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残志坚,垂直下降米堆冰川 回到营地,想飞一下无人机,结果海拔原因,飞了几米被迫降了下来,打到了帐篷风绳上。本想过去拿机身,却不小心被还转着的两个桨叶打到了手,食指伤的最重,打掉了一半指甲,中指轻伤,无名指微肿,用云南白药和胶带做了简单处理。自此,我对无人机的怨念再次加深。 清晨的营地 ▼
云海散却,收拾好东西,准备往米堆冰川下撤。结组而行,依旧我走在最前,86和飞鸟状态不是很好,手残的我倒成了队伍的C位。下降100米,就来到冰川断崖处,似乎无路可走。 哈莫贡嘎北侧 ▼ 米堆冰川破碎的蓝冰 ▼ 向米堆冰川下降,前方便是冰川断崖,远处是光谢错 ▼ |
寻找合适的位置进行绳降,我们这次带了60米主绳和100多米辅绳。在冰川右侧的一面冰壁上打好冰洞,用辅绳做站,主绳双绳下降。 我们沿冰壁双绳下降 ▼ 打冰洞、做站、下降、挂自保、打冰洞……如此下降了4,5个绳距。而到最后一段,下面是一段裸露的岩壁,下到绳末,勉强可以落脚。岩壁上的冰打进去是空的,可以做个自保,但做站不靠谱,附近也没有合适挂岩塞的裂缝。 我用对讲机和86、飞鸟沟通着下面的情况,似乎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用辅绳接主绳,双倍绳距,看能否到底。幸运的是,60米的距离可以下到离底部很近的位置,最后一个冰壁坡度不大,滑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做好自保,将辅绳绷紧打结扣在冰锥上,他们两个再双绳下降。 打冰洞 ▼ 陡直的冰壁 ▼ 下降最后一段长绳距 ▼ |
我们扎营在蔚蓝冰域,又现怪状 花费了近一天的时间,终于下降到平缓区域。雪地上布满了冰崩下来的碎冰,这里的每一块冰都是蓝的。前行几百米,走出冰崩区域,我们在蔚蓝的冰川下扎营。营地海拔5400米,我们今天仅仅前进了1.5公里。 冰崩落下的碎冰,晶莹透剔 ▼ 扎营后,我也出现了怪状,突然的注意力不能集中,知道别人在说什么,但是没法集中思考。自己仍处于一个理性的状态,可以暂停自己所做的事,过一会儿就好。类似于醉酒时的意识形态,很是奇怪!难道是平时假酒喝多了? 夜晚风雪又起,帐篷在狂风的肆虐之下飘摇不定,我们如同深海巨浪中的船只,随时会被吞噬。此刻,却好想听一首《小雪》。 我们从这片冰川上垂直而下,果然是越迷人的越危险 ▼ |
第七天:在暴风雪中穿梭于密集的裂缝区 昨夜的风雪在一直持续,没有丝毫要停的迹象,天气预报很准。只能冒着风雪打包收拾,尽早出山。 在风雪中收拾打包 ▼ 行走在云雾之中,加上风卷起的浮雪,能见度低到了极致。在平阔的冰川中,三人显得如此突兀,却也如此弱小。只能依靠一侧若隐若现的山脊和风向作为参照,再加以手机定位校准。 在云雾飞雪的冰川上行走 ▼ 行走不久,来到了米堆冰川下段的裂缝区,在极端恶劣的天气,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让飞鸟和86收紧了绳子,我在前方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我们开始深入此行最后的冰川裂缝区,迫切而又谨慎。 踩空的冰裂缝,被积雪完全覆盖 ▼ 进入米堆冰川下段裂缝区 ▼
逐渐来到冰川下段,沿冰川右侧向其末端的侧碛垄横切,是比较合适的选择。但是横切路段也都是碎石,还有积雪,上面的石头摇摇欲坠。往前横切了一段,太难太危险,还是选择直接下到谷底。 来到冰川尾部,“z”字形下降雪坡 ▼ 冰川末端右侧的侧碛垄 ▼ 在合适的地方,我们选择屁降,果然屁降是雪山下降的第一生产力 ▼ |
走到崩溃,在绝望与希望中重返人间 终于着陆,从冰川上脱离出来。幸运的是,全程在冰川上行走的几天里,我们只是踩空几次,没有掉进过裂缝。 来到了碎石路段 ▼ 我们从冰川中间的缺口下来 ▼ 离开了冰川,在一侧的碎石上横切。原以为就可以顺利出山,充满了希望,却很快又让我们绝望。根本找不到路迹,到达冰川垄口的地方,更是陡峭,我们曾一度以为又要在山里多住一晚。 只能强行切到侧碛垄上,终于看到一个废弃牛棚,又充满了希望。在牛棚附近找到了轻微的路迹,下行不远,在溪边又消失了。我们沿小溪两旁找着路,时有时无,索性直接沿溪流而下,石头路虽然难走了些,但是简单粗暴。 废弃的牛场 ▼ 随着海拔下降,小雪已经化成小雨,溪流汇成了河流。就这样沿着河流,到达马拉此牧场,之后便有了明显路迹。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类痕迹,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踏上了景区的康庄大道!14公里的冰川、雪地、碎石路段下撤,走到崩溃! 马拉此 ▼ 接近景区地方,挂满了经幡 ▼ |
本帖最后由 登徒子户外_叶子 于 2020-5-21 02:21 编辑 写在最后 本次探路全程50公里,历史7天,其中约40公里行走于冰川或者侧垄之上。我们此行探路,更多的是抛砖引玉之意。岗日嘎布山脉,还有大片值得探索的区域及未登峰,希望可以引起国内户外爱好者的注意。 雅隆冰川裂缝区 ▼ 迷人的岗日嘎布山脉,迷人的雅隆冰川 ▼ 标注1:参考文献《喜马拉雅以东 山岳地图册》 延伸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