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0日】
白马林措4543—19KM—色乡岔路口3717—18KM—国道岔路口3300—33KM—洛扎县3885 清晨钻出温暖的睡袋拉开帐篷,探出脑袋瓜被帐外的景色所震撼,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裹起衣服来到草坪边缘的制高点,静静地眺望着如水墨画般的远方。薄薄的云雾如白纱丝绸轻盈曼妙,漂浮缠绕在白雪皑皑的山峰四周,阳光映射在雪峰之上,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水波不惊湖光雪影的湖面如同一面明镜,倒映着湛蓝的天空、缥缈的云雾、皎洁的雪山,万籁俱寂中面对眼前这一幕摄人心魄的景色,依然神色自若,内心如湖面一般静如止水。不禁扪心自问:我是谁,我来自何方,我将去向何处?
满腔豪情走天下,一蓑烟雨任平生; 人生百年何所求,白云千载空悠悠。
倏地,身后传痞气声嘶力竭般的呼唤声,如同向平静的湖面扔了一块巨石,激起滔天大浪把那如落叶般可怜的船儿掀翻倾覆,我的思绪被强拉了回来,“阿司,阿司,快点过来,下面给我吃吧,半夜里我就饿了,这会更是饥渴难耐啊。”
下坡就是爽歪歪,没用多少功夫便翻过了小垭口,放坡来到色乡岔路口,再见了那雾气蒸腾的谢翁温泉、撞钟吹螺的塞卡古托寺、湖光山色的白玛林措,当然还有边防派出所那些温良恭俭让的警察同志们。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用长辈的口吻,关切地问道:“怎么愣住了?想家了吗?” “哦,没有,没有,只是突然之间想起多年前的一桩往事而已。”痞气把五花肉放进蘸水碟子里,将筷子落在碗口上,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 “关于什么的往事,说出来听听呀?”五地主似乎已吃的差不多,扯了一张抽纸擦了擦嘴,对着痞气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来,喝酒吧!”痞气欲言又止,接着说了这句推脱的话。 吃饱喝足的五地主表示想先回不远处的旅店休息,起身告辞让我们俩慢慢喝。 待到五地主走后,八卦的我又向痞气追问起刚才事儿。 “到底是什么往事,让你如此愁肠百结郁郁寡欢呢?” “既然阿司你屡屡追问,那我就出来给你听听吧,事情还得从我在老家念高中的时候说起。” 我老家是在川南长江边一个闭塞的小镇,在离我家不远的石板斜坡小街上,每次上学我都会特意选择走这条道,为的是看看张裁缝家那位令我意乱情迷神魂颠倒,小名叫小倩的可爱姑娘。腼腆害羞的我就这样在她家门前,风风雨雨走了三年的光景,终于有一天我鼓足了勇气,托一位同学向她写了一封情意绵绵感人至深的表白信。可她当面就用坚毅的语气对我同学表示绝不可能,后来她家里人得知此事扬言要痛揍我一顿,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不了了之了。 “为啥小倩的家里人会萌生打你的念头呢?是因为当时你们两户人家的家境不同吗?”我插嘴道。 “小镇上大多都是做一些小本买卖,家境都差不多吧,听我接着往下说你就明白了。” 对于这件事原本我都想放弃的,但是我父亲您从小就教导我们,要一个百折不回、永不言败的人,所以我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高中毕业后我响应国家号召,应征入伍成为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军人,在军营锻炼的那几年,我仍旧对小倩朝思暮想念念不忘,心里琢磨着,当年她无情的拒绝了我,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年纪尚小不谙世事。通过几年的军营生活,我已从一个言少不更事之人,摇身变成了一位老成持重正气凛然的男儿,结束军旅生活后,回到小镇我特意去小倩那里找他家人做思想工作,我依稀记得那天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的,雨丝缓缓地飘落下来,心中油然升起淡淡的惆怅,也许还带着几丝无奈。但事实证明有些事还是不能强人所难,勉强不来的呀!比如他家里人不但不同意,还**打我…… “他们凭什么打你?不同意就算了呀,这家人的所作所为真是令人愤慨!”我看见痞气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变得哽咽,连忙愤愤不平地说道。 痞气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这口煮火锅用的不锈钢汤锅,胸腔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像山谷里的回音般压抑痛苦的呜咽声,缓缓抬起头对我如泣如诉的说道:“当时小倩家里那口锅真的和眼前这个汤锅一模一样,连形状大小、两边的锅耳朵都毫无二致,” “你总盯着这口锅干嘛?睹物思人?要真是喜欢,我待会给老板娘说说,让她卖给你!?”我满腹狐疑地问道。 “她的家里人,就是抄起这口锅打我的呀,对着我的脸“砰!”的一声,当时这下把我打的双眼直冒金星。” “这个打你的她家里人,和之前你去表白的家里人,是同一个人吗?他脾气怎么那么暴躁呀!应该就是小倩他爹,张裁缝吧?!” “哎,要真是张裁缝就好了。” “那他是谁?小倩的哥哥还是什么人?”迷惑不解的我追问道。 “还会有谁呀!就是她那五大三粗牛高马大的老公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