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13 编辑 到达大本营 4200米 进入帐篷,看到这样的条件:太幸福了!有这么好的帐篷,对我来说是第一次。 大家都坐好了,我第一次走进这种帐篷,想都没想不知道脑神经回路怎么着了,就按顺时针原理,毫不犹豫地坐到了春来哥旁边... 过了一会春来哥提示我:花火你坐到旁边去,这是东哥的位置... 我才意识到,这是正对门口的上席,尴尬癌直犯... 默默地坐到了旁边的位置。(还好没被东哥看见) 没过一会东哥回来了,大家就开始追随东哥的第一指令:喝水! 喝到尿尿都是白色的才OK~ 这是适应高海拔,抵抗高反的最好方法。 晚饭时间,协作炖了一只跑山鸡给我们,非常得好吃啊,幸福得不要不要~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山鸡~ 晚上,东哥继续履行他的复仇大计,把我们三个女生和他安排在一个帐篷。 哈哈哈,写到这里,好怕被打... 自古英雄皆寂寞,英雄需要美女陪伴,我表示可以理解~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16 编辑 大本营的第一个夜晚 体会到人生不如意之23333... 可以说,是我户外生涯中最热的一晚了... 由于我全程慢吞吞,等我进帐篷,有三个睡袋已经摆好了。从左到右分别是东哥、春来、小松 好过分,两个大男人已占据最中间的位置... 好吧,考虑到避嫌于是乎横着摆了自己的睡袋,靠近帐篷门口。这时娟姐看到了,说还是让我和他们并排,这样进出方便,我就挪到东哥旁边了,挨着东哥睡。当时的想法很单纯:想让娟姐睡在最边上,空间会大一些,也方便左右翻身。我个头小,于是夹在娟姐和东哥之间。 事实证明,对于喜欢踢被子和好动的我,不太合适... 半夜第一次热醒,我取下了暖宝宝... 第二次热醒,我脱下了高山袜和帽子... 第三次热醒,我拉开了睡袋右侧的拉链... 第四次热醒,心中万般挣扎,决定脱掉保暖内衣,只剩下内衣... 经过了千百次思想斗争,觉得这样实在有伤风化,虽然看不见...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觉得更热了... 还是睡不着,热到头发身上全是汗! 然后我看了看东哥和娟姐,睡得非常香。东哥的呼吸声很平稳,我更加着急了,越是看他睡得好,听到他的呼吸声,我就是越是着急,着急自己怎么就睡不着。 这一夜在热气腾腾中痛苦地熬过去了。 第二天起来,和大家讨论时,才知道,原来东哥全程睡袋拉链就没拉上,他的热量都顺着右侧的睡袋拉链流到我这里了,所以我晚上觉得身体左边巨热,即使右侧拉链拉开,也不行。感觉睡在一团热浪中。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20 编辑 7月31日 大本营适应一天 海拔4200米 今天我们停留在大本营继续适应高海拔。 早上天气晴朗,阳光下的雪宝顶清晰可见,吃好早饭,男队员们开始悠闲地打牌。 猜猜我们女队员在干什么呢,相当文艺呢... 小松搬了椅子出去,坐在帐篷门口,读书,她安安静静看书的侧颜好美。 书是从娟姐那里借来的,马尔克斯的 《霍乱时期的爱情》。曾经读过作者的《百年孤独》,读到后面越读越觉孤单,就中断了。这本书我也曾想读,却恐惧自己没有能力承受,因为大概了解到的是:这本书讲的不是爱情,而是,这世间没有比爱情更困难的事了... 娟姐在外散步,后来也拿起了这本书,坐在帐篷门口读。 我也搬了个椅子出来,对着远方的雪宝顶,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遥望静静的山。 若我不写出来,不会有人想象到我在干什么的,呵呵哒~ (小小的那个人是我) 我在对着雪山做观想,在对着自己做催眠(为避免被认为神叨叨,特此标明,是艾瑞克森流派的催眠技术噢~)。 戴起耳机,播放起神思者的阿佛洛狄特,凝视远方的雪山,开始练习,做这些的目的主要是把自己调到一个比较高频的能量状态,能和天地宇宙,和周围的环境达到合一的状态,以让自己更加有登顶的概率,和整体的安全平安。 我不知道这些是否有用,毕竟这些技术属于科学不能完全解释的范畴。 不过最终结果是很好的,我超出预料地登顶了,全队也都安全下撤,我们下山后没多久就发生了茂县的山洪塌方,和九寨沟的地震,震源距离我们只有不到十公里。 我从一个月前就开始用超验领域里的各种方法了,不是祈祷但类似祈祷,总之,结果是好的。所以感恩上天看到了这一切,也保佑了大家的平安。 也感谢雪山通融我们溜了上去。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23 编辑 今天还有一个主要任务是技术装备交流,和适应性训练。 罗罗摆好了技术装备,然后就问:“这里有没有人没有使用过技术装备?” 我怯懦地举起小手,我是全队唯一一个没有上过技术型山峰的... 心理压力很大,然后我就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先学习怎么穿这些装备:安全带、冰爪、头盔... 春来哥很有耐心地帮我调整冰爪,教我穿冰爪 至于那个头盔,戴上了各种歪门邪道,总觉得脖子那里要勒断气,然后我随便抓着个人就让别人帮我调整头盔,我也不记得有谁帮我戴过头盔了。 老六的一张照片,证明东哥帮我调过头盔,好温馨的画面,东哥的背影看起来像个暖男。龙一应该也帮我调过,他总是很热心主动提供援助。 看看行者和和尚的表情,好有趣。他们在想什么呢? 装备穿戴好后,开始适应性训练,我们到了一个离帐篷不远的山坡,开始练习技术装备的使用。 由于大家都会,所以象征性练习下,最终还是只剩我,必须单独留下来练习。 全程小松、东哥、行者,都有参与指导我怎么操作,行者是最后和我一起留下来练习的,我们一起下的山。 先是上升器、然后过锚点,练横切,最后是抓结下山、8字环下降,还有配合冰镐的握法和使用。 下降时横切那段,我怎么都下不去,感觉自己吊在那里完全不能动,一动就是滑坠的节奏,可即使有保护,也不想滑坠啊,弄得身上乱七八糟的,于是我又开始不耐烦了,不停地和行者说:我不知道怎么下,我不知道怎么下,我要滑坠了!! 行者依旧脾气耐性都很好,后来是罗罗下来指导了下,才在下山过程中顺利完成横切。 再次感谢行者,也很抱歉,每次对你都很不nice,看你脾气好,我就总是乱使性子。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25 编辑 大本营的第二夜 按照东哥的要求,不到十点半,不得入睡。 由于前一晚我热得没怎么睡着,今天一坐在椅子上,我就开始打盹儿,中间咪着了好几次,都是小松把我唤醒,东哥也一直提醒,不要睡着,不然晚上睡不着会高反的。但是我实在困得坚持不住了。 晚上我第一个入帐篷,自己默默地调换了位置,不再睡在东哥边,而是在帐篷边缘,很快我就睡着了,到什么程度呢?后来大家进来,我都完全没有知觉,大家半夜上厕所,我也完全没有知觉。甚至到早上第一眼睁开后,我都怀疑,怎么这么安静呢,大家都在吗?我是不是进错帐篷了?怎么听不到呼吸声... 早上醒来,东哥第一时间问我睡得怎么样,我说太好了,他就开始洋洋自得:我就说了吧,听我得没错吧...这样的句型。 (跟你们说吧,狮子座陌生人前高冷狗,熟人面前就变神经猫...) 这一夜的睡眠确实是非常关键的。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34 编辑 8月1日 大本营(4200米)—— C1营地(4900米)起床后,东哥把我们5个人的东西分别收拾到2个登山包里,交给背夫,他体力好,我们就自然觉得他做这些都是理所当然,但其实收拾这些包裹,是很累的。换成我,连收拾一个睡袋都能高反... 我们轻装出发了。 今天的任务比较艰巨一些,要爬升到4900米的C1营地。 由于路上有落石,罗罗要求我们必须戴头盔。 先是进入河谷,一路都是碎石,我依然是那么的丧,走了一会又没力气了,落到最后面。 春来哥依然很照顾晚辈,说我穿得太多,让我只穿一件速干前行。他一直有在关注我的状态,也时不时给我提醒,真好啊。 在河谷里走了一段时间,就听闻东哥脚崴了,他边走边说原因,因为他在问和尚花火(我)怎么样了,然后刚问完,不小心,下一步脚就崴到了。 我听到后觉得特别内疚,感觉是因为自己的错,动作太慢,导致了东哥分心。然而自己是心理流派,知道内疚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的状态更差,所以很快处理好自己的内疚情绪,继续前行。 过完河谷,开始爬坡,全部是碎石路的坡,有点陡,走起来挺费力的。春来哥一直跟在我后面,东哥在前面和他打招呼,让他帮助我一段横切。他爬过珠峰,技术自然不必说,很轻松地就切过去了,我看下了这段横切,知道自己不行,春来哥看看我,再看看脚下,也觉得我过不去。于是我继续往上爬,再高处一点不那么陡的地方,春来哥一步一个脚印,我拽着他的冰镐,踩着他踩过的脚印,横切过去了。 春来哥真是非常nice的人,他还是一直跟在我后面。但是,我由于心理压力实在太大,我让他先走,他尊重了我的想法。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36 编辑 一路上,好基友们依然在欢快地撒狗粮。这张照片,让我联想起柏拉图的一个观点:真正的爱情是发生在两个男人身上的~ 罗罗一边爬,一边给我们拍摄采访视频,采访到我的时候,我好紧张啊,由于太激动,说着说着眼睛朦胧。 - 你觉得登山是什么? 我觉得登山是一种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成长的运动。 登山会让人直面自己的灵魂,会让人更加了解自己是谁。 - 你怎么看待登顶? 以前很想要登顶的,想要去征服;现在也很想登顶,但若不能登顶也很好,收获的是一段经历。 - 你觉得登山带给了你一些什么? 一颗平常心吧,然后带着这颗平常心去生活。 - 如果这次登顶了,你会想要对你的家人朋友说些什么呢? (这时我已经在想象自己登顶的样子了,太开心了,我开始摇头晃脑,手舞足蹈....) 我会更加热爱生活,热爱这个世界! 老六则一直走在最后,为了用大疆无人机航拍,这需要很大的体力。谢谢老六,有了你的航拍,为此行增添了不少鲜活的画面和生命力。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40 编辑 经过这段有滑坠风险的碎石坡,我们爬过乌龟背,进入一段更陡峭的岩壁,应该就是黑色走廊了。 看起来是风化很严重的岩石,这里有了一根路绳,但不会借助技术装备。 悲剧的是,我不知道是高反了,还是失忆了,总之,这一段怎么上去的,事后怎么也想不起来... 大家告诉我是有协作拉着我上去的,但是我已完全没有印象,我的记忆,只截止到准备上这段路时,我在最后面,娟姐在我前面,前面爬的人,踩下的落石,在往下掉,协作则喊我们后面的人小心落石。 这一段很陡,也很不好走,虽然中间过程忘了,但快到的时候,记忆依然清晰,我最后一个到,大家在营地看着我上来,喊:花火,加油! 到了C1营地,第一个出场的是娟姐,倒好一杯热水,好温馨。 协作帮我们扎好营地,营地看起来就在陡坡上,好像风大点都会把帐篷吹下去,我们几个女孩被分配到高处稳妥一点的帐篷。 孤单地远眺。这张是我拍的,我喜欢捕捉孤独的画面... 协作在冰雪坡上取水给我们烧水做饭,还给我们用石头搭天然洗手间,真是辛苦。 洗手间在山坡上,使用起来不是很容易的,因为坡度比较大,走过去的路也很滑,要很小心。 待云雾散开了一些,老六继续给我们航拍C1的视频,这一段我很喜欢的,我们站在一起,面对群山,一起挥手,大山若有生命意识,看到我们的挥手和微笑,也会觉得开心吧。 吃了一顿非常好吃幸福的晚餐,觉得有协作们在太好了,我们就是巨婴蚕宝宝... 我们原计划是凌晨两点出发,所以8点就入睡了,入睡前我去那个自然洗手间,小雨,坡度陡,很湿滑,我小心翼翼,出来后,看到娟姐一直在等着我,娟姐是温柔贤淑的大妹子,特别体贴人。 这一夜由于高海拔,我几乎没睡着,睡前血氧66,心跳已经110了,自己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很快,头也很痛,吃了一片芬必得,依然没怎么睡着,晚上不停翻身。 登山比较辛苦的地方,冲顶前的这一晚绝对作数。 番外:C1的帅哥美女~ 土豪钱多多,渴望要撒钱。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45 编辑 8月2日 冲顶 凌晨2点到了,是应该爬起来冲顶的时刻,然而外面下很大的雨,所以我们依然躺着不起。我心里焦灼万分,担心雨这样一直下着,那我们出发的时间就会很晚,会影响冲顶。 幸运的是,大概3点多,雨终于停了,虽然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些,但雪宝顶的关门时间一般是12点,我们还是有时间的。 这时,东哥开始催促大家起床,4点出发。黑灯瞎火,我开始手忙脚乱了... 吃早餐、戴头盔、和娟姐互相贴肌肉贴,好不容易费尽力气把衣服穿好了,还要赶紧去上个厕所,动作又快不起来,要谨防滑坠,回来后,又要再穿上技术装备,这时东哥开始催我了: “花火你赶紧让协作帮你把安全带穿上... 花火你冰爪戴上了没有... 花火,你赶紧的... 花火,你好了没有...” 我当时都快要急疯了,我知道自己动作慢,经验不足,东哥的担心是正常的,我也很怕拖累大家,可是我一着急,整个人就紧张地缩成一团,什么也不会弄了。还好协作非常平和淡定,帮我穿好安全带,还帮我穿雪套。其实,如果不是被东哥催得乱成一团,我自己是可以穿上这些的,结果,就是紧张到连雪套都穿不上了... 我当时不停对着协作自言自语:不要催我了,不要催我了,一催我我就完全不行了... 协作说:不要急...没事的...慢慢来... 感觉东哥的催促声还在我耳朵边嗡嗡嗡嗡地作响,关键是,东哥每次催完我后,还戏剧化的加上一句: “花火,你不要急啊....” 纳尼!? 我这头心理活动剧烈的狮子,当时就炸毛了... 被东哥弄得哭笑不得 终于没有拖累大家,赶在正常时间出发了。 |
本帖最后由 lovepalsm 于 2017-8-28 15:49 编辑 出发的第一段路,就是很陡峭的碎石坡,夜晚打着头灯只能看到脚下,但能感觉到周围的悬崖。 由于意识高度集中于攀爬,没精力再去想两边悬崖什么的,只是偶而会闪过一个念头:等天亮了怎么办,下来的时候就要绝望了... 就这样一直爬坡,有些路段太陡需要拉着绳子,但由于绳子和路线不是一条直线,所以无法借助上升器,有一个协作一直跟在我后面,爬着爬着,我体力又不行了,于是他帮我把包背着,后来全程,他都帮我把包背着了... 他一直跟在我后面,需要推我的时候推一把,需要拉着我爬升的时候就走到我前面。 他的名字叫安根。 中间有听到冰崩的声音。 时不时有前面队友踩下的落石往下掉,有落石的时候,大家都会喊“落石”,这样后面的人就能注意躲避。 现在面对我们的是一个冰雪坡,需要横切过去。这里有可能会滑坠,要一个个通过,但这里不会上保护... 我跟在后面,看到协作们并排排成一排,站在横切段,我们则一个接一个按照脚印通过,同时拉着协作们的手,挨个过去。 因为看不见下方的环境,也没时间恐惧,只想着赶紧过去。 通过后,依然是碎石路段,但我们面对的就是最危险的一段:骆驼背了。 我依然是队伍的最后一个,协作则跟着我,走在最后面。 这里补充一段剧情,是在冲顶后才知道的: 除了我和协作走在最后面,前面到达的队友,被召集在一起开了个小会。罗罗说:“前面就是骆驼背了,是否继续前行,大家要考虑好,根据自身情况,如果体力不足,回来就不好下来了。” 这时行者迟疑了下,决定不上了。 然后大家让渴望劝劝行者,渴望说,这我可劝不得。确实,登山这种关键的情况下,只能自己为自己做决定的。后来罗罗用对讲机,和我的协作,对讲了下,问“那个女孩”过不过骆驼背。 我的协作说:她上。。 (真实情况是,当时,我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开会,以及罗罗和我的协作对讲这件事。我的协作并没有问过我,就说了句:她上。) 于是行者当即决定:花火都上,那我也上。而我,因为傻傻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只管闷着头往前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正是有这样一个将错就错,我和行者得以登顶。 行者最后感谢我,说:因为有你,我才能登顶。 一切偶然,都是必然。 事后我非常感谢我的协作,我想,他之所以没有问我上不上,是因为,他觉得我状态OK,他也许也相信,他能带我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