究过这段的卫星地图,对面就是即将踏上的土地——西藏的雄松或敏都了,手机信号是从那里辐射过来的。半小时后,我们走出了这个峡谷,见到了汹涌奔腾的金沙江,此时已接近一点,在一个开口地带,扎西示意我们停下来,开始吃午饭鸟。

























































































发表于 2017-8-11 14:53 显示全部帖子
吃完午饭,我们便顺着金沙江朝着下游方向走去,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我走到前面去,扎西就对我说了一大堆,大致意思就是这个滑坡的地方很狭窄,问我马背上的装备不取下来,马帮是否能顺利通过,如果不能通过,马就会被背上的车架什么的撇下道路,掉入百米深的悬崖。卧槽,这种事情肯定要确保万无一失才行,不然价值几千块的马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我让他把马背上靠山崖一面的辎重全部卸下,通过这个危险地段再将装备逐一捆绑。也就是这样,有一匹白马通过时,踩空了一只蹄子,险些掉落下去,还好是后蹄而不是前蹄,吓得老7尿都抖出来几滴。





















































一直都在不断地往上攀爬,扎西指着前面的山说道,我们得爬山那座最高的垭口才能开始下坡,虽然没有负重,但这路实在崎岖坎坷、峻峭险陡,累的大爷们气喘吁吁、心力交瘁。下午三点,终于爬上制高点,道路就紧挨着悬崖,一阵江风吹来,打了个寒颤,麻痹!一定得站稳呀,几百米深的地方,没有一点遮挡物,掉下去就翘辫子了。在一个地势稍显平坦的地方,扎西让我们休息一下,然后要求我们把这次的费用全部给他,先给一半也不行,搞不懂扎西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逼,给就给吧,反正迟早也是要给的。(每人25元的住宿费也一同给了)




























发表于 2017-8-11 14:56 显示全部帖子
继续出发,咦~~~~~,前面没有看见路呀,这时扎西指着脚底的悬崖,走这里下去,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我勒个去了,只见犹如斧劈刀削般陡峭的悬崖上,开凿了一条“Z”字形的小道,道路上方由于过于陡峭,没有什么植被,导致经常塌方落石,道路下方便是几百米高的悬崖,没有任何遮挡,直接通往狂涛怒吼的金沙江,掉下去估计连尸首也捞不上来,最要命的是悬崖上还有一群坑爹的野岩羊,它们在悬崖峭壁边蹦来蹦去,不断地制造着落石,小石头滚落下来,就会带动着砂石,然后打中更大的石头····




























在“Z”字形的小道中间,马儿全部停了下来,因为这是最为狭窄的地段,需要把马上的所有装备全部卸下方能通过,为了节省时间,我和平凡先把卸下的东西拿过去一些,小心翼翼地走在这条让人胆战心惊的小道上,不时还得望一望头顶,生怕有石头落下砸在我这脆弱的身体上。

    “阿司、平凡·····”快要走完这段路时,我们两听见身后传来其余几个人的呼喊声。

      “阿司、平凡,石头、石头”
       卧槽!有落石!肿么办?该如何是好?右边是悬崖,手上提着几个车轮,又不敢乱动,也不敢往上看,万一刚抬起头就砸中我这张帅气的脸,那靠脸吃饭的我,该如何找饭吃呀。
       “嗖~~~嗖~~~嗖~~~”
        一个石头从我身边不到一米的地方掉落下来,风驰电骋般飞向悬崖下,其中有一块石头足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砸中我身体任何一个部位,不去见毛主席,也得弹入金沙江里参加山岩地区一年一度的游泳比赛了,有惊无险,吓屎本宝宝了。
        待到我们的人全部过来以后,扎西告诉我,那边还有很多装备,如果光靠他和他的伙伴,需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没办法,我和雪碧哥又小心翼翼的来回跑了两次,才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搬运完毕。

     “石头、石头”扎西用生硬汉语大声吼道,听见这话,我们几个赶紧抱头鼠窜,慌乱中五地主脚底一滑,脚踝被石头给蹭伤了,最后石头被灌木挡住了,根本就没有掉下来,虚惊一场。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提着东西,移出了岩羊的活动范围后,才开始继续捆绑物资。













































一路缓下,江对岸的村寨也越加清晰起来,当拐过一个弯以后,终于看见了经幡飘扬日思夜想的友谊桥,朝着一路狂奔而去,在桥上拍完照,走到桥的那边,再次踏上西藏的土地。早上扎西就对我们说要准备好身份证,因为有检查站,桥头有一所小房子,挂了一个牌匾上面写着“贡觉敏都二级检查站”的字样,不一会儿上面便走下来两位背着“79式微型冲锋枪”的警察,我们五人的身份证逐一进行了登记,并询问我们从四川哪里过来,此次来西藏的目的是什么。扎西和他的伙伴没有带身份证,警察用藏语盘查了他们好一会儿,还让他们站的很端正的照了几张相片。警察同志对我们还是很随和的,告诉我们今天到雄松还有比较长的距离要走,让我们去敏都乡,乡上有招待所,吃住都没什么问题。


































































































发表于 2017-8-11 14:58 显示全部帖子
继续走几百米的山路,终于看到了公路,卸下所有东西,扎西打了个电话,不远处骑来一辆摩托车来接应他们,看来他们对江这边还是挺熟悉的。和扎西道别后,我们开始拼装自行车,每辆车都被马帮搞的有些问题,雪碧哥的尾勾产生裂痕,平凡的尾勾脱落,五个人的车架什么的都有刮花、脱漆的现象,然而这些都是小问题。接近五点半时,雪碧哥先行一步,为大家去敏都乡联系住宿。为他们几个处理完以后,我发现自己的车问题最严重,后圈严重变形,有一根钢丝不见了踪影,后胎爆裂有一个很大的口子,后碟片变成了麻花状。深知问题的严重性,于是让平凡和五地主先走,拿出外胎补胎片和内胎,换好后,由于后刹抱死,不得不把后刹车取下做简单处理。

















六点半我和老7终于可以出发了。友谊桥到乡上这条毛坯公路,没有汽车碾压过,松散的路面,陡的要人命的上坡,几乎全程都在推车,中午只是吃了一点馒头,各自的肚子里都没有了军火。半小时后,看见了两个弯前方平凡和五地主的身影,一个小时后居然追上了雪碧哥。大家都在推车,他提前一个小时出发,怎么现在才到这里?一问得知,他看见天色已晚,为了安全才等着我们一起的,平凡显得有些着急,一个人跑在了前面。不一会到达一个岔路口,天已经全黑了,还好手机有信号,拨打平凡的电话得知,他在两位好心的老师摩托车的指引下已经到达敏都乡,让我们往右一直下坡,八点二十,灯火辉煌的敏都乡政府展现在奄奄一息的我们眼前,今天的家总算是到了。


















停好自行车,平凡已经做好了一个菜,雪碧哥也不甘示弱,跑去厨房炒菜。从平凡口中得知,他到了乡政府,这里的女干部们,就热情地接待他,为我们安排了住宿,因为早已过了吃饭时间,厨师都去休息了,只好让他自己弄饭不必客气,厨房里可弄来吃的,随便做来吃。

     为了庆祝我们从险象环生的马帮顺利通过,我去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些饮料,这地方由于信仰的缘故,没有烟也没有酒卖,后来从老板那里得知楼上女干部那里有烟,于是跑去敲门买了两包。这里有个工地,主要是四川人在这里干活,于是又跑去套近乎,在老乡那里搞了一瓶二锅头,他乡遇故知,老乡死活也不肯要我们的钱。吃完饭,这一桌子的盘子、碗筷还是得洗洗,平凡和雪碧哥说,他们做了饭,就不洗碗了,老7说很累,五地主说她更累,碗都拿不起来了。妈蛋,这是几个意思,带你们出来装逼,还得让我洗碗,伤心的我顿时老泪纵横。酒足饭饱后,我又跑到女干部那里去借了一个洗脸盆,开始洗脸、洗脚、洗衣服,虽然又停电,但这里条件还不错,我们决定明天休整半天再说。





























点上一支蜡烛,大家围坐在一起,听老7讲故事了····
    在铁石镇水码头下游不远处,潺潺的河水静悄悄地流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河水清澈见底,水中的游鱼碎石历历在目。一阵风拂过,河水泛起层层波浪,拍打着岸边的乱石,激起洁白晶莹的水花。这里是一个渡口,一艘长长的渡船由杉木打造,船底铺了一层木板,两边船舷各放一条丈来米的用来坐人的木板。船篷用竹蔑编织而成,呈瓦状,中间夹着竹箬,既可遮阳,又可挡雨,船尾特意隔了一间,里面放一张小床、火炉、锅碗瓢盆等一些生活用具。船篙是由一根长长的竹竿,为了避免篙头被磨损或破裂,在下端安装有铁锥并用铁箍将其固定。

    撑船这个精瘦的老汉,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身穿一件满是补丁青灰色衣衫和一条土灰色卷过膝盖的裤子,脚下踩着一双褪色的解放胶鞋。他颧骨很高,瘦削的脸,面色黝黑,两鬓斑白,眼角布满了皱纹,一撮山羊胡早已花白,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他名叫仲璨,老7曾听外婆讲起这仲璨在民国时期念过一些书,扛着枪跟着杨森出过川,一把年纪了也没娶过媳妇。在船头放着一个小木桶,上船的人都很自觉地将两角的船钱放在里面,也有给老汉一些背篓里的瓜果蔬菜当做船钱,上学的娃娃则无需给钱。遇上没带钱的,老汉也不会计较,乐呵呵地一笑了之。

    这天正巧没人过渡,仲璨老汉蹲坐在船头乐滋滋地抽着烟,老7娃去哪里呀,老汉看见划着双桨的老7问道。只见瘦弱的他,娴熟地划着一艘小货船,上面满载一根根圆圆的杉树。自从老7从镇上的中学毕业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子承父业,跟着老父亲做起了木材生意,在铁石镇收购的杉木,积累到一定数量后,装上货船再用镇东头曾铁匠打制的爪钉将其固定,顺着黄沙河河道,运送至黄沙河与岷江航道交汇处一个名叫三汇场的地方,由此卸船再用机动船运至长江第一镇——宜宾。经过几年的磨砺,老7曾经青稚的脸庞多了一些阳刚之气,肤色变为古铜色,双眸幽深似深秋潭水,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几天后,老7从三汇场回到铁石镇,给仲璨老汉带了一条红芙蓉香烟,镇上的老头们大多都抽当地产的叶子烟,唯独这撑船的老汉抽的是纸烟,都是以前扛枪时长期养成的坏毛病。给了烟,老7并没有立即走,坐在船舱里,和老汉聊了起来。自打老7懂事起,就喜欢来这渡口玩耍,这仲老汉也是喜欢小孩子,津津乐道地给他们讲一些自己以前的故事,不时还把积攒下的硬糖拿出来给孩子们。

     “跑完今年的船,我就不想再跑了。”老7望着岸边的苦竹林呢喃地说道。
      “咋啦,吃不下这苦?”老汉说完划了根洋火点上了一根烟。
      “觉得这跑船的活,过于枯燥乏味,虽然木材生意能赚一些钱,但中觉得心里空空的。前段日子听四哥说中心小学有个代课老师的空缺,想去教教书,以前在学堂读书不用功,有了这个机会,一来想趁着好好学一些知识,二来也为镇上做一些事情。但··”老7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
    “但是我那对象不同意呀。”
      “对象?”老汉又疑惑的口气问道。

   原来前段时候,通过在邮电所工作的四哥介绍,老7和派出所杨所长名叫小翠的表妹,其父母也是铁石镇人士,每逢赶场天,就在自家门前摆个摊,卖一些日常的小百货,其他日子就会背着这摊百货,到周边的集镇赶场时摆摊。小翠没念过什么书,也跟着父母起早贪黑坐起了生意,一副精明能干秀外慧中的模样。听说老7想去当什么代课老师,一是想老7和自己一样做生意,二是怕进了学校,遇见知书达理的女子变了心,心里不是很乐意。

   “人生短暂,想做什么就及时去做吧,哪怕最后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也比什么都没做强,什么都不做,只会让自己的人生留下长长的遗憾,行动不一定带来快乐,而无行动则决无快乐。我到这年纪,总结出一点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想做什么就赶紧去做,别给人生留下遗憾,到了黄昏夕阳时,才去后悔那可就晚了哦。”老汉抽完烟,拿着长长的烟斗在鞋底哚哚地敲了几下。

   猪市坝的几颗梧桐树金灿灿的落叶掉了一大片,老7在兴隆桥上瞧见薛老大在河里冲凉,虽然这薛老大平日里都很抠门,但烧个洗澡水也节约不了几个钱吧?老7好奇地走下水码头。“哥啊,你咋了?天都开始凉了,你怎么用冷水洗澡啊!
家里还剩下两包感冒药,再不吃就过期了呀。”薛老大打了个喷嚏哆哆嗦嗦地说道。

















发表于 2017-8-13 10:13 显示全部帖子

第八天(10月12日)



山敏都乡2920—9KM—寺庙路口3460—8KM—雄松乡3675



【总17KM】



    虽说今天是休整半天,但为了吃早饭,大家还是在8点逐一起床了。我们住的这个小房间比较简陋,但被子床单比起沙马和山岩来都要干净许多,也没有什么异味,除了脚臭味比较浓烈外,大家都休息的比较好。乡长瞧见我们,便让我们到派出所登记身份证,九点多开始享用早餐,早餐供应的是稀饭、馒头、豇豆,吃完早饭把受伤的车车推了出来,开始调圈、校正碟片、对换前后外胎(后胎昨天弄了一个大口子),也许是在本地没有见过自行车,政府里没事做的藏民、乡干部都跑了过来,围成一圈看着我修车车。




















发表于 2017-8-13 10:13 显示全部帖子
  摆弄好车车就听说来电,赶紧跑上楼把已经两天没充过电的手机、充电宝、相机、手电筒、导航什么的,一股脑儿拿了出来全部插上补充营养。今天天气不错,大家都站在阳台上吹牛晒太阳,老7跑去和副乡长的小孩玩耍,抱着别人非要小孩喊他叔叔,结果小女孩让老7知道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含义,直接上去就是一巴掌,多么痛的领悟。接近一点时,女干部通知我们下楼去食堂吃饭,两个圆桌坐满了人,由于我们五个的到来,还有一些干部就只能站着吃,感觉多不好意思的。中午的菜肴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不过味道还不错,下午的路程全是上坡,大家吃的都比较多。吃完饭我就去找负责接待工作的女干部结账,住宿是30元每人,三顿饭就收我们100元,总计250元,这个数字我也是醉了,这里的吃住都比较好,收取这个价格,也只能算是象征性的,古道热肠的乡干部们,还有热情朴质的四川老乡们,在此谢过鸟。




























发表于 2017-8-13 10:14 显示全部帖子
告别了敏都乡的干部们,下午两点,我们准时出发了,敏都乡其实有一条公路,叫做“阿敏公路”,全长70多公里,翻越海拔4700多的雪山垭口,路况以及海拔相对于走雄松乡来说要轻松些,但我们这次制定的路线规划是走雄松乡,去翻越4900多米的雪山垭口,雄松那边的景色也要好一些,所以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雄松乡。沿着前不久刚刚拓宽的公路(其实也就是我们昨晚骑过的那条土路)缓缓而上,道路左边便是金沙江峡谷,晴空万里甚至能依稀看见龙火山到山岩乡那蜿蜒曲折的盘山路,昨日马帮经过的天险老虎嘴也清晰可见。
























































发表于 2017-8-13 10:16 显示全部帖子
三公里以后,到达烈士陵园岔路口,陵园的铁门少了一根钢条,我们便由此钻了进去,革命烈士永垂不朽下方镶嵌着八块大理石,上面密密麻麻记述着一九九五年发的那件震惊全国的案件,从碑文记录以及雄松乡党委副书记口述,再查阅了一些资料,整理出一段文字,有兴趣的朋友的可以了解一下。














1995年西藏昌都1·12特别拘捕行动




       那是1990年10月19日,蒙蒙的天空茏罩着近乎死寂的敏都乡阿尼村,仿佛一场灾难就要降临。下午三点十分,一连串沉闷的枪声震动山谷,村民其米次仁一家上至六旬老母、下至八岁幼子五人全部例在血泊之中。罪犯卓约赤列等几名恶魔掠走了死者六万余元现金,三颗九眼珠及一支小口径步枪,然后潜逃。


        案发后,地县公安机关根据上级指示,迅速组织精干力量组成“10.19”专案组进行侦破。于是拉开了缉捕此血案在逃犯的序幕。自1994年至1995年底先后多次组织的围捕卓约赤列的行动中,在那严寒的隆冬,在那酷热的盛夏,在那茂密的林区、崎岖的山坡,都留下了他率领的小分队乔装成商人、猎手或地质勘探队的身影。但由于三岩一带山高路险,交通不便、讯息闭塞,加之罪犯一伙犹如狡兔三窟,四处流窜,使多次的围捕行动未能成功。在四年间,卓犯一伙不但东躲西藏,逃避打击,还经常出没于四川白玉、西藏三岩一带,持枪抢劫、杀人放火、深夜鸣枪、顶风作案,施尽了淫威。并扬言:“谁要是来抓我们,我们决不客气”气焰十分嚣张。当地群众敢怒而不敢言,他们急切盼望政府和公安机关尽快铲除这一逞凶一方的恶势力。

       1995年新年伊始,贡觉、芒康、察雅三县专项斗争工作组刚刚撤回。昌都地区公安处根据专项斗争中群众反映的卓犯活动情况,经过反复研究认为:卓犯很可能在工作组撤回之后,思想放松,趁隆冬已至,大雪封山之机回家过春节,这是围歼卓犯的最好时机。据此,处党委决定:立即组织人马,再赴贡觉三岩,杀个回马枪!元月一日至十日,一支由二十六名精兵强将组成的特别行动小分队,进行了以射击、攀登、爬山、战术进攻、交替掩护为主要内容的全天侯强化训练,一切准备互作就绪。出发前,他还根据罪犯房屋周围的地形,制定了详细的进攻路线,进行了周密的战略部署。1995年1月11日,特别行动小分队向贡觉阿尼村进发。经过昼夜疾行军。行程419公里,小分队于次日凌晨抵达阿尼村,立即按照原定计划,将卓犯房屋团团围住。透过微弱的晨光,总指挥拿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卓犯的房屋,准备寻找有利的进攻路线。而罪犯房屋却是一座碉堡式的五层土木结构的房屋,足有二十多米高,每层都有许多小窗,枪眼密布,房屋异常坚固,地形易守难攻。突然,一阵牧羊犬的狂吠打破了黎明的谧静,也惊动了当晚才潜回的卓约赤列。他惊慌地爬上三楼观望,发现自己已在警方的包围之中。为了不伤及无辜,洛处长开始向卓犯喊话,规劝其缴械投降。而此时的卓犯已成惊弓之鸟,网中之鱼,企图孤注一掷,拼命顽抗,突然向小分队开枪射击,随着一阵接连不断的枪声,小分队队员曲登次仁大腿中弹倒下。

           经过小分队指挥部研究后,决定由尼玛扎西同志和另一名干警在我外围的掩护下,潜入罪犯房内进行侦察,并适时进行攻击。尼玛扎西同志立即服从命令,和另一名干警冒着罪犯射来的子弹,以奇快的身法越过罪犯房前的一块空旷地,潜入到老百姓房子内。罪犯发现了目标,立即以密集的子弹 向尼玛扎西二人射来。尼玛扎西同志迅速卧倒,并进行了猛烈还击,掩护另一名干警攀上了二楼。经过几分钟的激战,由于尼玛扎西同志所处的位置十分不利,整个身体几乎全部暴露,犯罪分子罪恶的子弹射中了尼玛扎西同志的头部……,尼玛扎西同志当即英勇牺牲,队员成嘎也在交战中中弹负伤。为了观察战况,便于指挥,洛桑泽仁执意把指挥位置从安全地带向前推进到离罪犯房屋只有六、七十米远的正前方,边观察地形边用步话机指挥各组队员调整射击方位。突击组实施爆破,炸开大门,冲进去!突击组接到命令后,在队友的掩护下,连续实施了三次爆破,但因大门过于坚固而未能炸开。

        正在这时,罪犯屋顶传来了妇女、小孩的哭叫声,并夹杂着“不要开枪”的叫喊声,随即有九名妇女、儿童爬上屋顶(后经查均系卓犯亲戚)。为了不伤害无辜,总指挥下令停止射击,并再次规劝罪犯缴械投降,同时指挥疏散群众,使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这时从三楼射出一颗子弹,击中了总指挥的头部当即倒地牺牲了。房门打开,从里面陆续走出9名妇女、儿童,只有卓约赤列等三人拒不撤出,更加疯狂地向小分队开枪射击。罪犯房子十分坚固,遍布枪眼,罪犯在房里可以清楚地观察我方的情况,并利用房子墙上多处枪眼向我方疯狂的射击。8时左右,罪犯在5层楼的房里居高临下,瞄准了洛松益西同志的头部,年仅二十二岁的英雄战士当即牺牲。防暴队员旺杰在战友的掩护下,冒着枪林弹雨先后五次奋不顾身地向卓约赤列的院内投掷燃烧弹。11时左右,卓约赤列的左边房屋起火燃烧,他又跑到右边楼上朝外射击。突击队员旺杰又一次和丁保胜在火力掩护下,点燃火把,冲向右门,将罪犯门前的一堆干柴燃着,不料凶残的卓约赤列突然从楼上下到底楼,向两名队员疯狂射击,旺杰胯部中弹倒下,丁保胜右手指中弹负伤。两名勇敢的队员不顾伤痛,仍然顽强还击,在门前负责掩护的格桑次仁,也果断地向罪犯射击,掩护队友。卓约赤列中弹,躲进门旁继续顽抗,白玛多吉、格桑次仁立刻上前堵住房门,向屋里投掷催泪弹。下午2时许,大火从楼下烧到楼上,罪犯被围火中,随即房屋开始倒塌,房内响起了大火引爆子弹的爆炸声。事后,公安干警清理现场,发现冲锋枪1支,手枪1支,子弹(弹壳)千余发。





发表于 2017-8-13 16:19 显示全部帖子
离开埋葬着三位烈士的地方,我们继续苦逼的爬坡,下午四点我们在路旁再次休息时,遇见了昨日守桥的两位警察,他们骑着一辆破旧的“70”摩托,腰间挎着那把79式冲锋枪,闲谈中得知他们换班了,今天要回驻地雄松乡政府,友善地告诉我们雄松乡上也有住宿,让我们不要着急慢慢骑,不要有后顾之忧。接近五点时,遇见一个岔路口,问路得知右边是通往雄松乡一个名为嘎久寺的寺庙,昨日在河谷徒步时,就曾瞧见半山腰这座雄伟的寺庙,我赶到时老7已孜身一人前往寺庙,其余的几名队员懒得骑,于是我骑着车也去一探究竟,上坡几百米后就看见了寺庙的牌坊,老7说山上有很多僧侣朝着山上走,好像是去做什么重要的法事,雄松乡还不见踪影,也就没有时间去装逼了,和其余几位汇合后再次出发。










































你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