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8-2-28 10:04 编辑 拉格老板和小邓。 常年都是这种天气,雨雾迷蒙… 几乎每一块石头,都长了绿色的苔藓…光影有点象海底世界。 倒下的树,带着阳光的记忆。等待回归尘土。 小邓,习惯了孤独。 如果穿的是绿衣服,会消失在这森林里。 许哥在过木桥。我叫了他一声。 他停下来让我拍了一个背影。 人在森林里显得很渺小。象一只蚂蚁。 许哥在休息… 小邓和拉格客栈老板。 红色的苔藓。把石头映红… 红石滩,我清楚地记得,三年前我和小张坐在这里吃压缩饼干。 再向远方望一眼。 大岩洞到了。 大岩洞边的小桥。 大岩洞客栈门口…… 大岩洞客栈建在一个岩石下面,我上次来时还是开张的。我在里面喝了点酥油茶。现在人去楼空了。 这个客栈里有一个巨大的灵芝。在这里也不稀奇。小邓看它被扔到地上了。就当宝贝一样捡起来放进包里,一直带回了湖南老家。 这片森林的绿色,不同寻常。那么深重,有点诡异。 |
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8-2-28 10:11 编辑 这无尽的森林,幽静无边。 许哥非常喜欢这张照片,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单独发到他的邮箱里了。 墨脱的神秘就在今天的行程。我反穿过两次,应该不会再去了。还有很多很多远方在向我召唤。 有一些地方因为石头太多了,大树无法生长。我们又暴露在旷野。 泥土都是黑色的,很肥沃。 拉格客栈的老板对小邓很好。他开玩笑说希望小邓能留下来和他一起开客栈。如果两厢情愿,那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两个人的寒冷,靠在一起就是微温。 树下的草,象莲花…… 抽根烟,稍停歇,就孤单一人了。 出生两天的小牛,我想摸摸它,它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开了… 不同的树种,不同的风景。层次分明,错落有致。 远方有个瀑布下落成溪。 经过一片林间空地。拉格老板说,穿过这片林子,就到拉格了。 但穿过去,前面还有一个林子。 这是个雪崩处,雪还没化……我走了上去,怕滑坠又走下来……最后还是拉格客栈的老板在前面轻松走过。我才鼓起勇气走过去…… 雪崩和冰川有点象,都是崩塌。但是雪崩只是带走了水,而冰川带走了山的一部分。 过了雪堆有牛拦住去路……上次来也是这样… 拉格的屋顶,在迷雾中现出来……今天的行程结束了…… 拉格到了…… 拉格,有火的地方,有人烟…… |
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8-2-28 09:51 编辑 丙察墨脱D20(拉格——派镇) 昨天途中和小邓聊了一下,她父母早早去世了,只有一个姑妈,非常好赌,自己的孩子都顾不过来,更不会管小邓。小邓就是一个孤儿。没有了亲人关怀,孩子象野草一样生长,她没读过什么书,收入也不高。攒了一点钱,想实现她多年的心愿,来到了墨脱。这孩子虽然穷,但骨气硬。谈吐虽然幼稚,但能感觉到她非常强的自尊心。对世事,对人情,她有自己的看法。 她说她卡里只有四千块钱了,曾眼镜看她困难免掉了她的食宿费用。这一点我敬佩曾眼镜,户外各种人,各种原因让他们想走出自己固化的环境。有的人很富有,有的人非常穷。曾眼镜有侠客的气度。山林之王的风范。 多雄拉雪山,是墨脱最凶险的地方。不管我多小心,我都有可能出危险。那无法避免的危险是在雪山上迷路,还有因突发极端天气而失温。 这雪山上死过好多人,去年一个新疆的小伙子,冻死在那山上,那小伙子家里很穷,没钱承担处理尸体的费用,米林县和墨脱县相互推诿,那尸体到现在还在山上的路边。夏天雪化的时候,尸体已经发出臭味,藏民用石头把尸体盖了起来。 因为太凶险,小邓昨天跟我们的时候,我就观察了她的体力。我感觉她可能翻不过雪山,但我没说出来。 我们上次翻多雄拉时没有向导。小张只是凭攻略记下大概的方向,在开始翻山的时候,小张对着雪山磕了三个头。表达对神灵的敬意。和山比起来,生命太渺小了,时光中的沧海一粟。 到拉格我计划是住一两天,等反穿的人一起走,我们非常幸运,第二天正好拉格客栈的老板扎西旺久和媳妇要去八一购物。我们就跟着他们夫妻俩走。 早上起来一直在下雨,我想可能今天就走不成了。但扎西夫妻还是决定出发。我们在雨中离开了拉格,走了一小时后,雨渐停了。我发现小邓出状况了,她走的很辛苦。落在后面很远。 扎西说:“这个姑娘这样子,怕是要到四点钟才能到垭口哦,我下午两点就要坐车去八一,我没办法等你们” 我很着急,我们必须跟上扎西才能翻过雪山。于是我掏出五百元递给小邓。 说:“小邓,我们真帮不了你了,扎西下午二点到坐车到八一,我们必须跟上他俩,这五百元给你,你回拉格请个背夫,明天再翻雪山吧” 小邓死活不要我的钱,很倔强地说;“你们不要管我,你们走你们的”。 我们不可能不管她,她肯定会死在山上,我们一生都会不安。 在僵持中,扎西说:“我来帮你背包吧” 许哥说:“加油,你一定能行” 我发觉许哥的话很有效果,小邓慢慢地跟了上来。人需要的是信任和鼓励。而不是怜悯。 多雄拉雪山第一个平台上有一条河,被雪掩埋成暗河,我们就在河上走,有些地方雪薄,就陷下去一个坑。这一段非常危险。许哥走向一个明显的塌陷处,扎西叫他回来,他听不见,还是往前走。我停下来祈祷,希望他安全走过去。老爷子安全走过去,我们放下心来,继续向第二个平台爬升。 第二个平台遇到了一波正穿的队伍。脚印变得很清楚了,我心里也不再慌张。因为就算扎西离开了,我们循着脚印就不会迷路。 第二个平台再往上走,就到垭口了,感觉垭口的垃圾比上一次来要少了很多。我想还是驴友的素质在提高。每个行走户外的人,如果他真的爱风景,就不会扔拉圾,如果扔了,只能说他是一个极度自私的人。 垭口风大,飘着细雨,拍了两张照片就开始下山了。上一次来是七月底,雪很少。这次是六月初,垭口的雪一直堆到离松林口只有五百米的地方。许哥在最后一个雪坡,想操近道下去。扎西觉得危险,大声叫他回来,还是听不见。许哥滑了下去,滑行了一百米。看得我好心惊。看他停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如果滑到左边,就会撞到石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我上次来时就滑坠过,非常迅速地飞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一个平整的石头上。那次真是命大。如果石头是尘的,我就得瘫痪了。 松林口看到了正在建的多雄拉隧道,日后公路一直修到背崩。这个传奇的徙步线路也将不复存在。那林间小径,也会渐渐烟没在幽暗深处。 在八一和小邓告别,我们去了无语的客栈,自行车已经寄到了那里。把车打包后,和许哥在尼洋河边转了一下。遇大雨,仓皇跑到一个饭店吃饭。没想到竟然遇上了扎西旺久,再次感谢他将我们带过雪山。 期间丁哥打电话来,许哥送给丁哥的跑鞋寄到了,他来电表示感谢,说了一会儿。许哥说:“大猪要和你说话”。 我接过电话,听到他语音含糊,知道他喝醉了。 他说:“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我非常的失望……。” 正好扎西要离开了,我把电话还给了许哥,和扎西告别。 我没办法告诉丁哥,我的感受。……。
早上雨中离开拉格。 这是拉格的牧场。 走到了多雄拉河边。 过桥。 许哥有点疲惫。 上次来是八月,这里好多花开了。 大部分花是杜鹃花。 这里杜鹃花有很多的品种,海拨越高的地方,杜鹃的植株越矮。在多雄拉山顶上的杜鹃花不到十公分高,但开的很大很鲜艳。 走过上面的桥,回头再拍。 这是今天我们免费的向导,扎西旺久。 这是我在过瀑布,和上次一样,冻的脚好痛,大叫着冲了过去。鞋子全湿了。 扎西旺久夫妻俩,上图同位置,他们准备过瀑布。 到雪线了。 开始翻越多雄拉雪山。 看到了黄春燕的墓,许哥摘了几朵杜鹃花拜祭一个。 下面是扎西夫妇。 许哥爬山的速度比我快。 许哥在爬向第一个平台… 第一个平台… |
我们走在冰河的上面…… 冰河 冰河边的小邓。 许哥从冰河的塌陷区走了过去… 许哥在上第二个平台…… 许哥在这个位置掉雪坑里去了… 前面看到了正穿的队伍… 他们看到我们也很兴奋。 正穿的队伍好象有十来个人,他们好欢乐,在滑雪 到垭口了。
小邓在垭口 他们四个人向山下走去。 许哥在下降。 雨夹雪,非常冷。 许哥捡的这个拐杖,他不舍得扔掉。因为这根木头有一股奇怪的香味… 下山途中,一个玛尼堆… 许哥滑了下去,我吓坏了……直到他安全地停下来,才想起来拍张照片… 下面就是松林口了…… 多雄拉隧道正在施工……二年后,它在2017年底贯通。 到派镇了,这是雅江最平缓的一段… 南迦巴瓦,只露出一点。至此我已经绕着她转了两圈了,仍然没有仰其全貌…… 人生还有多少美好在前方等待……南迦巴瓦,后会有期… |
本帖最后由 深圳大猪 于 2018-2-28 09:50 编辑 关于小邓: 小邓回到家乡半年后把我拉黑了。她要穿越无人区。我以老大哥的腔调教育她。劝她不要去做无意义的事情。我说:“不管成功与否,你的生活都不会改变”。没想到这个姑娘狠狠地怼过来。她说:“你以为你是谁?对我指指点点” 很尴尬很意外,但随后就释怀了。她没有经历过人间的温暖,她勇敢是因为她没有牵挂。 关于许哥: 遇见许哥是我户外生涯最幸运的事情。他是我的榜样。平和、低调、自律、宽厚。他是一个真正为自己活着的人,他不喜欢被人围观。我可能永远达不到他的境界,但我在向那个境界慢慢靠近。 关于丁哥: 他走后的每一天我都在怀念他。我和他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但我喜欢他在我身边叨叨。每个人都是那么的不同。我不奢求知已,只希望遇见一个毫不防备的人。他的天真和直白让我感动,就算在他最生气的时候依然如此。 两年后我和他相约南太行。在返回的路上他又把我甩了。独自走了一程,看到他在路边烧水喝茶。我从他身边走过去,静默无语。但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知道彼此的位置,知道彼此都不会走远。那应该是友情最好的状态吧。没有约束没有承诺,只是在一段时光里,狭路相逢。 给我一个春天 可以潜入 给我一个夜 可以逃匿 门边荆州 檐下麦城 我倾向于骑着赤兔马 提那偃月刀 萍水逢己 狭路遇花 ——maiqi THE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