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的天空》记录漂砾2020年7月从乌孙古道由北疆翻越天山到南疆的户外徒步。 分N个章节,本文为第一章。 —————————————————— d1. 这种焦虑的全部模样一定只有自己理解,在一种极为焦虑的情绪下驾车离开,赶往机场,起飞前下起暴雨,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心里估摸着,这是我人生的第几次起飞,渐渐远离地面才将我那焦虑无比的情绪甩开一点点距离,虽然我知道他还是会在那里。 五个小时的行程,我拿起带的其中一本加缪的《西西弗神话》一口气看了100页,期间停下来扭扭我那酸痛的脖子,思考着从未逃离过的对人生和世界的思考,看到那被晚霞映红的天际线尽头,飞机开始降落。从中国的最东边飞到了最西边,第三次来到新疆,这个我热爱的徒步天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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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2. 自然醒也是8点多了,宾馆餐厅的两种黄油都过期了,吃完早餐回房把所有装备整理在床上,这是我每次进山前的习惯,步行到万达广场采购,主要是想买水果,90%独自一个人在超市角落停留了很久,走过来的时候拿了一盒年糕说是到山上炒一次年糕,声音温柔的像个母亲,我想起来了他去年博格达最后的晚餐那次他的人生巅峰,于是和他说“要不再去拿个蒜苗?”他好像顿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灵魂蒜苗还是带上了。
中午吃了必胜客打的回房,领队来检查装备,完后我们把大小两个背包的东西分理清,赶到12楼开行前会,自我介绍没反应过来叫我第一个发言,我期待遇见的未知世界之一的人们在这时候都一一介绍了。 |
我爬上上铺躺下看着离我几十公分的车顶,正对着我的空调口义无反顾的吹出冷气,窗外偶尔透进车厢的昏暗光线又快速的流走,就像这个慌乱又真实世界,人们都是这样,意识不到存在,他们被快速的推着走向同一个方向,无意识的混过日,只有爱、痛苦或者危险苦难偶尔可以让他们重新感受到存在,包括我。 |
绿皮火车上睡得还算凑合,5点不到便被列车员叫醒,车厢列车员50多岁,他应该是我见过最敬业的列车员,一大早做完所有事后我以为他脸上会有抱怨的表情,因为厕所实在太脏了,而他平静的去洗了手大叫了一声“洗手间可以用了”,带点孩子做完作业时的那种愉悦,下车时在每个人下去前他都重复那句“当心脚下”,我说了句好的再见,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这趟绿皮火车旅程很愉悦,虽然要被拉去做新冠检测,还是我最讨厌的抽血。 一切顺利,到下午4点,我们到达这次穿越天山的乌孙古道起点,琼库什台村,一个个木屋错落有致,我在想,这些房子里是不是也和我们一样都有一台电视机,房子里的人都坐在电视机前,同一时间看着同样的电视节目,想着同样的事,而我们要在山中寻找不为人知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