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交融阿尔山不冻河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阿尔山却有一条哈拉哈河,在三九严寒的冬季,哪怕气温在零下40℃以下,滴水成冰,仍有一段长20公里的河段,冰雪不封,流水潺潺。这条河段从三潭峡流到金江沟林场附近,被当地人形象的称为“不冻河”。神奇的哈拉哈河从阿尔山的森林里流出来,流向草原,九曲十八弯,转到中蒙边界,流出国境,到蒙古草原上撒个欢,经过贝尔湖,又折返入境流入呼伦湖,汇入额尔古纳河。然而,在从森林流向草原之前,这条20公里的不冻河,已经流出一段阿尔山冬日的传奇。 黑色的河流,水中的草场从阿尔山市区驱车前往不冻河,74公里的路程,翻山越岭,在冰雪中行了3小时,当终于抵达,只看一眼,便已深知不虚此行。早已忘记室外的严寒,沿着栈道,走下山谷,走进不冻河,慢慢的,生怕搅扰了童话。正午,又正值阿尔山升温,气温不够低,没能看见雾气升腾的河面,两岸的树挂,却足以满足。雪白的天地间,岸边的白桦树屹立,白雪落在裸露在河面的石头上,形成一个个雪蘑菇,河里的水却丝毫不受天气的影响,仍在静静流淌。河岸,牛群安静在雪地中寻觅着青草,也有不少牛踏入河中央。原以为如水的牛只是为了贪图一时的温暖,喝一喝纯天然的山泉水。后来才知,它们在河中,喝水之外,更是为了吃水中青青的水草。冬天,阿尔山境内所有大河小溪皆封冻,不冻河不仅不冻,还为周边的牛羊备好了过冬的牧草。“冬天草长快”,不冻河的水中生长着茂盛的水草,平均草高一米以上,年产鲜草约15万公斤,是牛、羊、猪等牲畜的天然饲料。正是这些水草吸引着附近的牛羊不断的入水,水中的牛羊,又让不冻河,多了一份灵动的诗意。在岸边来来回回,不断的按下快门,想要尽可能的记录眼前的奇景,弯曲的不冻河、水中的牛羊群、连绵的雪蘑菇、倒映的白桦树……然而,记录美景之外,也暗暗的,想要探究河水不冻之谜。 |
本帖最后由 觉非行记 于 2020-12-14 10:51 编辑 不冻的奥秘,水火的交融 其实,不冻河的奥妙,早已蕴含在“阿尔山”这个美妙的词语中了。阿尔山不是山名,而是蒙古语中的一个词“arshaan”的译音,全称为哈伦•阿尔山,意为“热的圣水”。不冻河之所以能在零下40℃的气温中还流水淙淙、水草葱葱,正是因为该河段附近有大量的地热存在,或是由于温泉的涌出,或是由于河水直接与地下热源接触。至于地下究竟蕴藏了多少热能,仍旧是一个千古之谜。 事实上,水火交融的阿尔山,地处内蒙古及东北地区的地热资源富集区,不冻河只是地热在阿尔山随手写下的一个传奇,阿尔山的温泉,更是举世罕见。泉水从地下涌出,冷热殊异,共分为冷泉、温泉、热泉和高热泉四种类型,涌水量每天近600吨。最相近的两泉仅相隔0.3米,水温温差却在14℃以上。世界上矿泉之多难以计数,然而分布如此密集、排列如此玄妙,且温差悬殊、功能各异的温泉,世所罕见。这些温泉被人们奉为驱寒祛病的“神泉”、“圣水”,在世代的传说中,愈发的神秘与传奇。 民间流传,每当春暖花开的时候,海拉尔、乌兰毛都、蒙古国、俄罗斯的牧民或赶着勒勒车,或骑着马,或徒步,从几百里外赶往阿尔山,饮水沐浴,以求治病和吉祥。每年6月下旬,阿尔山会举办盛大的圣水节,草原各地牧民,从四面八方汇聚阿尔山五里泉,祭敖包,祭“泉神”,饮用原泉水,按照喇嘛的指点对症洗浴。 “圣泉”之水“火”中来。虽说水火不相容,温泉却与火山相伴相生。火山活动强烈的地区通常是地热活动频繁,温泉密集分布的地区,火山下面的高温岩浆房将循环的地下水加热,被加热的地下水储集于地下或喷出地表形成温泉、沸泉、间歇喷泉、气泉、喷气孔和沸泥塘等。 无论是不冻河,还是温泉群,都是阿尔山的火山与岩浆送给阿尔山的礼物。阿尔山火山群又称哈拉哈火山群,分布在大兴安岭中部哈拉哈河上游及其周围地区。这片奔腾的大地停止了前进的脚步,瞬间便凝结成千古的奇观,大地深处,却一直在涌动。 |
阿尔山火车站多年前,就曾被阿尔山火车站的身影与色彩打动,想要乘着绿皮火车,慢慢抵达。当终于来到阿尔山,虽然匆匆,没能如愿的坐绿皮火车,却依旧想要走进这座火车小站,哪怕只能在日出之前、日落之后,见不到她最美的时刻。一幢东洋风格的低檐尖顶二层日式建筑,一层外壁是花岗岩砌的乱插石墙,二层鲜艳的土黄色外墙上镶嵌着墨绿色框格,楼顶用赭色水泥涂盖。始建于1937年的小站,散发着浓郁的异域风情,却也诉说着沉重的历史故事。 日出之前,行旅匆匆清晨,一切都未醒来,从温暖的房间走出,漫步在阿尔山的在风雪中,没有人指路,也未见到任何标识,还未走近细看,便已确定,眼前,便是我惦念已久的火车小站。若不是早已知晓,很难想象,这座小站,竟然在风雨中伫立了80年。中国的铁路大都年轻,大部分只有短短百年历史。随着时代的变迁,火车站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其中的大部分早已旧貌换新颜,被崭新而陌生的建筑取代;没有被取代的,也都残破不堪,或早已停用,在时空中慢慢消失。阿尔山的这座小站,已有80岁高龄,却依旧保留着初建时的模样,依旧年轻美丽,并且仍在使用,承担着阿尔山的交通重任。来时,运行了一夜的火车刚好到站,一整车厢的兵哥哥整齐有序的下车,背着行军包列队前行。寒风刺骨,他们,却以一片赤子之心保卫着北国边疆。没敢多打扰,只是站在路边,目送他们离去。火车站很小,主体建筑只是比独栋别墅大了一点点,候车室更是精致,只是一间房的大小,却古朴、幽静,没有一点喧嚣。进门左手边,开了一个小小的售票窗口,早起的旅人正买着去白城的车票,买完,便坐在木质靠椅上慢慢的等待,时间,在这里可以拉得很长很长。似乎只有我一人,行旅匆匆,心焦于时间的流逝。太阳将出,正准备告别,去往阿尔山森林公园,路上行人却慢慢的涌来,许是一班列车将要离去,而旅人,将要去往远方。原以为,如今的绿皮火车已经萧条冷清,可看见不断涌入候车室的旅人,似乎,又望见了火车上的烟火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