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暮 于 2017-10-20 13:02 编辑 2017-08-13 清暮@那一年 我的那一年 那一年,我在雪山守望你
D8(8-1)早餐后,行李全部打包完毕,我把基本不需要的东西寄存在酒店。大家把行李带到酒店后面的院内,准备装车。泽尔丁是我们的司机师傅,他开车送我们到新路海景区门口,行李将有一辆卡车运送。每一件行李都被套上了肥料袋,以确保干净。因为进入大本营的途中我们的行李由马帮托运。出发前,我们在酒店拍了此行的第一张全家福。 期待已久的大本营下午就要看到了,一路上大家兴奋不已。窗外的美景飞速的向后退去,我们离大本营越来越近。临近马尼干戈,安检比较严,需要全部人员出示身份证登记后才通行。中午川藏队安排在马尼干戈小镇上吃午饭,饭菜可口,米饭是用一个个的小钵蒸出来的,口感很好,我吃了两碗,我承认我腿粗是有原因的,食量大。 远远的看到了雀儿山的半张脸庞,大家再度兴奋起来。纷纷下车在所谓的观景台拍照。观景台有高高的玛尼堆,玛尼石五颜六色,在雪山前异常美丽! 从新路海(玉隆拉措)风景区到大本营徒步将近2小时。门口有早已等待我们的协作带领我们徒步进去。所有的大包都用马驮进去,我们只需要背小包轻装上阵。 丽日蓝天中白云朵朵,山花烂漫,玛尼石海诉说着亘古不变的祈愿。 微波粼粼的湖面,巍峨的雪山倒映在新路海的心田里。这海子还有个更动听的名字----玉隆拉措,传说曾是格萨尔王的爱妃珠姆的梳妆台。“人过而立之年返璞归真,一些路一些书籍喂养出清澈见底的魂。率性置于真善之中,像湖中的眼,穿透岁月的明亮,那些湖中的波纹就是光给予的回响。” 都说归心似箭,而此刻的我们是迫不及待的冲向大本营。沸腾着的,有些担心的我们的心,跨过新路海,穿过树林,只想快速抵达。向前走,就这么走;就算会错过什么。一路上协作总是担心我们走太快会高反,不停地提醒我们走慢点,慢慢走。 终于看到了BC就在眼前。看到了大本营在雪山脚下静静地,静静地等待我们的到来。 杨初队长还有其他几位工作人员在迎风招展的旗帜前等我们,犹如戛纳影帝影后般被接待, 此刻竟然有种走红毯的错觉与按耐不住的激动。 苏拉队长这两天也在BC,这是第二次见他。上一次是在杭州的分享会上,我们像老朋友一样握手问好,并留影。因为信任,所以选择苏拉的川藏队。 休息帐下的桌子上早已摆好了西瓜,花生,瓜子以及果珍还有糖果。放下背包,在四千米海拔的BC吃西瓜,有几人体会过这种甘甜与惬意?你没有,而我有。 川藏队今年的BC全面升级了,增添了两顶星空球型帐篷,坐在帐篷里,就可以看到雪山与星空。四顶队员帐两顶协作帐,然后是球形帐,库房帐,指挥帐,球形帐,餐厅帐,厨房帐。航拍图让你清楚的了解BC的平面布置图。每一顶帐篷里都布置的井井有条。 队员帐进门右边睡觉,左边摆放背包,门口摆放一张桌子和多功能插线板,足够大家一起充电。闲不住的我走进星空球型帐,中间的桌子上摆满了糖果零食,茶叶,咖啡,果珍,桌面上铺着彩色条纹的桌布。周围一圈摆放了折叠椅,地面铺设了绿色的地毯,干净整洁。帐篷壁上悬挂着川藏队服务的每一座雪山上拍摄的经典照片,最吸引我的当属田海子。
旁边的指挥帐没敢擅自进入。厨房帐篷里,样样俱全,最吸引人当属那泛着金色光芒的火锅炉了。而我们吃饭的餐厅帐也比较宽敞,房顶用花束�装饰了一番。右手边还有一个书架,有各类有关登山户外旅行探险的书籍。壁挂式电视也有喔!第二天分发技术装备的时候,看到装备帐里整齐的摆放着各种技术装备和急救用品。还有两顶厕所帐喔,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在野地里唱歌了。因为热爱,所以专业。 整个下午的任务就是使劲喝水,喝水是首要任务。喝水也是预防高反的最有效的方法。每人的任务是3-4升水,建议在睡觉前完成。还有就是注意保暖,杨初队长说太阳一落山温度就会很低很冷,提醒我们及时加衣,千万不要感冒。 签名墙上,我认真的写下我的名字还有那一年,充满了仪式感。 悠闲自在的午后,高原的天黑的较晚。没事儿干就是喝水,吃零食,再喝水,然后上厕所。最后我们决定一起去拜访雀儿山的守护者&赤脚大仙。 你说的那个人是他吗?多年前牵着两匹马遥望远方的姑娘苦苦等待情人的可是他?那个翻过6000多米高的雀儿山去外面闯世界的康巴汉子?那个三年后终于回来却已剃度出家的年轻喇嘛?那个昨日我在前组队友那看见的不穿鞋长发披肩的背影?那个当地人称“赤脚大仙”的护林僧人? 赤脚大仙&隐修36年的多加喇嘛,今年已经70多岁,住在大本营侧面靠近岩壁的小小木屋里。大仙常年赤脚,我们只想来看一看这位老人。那橘黄的袈裟、那飘散的长发、那赤裸的双脚啊!那一刻,我宁愿希望,眼前这位皈依佛门多年的“赤脚大仙”不是在面湖观想,而是正在思念20年前为他肝肠寸断的姑娘;那一刻,我真想上前问问,是否当年他就像沿路策马扬鞭的藏族汉子一样潇洒离开了故乡?那一刻,我真的还想替当年的姑娘再问他一句:“这些年,你可是带着我的爱在流浪?”然而,看着那瘦削却挺拔的背影,仿佛那倒映在湖中清澈的眼眸在对我说:“宝瓶中的净水不会无端流出。亲人,我宁愿一生事佛,去交换来世的自由。” 愿你一生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 还在红尘中苦苦挣扎的我们,总是更需要物质来满足。晚饭荤素搭配,7菜一汤,香喷喷的大米饭,大家的状态看似都不错。 大本营比较热闹,还有高山上的邻居&隔壁岩羊还有另外一家没记住名字的登山队。 餐后继续喝水,放空。高原的天气真是如变脸般迅速,突然一场暴风雨夹杂着冰雹席卷而来。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大家在星空帐下听雨,不骄不躁,既来之则安之。等待我们的攀登队长@阿牛为我们测血氧跟心率。89/84,正常值。安心躺下,一排五颜六色的胖呼呼地毛毛虫成一字儿排开。顷刻间呼声四起,此起彼伏。还有不停的哼哼声,即便如此,在山野里我也可以睡得安稳。 夜里,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几点,暴雨再次袭击而来。我只是翻个身,裹紧睡袋继续入梦。 D9(8-2) 这一夜睡得很香,早上在同伴的聊天声中醒来。起身,拿着洗漱包去刷牙。在大本营的日子就是养膘储备能量。吃饱,喝足,睡的香,休息好。早餐有热腾腾的馒头,水煮鸡蛋,榨菜,油炸花生米,稀饭。主理厨房事宜的几位藏族阿姐,她们从早忙到晚,要负责全部队友还有协作的伙食,不仅如此还要换着花样满足我们的味蕾。还有总管大表哥,他们配合默契,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在BC,有问题找大表哥。出发前,所有不需要带上山的物品规整后统一交给大表哥保管。他还帮我们把头巾的嘴巴跟鼻子处剪了洞,以方便我们呼吸。千万不要小觑这个细节,在高原徒步,就是这一层薄薄的头巾,都会影响你呼吸的畅快。 一夜风雨后,天气骤然放晴。从帐篷门缝看外面的天空,格外的蓝。生活,从不会让人失去希望。 有人提议我们朝着雪山方向走走。多走动是有助于更好的适应海拔,于是我们三三两两的出发了。一路上时不时的有玛尼堆静静地守候着。俯身,拾起一块玛尼石,就如同拾起对生活的希望,而后轻轻的放下,就如同放下身后嘈杂的红尘。这一刻,当生活在别处时,是梦是诗是一首歌。或许 最好的旅行,就是在陌生的地方,发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采了也白采。当我偷偷采摘的时候,牛大叔却用镜头记录了我的作案全过程,这回是怎么也赖不掉了。 “以花草为媒介,泄胸中之文心诗意。” “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兮月,我的插花老师说。我的插花老师兮月是苏式花道的创始人,她犹如花中仙子一般,任何花草在她手中都会乖乖听话,展现出最美的花姿。 上午的主要任务是杨初队长为我们介绍各种技术装备的功能以及使用,纯理论知识。下午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杨初队长,全名三郎杨初,成熟、稳重的性情让人看不出他是个80后。自从2003年加入川藏队,那时还叫三奥雪山向导协作队,可算是队里最早的一批队员,名副其实的老将。更多资料可以关注川藏队微信公众号查阅。杨队长目前是大本营的总指挥,看上去有些腼腆,接触后发现他内心很细腻,平时话不多,却时不时的还整点小幽默。手台不离手,随时跟山上各营地保持联系,运筹帷幄。 开会期间,杨初队长一一介绍所有装备的名称,使用方法,次日行程的安排以及一路注意事项。面面俱到,有很小的细节都不遗漏。 分发装备,除了皮旦叔其他队友都是租赁技术装备。关于冰爪左右脚的问题,要是不注意,很容易搞错,要看弧线,左脚弧线向左,右脚弧线向右,才是一副。 从头到脚,依次有:安全头盔,安全绳,主锁,散锁,8字环,上升器,抓结(又称牛尾),12齿冰爪,高山靴。 头盔:从大本营出发,全程佩戴 高山靴:C1出发换高山靴(备上创可贴或卫生巾,以防磨脚)大本营出发,我个人穿的轻徒GTX低帮鞋 冰爪:穿的时候检查好左右脚,基本都是协作帮忙穿戴,带子要用力收紧,C1出发高山靴配冰爪。 安全带: 穿安全带前最好解决个人问题。扣带扣好后还需要反向拉过去,确保不脱落。所有技术装备,从C1出发,全部佩戴好。 冰镐:长冰镐 八字环,上升期,抓结,快挂,主锁:全部挂在安全带上,C1以上使用,大冰壁要用上升器和冰镐,下降用八字环。装备轻拿轻放,冰爪和冰镐不要带入高山帐篷,以免刮坏帐篷. 穿上行头就开始得瑟了,装备一上身,才有要爬雪山的感觉嘛。 下午模拟冰川行走,培训内容有上升器与冰镐配合攀爬冰壁,如何过安全站,抓结的打法8字环下降的操作。除此之外还有结组行进练习,模拟过冰裂缝,前后队友协助制动以及自身如何在紧急情况下制动。这一切都是由我们组本次的攀登队长阿牛带领我们完成练习。 阿牛原名泽仁东作,四川省登山户外运动协会 户外指导员;国际野外医学协会(WMAI) 野外急救员。87年的阿牛是五个攀登队长中年龄最小的一个。1米87的个头儿,魁梧的身材,也是川藏队协作队员中最壮实的,因此被大家亲切的称呼为“阿牛”——像牦牛一样强壮、踏实、肯干。“牛队,牛!”,这样的声音常常回荡在队员们的欢声笑语和群山之间。从业7年,带队登顶雀儿山十余次、慕士塔格峰3次、半脊峰十余次次、雪宝顶1次、田海子2次、金银山1次、四姑娘大二三峰和奥太娜若干次;探路考察贡嘎山区、格聂峰、雅拉雪山;多次参与上述区域的山难救援工作。 拥有信仰的藏族人民始终保持着优良的传统,淳朴善良的性格也在人与人的交往中展漏无遗。用现在流行的说法就是“靠谱”:在后来的几天相处接触中可见一个人的品行,是做事的基础。虽然语言存在差异,但勤快、老实、肯干的他,让我们心理充满了踏实感,百分百的信任他。关于更多阿牛队长的故事请关注川藏队微信公众号。 |
D10(8-3)今天就要出发去C1营地了。昨夜又是一夜狂风暴雨,有队友甚至说夜里感觉到地面在颤动,还担心是不是旁边得山石坠落,而我这一夜依然熟睡。 刚起床时天空还不是那么晴朗,越接近出发时间,天空越明朗,终于太阳冲破云层,把炙热的光洒满大地,他似乎明白我们的心思。大家都在收拾东西,把要穿的衣服和明天路上要用到的准备好,其他装备打包由背工帮我们带上C1。即便如此,我再次精简了个人物品,如洗漱用品,充电设备,空顶帽子甚至是湿巾纸也是按量携带,我不想给自己或者背工增添不必要的负担。速干衣裤, 薄手套,剪好出气孔的头巾, 太阳镜, 登山杖,路粮(川藏队发的馒头,鸡蛋还有一个大苹果),把唇膏和防晒霜放在随身背包的侧袋里。把剪好的肌肉贴贴在最容易晒伤的鼻子上,像个小丑模样。还不忘搞怪给阿牛队长剪了“牛X”贴在脸上。 BC4000―C1营地4850米(约需徒步5小时)。攀登雪山适应海拔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一旦高反,再好的体力也白搭。在BC4000米海拔适应了2天,全队除了队友子虚格格有一些轻微头疼,其他队友都还好。子虚第一晚就没睡好,第二天的时候我给他一片散利痛,他担心没作用,问我万一还头痛怎么办。散利痛还是很有效的,事实证明。 苏拉队长今日还在BC,他随其他工作人员为我们搞了一个简单而庄重的出行仪式。全队高喊口号“心中有数才出发”,大表哥给我们每个人戴上哈达,祝福我们一切顺利,平安归来,扎西德嘞!  出发啦!我们731全组包括所有协作一起,以雪山为背景留下了珍贵的合影。沿着蜿蜒的小路缓缓前进,一路都是高高的玛尼堆。沿途所见的经幡风马旗,还有那些雕刻精美的藏文,都会让我们心如止水。一次次弯腰俯身,为每一个玛尼堆添上一块玛尼石,许下心愿。 很快来到一处大瀑布。呼啸而过出的冰川融水带来丝丝沁人心脾的冰凉。水汽随风飘过我的脸庞,它亲吻我的脸颊。他似乎给我们展示着大自然的威力,我心生敬畏,从不敢想要征服,我们只想走近你,靠近我。 抬头望望已经在半山腰的背工们,他们的腰低的不能再低。马上就是直线上升的海拔,我们在此休息,补充体力。进入碎石坡,在高高低低的碎石中穿梭,爬升过程中队友的体力逐渐体现出来。皎岳姐姐是越野跑爱好者,体能惊人。而看似黝黑强大的鬼叔,总是上气不接下气喘的厉害,不停的喊心脏要跳出来了,阿牛队长总是提醒大家按照自己的呼吸节凑走就好。路上比较危险的区域,川藏队已经提前做好了绳辅保护,他们帮我们携带登山杖,好让我们双手抓紧路绳安全通过。 中午途中小憩,补充点干粮。高原上的紫外线是很强的,即便阴天也不要抱有侥幸心里,每次休息就要补一次防晒霜,不停地涂上去,越堆越厚,这样才能保护你的脸部不被晒伤。唇膏也要反复涂,在行进的过程中头巾始终要包裹着整个脸部还有耳朵,尽量不要把脸的任何部位暴露在外。出发前我们在活动群里商议好,我准备了清单上所有的药品,而防晒霜是队友鬼叔提供,这样也算队友间分摊物资了。  午餐我啃了一个苹果,还有自带的混合坚果。苹果明明很好吃,为何我的表情如此狰狞?可见有会拍照的队友是多么重要。 多年后也许你对路上的风景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但是对那一年同行的人和我们相处的事儿一定会记忆犹新。有的人是活在你的生活里,还有的人是活在你的生命里。一起经历过攀登的痛苦,每一步,海拔都在上升,压力都在增加。 差不多五个多小时左右,我们顺利到达C1营地。一路上看到协作们还在捡干的树枝,询问后才知道,我们晚上吃火锅,高海拔这柴火要比木炭好使,心理默默的感激。营地周围群山环绕,旁边就是冰川了。阿牛队长反复提醒我们,即便是累了困了,也不能进帐篷睡觉,那样特别容易高反。也不能擅自去冰川那边,有很多冰裂缝很危险。他们忙着搭好高山帐,让我们自行分配三人一顶帐篷,建议女生不要单独住在一起以免夜里出现突然情况,今夜我风叔子虚一顶帐篷。把垫子睡袋铺好,就在球形帐里休息。C1营地也有高大上的星空帐,要知道这星空帐仅皮就有80公斤还不能像帐杆骨架那样可以拆卸分开背。知道怎么怎么把这么重的装备运送上这么高的海拔么再搭建起来么?其实我也难以想象。坐在星空帐里继续喝水。喝水让体内的垃圾顺利排出,用最洁净的身体完成与雪山的亲密接触。这里偶尔会飘来4G信号可以上网,可以正常通电话。除了跟阿乾报平安,告诉他我的状态外,基本没有什么要联系的。还有一直关心我的格西杨初,他也是川藏队的一员。我们初识于草科界碑处。当时他们攀登那玛峰下来在等马帮,而我们也是徒步贡嘎出来,相遇于此。因为他刚从慕峰回来,所以没能参加雀儿山的攀登协助活动,可他一直很关心我。谢谢你,格西。 此刻,在C1,享受山野,放空身心。  下午要在冰川上实操。技术装备全部上身,进行冰雪技术培训,这是实战训练了。第一次穿戴冰爪,弯腰就气喘吁吁,系不紧鞋带。协作们蹲下身帮我们一个个穿好,绑紧,反复检查我们的装备。双脚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站在了等待千年的冰川上,我有一点点害怕。阿牛队长鼓励我们道:“不会滑的,大胆的走”,我们全组都上了冰川。  安全绳已铺设好,训练的内容包括:横切之字行走,法式德式混合法,如何转弯;上坡前齿踢冰,左手推上升器,右手用冰镐辅助;下坡半蹲两脚与肩同宽,重心落在臀部全齿踢冰行走;抓结过斜坡,8字环下降等,队友们都在认真的学习。今天的晚餐是火锅还有米饭,但相对要清淡一些。分两桌用餐,旁边的一桌食欲相对要好的多,战斗力较强。几位香港的叔叔基本不能吃辣,他们自带了些方便食品。其中三位是豪华团1:1协作,意味着次日我们将分开行走。晚点阿牛队长给大家测血氧。 我在训练结束后就饥肠辘辘,冲泡了自带的土豆泥粉。本来出发前阿甘还有子虚看到我带的土豆泥都吵着要吃,为此子虚还带了薯片要贿赂我,好让我分他点土豆泥。可是子虚的状态不是很好,可能在冰川上训练的时候穿的少了,着了凉。土豆泥给他也不吃,说没胃口,晚餐火锅也没吃几口,说又困又冷,要去睡觉。我们让他不要走,子虚头也没回的出了大帐,脚步变得有些沉重。 |
D11(8-4)C1―高C2营地(海拔5500米) 怪只怪我们忽略了子虚,没有及时叫醒他。他这一睡几乎是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还没自然醒。让人难过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我们都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早餐的时候,子虚还在呼呼大睡。我看时间差不多不能再让他睡了,就叫他起床,一遍两遍三遍四五遍,他只是哼哼继续睡。我感觉不对劲,睡这么久不会还困成这样吧。闻声而来的协作还有阿牛队长一起帮忙连喊带扶把他弄起来。子虚坐在帐篷里,脸色发白,眼睛有些浮肿,有些呆呆的。我让他穿上冲锋裤出来吃晚饭,他无动于衷。又是连着好多遍,最后我到处帮他翻找,从他的大包里翻出冲锋裤递给他,督促他穿好。协作们把他扶出帐篷,在球形帐外面找了一把折叠椅让他坐下。他就那么呆呆的坐着,不说话也不喝水。阿牛队长根据以往的经验下了结论,告诉我们子虚不能再继续往上走了,让帮忙收拾好子虚所有的东西准备下撤到BC。遭了,子虚这是比较严重的高反症状啊,他甚至有些神智不清,已经忘记之前我们叫他起床把他弄出帐篷的事了。我们吃好早餐就要出发了,而另一名协作要带着子虚回大本营。我们扶着子虚站起来,他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依然不跟我们说话,问他能不能走,问了几次,他支支吾吾的说嗯。协作扶着他,他步履蹒跚,我们看的有些鼻酸:心想我们是如此的渺小与孱弱,在自然面前瞬间土崩瓦解,不能自己。我知道此时的子虚一片空白,可是生命安全才是首位,山就在那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来。高反最好的办法就是降低海拔,让他尽快返回BC才能好转。 我转身背上背包,先行一步来到冰川。我坐在分化的砂石上拿出手机发信息给我的队友,希望他清醒后看到心理能好受些。我说:子虚,我们一定会带着你的那一份期望,努力攀登,顺利返回与你分享,你在BC好好休息。  踏上了冰川。这个季节的冰川河流纵横,冰裂缝遍布四周,密如蛛网,又似迷宫。我们跟随阿牛队长还有协作的足迹小心翼翼前进。遇到较宽的裂缝,队长就会在旁边等待保护我们。上了第一处有很多落石的陡坡后再通过几个小的冰坡,我们在一块平缓的冰川上休息吃东西。行走的每一步都很吃力,体力消耗很快。眼前是一个长长的冰雪混合大坡,光看着就腿软。有别的组冲顶后下撤下来,虽然对不上号,但是我们彼此加油鼓励对方,有个队友问:谁是清暮?我说我呀。他说:祝你登不了顶。啊啊啊,你这个乌鸦嘴,虽然登顶只是个结果,我很享受攀登的过程,但是我也在乎结果,于是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爬升得过程中,坡度缓缓的上升。依然明显感觉呼吸变的越来越沉重,大家都顾不得交谈,都在闷头走路,越往上含氧量越低。遇到冰裂缝了,我跟前后队友说我要过冰裂缝了,他们都做好了制动准备。前面的队友面向前方,双手紧握冰镐,镐尖向下;后面的队友反身同样的动作,只是需要回头观察。我收绳,跳,右手握冰镐,镐尖向下凿,安全通过,下一位继续重复动作。  出发前几经纠结我还是带了微单。在雪山拍照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戴着雪镜会反光,看不清相机镜头,摘了雪镜晃得睁不开眼。尽管如此,我还是尽力多拍一点照片,想留给多年后的自己跟队友回忆。我们是半自助团队,比标准团少一个营地,没有C3 5750营地。今天需要到达高C2 5500海拔,然后从高C2直接冲顶,压力相对大一些。 终于远远看到了C2还有更高一些的高C2营地。我的习惯是步伐快,跟着前面的协作,我后面是皎岳-阿甘-贾-协作。这时皎岳不小心滑进了隐藏在积雪下面的冰裂缝里,所幸的是裂缝小,我使劲拉我们结组的绳子,她自己也比较灵活,用冰镐把很快就把自己拉上来了。然后后面的阿甘啊~的一声也掉进冰裂缝了,可见在冰川上行走危机四伏啊。阿甘几经折腾,艰难的爬上来,已是气喘不定。  爬上一个缓坡还有一个缓坡。就在体力要消失殆尽的时候,我们终于爬到了高C2了,扑通一声卸下沉重的背包(其实没有很重),人也跟着瘫坐在背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而协作们经过C2的帐篷,从中找出存放的我们今晚要用的六顶高山帐,就提前往上冲。等我们到达的时候,他们已经用兵工铲等工具清理出一块平地,陆续为我们搭好帐篷。在雪山上,与他们相比,自己就是一废人,处处需要被照顾,什么也做不了,感觉自己低能了。我们躲在帐篷里休息,拍照。这里也有信号,尤其是电信的信号好。感谢风叔共享了热点,我报了平安,还发了朋友圈。阳光强烈,帐篷里闷热,及时加减衣物尤为重要。  海拔5500米的高山厨房,是在雪地里刨开雪,再挖出一个个足够容纳炉具的小窑洞,然后放上反应堆,架上锅。烧的水是冰雪融水,协作们先帮我们烧好开水,每个水杯都装满了,继续喝水。然后就开始帮我们做晚饭。我们在C1出发前,选好了自己的晚餐,有山之厨也有泡面。我挑了一包土豆牛肉味的山之厨,都是协作帮我们背上来的,感恩!天气异常的好,感恩神山,感谢赤脚大仙,一定是他有帮我们默默祈祷,再或许是我一路虔诚俯身,每路过一座玛尼堆都捡起一块玛尼石许下的心愿得到了回应,这样的好天气让我们信心倍增。  凌晨12点要起床。所以今天队长让我们早点睡觉,八点就可以睡觉了。今晚我风叔还有鬼叔三人一顶帐篷。阿牛队长叮嘱我们,睡觉前把冲顶要用到东西检查好。头灯套在头盔上,雪镜因为出发前用不到很容易遗忘,一定要事先装在冲顶包里,否则太阳出来没眼镜眼睛要雪盲的。路餐,还有川藏队给我们准备的三支能量胶,防晒霜都装好。帐篷里左右两边都有一个网兜,可以放相机, 手机等零碎的东西,方便随时拿取。队长说睡觉前要把高山靴的鞋舌头往前掰一点,方便次日穿。雪套不要拆卸折下来,把粘扣贴好,可以避免雪灌到鞋子里.把冰镐插在帐篷旁边空地上,冰爪挂上去,即便是下大雪也能找到,做好这些细节可以给我们省不少事。万事俱备,只需好好睡觉,头部垫高,好好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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