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轨迹走过几个山头,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山风也越来越猛了。大家再没心思找花果,因为稍不小心,便有被吹飞的感觉。每走一步,都要花上不少力气,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举步维艰”! 最可怕的是寒冷。这山顶吹来的风,真的像刀割一般,吹到裸露的皮肤,便痛的厉害。赶紧把冲锋衣的斗笠拉紧,捂住耳朵。有手套的也赶紧戴上。我带的是骑行手套,戴上去,五个手指依然裸露,跟没带手套的阿牛哥没有区别。可怜了两只手,拄着登山杖走不了几步,就得停下来,把手放进衣袋捂热,再重新伸出来。或者把两支拐杖拿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放进衣袋取暖,轮流着使用。在刮着大风的山顶,知道这样不安全,可是,这手实在太痛,只能如此。 |
走着,走着,阿牛哥忽然停了下来,说,既然我们还要循迹回来,何不把大包就地放下,轻装上去。这主意真的太及时了。不但可以放下大包,还可以放下一支登山杖,这样上去,不但身体轻松了,两只手也可以轮流取暖了。 轻装行走,很快便到第一个目的地。这是一处很陡的坡顶,轨迹显示:1308米,仅比十二灶顶的官方高度(1337米)低29米。一堆乱石横卧在上面,并不是我们想象中挺像两公婆的一对石头。内心多少有些失望,难道公婆石在乱石丛中?风太大,雾太浓,天太冷,容不得我们细细寻找了,得赶快下去,否则大家都受不了。不管这公婆石是乱石中的哪一对,此刻都不重要了。 |
夜幕降下来,气温也跟着下降。背上来的两瓶啤酒冻得厉害,可在高山之巅不能没有酒呀。还是阿牛哥聪明,叫“奶爸”智林烧壶开水,一口开水,一口酒,终于解决了冻的问题。 气温继续下降,本想喝完啤酒再品茶,可一瓶啤酒未喝完,大家都坐不住了,只能草草收兵。七点未到就都龟缩到各自的帐篷里了。 背包容积有限,明知冷空气南下,也只能带多一两件保暖内衣。穿了两条长裤,三件衣服,钻进睡袋里,还觉得冷。出来,再穿上袜子,戴上绒帽,再钻进去,终于感到一丝暖意。迷迷糊糊睡一会,又冻醒了,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半。感觉到脚冻,又把今天穿的脏裤穿进去,再睡。迷迷糊糊的,就是睡不熟,还是觉得脚冻。起身,亮灯,环视帐篷,只剩下一件冲锋衣了。把冲锋衣隔着睡袋盖在脚部。可只要一翻身,冲锋衣便滑下来,就要给冻醒。起身,再盖。滑下,冻醒,再起身,再盖……如此反复几次,搞得睡意全无。看时间,才十一点多。这漫漫长夜该怎么熬过去呀,要知道,最冷还是下半夜。忽然想起驴行界穿越鳌太线的一些事故,很多事故就是因为极寒天气失温造成的。这样想着,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