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上周涡流大哥发的那次所谓的途经白水泉活动,看大家狼狈不堪的照片、听死党痛不欲生的聊天,我得意地笑,幸灾乐祸的笑,甚至都乐出了声…… 我只知道白水泉是个虐人的小魔头,却不知老爷府也不是省油灯。 终究是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题记 这周军中发的活动是白江河穿越头道老爷府。据说是休闲游。报名截至16人。 噌噌噌报名人数就超过16人了。于是换30座的大车。还是冒了,继续换更大的车…… 什么原因导致参加者如此踊跃呢?我回看了下活动帖,关键词有:湿地,禁区,18公里,海拔起伏小,野猪,狍子,雪貂……但都不具勾引力啊…… 那是因为军中土匪的气质?不靠谱的精神?还是比脑门还亮的人品? 不得而知。 我报名的原因有3: 1、休闲,不爬大山。 2、老爷府是我的后花园。丁姐没退休时,我们年年去那玩。丁姐退休后,我跟舍得去,一年四季都去。 3、对白江河的情结——很多年前了,也是这个季节,有天刚要下班,有人开车来求出诊,是白江河林场有一拉木头的马被小火车撞了。站长带着我和小王丫,坐车在林道里,一路颠簸着,路两侧是森林,莽莽雪野中的森林,名副其实的林海雪原……走了好远的路才到,我们在月光下给那匹马做的手术。旁边是工人们搭的棚子,外面的炉灶通棚里面的大炕,灶上还有口冒着热气的大锅。那天的月光,还有那个场景我总也忘不了。 早六点四十从家出发,七点十分上车,到穿越起点白江河村天还没大亮。 冷,真冷。我和冰糖葫芦嗖嗖嗖地走在队伍前面,边走嘴里边呼着白气。 积雪在脚下沙沙作响,脚下的路,蜿蜒在山谷中。这种感觉很好。 身体才热了半拉架,就开始钻林子。就知道军中不会让我们舒服太久。 漫长的湿地穿越开始了…… 冬季的湿地什么概念?就是路上下两层皮。上面有层冰冻的硬盖儿,指不定哪脚踩下就陷进去,尤其象我这种脚丫子小体重大的高级动物……唉,其实也该知足,要搁夏天,这里是禁区,根本就不让进。 好在受身边这几个嗷嗷招人稀罕的死党的感染,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是快乐的。 我想,树林也应该是快乐的,因为已寂寞了太久,遇到了叽叽喳喳的我们。 这无边的雪原,曾经又是怎样姹紫嫣红的热闹呢。 象风车巨轮的大树根都遇到过三个,惊人的相似。如果这“巨轮”有回忆,它一定会记得这里春的生机,夏的放肆,秋的绚烂吧。 冰冻的河流在湿地里蜿蜒纵横。长长的队伍在湿地里千拐百绕。把我们走得直蒙登。糖葫芦感觉走了个U字,羽歌的感觉是O,千里马最敏感,说是W。 一路欢声一路笑。就到了中午。 在林间一看蛙泥房里吃的,里间外间炕上炕下,三十多人挤的满满登登。埋锅做灶,热气腾腾,突然想起小时候过年的情景。 大家对吃一点不含糊,带的可花花了,军中炉灶煮饺子。羽歌千里马也带的炉灶,煮面,配菜肉啊蔬菜啊就不用说了,甚至调料瓶都带着。 我巴着小眼儿,克制着哈喇子,端着要饭钵,仗着厚脸皮,东盛一勺,西夹一筷,一直撑到哈不下腰。 共产主义就是好啊就是好。 再次出发的时候,一起步我就后悔了,吃太多了,走不动啊。后来的后来,又庆幸中午装肚子里的那些东西,支撑着我挪动灌了铅的两条腿。 脚下依旧是冻成二皮脸的湿地,我们依旧穿行在荆棘密布的灌木丛里,但脚步却没了先前的豪迈。 没多会儿,眼前出现一条溜光大道。把我们这一小撮无知的傻驴们兴奋的呀都想尥蹶子……千里马拿出移动麦克,开心随着音乐手舞足蹈,我们也跟着撒欢儿,那么宽个大道都得瑟不开我们。 千里马显然有点得意忘形,秀口一吐,竟突噜出一句:如果都是这道,再走二十公里也不多。 这,叫不叫一语成谶? 呃,好日子没过上五分钟,又开始穿湿地,穿湿地,穿越灌木丛生的湿地…… 一人多高的灌木丛枝枝丫丫,穿行其中,坚韧而婀娜的树枝就象后娘的手,排着队,不失时机地抽打我们的脸。 当你用手护着脸的时候,个高点的后娘又伺机摘你的帽子。 然后你捂着头把帽子重新扣回脑袋的时候,脚下一趔趄,人叭唧趴下了 。 单纯趴下了还算好的。光我知道的,军中掉冰窟窿里,脸都卡破相了,羽歌那么好的鞋都灌进了寒流…… 从艳阳高照直到日落西山……我们还在穿湿地。 领队若水时不时地拿出GPS,跟身边的人研究路线,就象丛林里要完成某种任务的特战队员。 开始的时候,我还时不时地问军中:到三道老爷府了吗?离目的地还有多远?之类的。 后来,即使心里再没底,这样的话我也没再问过。因为那时候,领队的压力可想而知。 天色越来越暗。脑袋可以什么都不想,但脚步一刻都不能停。我时刻提醒自己:跟紧,不掉队。 真正让我有点恐惧感的,是在领队方向稍作调整,并让大家把头灯找出来的时候。我清楚地听到若水说:至少还得一个半小时能出去。 队伍已经断断续续了。我没带头灯,还轻微的夜盲。天黑了走不出沼泽地意味着什么…… 再如果,有野猪出现,怎么办?没跟住队伍就有可能被攻击。 活动帖上写着湿地里有野兽,军中真没扒瞎。因为这次我们亲眼看见了四只狍子,三头野猪。野猪老大个儿了,比我还胖,跑起来飕飕飕跟离弦的箭似的。 不光野兽,还有山珍。几个识货的男驴采到了白灵芝,还有桦树绒。 钰镌在我身后,心有戚戚地问我,后面还有没跟上来的驴友怎么办?用不用等等他们。 我非常坚定地告诉她:这种情况,以咱们的能力,能自保,不成队伍的累赘,就是给团队做贡献了。 其实更重要的,有军中在后面收队,我们心安。 别无选择。只能前进。 糖葫芦突然塞给我一块巧克力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累极了还可以补充能量嗒,我包包里也备了好吃的呀。 后来我把士力架分给糖葫芦的时候,郑重地说了句:我们得活着。跟演电影似的。 我的体能跟刚出道时没法比了。好在有一种叫“意志”的东西还在。还有千锤百炼成就的心理素质。 终于啊终于。远处传来了狗叫声,一阵接一阵。 这声音于我,于我们,是天籁,是仙乐,悠扬婉转,余音绕耳。 真的,此生,我从未听过这么动听的犬吠声。 然后,我们穿出了丛林,进了田间小路,我看到了亮着头灯的前方队伍,我看到了路边的房舍,看到了夜幕下的村庄,看到了溜光大道,看到了来接我们的大客……绝处逢生的感觉,有木有?重返人间的感觉,有木有? 三十多人竟无一人掉队,真的铁打的队伍啊,呃,领队军中是打铁的。 到家,我的计步器显示:这一天共走了26公里,44619步。 从天不亮一直走到天漆黑。牛逼体登了! 特别佩服队伍里六十多岁的大哥大姐们,你们的坚韧,乐观,豁达是有感染力的,榜样的力量也是强大的。 感谢若水,顶着重重压力,既要用“快到了”“还有三公里”之类的谎言安抚队伍,又得为未知的前路披荆斩棘。 感谢心随所愿、美丽心情、山林小刚等大师们,在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的状态下还给大家留下了那么多精彩的镜头…… 还感谢一路相伴不离不弃的你、你、你…… 当然,最应该感谢的是军中大哥,没把我们累死,又一次创造出了全部活着回来的户外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