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匹马

                                                                                                   

一

那天，去城南的山上看市区全景。下山的半途，望见车窗外远处，一个黑点从村里缓缓出来，一颠一颠地，上面好像还有个人，在茫茫的雪地上，很打眼。

没错，那是一匹马。准确地说，有人骑马从村里出来。

没等车停稳，我推开门下地狂追，跑向那匹马。

摔倒了，马上起来，撒开双脚全速奔跑，想追上它。

想象自己就是一匹马，热血沸腾、须发皆张、脚下生风，不知疲倦地向前……

也许，前世我是一匹马！

二

转了几次公交车，问了几次路，终于找到跑马场。

不辞辛苦、穿越大半个城区辗转前来，只是因为别人的一句话：那里能看赛马。

大铁门紧闭，望进去里面空空荡荡。

这座苏联时期的建筑破旧残败，却是很接地气：沿围墙走几十米就是一大片缺口，可以随意出入。

进去后才发现大有一番天地。已经有人在遛马了，都是附近的村民。

跑道上那一群马缓缓走来，内心也开始起伏澎湃……

  

三

奥尔加·米哈伊洛夫娜是我的教练，马术学校的大小事情都是她说了算。

第一次上课，她的穿着有点邋遢，像个男人婆！这在注重穿外表打扮的俄罗斯人尤其是俄罗斯女人中比较罕见。她自己也觉察到了，第二次上课就收拾了一下，抹了口红喷了香水。

她给我挑了一匹很温顺的马，名叫Lucky，教我喂它吃糖、抚摸马颈，跟它套近乎。每次上课，都要我自己去马厩牵马，下课后再牵回去。

  

熟了后，我就自己到处转悠。最爱去马厩，看着那些肌肉壮硕、毛发闪亮的马，能感受到一股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让人心跳加快。

那一次，我溜进一间马房。这是一匹赛马，高大健壮，马背高到我的头部了。望着它的眼睛、听着它的呼吸，感觉像另一个自己。面对如此硕大的生灵，心底甚至产生了一丝惧意。

人，真是万物之灵吗？

四

每个人都要有一匹马、一把剑。

马，载你行走江湖；剑，助你豪气干云。

我有一匹马，仗剑走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