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里的草原之王 沿着山道继续往前走，道路高度开始降低，我和大白胖进入到了峡谷地带，而此时的独库公路上也渐渐开始出现了散步的马匹，这大马包着小马，小蹄子一的往前走，整个山谷都回荡着阵阵清脆的马蹄声........  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就是天山里的牧马人，这些马尼玛都是寡人的，哇哈哈哈哈~！ 大白胖表示我们快点超了好不好，我特么是一直踩着马粪在走！ 我看准间隙，一边按喇叭一边超了过去，然而行驶了一段距离之后，依然有阵阵马蹄声从山谷里传来，而且这声音还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听这声儿......单纯的我还以为前面是一大群穿高跟鞋的妹纸来着，结果一个弯道过去，看到前面的山谷里突然出现了一大群羊羔。 哈哈，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是碰上哈萨克牧民转场的队伍了！我赶紧把大白胖停在了路边，把小老婆升了上去。 队伍最后面的方队，是跑得最快身形高大的骏马，它们在后面赶着掉队的羊羔；骏马前面的方队，则是拖拖拉拉，心不在焉，好奇心又重，扭着屁股这里啃啃那里闻闻的羊群，这羊群共有一前一后两个方队组成；羊群的前面，是骑着摩托不断鞭策它们的牧羊人；我把无人机再往前飞飞...... 羊群前面是老实忠厚的牛群方队，虽然它们行动没有骏马那么快，身手也不如羊群那么敏捷，但是牛比较好欺负啊，好奇心也不强，所以当做羊群的领路人那是最好不过； 牛群的前面，居然还有骆驼，这骆驼就充当小货车了，它们背上驮满了牧民们的家当，带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们肆无忌惮的漫步在天山深邃又美丽的峡谷里。 我收好无人机，开着大白胖跟在羊群屁股后面，想超超不过，因为它们把路堵得死死的，而且羊这动物吧，傻！根本不管后面有没有车在撵，这眼睛长在前面，只对迎面而来的车有反应，这屁股后面是完全不管的....... 而且关键是这羊屁股绝对是有毒啊！ 尼玛看久了会让人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你会情不自禁的想着一直跟下去......一直看下去.....但是转念一想！它们可是动物啊！我特么怎么会有如此大胆的邪念呢？！ 但是对不起.....我说了，这羊屁股是有毒的，既然是有毒，其实受害人是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于是渐渐地，我觉得它们其实心里知道，我和大白胖是在看它们的屁股，然后它们就故意抖得更加的起劲，更加疯狂了！居然还自带背景音乐了！ 随着它们臀部的上下颤动，我的视线也在跟着上下颤动，我跟了5分钟，不自觉的看了5分钟，我觉得我要产生幻觉了，兴奋中掺杂着抗拒，抗拒里糅合着好奇，在不知不觉里，大白胖竟然背着我偷偷地去亲了一下它的屁股！ 我立马在驾驶座上跳了起来：大白胖你是怎么回事！你们根本不可能有结果的！ 师傅.....我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再看看那只羊，羞涩的晃着屁股躲开了...... 啪的一声羊鞭响，我从幻觉中突然惊醒，前面的哈萨克牧羊人拉扯着白龙马的缰绳猛地停下来，扬着皮鞭调了个头，接着双肩一沉，马磴子一踢：呼呀呀呀！ 羊群一字排开，刷得一下给我让了条出路，我坐在包厢....不，车厢里面大叫了一声：帅呀！ 所有转场队伍的最前面，由两位帅到极致的哈萨克老大爷领队。 我一冲出驼队就加了油门往前窜，开了不到一公里，两个骑马的大爷吸引了我，我赶紧停下车回头张望。 转场大部队的最前面，踢踏踢踏地一阵响，两匹栗色的骏马驮着两个潇洒的男子奔跑在小道上，直到这清脆的马蹄声越来越响，我才看清楚这骏马背上的是两个快乐的哈萨克老大爷。 这左边的老大爷我觉得是略显风骚的，他一手牵着马缰，另一只手还拎了一只老母鸡还是啥的...... 不对！！！ 我定睛一看，我去！这就是我以前在【动物世界】和纪录片中看到过的：哈萨克草原驯鹰啊！这个比我无人机还要牛逼啊！！！ 当时我实在没忍住，说了一句：太特么帅了！然后赶紧提着相机和GoPro就迎过去了！ 哈萨克老大爷虚了虚猎鹰般的眸子往前一看：这人脸上是一股子的匪气！难道这就是之前在【动物世界】和纪录片中反复出现过的【碰瓷儿】？ 哈萨克老大爷直接把我给忽略了，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就过了........ 这个场景我是熟悉得很！ 突然就想起年少时的某个周六，寡人按照我周密的计划起了个大早，穿了好看且单薄的衣服，然后死皮赖脸的买通了学校门卫室的大爷，好不容易出校门买好了早餐，最后跟个癞蛤蟆一样呆呆地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冻得那是瑟瑟发抖，等着一个我自认为是十拿九稳的女生下楼。 结果人家姑娘一下来就跟我发火，说特么才凌晨5点半！好好的周六你把老娘给吵醒！你是不是有病！......我咧嘴一笑，还以为是人家含蓄，不知如何表达激动的心情，红着小脸儿说没啥没啥，这是我应该的~ 两分钟后，我从地上拾起我买的那几个白花花的馒头，拍了拍，吹了吹，安慰自己：没关系！掉地上30秒之内还可以吃！ 哎！基本就是那种感觉。 我静静扬起下巴闭上双眼，嗅了嗅：嗯~是草原之王的味道~不行！这个得追！ 说追就追！ 我赶紧扭头往前奔去，像是个手挥荧光棒的车匪路霸小流氓一样，觉得尼玛这追姑娘哪有追大爷这么有意思啊！ 那一瞬间，我第一次有了种追星的感觉！ 哈萨克老大爷虽然穿得像个国企老干部一样，但是他手臂上威武的鸡....呸！是驯鹰，却出卖了他那藏都藏不住的草原王者的气质。 我在下面哇啦哇啦激动着叫唤了半天欧巴~阿尼啊~~~......大爷却骑在寂寞的马背上微微一笑，因为他想象不出，我这没见过世面是种啥体验。 我本来想请求一下大爷，看能不能....嘿嘿~~让我抱抱它，感受感受这种草原老炮儿的霸气，看不惯谁直接挠谁.......毕竟穷玩车，富玩表，天山贵族玩大雕嘛......结果看着这爪子，估计也就几十年没修过指甲了吧，我瞬间放弃了，怕是老夫一抱，这环游中国第二季就要靠脚来敲了。 哈萨克老大爷慈眉善目的对着我笑，为啥，因为他听不懂汉语呀，听我一个劲儿的在夸他帅，跟隔壁的老爷子这么一琢磨吧，估计是个好词儿，乐了，我则是上前一步，惦着脚想离这只驯鹰再近一些....... 结果大爷的骏马尼玛突然就尿了！ 我低头一看：壮若手臂！流量之大！声音之巨！闻所未闻！我赶紧自卑的跳开了！ 这场面好怪异，感觉像是大爷在尿一样，这马好！连尿尿都是那么霸气！而且恰如其分的把主人也衬托得很阳刚！ 我回头看了看大白胖的排气管：哎~~~~~显得孱弱无力。 大白胖表示：你刚刚一系列的举动深深的伤害了我和小老婆无人机的感情！ 回到车上的我在想，要是这两位大爷会说汉语，或者我会说哈萨克民族的语言，估计我就跟他们一块儿走了，去听听他们在草原上的游牧故事，去看看他们怎样潇洒的驯服猎鹰，英勇的保护他们的羊羔免受狼群的袭击！ |
未曾谋面的乔尔玛 由于中午去了巴音布鲁克的观景台，所以临出发的时候也已经是下午了，外加道路上不断涌现的转场大部队，其实当我离开草原之王鹰大爷的时候，已经是快下午六点了。 我加快了速度朝前驶去，因为剩下的路程有点尴尬：认真开不玩耍，今天是可以顺利结束独库之旅的；但边开边玩儿就说不定了，因为我还不知道今晚又该停泊在哪里。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在这片宁静的山谷里，气氛倒是有些许紧张，想着山鹰大爷们快马加鞭往山下扯的身影，似乎他们敏锐的洞察力倒是真的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夕阳西下的乔尔玛村是个美好的小地方，我和大白胖路过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碧蓝河水，金色的山杨树，还有点缀在山麓上的点点云杉，我实在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其实在乔尔玛村还有一座著名的纪念碑，那里安置着修筑独库公路时所逝去的灵魂，但是当时已是傍晚，我还有座高山要翻，所以就没去仔细悼念了。 在那个年代，不管是修建川藏公路，新藏公路，还是独库公路，似乎总是要牺牲无数年轻的生命来作为沉重的代价，这对于远道而来的过客而言，一切都显得实在太过于遥远，遥远地只剩下一段话，一排名字和一串数字，但我想即便再是遥远，我们还是应该铭记这些用生命换来我们今天和平生活的英雄们。 哈希勒根达坂 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是傍晚6：30分，我站在乔尔玛村抬头向上眺望独库公路上最后一个达坂——哈希勒根达坂。 此时的我决定加快速度，天黑之前翻过去。 哈希勒根达坂其实并不高，何况那里还通了隧道，其实隧道海拔也就3400米左右，但是哈希勒根达坂是个冰雪达坂，就算是在夏天，山顶上还是有积雪覆盖。 到达隧道前，我在山腰的一处空地停留了一下，不一会儿来了三个自驾的老大哥，我本来想上去打个招呼，结果这招呼一打，原本有说有笑的仨人突然就不说话了，他们步调一致，动作统一地拿出了相机，对着远山就是一阵狂拍，拍完上车就走人，车门砰地一声响，速度之快，完全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又不是来收费的，而且又是个话唠，凭什么不跟我说话！ 更过分的是，我回头不小心墨镜给掉地上，然后被自己一脚给踩瘸了，之后的装逼事业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哈希勒根达坂由于终年积雪，而且貌似在雪期雪量还不小，所以隧道修筑了走廊式的防雪棚，可以抵御雪崩的影响。 隧道的另一头，一个维吾尔族男子支了个小摊儿，小摊儿旁边的音响里放着些高亢的迪斯高舞曲，但是这些惹火的歌曲却带不动这个荒凉山口的节奏，男子只好双手揣在兜里来回踱着步，心不在焉地叫卖着石料饰品和CD唱片。 一阵寒风袭来，男子哆嗦了半天。 我把大白胖停到了下方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然后飞了飞无人机，其实也不是为了拍啥，就是想缓解一下开车的疲惫，降落后我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我又开始纠结今晚住处的问题。 那个时候，手机依然没有任何信号，我回头看了看隧道那头的空地，发现之前稀稀落落的游客和摊贩早已不见身影。 而随着此时太阳的西落，达坂的气温开始急速下降，我赶紧收好小老婆，鞭策着大白胖一头扎进了蜿蜒盘旋的盘山公路，掉进了深深的峡谷。 此时的独库公路，像是一条专为我而铺设的公路，除了极少遇到用来转移羊群的货车，这里放佛没有其他的人和车.....我仔细打量着前方道路的情况，发现这段路一直是挂在山腰上，完全没有合适停车过夜的地方...... 我掰了一块囊塞进嘴里，硬着头皮继续往前开。 便民超市 你拍人家老鹰，给了多少钱？ 诶？还要给钱？ 他没收你钱？ 没有啊...... 咦~~！ 老丁斜靠在门口抽着烟，一边看着浩浩荡荡的转场队伍经过自己店门口，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刘海，一扭头问了我这个问题，问得我是一脸茫然。 我估计！这是最后一批下撤的牧民啦，这儿马上要下雪，下雪就要封山！老丁掸了掸烟灰，指了指骑马跑远的哈萨克驯鹰大爷：啧啧啧.....你看看他手上这个鹰，我跟你缩！能得很哩！啥都能挠！ 晚上8点的时候，光线已经快不行了，而我的独库之旅也已渐近尾声，但是路边突然出现的一个服务站却把我的饥饿和疲惫全都撩拨了起来。 我打了打方向盘，把大白胖停在了两个小房子旁边，想着先看看情况，觉得要是安全，今晚就在这里凑活一夜得了。（实际上那时候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小房子里的一个头发整齐，穿着讲究的瘦削男子一听到外面有动静，立即出了门，见到外面有个游客打扮且累成狗的男子走过来，双手一搓：来来来小兄弟，你看你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宿？ 老丁是个朴实又贼精的人，他祖籍在河南，老婆和孩子也都在老家，不过老丁却说自己是新疆奎屯人，独自扎根在这儿也都好多年了，不得不说自己是个老奎屯。 2016年的时候老丁托了上面的熟人，跟河道管理处承包了这个小的服务站，自己一个人跑进了山，搞了个小的便利店和活动板房，给过路游客和骑友提供一个简单的吃饭住宿的地方。 但千万别以为老丁是个安于现状墨守成规的个体户，其实他是一个做事相当有条理的人，在他看来，他这是在搞旅游经济开发，是在创业，哪里是什么进山养老： 我才多大岁数呀？那还早着哩！ 你看，老丁的心其实很大，这两个小屋子，对他来说只是个开始。 我径直走进了老丁的小超市，面前靠墙的货架上，饮料干粮基本算是圆满；另一头儿堆满了方便面纸箱子，往上摞了好高，算是隔出了一个单间，我瞄了瞄里面，隐隐约约看到一张床，出于安全考虑，我问了一句：诶?你自己一个人也是住这儿对吧？ 老丁支支吾吾答应了一声，低头用抹布不断地擦拭着桌面，完事儿利落地伸手朝外一指：你晚上可以在隔壁床位上住宿，吃饭就在这儿吃。 吃饭可以，住......我还是住车上吧，习惯了。 那也行！你把车挪过来一点，今晚就算我俩搭个伙伴儿！ 老丁说服务站对面是个道班，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我可从来没见过修的这么好的道班，谈话之余，有拨牧民转场的大队伍到了,骑马的哈萨克男子挥着皮鞭，吹着口哨，把羊群赶往道班一侧的小院空地上，整个山谷似乎都在动荡。 我问老丁，这小院儿是不是他们临时的住所。 老丁告诉我说，这栋小房子是河道管理处专门给牧民修筑的，方便他们转场路上休息用的，不过不要钱，好像管理处只收羊还是收毛，他也不太清楚。 我递了一支烟给老丁，点上，我俩站在门口看着过路的牧民和羊群，就像在看一列列疾驰在峡谷里的火车一样，我回过头跟他讲我之前遇到哈萨克驯鹰大爷的事儿，讲得特别激动。 老丁斜靠在门口抽了口烟，一边看着浩浩荡荡的转场队伍，一边拨弄着自己的刘海，一扭头问：你拍人家老鹰，给了多少钱？ 诶？还要给钱？ 他没收你钱？ 没有啊...... 咦~~！ 在老丁眼里，似乎很多趣事都可以成为一门生意，但生意归生意，做人待客还是要诚实热情的。 这不，刚聊到牧民，之前那个骑马赶羊的哈萨克小伙子就跑了过来，这手舞足蹈一比划，老丁明白了，这是想过来给手机充个电。 天快黑了，老丁问我晚上想吃啥，我说你们吃啥我吃啥。 行！那我就弄个鸡蛋面吧！15块钱，还可以吧？ 可以可以，你弄吧，我饿了。 新疆的水果不但好吃，蔬菜味道也是不一样，谈笑之余，老丁递我一个水煮土豆，我抱着啃了一口，结实的茎块，满口的植物纤维，味道也不是一般的香。 我是南方人，实际上我也从来不这样吃土豆，但实话来说，总觉得新疆地里出来的粮食水果，那真就跟我们那边儿的不一样。 没过多久，老丁给了我一个塑料碗和一双方便筷：来！你自己挑，都在锅里！你想吃多少挑多少！ 我挑了一碗转身放桌上：诶？你的碗呢？ 老丁站在门口挥了挥手掌：你吃你吃！等你吃完我再吃。 你客气啥？我有点不太开心了，觉得老丁突然把氛围搞得有点尴尬：一起坐下来吃呗！我又不是啥领导！ 不不不.....老丁执意不肯，我执意要和他坐在一起吃，后来老丁见我把碗都给翻出来了，干脆一溜烟儿地往外跑，远远的站在空地上眯眼儿对着我笑，最后见我动了碗筷，这才不放心地往回走。 嗨！这个老丁.... 小百姓大生意 老丁的这个服务站用水用电都不方便，白天，就盼着太阳能够在中午落下点儿阳光来，所以即使是大晴天，太阳能电池也续不了几个电，他说能让几个电灯亮几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这一到阴天，那基本晚上能给手机充个电那也就差不多了。 对于电源，他是很不满意的，因为他励志想把这个小站再扩大一点，他说他16年接手到现在也只敢小打小闹。 我问：为啥？
我说您这路对面，一直传来发电机动静的建筑是啥？ 老丁站在门口告诉我，说是个道班：我跟上面的一个熟人说了，明年！这水电就解决了，直接从对面拉电线水管过来！嘿嘿......到时候动作搞大点都没关系！ 那天晚上直到第二天白天离开前，他一直滔滔不绝地跟我描绘着这他对这个小站的所有计划和愿景，我说他这里缺个餐馆，人多了不可能都吃鸡蛋面。他说他不仅要搞个餐馆，还要搞个烤肉摊儿。 你想想！从独山子往库车走，我这儿算是一个起点吧？ 我说嗯呐！ 所以便利店就可以做生意，卖点小零食！你说从库车往独山子方向走，我这算是马上到终点了吧？ 我啃了一口土豆儿，夹了一口煎蛋，说：可不是嘛！ 嘿嘿~到时候我搞一个烤肉摊儿......绝对的新鲜新疆羊肉，价格厚道，我把它们切好，串起来，摆在风口一烤！这个味道啊....顺着峡谷往上面飘......老丁激动着用手指关节敲打着桌面说：你说从库车辛辛苦苦过来的骑友，摩友，驴友走到这里还把持得了不？ 我说：大哥，你别说了，我这吃面的人都快把持不住了！ 哈哈哈.....老丁捂着胸口说：但是你放心，我老丁做生意奔的就是童叟无欺！ 老丁的货品从独山子运进山里来，他坚持只涨价5毛，他说对面道班的工人过来买水，他统统都是原价卖给他们：我知道他们也辛苦嘛..... （吃着吃着老丁的店里断了电，原来是电瓶接线的螺丝掉了，还好我随车带了小螺丝刀） 深夜的信 大山的夜越来越深，山里的风也越来越冷，这片峡谷的深处除了牧羊犬偶尔发出的阵阵犬吠，山间田野传出的啾啾虫鸣，就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尔后不久，屋外传出了清脆的牛铃声，接着又传出沉沉的哗啦声，老丁耳朵尖，拧了个扫帚就跑了出去，啊呀呀呀的在外面一阵乱叫。 我起身站在门口向外望，看到老丁骂骂咧咧地在赶牧民的牛，这瘦小的身躯似乎并配不上他那高亢的节奏，但是我却分明却在灯火里看到了一团团红红的火苗，不断在黄牛们的背上熊熊燃烧。 老丁在路灯下回过头朝我喊：妈个X！你看这些牛，又来翻垃圾桶，搞得这里到处都是垃圾！ 我在屋子里看着这个瘦削的男子拎着根大大的扫帚，在面前宽阔的水泥地上来回奔跑，赶着两头牛的场景，心里实在是觉得可喜至极。 老丁回到门口，我跟他打了个招呼，说是先去车里睡了；老丁说好，明天早上我给你做蜂蜜红薯粥。 我在心底笑了，我觉得老丁像个雌雄同体的人，因为他在这里把男人女人的活儿都干了。 我走出屋外看了一眼峡谷的星空，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回过头来看到老丁一个人坐在桌边吃着他那份早已凉透的鸡蛋面，我忍不住拍下了这张照片。 我低头看了一眼相机的显示屏，再看看老丁，心里嘀咕着：真想让哈萨克老大爷的驯鹰把这张照片给他家里人叼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记忆里的老丁。 后记 就在我离开独库公路的第二天，气象突变，天山山区突然出现了大面积的降雪，从巴音布鲁克往北直到这里的独山子山区，道路结冰，汽车无法通行。 独山子交警大队以及公安分局于2017年的9月25日零时起，果断开始封山，至此，独库公路开始了长达半年多的道路封闭期，这比往年提前了近一个月；而老丁也在道路封闭的第三天离开了他的便民超市，下山回到了奎屯市，暂时找了一份加气员的工作，静待着自己的大理想在来年慢慢解冻和复苏。 那年的我很幸运，因为也算是最后一批沿着独库公路，从南往北走出天山的小幸福了。 单人单车环游中国第二季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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