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123爬楚天大炕》(一) 爬山是一种修行。修行是一种休闲。我们遇到的，和没遇到的，都是色相，也都是缘分。遇到的，是偶遇，如夜间在回程山路会车时的光，刹那照亮对方，也看到了自己，然后归于黑暗。黑暗中，是那些看不见但存在的景色，它们照样温暖包围着我们，给我们山的气息。这些气息和偶尔的闪亮，就是我们那次的爬山。(二) “从黑天走到天黑”，是那天“平常心”说出的话，楚天还引用做了标题。第一次遇到平常心，她是一个高个苗条明媚的女子，下山时候我给她捡了根树枝作杖。第二次见她时她是又瘦又小带一个大口罩蜷在楚天旅行车后座的女子，时间是早晨五点半，还看不清对面商店的招牌。下车后才发现其实很高，等到她说起那天我给她捡了根登山杖，才想起是一个明媚女子。我的面盲，汗！这时天空已经微曦，几道白光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飘渺，我们沿水渠在有目的地寻找破洞。在大炕楚天介绍，才知道是楚天同事，教化学的高级教师，楚天到新单位认识的第一个老师。等楚天喝了酒由她开车时候，才知道她开车相当麻利稳当。 人有无数个侧面，每一次只能看到一个。只有看的久了，比如我看楚天，看阿边，才能看到大概：大的概貌。未知很美，期盼是一种魅力。(三) 近几年对崂山最大的印象，大概就是破破烂烂，锈迹斑斑，将崂山层层包裹的铁丝网了。新修补网线是银白的，牙片闪着瘆人的寒光，如恶狗露出的齿。去年的是黑乎乎的带红点，如老巫婆残缺的齿。驴友从薄弱处捅开无数个洞，心甘情愿像狗一样爬进爬出，且欣且喜。巡山的像看路边桃子一样用心，没几天就修补好了，以为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找到了又一个写学雷锋日记的素材。 我们像贼一样起早摸黑偷进偷出，不过是为了亲近一下大自然，领略一下非人工造作的风景。他们辛勤巡山在野地风中执勤，不过是为了换取养家糊口的饭钱。而他们，背后的人，勾肩搭背，在暗处心喜。是谁，让我们亲近没有生命的山水之美，也有了罪恶感，也有了恐惧?(四) 山路曲折反复，忽明忽灭，如同精灵时代，鬼魅在月下追逐跳跃留下的印迹。 荆棘丛生，不断用勾和划迎接我们。 阳光一忽儿照亮侧面山崖，一忽儿又隐藏不见。 又看到了海，还是懒慵平静，还是脉脉含情，应该是在等待即将到来的早晨吧? 日出让他们欢呼。我无动于衷。我突然心内一暖，这是一个自由的群体。允许有人欢呼，就允许有人无动于衷。 我内心又突然一寒。 (五) 几声狗叫声从山下传来，飘渺空旷。 小拉也回应起来，狗叫声响彻山谷。狗的语言，狗懂。(六) “真水无香”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娇弱不胜风。 原来认识一个真水无香，是一个男老驴，这次，是一个女小白，第一次爬野山。 头上的树枝和两边的荆棘专门和她过不去，而且恐吓她。脚下的路也故意隐藏起来。关键时候，她会坐在地上走。 小时候一次院子里，一只雏鸟从树上掉下来了，长满像没化开毛笔一样粘在一起的雏毛，唧唧在叫，怯生生不知所措，粉红的皮肤在阳光下透明。母亲把它捧放墙头上，母鸟天天来喂它。没几天，它竟然扑扑棱棱飞走了。 下山的时候，柱着静波给她砍的两根手杖，真水无香已经相当灵巧，再也不用坐姿了，有时候像林间惊鹿，有时候像史前林中鬼魅。 我又想起来小时候那只鸟，她扑棱扑棱飞走了。(七) 爬山之前我想象过，“楚门大炕到了，四周很静，阳光正在漂浮起来。风在唱歌。”早上九点半到达，一切果不其然： 阳光在漂浮，风在唱歌，楚天大炕到了。(八) 艺术感可以通过后天培养得到。但“闪电”的艺术细胞是全方位的，是原生的，有独特性。之前我知道他做的手杖充满艺术性，刻的《陋室铭》有很高艺术价值，这次我惊奇他做的藕片，也带艺术家气息。 我每吃一片欣赏一下，再感觉一下。藕片如玉。 有的人很可惜，他是真珍珠，但聚光灯没有照射到他。有的人，照射到了，可惜太晚，如王小波，如卡夫卡，如《呼兰河传》，如《平凡的世界》第一部。所以，张爱玲说出名要趁早。 能早，何其幸运。有的人，却是几百年后，如杜甫。更多的人，直到现在，早已湮灭于历史的厚尘。(九) 下午两点，静波和管乐穿山而来，又带两瓶酒。静波哥，几年前我和他、楚天在大炕露营一次。管乐哥，自比管仲乐毅者也，楚天高中同学。 SUN哥喝得有点多。彩虹依旧不停倒水，也依旧会有佳作奉出。 我们何尝不应该喝多点?如此胜友，我们均应一醉，彩虹必有佳作。 同游者九人：楚天，SUN哥，平常心，彩虹，真水无香，闪电，饼干，管乐，静波。还有小拉。(20191123)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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