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露营地在望顶,需要下山再走约1小时。顺利地在下午5点来到营地。营地 已经搭起了几十顶帐篷,我们在小溪对面的山坡上找到一小块平地,赶紧抢着占位扎营,烧水做饭。 刚喝完汤,做好饭,远处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从船底顶方向快速飘过来。不好,马上要下雨了。赶紧收拾摊在地上的物品,一件件丢进帐篷里。然后端起刚焖好的米饭,在帐篷里吃起来。一阵阵狂风袭来,狠狠地撞在左侧外帐。外帐挤压内帐,帐篷似乎即将起飞,赶紧停止吃饭,用手撑住帐。水雾随风从帐篷角飘进来,内帐沾满了细小的水滴。外帐部分脱胶,防雨性能下降,帐顶也在渗水。于是,拿出纸巾反复擦拭内帐,把雨衣、冲锋衣、背包罩、雪套分别遮住滴水的地方,以免羽绒睡袋被弄湿。 |
森林里的石头裹着青苔,雨中的山谷漫着溪水。几次淌过溪水,花了3个多小时,终于从废墟挪到水渠。时不时听到“蚂蟥”的惊呼声。 沿着水渠走了十几米,前面一个瀑布飞溅下来扎进水潭,水雾弥漫在空气中。我们需要从扎住水潭的石梁走过去。溪水已经没过石梁几十厘米,石梁右边悬空几米高,下面是流水的山谷。 安全第一。犹豫许久,虾丸决定回撤到废墟,继续走传统路线高嶂顶。已经是下午4点了,想到今晚要走很久的夜路,食物所剩不多,湿漉漉的帐篷也不适合再扎营,每个人都很疲倦很沮丧。 万幸没爬升多一会儿,遇到了几个下山的村民。领头的年轻人见过,在船底顶买了他最后三瓶可乐,20元一瓶。给他100元现金,没有零钱找;不断变换方位,终于找到一点点信号,用微信支付完成了付款。 当地村民都是瑶族,外貌说话完全看不出来。领头的年轻人更是穿着跟我们类似的冲锋衣,背着轻装包,单手持杖。他们每个节假日上山,背着50斤的可乐和食物,在船底顶卖;下山有时带点野生山茶。 听说我们要回撤走高嶂顶,很热情地劝住我们,说可以牵着我们走完下面的水渠。于是我们又再次折返向下,再次溯溪走到水渠。 |
加持了村民的勇气,我们顺利走完了水渠。一边走,一边想,村民带路要收我们多少钱,我们的底线是多少,如果村民乘人之危加价怎么办?没想到,村民居然没想着找我们要钱。天又快黑了,村民受不了我们走得像蚂蚁爬,陆续离开我们,加速向前走。 看着村民陆续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语文课文《挑山工》。 在泰山上,随处都可以碰到挑山工。他们肩上搭一根光溜溜的扁担,扁担两头的绳子挂着沉甸甸的货物。登山的时候,他们一只胳膊搭在扁担上,另一只胳膊随着步子有节奏地一甩一甩,使身体保持平衡。他们的路线是折尺形的从台阶的左侧起步,斜行向上,登上七八级,到了台阶右侧,就转过身子,反方向斜行,到了左侧再转回来,每一次转身,扁担换一次肩。他们这样曲折向上登,才能使挂在扁担前头的东西不碰在台阶上,还可以省些力气。 ...... 从泰山回来,我画了一幅画——在陡直的似乎没有尽头的山道上,一个穿红背心的挑山工给肩头的重物压弯了腰,他一步一步地向上登攀。这幅画一直挂在我的书桌前,因为我需要它。 冯骥才 1981年戴着头灯,沿着机耕路,又走了个把小时,摸黑走到此行最后一关,过河。过了河就是终点水电站,在那里就可以坐上农夫车到新洞村。 枯水期这段河滩路不难走。2017年十一假期,在白天走过这段路。然而雨已经下了24小时,河水已经暴涨,水流湍急,面目全非。 虾丸挺身而出,寻找涉水的路。星语摸出手电筒,照亮了水面。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踩在水里突出的大石头,最深只需没到膝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