荐语 | 国内有湘君的“奇记” 那些曾行走在旷野雪山的人 他们的故事大多丢失在风里 幸好有她们 为我们纪录 湘君说：美玉曾一度对这个行业失望，离开过一阵 最后还是温暖回归 多谢不弃，多谢让美玉回归的人们，多谢每一个阅读者
他们是真正的登山者，谦逊低调 内心充盈的人外表反而更加平和…… 老一辈夏尔巴人里有很多传奇人物... 他们没有什么记录证书，朴实无华... 唯有荣誉经久流传… 讲述夏尔巴的故事，向他们致敬... 珠峰顶上飘扬的旗云，是最好的勋章... 文字 | 刘美玉 我不是攀登者，我从没有攀登过任何一座山峰，但是在我周围有很多真正的攀登者，低调谦逊...内心充盈的人外表反而更加平和... 当他们隐没在人群中，你根本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就像珠峰脚下的冰川飘砾，但无论你是否注意，他们一直在那里... 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故事都那么令人难忘...很遗憾我和他们之间没有共同的经历和记忆... 我只是一名记录者，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耳朵听，用心去感受，我希望我能够记录下来那一个个慢慢远去但依然十分鲜活的故事... 其实准确的说这些不是故事，而是传奇，故事是假的传奇是真的... 普天巴 · 夏尔巴 ：唯一的他（上） 1 几个世纪以来，珠峰脚下的昆布山谷一直是莲花生大师修行的隐秘之地 ，当时“冰川更大，昆布山谷被厚厚的白雪覆盖”...莲花生大师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足够安静...连绵的大山隔绝了外界的欲望.... “夏尔巴”一词原本是指“来自东方的人”（people from the East），大约400年前或者600年前，他们从西藏东部翻越喜马拉雅山迁移到尼泊尔昆布山谷。具体是哪一年没人能说的清楚，他们的第一个定居点在卢克拉附近。 随着气候变暖，冰雪融化，夏尔巴人开始逐渐向更高的地方迁移，在Khumjung和Pangboche建立了村庄。 那时候，河流没有桥梁，悬崖没有台阶...没有路、没有房屋、没有田地、没有奶牛、没有织布机...最初的夏尔巴人到来之后将冰雪刨蚀的山地变成了土豆田和牧场... 若干年前，珠峰脚下鲜有外人到来，那时候没有登山客也没有游客...只有天空，雪山和偶然出现的赶着牛群的夏尔巴牧人... 萨加玛塔（Sagarmatha）是1970年尼泊尔政府起的名字，EVEREST是英国人起的名字。 名从主人，“珠穆朗玛Jomolungma”才是这座山真正的名字，夏尔巴人说，珠峰上住着一位女神，是长寿五姐妹之一，Jomo Miyo Lang Sangma是她的名字。 “珠峰女神骑着一只红色的老虎，她很漂亮，脸是明亮的橙色，头上戴着花环，穿着艳丽的长袍，女神的右手拿着一个“切玛盒”，左手上有一只猫鼬，可以吐出财宝。” 生于斯长于斯，对珠峰脚下的夏尔巴人来说，珠穆朗玛女神是夏尔巴人最重要的神灵之一，他们对珠峰的情感朴素、热烈而虔诚...珠峰是女神的居所，应该远远的崇拜，而不是去征服... 在这里没有人说山高人为峰...夏尔巴人非常反感“征服”这个词，他们说登上一座山就像孩子爬上妈妈的膝盖...珠峰是女神也是妈妈...我们从来不想征服谁，我们只想好好的和大山妈妈在一起... 对顶峰的狂热追逐不是夏尔巴人的传统。21世纪的今天，在山上做登山协作的夏尔巴人仍然认为，如果不尊重神灵，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攀登前的Puja（祈祷仪式）是必须要做的，以此来祈求山神原谅人们打扰了她的清净。 每个珠峰脚下的夏尔巴人家里的佛龛都会供着一个用糌粑做的“朵玛”，四面金字塔形，每个面上刻划着五条或七条横线，以此代表珠峰，表达对珠峰的崇拜。 2 1900年代初，很多夏尔巴人为了寻找工作机会而移民到英国统治的印度东北部的大吉岭。当时，登山探险一直都以大吉岭作为起点而不是现在的加德满都。 1907年英国攀登锡金峰的尝试中雇佣了很多夏尔巴人充当背夫，为登山队搬运装备，寒冷的气温、雪崩、冰川、强风和缺氧...夏尔巴人非常适合在这种极端条件下工作，从此夏尔巴人与现代登山运动结下不解之缘，参与了喜马拉雅山脉所有主要登山探险活动，他们强健的体格和良好的天性使他们成为登山探险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作为世界最高山峰，珠穆朗玛峰注定不会寂寞，尤其是上世纪50年代以来，随着1953年丹增和希拉里登顶珠峰后，现代登山狂潮盛行，前往珠峰南坡的登山者越来越多，游客也纷至沓来。 随着现代登山运动的发展，“夏尔巴”一词的意思发生了变化，逐渐成为登山团队或徒步旅行团中“向导”的代称，即便这个向导是塔芒人、古隆人...但他们也被称为夏尔巴。 登山家称赞夏尔巴人友善，忠诚，可靠。埃里克·希普顿（Eric Shipton）是1930到1950年代活跃在喜马拉雅山的英国“探险家”。在他的著作中这样描述夏尔巴人：正是夏尔巴人的气质和性格为他们赢得了声誉，并在西方旅行者和探险家的心中赢得了如此高的地位...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夏尔巴让人类站在了世界的最高点使得人类能够依靠自身力量站在云端之上... 1953年那位和蔼可亲的新西兰养蜂人埃德蒙·希拉里和丹增·诺尔盖登顶珠峰，引起世界轰动，他们不仅创造了历史，还改变了夏尔巴人的生活。 那支探险队里很多背夫来自昆琼（这是昆布地区最大的村子），为了感谢背夫们对登顶珠峰所做的巨大贡献，希拉里问一位年长的名叫Urken SHERPA的夏尔巴人，如果我能帮助夏尔巴人，你希望我为你们做什么? 大家都猜想乌金•夏尔巴可能会要牦牛，牦牛对夏尔巴人非常重要，肉可以吃，毛可以纺线做衣服做帐篷...对夏尔巴来说用处很大，但乌金·夏尔说，我们的孩子有眼睛，但他们看不见，我们需要一所学校... 那时候，在这片土地上几乎不存在教育，没有学校没有老师...除了寺庙的僧人，普通人几乎百分之百是文盲... 1960年，希拉里昆琼建立了一所学校，当时有47个没鞋穿的孩子在这里接受教育。从那以后，他年复一年地回到这个喜马拉雅山脚下的山国，他创立的喜马拉雅基金会在这里建设了27所学校、12个诊所、2所医院、2个机场和几十座桥梁。 曾经有一个美国气象学家在解释空气系统理论时说，亚马逊雨林一只蝴蝶偶尔振动翅膀，也许两周后就会引起美国得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这就是蝴蝶效应...有时候一个微小的变化能影响事物的发展进程...... 3 具有传奇色彩的普天巴·夏尔巴（Pertemba Sherpa）就是受希拉里影响的人之一，他是自丹增·诺尔盖以来最杰出的尼泊尔登山者之一，是目前尼泊尔登山界殿堂级人物，1975年沿西南壁登顶珠穆朗玛峰而一举成名，据说他是唯一通过两条不同路线登顶过珠穆朗玛峰的夏尔巴人。 他已经70多岁了，浑身散发着自信和温暖，仍然在很多组织中担任职务，是喜马拉雅信托的副***，喜马拉雅救援协会和尼泊尔登山协会的执行委员，并且是加德满都环境教育项目的创始人。因为对尼泊尔登山运动做出的巨大贡献，曾被尼泊尔国王授予一级廓尔喀·达克希纳·巴胡勋章（Gorkha Dakshina Bahu）。 传统上这是尼泊尔国王授予的最高荣誉之一。该奖项被授予包括外国公民在内的军人和平民，以表彰其在艺术、文学、体育、科学和社会服务领域为国家做出的杰出贡献。 2003年尼泊尔本土的一个户外服装品牌把他们最新款的冲锋衣命名为“Pertemba ”（普天巴）以此表达对他的敬意。 普天巴出生在索卢坤布地区的昆琼村，他父亲养了40头牦牛。小时候天天跟着哥哥姐姐在海拔4000多米的山上放牛... 传统的夏尔巴人从事农业和牧业，主要种青稞土豆和养牦牛...夏尔巴人从出生到死亡的命运轨迹几乎是对上一辈人生活的复制...希拉里的学校建好后，他成为47个孩子中的一个。 印度曾经是英国的殖民地，而大吉岭是很多英国驻印度官员和商人的避暑胜地，当地人的英文程度比较高。昆琼的学校建好之后，希拉里从大吉岭请来一位老师给孩子们教英语。 普天巴不仅学会了英语而且学会了尼泊尔语。当时尼泊尔很多偏远山区的人都不会说尼泊尔语，即便是现在，很多山区的老人依然不会说尼泊尔语。 普天巴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他的两个哥哥很早就去了大吉岭给一些登山队当背夫，家里有很多农活还有很多牦牛，父母忙不过来，上5年级的时候，父母让他退学回到家里帮忙做事。 1960年希拉里以2650美元从当地夏尔巴人手中买下了一片土地，修建了卢卡拉机场。最初他打算选择在一块平坦的农田上建造机场。然而那块地的主人不想放弃他们的土地，所以机场就建在了现在的位置。 希拉里对跑道的平整度不满，他的解决办法是给夏尔巴人提供青稞酒，让他们喝酒以后唱歌跳舞，用这种方式把跑道踩平了。1964年卢卡拉机场在希拉里的监督下建成，从此之后卢卡拉成为攀登珠峰的起点。 卢卡拉机场建好以后，普天巴家有个亲戚在卢卡拉机场工作，普天巴不但会说尼泊尔语还会说英语就被叫来在机场的餐厅当服务员。 1966年的一天，机场来了一位英国客人，普天巴为他端茶送水的时候，客人非常惊讶这个小服务员竟然会说英语，聊天时更加惊喜的得知，这个服务员还是他以前登山时认识的夏尔巴背夫的弟弟。 吃完饭英国客人问普天巴是否愿意去加德满都工作，普天巴说他愿意...首都对一个山区孩子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但客人走了以后就杳无音讯了...普天巴的心情也从最初的热切盼望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几个月以后的一天，普天巴都快忘了这个英国客人的时候，机场来了一架运送登山队员的直升飞机...瑞士飞行员在厨房找到正在刷锅洗碗的普天巴让他赶紧收拾收拾跟他一起去加德满都... 那天在餐厅吃饭的客人是大名鼎鼎的吉米·罗伯茨（Jimmy Roberts）。（1916–1997）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喜马拉雅山探险家之一，他是出生在印度的英国人，酷爱登山。 1958年被任命为英国驻加德满都大使馆的武官，1964年成立了尼泊尔第一家徒步旅行和登山公司“ Mountain Travel NEPAl”，他是世界徒步旅行行业的创始人，也是英文单词“TREK”的发明者，这个词来源于南非的一个土著民族语言，意思是“an arduous journey”... 普天巴就这样来到加德满都，在吉米·罗伯茨的公司工作，开始他只是在探险活动中充当背夫，可是会说英语加上在高海拔地区的出色表现和出色的领导能力，他受到吉米·罗伯茨的认可，成为吉米·罗伯茨最信赖的得力助手，并慢慢成为”Sardar”。 注释：Sardar：在登山队中负责招募、安排夏尔巴协作、背夫以及负责大本营物资运输和管理的夏尔巴领队。 上个世纪90年代以前，几乎没有商业登山队，登顶珠峰的人数不到400人，参加者几乎都是攀登技术高超、经验丰富的登山者，他们通常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国家荣誉而尝试攀登难度更大的新线路。
普天巴 · 夏尔巴 ：唯一的他（下） 4
克里斯·波宁顿爵士（Chris Bonington）是英国最著名的登山者，也是历史上最成功的探险队领队之一。他从16岁开始登山，参加了19次喜马拉雅探险，其中包括4次珠穆朗玛峰探险。他因在阿尔卑斯山和其他地区许多次首登而闻名。 1970年克里斯·博宁顿带领一支登山队攀登安纳普尔纳峰南壁（South Face）。普天巴由此和博宁顿结识，虽然他只是运输人员，不是夏尔巴协作，但他给克里斯·博宁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72年克里斯·博宁顿带领一支队伍攀登珠峰，普天巴是其中一个夏尔巴协作，这次攀登并不是通过标准的东南山脊路线，而是通过更具技术性的路线沿西南壁攀登，最后因为天气恶劣没有登顶，但团队成员积累了经验。 1975年秋季克里斯·博宁顿再次来到珠峰，他挑选了33名夏尔巴协作，任命普天巴为Sardar，负责管理夏尔巴团队。克里斯·博宁顿带领探险队使用攀岩技术，将路绳从西库姆冰斗固定到南峰下方。这次攀登被认为是“大型军事化探险的典范”。 9月24日，道格·斯科特（Doug Scott）和道格拉斯·哈斯顿（Dougal Haston）成功登顶。9月26日普天巴与登山界传奇人物皮特·博德曼（Pete Boardman）作为第二梯队在天黑时到达了顶峰。 珠峰西南壁被认为是珠峰20多条攀登线路中最艰难的挑战之一。 英国女王在得知登顶消息后，特地向登山队发来贺电，对他们取得的“辉煌成就”表示最热烈的祝贺。 西库姆冰斗（Western Cwm） 通常被称为“Valley of Silence”（“寂静山谷”），是一个宽阔，起伏平缓的冰川山谷盆地，终止于洛子壁下。是由昆布冰川侵蚀而成，三面环山（被珠穆朗玛峰、洛子峰和努子峰三面环抱）， 海拔6000米--6800米。 1921年乔治·马洛里作为英国珠峰线路侦察队的一员，为未来的登顶寻找路线，乔治·马洛里看到它时将其命名为Western Cwm，Cwm是威尔士语“山谷”之意。 周围被雪覆盖的碗状斜坡反射并放大了太阳辐射，该区域在晴朗无风的日子里，温度可高达35°C。登山者在这里常常需要脱掉连体服，到了这里登山者都会希望赶紧来一阵风或一朵云遮住太阳。 登顶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他们的队友米克·伯克（Mick Burke）在攀登过程中失踪。米克·伯克(1941 - 1975)是英国登山家、摄影师。1972年曾经攀登过珠穆朗玛峰西南壁，但没有成功。1975年他再次加入博宁顿的珠峰探险队，沿西南壁攀登，人们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在“往高处走，离峰顶只有几百米”... 就在他最后一次露面后，天气迅速恶化，风暴开始了，持续了两天...普天巴和同伴们被困在帐篷里无法展开任何救援行动，直到暴风雪停息... 他的**一直没有找到...失去一个朝夕相处的队友，这种悲痛是无以言表的...这次山难给普天巴留下很重的心理阴影，对于队友的死亡他一直无法释怀...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克服这种内疚感，1979年我随西德探险队再次回到了珠峰，再次登上顶峰...那天天气很好，景色很美，我发现自己放松多了... 1985年他再次加入博宁顿的挪威登山队，第三次登上世界之巅，这也是他最后一次攀登珠峰，他与亦师亦友的克里斯·博宁顿一起登顶。 在这次攀登中，普天巴创造性的把大本营以上营地设置由以前的6个改为4个，从此所有登山队都采用这一标准，4个营地成为东南山脊攀登线路的标准设置。 之后为了不让老母亲和妻子担心，他不再登山主要在大本营做指挥和管理工作。 “我很幸运”他说，“我已经很满足了,登山的时候，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发生意外，一条完全没有客观危险的登顶路线是不存在的，任何想攀登珠穆朗玛峰的人都必须承担这个风险。 有些人第一次上山就掉进冰缝或者碰到雪崩，而我登过很多山，现在已经70多岁了，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喝茶，已经很满足了，以后如果有机会，也许我还会尝试从北坡或其他路线攀登珠峰，但对我来说登顶并不是最重要的，登山的精彩不仅仅只有到达顶峰的那一刻 ，还有在登山过程中与队友们共同经历风雪，建立友谊... 在登山环境里结下的友情可以持续一辈子...好天气、好装备、好朋友...才有好结果... 5
那天聊天，我问普天巴，在40多年的登山生涯中，最让你骄傲的事情是什么？ 他想了想，缓缓答道，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如果有的话，这么多年我们团队里没有失去过任何一个夏尔巴...这点可能会让我有点骄傲...不过，有一次差点失去一个，最后我们派人上山把他救了下来... 松达瑞(Sungdare)是普天巴公司的夏尔巴协作，1979年陪同德国登山队的一个女队员汉内洛·施马茨（Hannelore Schmatz）攀登珠峰。 登顶后松达瑞带领汉内洛下撤，但在下撤途中汉内洛筋疲力尽，在海拔8000米左右，她突然坐了下来，对松达瑞说“水...水”...不愿继续前进... 松达瑞没有抛弃她，一直陪在她身边，没有离开...汉内洛是世界第四位登顶珠峰的女性，也是第一位死于珠峰的女性，多年来，通过东南山脊登顶珠峰的人都能看到她的遗体... 普天巴派了两个夏尔巴上山设法把松达瑞救了下来...松达瑞严重冻伤...在希拉里建造的医院住了6个月，命保住了，但因为冻伤失去了大部分手指和脚趾。 现在的登山装备、登山技术比40年前先进多了，但不时也会听到夏尔巴或队员在山上发生事故时却无人救援... 我问普天巴，为什么在当年那么艰难的情况下会派人去救松达瑞？ ...对于我，从小妈妈就教育我，一个坐着的老人家想站起来，你伸手拉他一把；一个口渴的人，你给他一口水...更何况一条人命... 对今年3月发生在安纳普尔纳峰马来西亚登山者的事情怎么看？ 他说如果不在山上，不了解当时的状况，很难做出判断...以前我们登山的年代，登山者都非常专业，但现在很多登山者的经验比较欠缺，我听说有些客户从没有登过山也来登珠峰... 他们对夏尔巴的依赖性比以前更多，夏尔巴在商业登山中为客户承担了很多原本客户应该承担的责任，很多夏尔巴的确很强壮很有经验，但是夏尔巴不是所有的保证，他们不是超人...客户的独立性越强才越安全...... 6
英国和尼泊尔相隔万里之遥，但因珠穆朗玛峰，英国人对尼泊尔有一种特别的感情。1953年英国探险队埃德蒙·希拉里和丹增·诺尔盖5月29日成功登顶珠峰，消息传回伦敦，6月2日《泰晤士报》在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加冕当天向世界发布了这一消息。英国人一直以此为傲，每年有很多英国人来尼泊尔。 1980年英国查尔斯王子曾来尼泊尔徒步，吉米·罗伯茨为他量身定制了一条路线，普天巴作为向导陪同王子一起在安纳普尔纳山间徒步。这条线路被命名为“皇家徒步线路”。线路风景优美，沿途经过的都是廓尔喀人的村子，查尔斯王子小时候的侍卫都是来自尼泊尔的廓尔喀雇佣军人，他对廓尔喀人有亲近感，经过这些小村子的时候，他非常热情的和村民打招呼，像尼泊尔人一样双手合十，说NAMASTE！ 在与西方登山者合作时，普天巴和他们相处融洽，但同时保持着夏尔巴人传统的价值观。他跨越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以平等的姿态与西方登山者共处，即便和王子在一起也是如此，他幽默，尊严和温暖的特质，让他赢得人们的喜爱和尊敬。 2018年5月他受邀前往英国参加查尔斯王子70岁生日聚会，在名流云集的白金汉宫查尔斯王子和他握手并问候他的家人都好么？ 7
自1953年丹增和希拉里登顶珠峰以后，夏尔巴人的传统聚居地涌来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旅游业的繁荣带来生活和物质水平的极大提高，但与此同时，夏尔巴人古老的传统正在慢慢流失。 很多夏尔巴人离开家乡在加德满都买地建房，还有些移民国外，美国纽约是夏尔巴人新的聚居地。出生在加德满都的夏尔巴小孩基本上不会说夏尔巴话。 夏尔巴人纷纷把家乡的老房子拆了建起现代化的旅馆，昆布地区传统的夏尔巴房屋所剩无几。 所有的那些攀登，已经成为历史的一页，已经过去了... 2006年普天巴发起了一个项目，他捐赠了自家在昆琼的祖屋，把这里建成夏尔巴文化遗产博物馆（the Sherpa Heritage Museum） –这是索卢昆布最后一所传统房屋，也是最后的历史建筑，已经有300多年历史，比很多寺庙还要古老，房子是传统的夏尔巴风格，建筑材料主要是石板和木头，还有手工雕刻的门、窗和家具。 作为一个活的博物馆，这座老房子反映了夏尔巴人的传统生活方式，夏尔巴人的家庭，他们的牲畜，他们的宗教和山脉.. 这座房子是独一无二的，夏尔巴年轻一代需要了解祖先的文化、历史和祖先的生活方式，普天巴希望在快速变化的世界中夏尔巴人独特的文化和遗产能保存下来。 出于对公益事业的热情以及对普天巴保护夏尔巴人传统的认同，2007年英国查尔斯王子同意担任博物馆的馆长。 查尔斯王子曾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曾两次在尼泊尔徒步旅行，向导是普天巴·夏尔巴。我被尼泊尔令人惊叹的美景和人民的魅力所震撼。但即使在那时，我也能看到他们古老习俗的压力。 因此，我完全理解将夏尔巴人的祖屋改造成一个博物馆的重要性，这样夏尔巴人现在和未来的几代人就可以体验他们祖先丰富和卓越的遗产，并以一种有形的、令人难忘的方式欣赏他们祖先的生活方式。” 曾经有人问普天巴，攀登高山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体验，站在8000米高处时有什么想法... ...当我站在山顶的时候...只想着怎样下山千万不要碰到雪崩...登顶不是成功，回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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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聊天，我问普天巴，在40多年的登山生涯中，最让你骄傲的事情是什么？ 他想了想，缓缓答道，好像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如果有的话，这么多年我们团队里没有失去过任何一个夏尔巴...这点可能会让我有点骄傲...不过，有一次差点失去一个，最后我们派人上山把他救了下来... (以为骄傲的事情是登顶，但其实在他们眼里，生命永远大于荣誉。比登顶更重要的是，能好好的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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