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尔滨有条地标性的街道——靖宇街。它以巴洛克式建筑和老道外历史文化而被游客青睐。这条无数次经过的道路,听到出了茧子的名字,在此之前,我却对这条街道纪念的英雄背后的事迹,所知寥寥。 杨将军曾在蒿子洞密营艰苦指挥过十余次战役,如今这里丛林林立,一片盎然。 从战争爆发初期东北军的不抵抗,到民众自发抗联军的初期失败,到敌我两军实力差异的悬殊,再到杨将军如何被同胞无情的出卖,殉国。讲解员颇带个人感情色彩的解说,说到愤慨之处常留下几秒空白,让我们去判断其中对错。 最令我心之颤然的是墙上两幅杨将军牺牲时的照片。一米九多的铁汉,被日本人当做战利品般摆弄、炫耀。死后,他的头颅被砍下,面容却是平静的从容——虽牺牲时祖国还在灾难之中,可他一定是在生死之际预看到了日后的胜利,才得露出此心安之容。 驻足时,《风声》中的一段经典台词在我脑海中萦绕不散:“我亲爱的人,我对你们如此无情,只因民族已到了存亡之际,我辈只能奋不顾身挽救于万一。我的肉体即将陨灭,灵魂却与你们同在。敌人不会了解,老鬼老枪不是个人,而是一种精神,一种信仰。” 自此,再路过那些熟悉的街道——“一曼街”“靖宇街”“尚志大街”“兆麟街”...我心中已多了分敬意和动力。 不再只是壮阔河山才能与我应如是,先辈们的热血,我也能有丝丝与之“情与貌,略相似”了。与辛老相反,吾不狂,不恨古人不见吾狂,只恨不见古人吾不见矣。 |
大名鼎鼎的丰满大坝,被称为“中国水电之母”。通俗点说,是水电工程中的“黄埔军校”。拦截的是松花江奔涌而来的水,在它伟大的背后,是森森的惨痛。 脚下的是当初劳工被奴役时建造的老坝,当时艰苦的坏境,没有先进的设备,仅凭吃不饱的劳动力去一点点建造。劳工们被骗来此地,也算是进入了鬼门关。但从人类劳动力伟大的角度来说,这工程的堪称水上长城。眼前是一座正在新建的大坝,与八十年前不同,依托的是现代化机械和科技,实现“一址两坝”的奇观。 过去与将来在此遥相呼应,中间不仅仅是江水的距离,也是这八十年时间的距离,更是中国从落后争至上游奋进的距离。 被大坝拦截后围聚成的静谧松花湖 |
眼前是大坝拦截放水后喷涌出的白色浪花,而背后是建造这大坝无数劳工的累累白骨。 骨骸被冲散,时间,白。但历史还在,记忆警人。万人坑展示厅内35具死态各异——有的头部被钉子刺入、有的头骨被直接敲碎、而最令我长长注视的是一具蜷缩着的被活活冻死的一具尸骨骸——小腿、大腿、手臂紧密的交错在一起,瞬间可以想象出他死前是多么寒冷,瑟瑟的想抱紧,想挤出肢体间每一丝寒冷的空气。可他还是没能感受到温暖,在寒冷中离去,留下一副对折的残骸。 角落里还有数不尽凑不整的零碎骨骸。 白山黑水间,同胞却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以人的姿态活着,悲痛!愤恨! 这段红色历史,也是中国的屈辱史。英雄英勇的背后,是当时祖国的落后。落后就要挨打,八十年前我们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短短八十载,漫漫崛起路。如今,我们的祖国在世界舞台上已占有一席之地。“中国制造”从曾经是一种被奴役、压迫的现象,到现在成为品质的保证,是一场漂亮的反转。这是几代各行各业精英共同奉献与努力的成果——没有人忘记历史,没有人想再次感受落后的疼痛。 早在1842年,魏源便提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富有爱国主义光辉的理论。并成为后来一些系列“向西方学习”的改革运动的先声。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可以这么说——不断学习、进步也是爱国的一种体现。 我不是任何组织的积极分子,而我深深热爱这个国家,这个民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