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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山峰

某斯坦2017 ,Peak Lenin,活着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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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16 21:05 11 只看该作者
    2)受地形所限,为安全起见,营地的设置慎之又慎,各高处营地相距约1千米高度,使得适应海拔过程成为极其痛苦漫长的反复拉练,比如ABC至C1,简直“照妖镜”,专业向导4个半小时,体能尚可者7个小时,而我第一次花了9个小时,加上一路沉重的结组装备、雪坡上阳光的全方位反射形成的极度灼热,个人感觉其难度已大于ACONCAGUA登顶日;
发表于 2017-8-16 21:06 12 只看该作者
    3)ABC至C1,遍布触目惊心的冰裂缝,还有更多隐藏在雪下,身形“低配”小短腿的我,真是伤不起,得在积雪融化、小坑露脸前快马加鞭,这就要求半夜出发,先冻后烧,酸爽得很(在C1,有位德国人出帐篷小便,不慎“中彩”,入了坑、受了伤、被拖回ABC,最后叫来了救援直升机);
发表于 2017-8-16 21:06 13 只看该作者
    4)C2至峰顶,先下行约1百米,再上去约1千1百米,据登顶者形容,有僵尸附体之感;
发表于 2017-8-16 21:07 14 只看该作者
    5)ABC以上营地,管理混乱,帐篷(本已是窄小版)共享,导致不得不和一堆他人的装备与食物共眠,连双腿都伸不直,外加“俄式风格”向导,即“我就带路的,其它我不管”,在精疲力竭之后还得铲雪烧水泡茶泡面,时时有虚脱之感,食物就是方便面版本的意大利通心粉,不吃会饿,吃了想吐,因为搭配混色酱汁与谜之口感,越看越像泔水桶里的蛆虫,且不易消化(于是,当有人问我上面的营地如何,我居然脱口而出“集中营”)。
发表于 2017-8-16 21:52 15 只看该作者
      名为德国队,其实除去我与小陶2个临时加塞的外国人,余下8个人里,有一对奥地利中年夫妻以及一位登顶过8千米以上高峰的瑞士老哥,好吧,都是德语区人。我们的领队是登山家Felix Berg,我开玩笑:“不知为啥,一读到你的姓氏就想吃汉堡包。”人家回:“是吗?哈哈,趁现在还在城里、还有得买,赶紧吃!哈哈,Berg是德语‘山’的意思,我是山里的男人!”此人风趣幽默、狂放不羁,连小陶都觉得性格更像个法国男人。
发表于 2017-8-16 21:53 16 只看该作者
        向导M是我们2人的私人向导,俄罗斯裔,因为小陶觉得我速度奇慢,会拖了大部队的后腿,所以要求另配本国向导。此人27岁,有一双迷人的搭配好浓密美睫的湛蓝色眼睛,导致我直觉他的母亲是个大美人,可惜过度锥子脸,整体看有点儿“尖嘴猴腮”、不够正气。果然,资深大饼脸的我,无法避免这深深嫉妒吗?
发表于 2017-8-16 22:43 17 只看该作者
          我特别想提下那8小时的巴士之旅,因为出发前我们2人在旅店上了最后一次厕所,结果上车发现只剩下最后面最狭窄最糟糕的2个空位,满车行李,一路上各角度颠簸,导致时不时需要调整脑后方行李位置,尤其大型背包,以防其突然跃起砸伤自己,我俩的脖子、背部、手臂,一路下来酸胀不已。

          路程过半,奥地利女士转过头来问:“你们需要安全头盔吗?”我答:“我震得已经胸下垂,至于脑子,早就震傻了,现在戴个头盔也聪明不回去了。”于是,有人提出和我们换位子,我答:“我们2个最瘦的都觉得挤,你们这些壮汉怎么塞得进啊?”

          话音刚落,小陶递给我一个黑色皮夹:“椅子之间发现的,你看,有人比你更惨,钱包都震掉了。”打开一看,就30欧元和一点儿硬币,有张购物小票,显示是今年4月份。奥地利女士一瞅,突然拍醒她老公,翻他口袋,拿我们手上的一对比,还真是类似款。最后,我把皮夹子给了Felix,大家问这钱怎么处置,他开心地回:“当然登顶回来后,大家一起喝啤酒啊!”
发表于 2017-8-16 23:34 18 只看该作者
         场景切到第一次上C1,在最后1小时的磨磨蹭蹭中,遇到浩浩荡荡、约7人左右的救援队迎面而来,他们把伤者装进睡袋,再捆在睡垫上往ABC方向快速拖动。2位伤者脸上蒙着头巾,鼻子部位剪了洞方便呼吸,完全看不出是哪国人。
  
发表于 2017-8-16 23:35 19 只看该作者
        等我们终于到达C1,坐在帐篷外卸下冰爪的时候,“主干道”上又拖下来一个人,红色睡袋,距离我顶多2米,露全脸,闭着眼睛,我看到了他的大鼻头,M说:“他是俄罗斯人,高山病发作,今早死在冲顶途中。”我被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我以为又是一位伤者!

         接下来一幕更叫我瞠目结舌,由于“物流”人手不够,2名营地工作人员,在C1下方挖了个雪坑,把尸体埋进去、暂时保存在那里,四周插上了4面三角旗作标志。
发表于 2017-8-16 23:36 20 只看该作者
        此时的C1,就像个八卦阵营,各国语言此起彼伏,无非表达震惊或感慨,也有人无视一切、继续讨论明日行程。我热泪盈眶地问小陶:“为什么遗体路过的时候,大家都不能肃静10秒以示哀悼呢?”小陶答:“每个人被惊吓后的反应不一样的啊,我相信一些人只能用大声说话、语无伦次来掩饰自己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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