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了两碗泡面回到屋子里早早休息,完成当天的文字任务,张杰突然走过来与我商榷:“你看到群里的消息没有?符老师给我们布置了新任务。” |
九、进入普达措地界 |
张杰说,喝这几碗高热量的酥油茶,一个下午都不会感到饿。另外一个管理员穿橘黄色马甲,斜靠在窗户边上,他的皮肤泛红,鼻梁高挺,眼睛的颜色也比较浅,有一种外国人的气质,他嘴边抽着烟一脸轻松地与张杰聊天,仿佛他们生活节奏的缓慢是天然的,正如缕缕烟丝。 |
“我们脚边的这条河叫吉利古河,吉利古是纳西语,顺河走再走七八公里就能到普达措景区停车场了。” |
我们在往普达措的方向走就遇到了两个扛着铲子迎面过来的村民,这是沈加海联系的人,他们准备去解救牦牛,用铲子将沼泽挖掉。 眼看着公路上小小竖直的电线杆就在目所能及处,实际还有好几公里,尤其在雨中行走更显得路程遥远。 天色终于敞亮了一些,我们见乌云散去,细雨化为无形,张杰让我们回头看,一道彩虹就悬挂在我们脑颅后面的天际。湿地草甸上牛群的皮毛也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沈加海快步走到我前面看了我一眼突然笑起来:“你现在根本不像从大城市来的,就像是我们这边放牧的小女孩。”我把冲锋衣的帽子摘去,让阳光和自然的风可以尽快吹干头发。 我们走到普达措森林公园管理中心附近,在他们的员工食堂吃晚餐,这里保安居然问起我们:“你们徒步的时候是不是用两步路和六只脚的?”原来他也接触过户外。沈加海与我们告别又去忙着取他的车子了。 我们晚饭后顺东环线接着徒步两三公里,抵达吓浪村,这是我们自普达措出发沿公路数过来的第二个藏族村落,前面的那个村庄叫基吕,彭飞的朋友卓玛束着辫子披着呢绒衣,在她藏式民居的门口接到我们,她回至内屋织一种彩色的民族围巾,家里的暖炉生着旺盛的炭火,把我们身上湿冷的寒意都驱走了,我与张杰久久不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客厅。 彭飞这晚发来视屏与张杰联络,告知他计划和几个当地朋友去勘尼汝线,由于任务较重,离勘探结束日仅剩三四天,他们今天就要出发,无法与我们在香格里拉会师了。我们只能在完成所有勘测任务于昆明总会师的时候再度见面。 (未完待续) |
十、香格里拉与香格里拉县 主线任务的最后一天,我们离香格里拉市只剩下30公里路。尽管全程海拔在三千米以上行走,经过一周的勘线身体早已适应。今天的爬升也不大,以下坡为主,我们离开吓浪就沿着属都岗河往上游走,黑色的藏香猪看到我们拄着登山杖经过,一群群跑开。这条河流的源头属都湖水滋养了周边的水草及植被,适合放牧,牦牛生产出来的牛奶可以做出酥甜美味的奶酪,蜀都的藏语含义所以有奶酪像石头一样坚硬的意思。 次曲丁、吾日、阿热、习王古、洛东都是藏族村落,一路上除了低矮的树木,就是随处可见的白塔、经幡、藏式碉房、低聚的云朵、成群结队的牦牛、藏香猪,三三两两聚集在路边闲聊或抽水烟筒的藏人。他们会告诉我们,香格里拉不远了呦。我们走过一座没有名字的石桥,原打算翻过眼前的山头走属都岗河的左边,抵达天生桥再过河,却发现爬升太大,张杰先发觉此路不对于是折回,回到石桥右侧,顺河走了三公里的路,看到天生桥抽水站的平顶房周围有几匹散养的马,再翻过一个土坡,我们就来到天生桥地热公园北门。 天生桥是属都河上游自然形成的石灰岩桥,岩壁布满蜂窝形状的小小洞穴,便吸引来了众多岩鸽、红咀鸦等高原禽类在此筑巢栖身。我和张杰走的线路仅仅从天生桥北门旁边经过了,不到核心景点,平行于红坡村往中甸走,能见左侧围栏里面一派商业雕琢的景象,新式仿制建筑物与烧烤架的烟熏在里头形成一个小小的乐土。 我们头顶洁白的云朵好像在一卷卷翻腾,像被巨大的白昼推着往一个方向前进。推动我们行走的是东环线上越来越近的红漆数字,松赞林寺给予了我俩一个想象的星轨,用耐力去缩短间距。藏族青年把红色摩托停于草甸,他说前面有堵围墙,我们要走一段公路。张杰熟悉这一地带的方言,能与他们进行比较顺利的交流。 “还有七公里了。”张杰的黑色登山杖指着东环线上的数字,我们因为期待造成了心理上的距离延长。彭飞画的轨迹要转一半的桑那水库,因此马路边标注的公里数比我们的线路要短,我们实际上又走了十多公里。 雨后,虽然天色依然阴沉,云久久不散,桑那水库也碧绿得像一块宝物。我们避开山坡上扎人的矮小植被,又下行到水库边,生锈的铁船被一种铜黄色覆盖,边缘水域的土壤出现龟裂,像一只两栖动物趴在水边。我们走出去就看到桑那水库的蓝色公告牌,这座美丽的水库是香格里拉县城七八万人的主要饮用水水源地,同时起着城市防洪、供水和周边农田灌溉的作用。 我与张杰爬到一个小山坡上,香格里拉就在眼前,成为脚下的土地。我们下到乡间小路,走过狗吠声随铝合金登山杖敲打水泥路间歇响起的达拉村,走到竖满粮架的崩它村的边缘,张杰停下来打了一个滴滴,剩余到松赞林寺之路将全是城镇的水泥路面。我们等车时,一头体态巨大的牦牛鸣叫着向我们走来,我们是没及时发现小牦牛就在我们的附近,对于两个背着大包的闯入者那头牦牛显得气势汹汹,鼻孔冒出蒸汽,我俩退后几步想避开它,一位年过七旬的藏族老奶奶突然快步走来,她发虚花白,驼着背像一只古老的月亮。这个像古老月亮的老人拦在我们与牦牛的中间,手里拿着一根纤细的藤条朝牦牛抽打,嘴里发出驱赶声,她的另外一只手习惯性的推着一颗颗菩提佛珠。小牛跑过去钻在牦牛腿边,大小两头牛一动不动,由于受到了威胁侧着身体退后几步,也没有立刻逃跑。 “你们要去哪儿?”老奶奶问我们。 “去松赞林寺。”我回答她。出租车很快就来了,我们没有多聊,老奶奶依然站在我们和两头牦牛的中间,直到看着我们的车辆安全离开。这是香格里拉使我看到的第一个月亮,它古老的光芒倾泻在我的眼睛里。 “他欣赏人们言谈之中那种风范以及轻松随和的气氛,这不仅仅是出于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成就。他很高兴地意识到,随心所欲地消磨时光是最悠然自得的事,就像最松散的梦境是让人最心旷神怡的……在这个宁静的太平世界里,人们有无尽的时间各自耕耘着自己的一方沃土。”希尔顿在《消失的地平线》一书中这样描述香格里拉,那个西方人眼中的桃花源。 保有诗意情怀的无数探险家们经过半个多世纪的苦苦寻找,1997年秋天,云南政府宣布举世寻觅的东方净土香格里拉就在迪庆。2001年12月中甸县经国务院批准更名为香格里拉县。原来的中甸在二十一世纪后就被赋予了一种理想中的神秘迷幻的色彩。由此带来的自然是新的旅游热潮,迪庆藏区文化成为探谜的中心。 到中甸之前我真的把这里当成香格里拉了,它就像一个存在于天边不可到达的王国,是我们此行任务的终点。我在疲惫与高寒海拔的行走中曾念叨过这个名词,它重新在我的血液里搭建起一座神奇的高塔,精神中的香格里拉成为现实土地的那一刻它所有的意义都消失在了那一抹地平线的后面。 我想起电影《雾中风景》里的最后一幅画面,由于寻找一个不存在的父亲而踏上旅途的乌拉和亚历山大,背对着我们走近一棵生长着极大树冠的树,消失在德国的迷雾中。知道真相处在现实世界的观众以我们的视角去审视一首基调缓慢忧伤的诗自然是有种种不公正,我们的情绪还是被最后那阵异国的雾给淹没了。永远活在你的旅途中是违背常理的,拉康却说,幻想必须超越现实。因为在你到手的那一刻,你没办法也不会再想要它。为了继续存在,欲望的客体必须永远无法达成。你要的不是“它”本身,而是对“它”的幻想。 车窗外面是藏式风格的现代化建筑,出租车行驶在宽敞的马路上,我的轨迹终于轻松飞快地每隔一公里就自动报数,这里便是香格里拉县,有着希尔顿笔下的悠然缓慢,人们言谈中的轻松与随和,就像进入松散的梦境。而香格里拉可不是一个能够使人轻易知足的地方,因为我们对那个永恒和平与宁静之地的幻想是建立在幻想之上的。 无数个香格里拉于无数人的念想里生长为一棵有着巨大树冠的树木。 出租车停于松赞林寺游客中心,我们在门口的转经筒处打下最后一个点,按停结束全程记录,里程在186公里。这座寺院颇具规模,仿布达拉宫依山势层叠建造,醒目的三座大殿分别是供奉藏传佛教格鲁派创始人宗喀巴大师的宗喀巴大殿,僧众研习经典教义的札仓大殿和供奉释迦牟尼佛的释迦摩尼大殿。传说该寺址是达-赖.喇嘛占卜求神所定,也曾作为七世达-赖格桑嘉措的避难所。 据张杰说松赞林寺大殿离游客中心还有几公里路,里面有一座拉姆央措湖。时间已晚,我们遂没有再进去,直接坐车去独克宗古城住宿。这座藏语发音意为月光之城,这座“建在石头上的城堡”作为滇、川、藏茶马古道上的重镇。在唐仪凤、调露年间,吐蕃在此大龟山顶设立寨堡,后来的独克宗古城就是环绕山顶上的寨堡而建。另一座建在奶-子河畔的“大年玉瓦寨”,意为“日光城”的藏语名“尼旺宗”,与独克宗一起构成中甸历史上著名的“香各尼圭”,日月之城遥相辉应。如今尼旺宗的寨堡已经不复存在。独克宗古城因一四年的一场火灾烧毁了大半,很多地方主要经后来的修缮或是重建。 |
十一、支线任务:小中甸山地马拉松规划 我们接到的支线任务是在小中甸镇设计一个山地马拉松线路。由于6月15号才是昆明大会师与总结大会开始的时间,我们在10号就已经完成了从虎跳峡到香格里拉勘探的主线任务,轨迹上标注出两百多个点,大多是路线导视牌,也有定位报警点,接待站,洗手间,营地,避难所,休息点等这些必不可少的国家步道设施以及部分危险路段的改造建议。符教练给提前完成主线任务的组别都安排了新的支线任务,我们见时间还有空余休整一日后在独克宗古城里找了一家租车行。用轮子来完成马拉松规划省体力也节约时间,通常的马拉松线路车辆基本能够行驶,若是发现车子不好开的地方,我们便下来行走。 香格里拉市以南的小中甸镇是另外一块静谧的沃土,藏语为“洋塘”,意为“又一块坝子”。发源于香格里拉县楚力措的硕多岗河,流经属都,当持卡,坡谷,双桥,阿热,给那,宗丝又到小中甸镇,由北至南贯穿全境,隔开了左右两块坝子。 我们午间租了一辆白色的燃油小汽车,驱车三十几公里沿214国道转到塘安各附近的乡村公路,在这里,我们打开新的轨迹记录。这一路上分布着藏族小村落,给予人安谧祥和的气息,散养的牛马抑或藏香猪偶然会出现在马路一侧,与车辆并肩。它们既不怕人,也不怕飞速的车盒子。我们在每一个路口需要转弯的地方都做出标记,且要拍好照片。 符教练只给我们画出了一个大致的范围,一个椭圆形的不规则圆圈,中间有一座碧蓝色的小中甸水库。不多久,我们就发现了它。 小中甸的海拔在三千米以上,与香格里拉县城差不多,它的地形北高南低。天上大片洁白的云朵的尾部呈流线形,应该是被风吹出的痕迹,这样,它们就比较明显得朝着一个方向坠落,我们的轮子却怎么开也接近不了。张杰又把车子停在路边抽了一支烟,和云一样的流线与高原稀薄的空气长在一起,朝同一个方向升腾。那些天上的云是否都坠入了村民的身体里。 恰好这日,晴空与流线般浮涌的白云都出现在我们的头顶。唯一与这些村庄不协调的是小学门口墙壁上那些劣质的宣传标语,打-黑-除-恶或是讴-歌-社会-主义,还涂成了醒目的红色,思想教育的先进与否很多时候是与它们的审美性相辅相成的。 一团团白云像是被什么物体打碎在天边,黄色路标与民房在车窗前变大,然后被甩在身后。“这里的风景可真美。要是跑马会相当舒服。”张杰感慨道,“可惜狼毒快要开过了。秋天的时候,这边的草甸会变成鲜红色。” 再往前走,是水库大坝,右边的路通往碧古天池。里面是一座小小清幽的高原湖泊,我们没有进去,打好路口直行的标记去了水库大坝。很多岔道都是进村的,我们的小汽车从小中甸镇公路转入齐小谷公路,崩仓、区丁、布普、左根丁等藏族小村庄每隔一段田地便会出现,皆有相似的格局,稍大一点的村落都设有一座学校。我们行驶将近二十公里了,水库大坝已能够看见,张杰将小车停于路边,远看灰黄色的坝子,水库像一种鲸类,蓝得神秘,水里有云层的倒影。其实从谷歌上看,小中甸水库是一只八爪章鱼跳舞的形状。 我们经过碧古社,路边已有“进入村社,减速慢行”的蓝色标牌。一般经过村社,都会出现几个明显的岔路,又到了我们停车打标记的时刻了。这附近的藏居都是统一的蓝色倒三角屋顶,白红相间的墙面,也有木头堆叠的木刻楞房屋。乡间公路与远处的村庄农田用铁丝网格拦着,中间用来固定的空心铁杆被持久的风吹雨淋打成了锈红色,平添古朴的风味。它们的背景是蜥蜴一样起伏的绿色峰峦。 远远地,我看见了白塔,它出现在三岔路口的中间,既是路标更是藏民积功德保平安的圣物。藏传佛教认为一座佛塔的日月部,伞盖,相轮,塔瓶,台座都有其特定的代表意义,同样契合于《西藏生死书》里面提到的密宗五大元素,风、火、水、地、空。这些元素相互依托,或者空无所依,体现佛教思想里因缘相生,万物皆空等理论观念。 无穷无尽的生命轮回依托佛塔传达宗教神秘转世的内涵,当地的藏民低着头数着手上的佛珠围着白塔顺时针转圈或是顶礼膜拜。这些佛塔的蓝本实际是古代印度比较原始的覆钵式佛塔,因表面涂着洁白的灰又被俗称为“白塔”。这些塔身由于周围彩色经幡的浮动而显得塔本身就像建立在地面上能够通天感应的云团。历代的达-赖,班禅,藏传佛教活佛都用灵塔来保存自己的遗体。它尖顶的位置好像在与太阳进行金色的光辉交换。 二十一公里处我们打点设了一个半马距离,又行了不到一公里,开过石桥,一座空旷的停车场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视野里,像是一种机缘巧合般,张杰立马建议,这里刚好作为半马终点的接待站。 我们继续往前开,想要绕水库环行完全全马的设计。发现前头是214国道,对面与此并行的公路就是香丽高速。国道上机动车川流不息,尤其是大车驶过就带来一阵大风,伴随大风的是容易使人受惊的喇叭声。已然消却小中甸公路的静谧田园风光。我们觉得这条国道要是作为跑马拉松的线路将会非常危险,张杰皱起眉头立刻掉转回去重新找路。他下车巡视了一圈徒劳无获,想找个当地人问一问。我们把车子开到国道上转进一个村落,与一辆大卡车迎面,司机摇摇头,告诉我们,里面的路会到尽头,车辆通行不了。 我和张杰无奈回到国道,看到头戴遮阳帽的妇女站在路边,张杰跑过去和她说了一堆话,随后,他俩都走了过来。这个阿姨坐在后座,蒙着碎花头巾,提着一只小皮包。她原来是在路边想搭车去香格里拉市的医院,她告诉我们,水库大坝这半边的村子与村子间都围起了铁丝网,车子没有办法开过去,里面是农田,无数条乡村公路都是从214国道通向各个村子的,呈一把梳齿的形状。我们的线路只能走国道。 “那就没有办法了。”张杰说,“国道太危险,没法跑步。在这里,我们只能设计一个半马出来。我们顺国道往回走吧。”张杰停车于路旁,我们都下去拍摄高寒草甸上成片金色的狼毒花,只有阿姨坐在后座等待我们。 214国道上的一个广告牌上绘制着湿地风光,写着:“普达措,前行45km”。我们被金灿灿的狼毒花所环绕,还有种类繁多的高山杜鹃。分布河道两岸的村社农田主要种植青稞与马铃薯,就是当地人口中的洋芋。 小中甸山地马拉松线路轨迹暂停结束时是36.64公里,用了将近三个小时。实际能用的部分是前22公里,67个标注点及照片。我们绘制的形状围绕水库像一种奇异的仙人掌。 下午两点钟我们回到香格里拉市。张杰觉得这里海拔太高,晚上频繁做梦,我们下午就直接去了客运站买票乘坐大巴,返回丽江市。由于路程遥远,我在座位上睡着了,醒来时司机让我们纷纷下车,我们到达一个中点服务区。从这里,我重新眺望到成片银白色裹挟着神秘青灰与锋利轮廓的玉龙雪山,还有现在已经如此平静的黄绿色的金沙江。这便是我们归来看到的场景。 重新回到座位,司机发动起颤抖的客运大巴。远处有纳西人的房子散布田间,那些神山下的居民被一片霞光笼罩,其实到处都有理想香格里拉那种永恒和平与宁静的特征。我说,我不是很热衷于去登雪山,相对于徒步穿越地形的丰富性与发现感,雪山只有一座比一座更高的白茫茫一片,徒步翻跃山的垭口得以去往未知的远方,登雪山凭着征服的心爬到最高点插上胜利的旗帜,从四五千米初级雪山阶梯式到达最高的八千米,也有很多人可能只是想上去看一眼地球的最高极,叠高的数字不断成为身后的雪坑与鞋印。 这个世界的极点是我不可触摸的,正如香格里拉只能永远活在我的旅途中。众多的雪山都被当地居民奉做神明,他们依靠信仰与自然和谐共处,我想起水磨房清水鱼庄的那位回族男人说起神山事迹的时候闪烁的眼睛里有一种真正的敬畏。 信仰来自于我们先祖根据他们尚未被污染的极度敏锐的感知力总结的与自然交往的法则,这种天然的教育给予我们生命的尺度,让高度拥有分量。 “我明天想去白沙古镇看看。”我对张杰说,今天到丽江市已经八点多了,就住在大研古城附近。 “白沙是一个农村,那边倒是挺安静的。”张杰回答。它正好符合了我的预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