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城 小印度 城的烟火气来自于这里的居民对于食物美学的追求。老板们总是不客气地教给我们最能体现美味的吃法,那些倔强的老头非要我们点上他们喜欢的菜品不可。 语气温和但是十分固执地同我们说:“这个真的好吃的,不尝一下会很后悔的。”或者说:“这是我们家招牌啦,你一定要点啦。再或者,像吃 海南 鸡饭的那家老板干脆说:”我把所有好吃的都给你们切一点吧,不用菜单啦。“我们于是任由摆布地等待着,等待着不知道怎样的菜肴会被摆上饭桌。 但的确,从来没有什么让我们失望的菜品,老板在旁边沾沾自喜地笑着,问我们:”好吃吧?“我们只好诚实地点点头,或者因为沉溺于美食,而抬不起头。红园 槟城 |
槟城 我记得,大约是旅途一半的时候,我和CC想找一家虾面吃,在街口转了几个弯,被男人的吆喝声吸引,走进一家新开的店。这家店的桌椅还不算置办齐全,墙壁是空洞地刺眼的白,牌匾竖在角落,来不及挂上。但与之相对的,是屋内充盈的笑脸和暖意。店主人是一对夫妻,个子不高,皮肤是典型 亚洲 人的黄色,男人胖些,女人消瘦些,他们的脸上是朴实清冽的笑容。我们是他们今天第一个客人,因此店老板对我们尤为亲切。男人事无巨细地为我们介绍了菜单上的菜,女人则一直笑着,随时准备给我们下一碗面。 我们点了面吃,他们就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们聊天。两人国语不算很好,许多我们说的话,他们也一知半解,只是始终笑着,大力地点头。 我问:“你们的店刚开啊?” 老板自豪地点点头,说:“刚买下的店铺,以前是个小摊。” 老板娘也承接地说:“是的。我们叫”缘记“。真不好意思,牌子还没挂上去。” 我笑着摆摆手,说:“这有什么关系嘛。哪个”源“呢?”我以为大抵是姓袁的一家人,谁料老板娘组织了一下语言,慢吞吞但是认真地说:“是”缘分“的”缘“。来这里吃饭,是缘分。” 她的声音很轻,很甜,像六月份的小溪水打在光滑的石头上一样。 |
愉园茶室 我和CC一天早上,迷迷瞪瞪地去酒店对面的茶餐厅吃早茶。等餐的时候,我把身体向前倾,翘着椅子的后腿,和CC聊着天。 毫无防备的,身后用粤语聊着闲天儿的老头突然转用国语,问我:“小姐你这样坐会不会很辛苦啊?要不把椅子放下来吧,待会吃东西也不方便啦。“ 趁我还没太反应过来之前,他起身,帮我把椅子放好,高兴地说:“你看这样,就不辛苦啦。” 我笑着道谢,他也友好地对我点点头。广泰来茶室 没过一会,我们的烤面包上来了,我们于是赶紧安抚着咕咕叫的肚子,迫不及待地准备吃。 老头又幽灵似的突然出现了,说:“哎呀不是这么吃的啊小姐。这个鸡蛋要全裹在面包上才可以的啊。”说着,他从餐桌上掏出一个干净的刀叉,得到我们的允许后,帮我们搅拌起来,让每一块面包都蘸上鸡蛋液,接着熟练地抹一把 伽耶 酱,举到我面前,说:“这样才是真的美味。我们 槟城 的面包特别好吃。” 我们咬下一口,连连赞赏,老头才总算放下心来,重新躲回他从前聊天的阴影中去。红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