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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

梦在西藏——冈仁波齐转山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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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1 14:10 11 只看该作者
细狗的故事
晚饭依旧吃的拉条子拌面。老张泡上一壶茶水,凑过来坐在我身旁问我:你听说过袖狗的故事吗?
我摇头。
桂花说她以前听人说过,细节忘了。
老张呷上一口茶水说道:我给你们说说“袖狗的故事”吧,很早以前雪崖上的鸟都是胎生的,不是卵生的。猎人们爬上悬崖得到小鸟后就必须进贡给大活佛,老百姓绝对不能养。大活佛将小鸟放在袖筒里喂养,天长日久鸟就变成了狗,那狗永远也长不大,很神奇,通常这样有助于活佛加持功力。袖狗很值钱,这可是千真万确的真事情。
大家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是走到这样一个神山之首的地方,我们能不相信他说的故事吗,相信那都是真实的事情。
















发表于 2022-5-11 14:10 12 只看该作者
转经桶的来历
大家都默不作声,看着老张。
老张看我们听的认真,又喝了一口茶,问我道:你知道转经桶的来历吗?
我瞪大眼睛,摇摇头。
老张环视一圈痴痴看着他的大家,然后翘起二郎腿,说道:你们如果去普兰就会知道,在进入普兰之前有一个乡叫多攸乡,在那里有一尊金佛。说起这尊金佛就会说的很远,在元朝时,藏王为了镇压内乱,借了蒙古的骑兵来西藏帮助他。蒙古骑兵从扎达一路过来普兰,他们的马匹上携带首级太多,无法行军作战,于是在多攸乡这个地方挖了一个大坑,将带在马匹上的人头埋了,从此,那里的气候就有了变化,普兰的老百姓们无法生活。
有一天,这里来了一个上师,说这个地方乌烟瘴气,都是人头闹的事。于是他建议在万人坑上立个转经桶,转经的时候只转单数不转双数,并且要念经,只有那样,才可以超度这些死亡的灵魂。老百姓按照上师的嘱咐,开始在万人坑上转桶诵经。
后来,老百姓把那些亡灵超度后,上师就从印度移来一块大红石头,放在这里,镇住了普兰,从此以后,这里就风调雨顺。老百姓怕石头飞走,在石头上封了金佛。
这就是转经桶的来历,知道了吧?
恩,知道了,历史传说吧,也许我也应该相信生死轮回和因果报应这个佛教核心,与佛融合。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夜半时分,我和黄蔚起身与老张道别。出来时外面的夜空已经是朗朗月色,估计明天是个好天气。空旷的野地里有很多绿光在移动,黄蔚说那是野狗的眼睛。
哦,早听说塔青的野狗泛滥成灾,今天算是领教了。




发表于 2022-5-11 14:10 13 只看该作者
转山  8月20日
上午9:30起来去光头的大食堂吃早饭,碰见了湖南和深圳的几个背包客,大家说好一起走去转山,一直到临走时也没有再见到那些湖南和深圳的人,他们的话只能从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听光头说那些人在最后时刻放弃了去转山的想法。
听桂花说芝热寺的被子盖不成,一定要自己带上睡袋。将大包的东西减了又减,最后还有足足有二十多斤重。
樊恺和三个韩国人决定不转山,寻顺车去狮泉河,由狮泉河再去古格王朝、札达土林,最后从狮泉河去新疆的叶城。我们在塔青分手,真有些不舍,不知道那几个韩国学生还会不会遇到那么多麻烦。
送走了樊恺和韩国学生,我们四人于10:20出发去转神山,今天的天气不错,据说是个行路的好日子。
光头媳妇走过来,扶着我的背包说,你们路上走慢点,不要急,俗话说,不怕慢,就怕站,站一站,二里半,这里是高原,走急了对身体不好。
光头将我们送到转山的路口,大家握手告别。我们转过身,踏上了漫漫转山路。。。
这里的平均海拔有4800米,荒芜的大地一直连绵的天边。我们沿着半山腰的蛇径小道往上走去,一开始的兴奋慢慢被荒野吞噬。我开始出汗,开始喘息,开始腿沉,开始走慢了。拐过山嘴就是一个玛尼堆,千百条经幡旗被裹在大石头上,旁边堆积了无数件衣服,竟然不知道有多少年,一层又一层的叠加。
路过荒凉的曲谷寺,那座白塔静静的伫立在空旷的山谷里。
转塔时两条腿沉的拖不起来,感觉包里的东西比往日重了许多。阳光毒晒,炙烤着皮肤,疲惫开始浸入我的身体。路上有许多转山的人,断断续续的人影在荒滩山谷中晃动,有背包客,有藏民,有老外。羡慕那些老外,他们不会丢弃一切享受的机会,专门雇用山民做背工,走走停停,移动的很慢。一个六十来岁的金发碧眼女老外,双手合着佛珠,边走边念,其神态看去比藏民还要虔诚十倍。
远远的看见了红色的经幡广场,彩色的经幡旗一层层在风中飘扬。没有见过这个阵势,爬上坡后就沿着红幔围墙顺时针绕了一大圈。
在经幡的背阴处坐了十几个藏民,他们说今天是来参加亲戚的天葬,天葬台就在上面的崖顶上。



发表于 2022-5-11 14:10 14 只看该作者
冈仁波齐的天葬
站在红帷幔经幡旗下,张望去,红色的层岩高崖从山峦延伸突出,山上面是长长的平台,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在高崖的上空盘旋着几十只秃鹰。
看此情景,颇有感触,不由的哼起了亚东的《天葬》,心绪不畅,悯天悲地的长叹不息,眼中竟然也含满了泪水。
下了山坡,顺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来到了布满白色卵石的河谷中,不由得回望一眼那座山崖,呵呵,那地方是所有人最终的归宿,没有什么人能够逃脱。对应了那句“不论远途近路,我们殊路同归”的济世名言。
无尽的峡谷,干涸的河床,两侧光秃的崖壁,太阳放射着白光,一片云飘来,空中就漂起了雨点,淋雨后的包更沉了。
慢慢的走在弯曲的山路上,脑子一会儿空白,一会儿又会想点心事儿,走着,才会看到风景,路上,才会有故事。




发表于 2022-5-11 14:10 15 只看该作者
天空的影子
一团云飘过,阳光格外明亮,在山的曲线之上,天空就是一泓碧蓝的湖泊,微波不兴,犹如明镜,在明镜下面行走,感觉是在舞蹈,深邃的天空里有什么啊,那么寂静,只能让我想象。那云在飘动,那风在向我招手,那太阳凝视着我。我想越过那条闪光的曲线,融入蓝天,羽化成一片白云。
曲线横隔着世界,一半是天空,一半是大地。
桂花真是个强人,背个大包在前面走的好快,一会儿就不见了她的身影。子蓝和黄蔚走在后面,回头张望,来路空无一人。我一个人行走在这荒芜空旷的神秘世界里,陈子昂那首凄凉的诗句又在耳边回响——前不见故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呛然而涕下。
沐浴着西藏的光芒,被日光和月光感动着,更多的丰富则是天空的灿烂。





发表于 2022-5-11 14:10 16 只看该作者
流浪的藏狗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身后竟然有两条黑色的藏狗尾随着,初看时吓了我一跳,余光再瞄它们时,发现它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游荡的藏狗。于是,狗壮英雄胆,有狗伴我行,感觉不再孤独,在大步流星赶路的同时,也不忘犒劳一下那两只辛苦跟随的藏狗。从包里翻出两块沙奇玛与他们分享,狗灵性,知恩图报,一路上摇着尾巴很友好的不离不弃跟着我。
长长的缓坡,二十多公里,感觉转山的路好远好远,是一条永远走不到头的路。我机械的迈着脚步,想利用这空闲让大脑想点什么,但是一路上却总是什么想法也没有,脑子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神山的轮廓,就象那个泛着白光的太阳,没有任何内容。
眼睛望前张望,一门心思的只是想看到冈仁波齐神山。
海拔已经接近五千米。
随着高度的增加,身体感觉异常的吃力,肉体终于变为机器,僵硬的双腿交替着,缓慢的步伐,机械的迈进,路途枯燥而无聊。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条紧随我的藏狗不见了,重又陷入了孤单,一个人在走寂静的山谷。





发表于 2022-5-11 14:10 17 只看该作者
风雨中的寻找
阴霾的天空漂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飘洒的雨滴没有方向的扑面而来,打湿了肩上的背包,脚步变得更为沉重。
沿着滚滚芝热河费力的向前行走,行走的路途总是那样遥远,放眼望去,看不到道路的终点。
天空阴沉的厉害,乌云弥漫于整个山谷,心里纳闷这不生长一棵植物的地方也会下雨吗。正在纳闷时,小路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一条直走,一条左拐。左去的桥头立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芝热寺”三个大字,牌子下面还写有诸如住宿、餐饮之类的小字 。
站在桥头犹豫不决,去哪里?
顺着悬崖远望去,能看见崖下的一片红色寺庙,站在这里犹豫,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突然透过朦胧的雨雾,我看见河对岸有三个藏民向着红色寺庙方向缓缓而行,决定跟随他们走去,一定没错。
山谷空旷而苍凉,哗哗的河水流淌声被无限的寂寥吞没,安静极了,除了沙沙的雨水声外,我还能听见走路发出的声音,也能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
透过迷蒙岚气我看见了悬崖下面那些成片的经幡旗、白塔和寺庙,心里一阵激动,心想那里就应该是哲热寺了。
雨水依然。


发表于 2022-5-11 14:10 18 只看该作者
投宿芝热寺
黄昏时我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了山脚下的寺庙,桂花早已坐在廊下等我们。刚走进廊檐,天空又漂起了大雨,倾泻的雨水伴随着阵阵雷声,乌云涌动着将神山完全遮住,天地昏暗一片。
拖着包坐在回廊下,累的不想再动一步,右脚底板磨的钻心痛,脱了鞋看脚,郁闷很,脚丫子竟然都被走变了形状。
大雨中有转山的藏民陆续过来避雨。
一个北京的背包客跑来对我说,上面的寺庙已经住满了,里面全是藏民,不能住,只能考虑住在这个地方。一听这话,我赶忙忍痛站起来去长廊那头找老板要房。
拐过长廊,进入一间土坯房,房间里很暖和,地当中生了一个大铁炉,靠墙跟是一排宽大的木椅,木椅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房间拐角有几个人正围着一张茶几吃饭,西红柿炒鸡蛋,炒土豆丝,好香,眼睛不由自主的怔怔看着他们碗里的米饭,只流口水。而他们只顾刨自己碗里的饭,没有人理我。
我问谁是老板,订房。
一个漂亮的藏族姑娘抬起头说:等一会。
坐在铺了花毯的大长木椅上等待。
那几个人好半天才吃完饭,门外已经站了几个需要登记要房子的人。
我问姑娘多少钱一个床位。她瞟我一眼,冷冰冰的说,一口价50元一个床位。
好贵啊,不能接受,于是又习惯性的讨价还价,最后说定40元。
她说,就这价,爱住不住。
无奈,拎着包到房门口,叫“阿佳”开门,那个刚才还显得漂亮妩媚的姑娘此时冲我瞪着眼睛厉声道:喊啥么喊,没有看我正忙!
我一时语塞,望着那个苗条的背影硬是愣愣的看着她而没有言语,只好耐心的等待。刚才的美丽印象,顿时飘逝的无影无踪。
吃了一碗让人倒胃口的方便面(10元),回到房间休息。
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叫,快看神山啊!
提了相机跑出去,站在廊下向神山方向眺望。
天空中麋集的乌云慢慢淡去,黄昏中万籁俱静,白纱似的云雾飘飘渺渺,迷蒙中一座金字塔似的雪峰徒然从云雾中显现出来,哦,那就是冈仁波齐神山。
廊下站满了人,大家一起静静的仰望着神山。
灰蓝色的曲线渐渐透出白纱,起伏飘逸,蒙胧恢弘,壮观巍峨,凌云的峰尖晶莹璀璨,摄人心魄,啊,冈仁波齐,我的心已经被神山深深的感动,顷刻间,一种苍茫与圣洁的感觉涌进我的灵魂,呆呆的守望着。。。
旁边有虔诚的藏民在向神山五体叩拜。。。



发表于 2022-5-11 14:10 19 只看该作者
一夜舒服的睡眠
背了一天的睡袋终于派上了用场,裹在里面享受着伸展拉长的放松滋味。
子蓝和黄蔚说被子特别潮湿,难受的要命,睡不着。
桂花钻在睡袋里,得意的说,这个时候就能体会到睡袋的妙用了吧。语气中透着偷耶。
门开了,有一个穿迷彩服的人走错了门,见状,干脆叫他进来聊聊。来人一口徐州口音,安徽合肥人,姓刘。刚从新疆和田过来,在和田一万元从修公路的民工那里搞了一大块白玉,已经托运回合肥了,估计这一把能赚十几万吧。
不懂石头,也不想了解石头,头痛的只想睡觉,老刘坐在旁边的床上不停的叨叨着,他忿忿的说:我那间房子的人素质太差,只顾照顾自己,真不象话。那个北京女孩把她水淋淋的背包放在我的床上,湿了一大片,我说她不能这样,人家比我还厉害,简直是太没有素质了,这样的人还配旅行转山。。。
我拿出两粒百服宁感冒药,对老刘说:睡觉吧,不行了就搬过来住,别生气了,明天还有艰巨的路途等待着我们去走呢。老刘说不过来了,叮咛我明天早晨走时能叫他一起同行。
子蓝点上蜡烛和黄巍爬在床头研究地图,桂花看着天花板听MP3,窗户外有走动的人影,估计他们是在夜幕中寻找着神山的影子。
夜色中听见子蓝和黄巍直埋怨被子太潮,味道太重,无法入睡。
躺在舒适的睡袋里,暗自庆幸自己英明,但却忘却了在路途上的痛苦。





发表于 2022-5-11 14:10 20 只看该作者
冈仁波齐神山,我来了   8月21日      雨加雾
早晨六点钟就被子蓝叫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周围一片漆黑,浑身疼痛的不想起来。
勉强吞下一包方便面。黎明前的困乏让我的大脑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中。桂花收拾停当后,对我们说咱们出发吧。我的天,就这么晕乎乎的起身上路了。
敲了老刘的房门,说我们先走一步。
天色微明,黎明前的交替时间,东天有了鱼肚白,西天还处在黑暗之中。
我们四个人顶着凛冽寒风,踏上了信仰的征程。天地被黑暗笼罩着,走过一个吊桥,顺着大石头上隐约的小道痕迹开始爬山。这是什么爬山,简直像是走在螯太穿越的石海山上,准确的说是在石头上跳跃。早晨起来身体没有在状态,尤其是行走在海拔将近五千米的高山上,双腿迈不开,像灌了铅,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动。一开始桂花还在前面,走了不到一刻钟她就没有了踪影。看后面,黄巍和子蓝也没有了影子,黑暗空旷的荒山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突然感觉到自己是那样的孤独,象一头孤狼,踽踽独行在漫漫路途上。
东边的天空渐渐亮起来,翻滚的乌云依旧沉在冈仁波齐山腰。定睛看前方,小路蜿蜒盘旋上了高耸的山脊。突然呼吸困难起来,气管象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上气不接下气,张大嘴,作深呼吸,扛着磨难的身躯,一步一步往上移动。
拐过一个山嘴,发现很远的地方有两个女藏民在缓缓前行,她们只背了一双小包,一边走,一边聊天,走的很慢。看见了她们心中一阵欣喜,总算遇到了路人,跟在她们后面走,也算是个伴。
慢慢的追上了她们,俩人一胖一瘦,一老一少,少的瘦,长的很漂亮,像是汉族姑娘。胖的拄根手杖,走的气喘。她们俩普通话说的奇好,一问,原来是从昌都来的,俩人都是教师,怪不得呢,
靠在石头上休息,胖老师问我从哪里来。
我回答从西安来。
她说西安熟悉的很,曾经在咸阳西藏民族学院读过两年书,离开那里二十多年了,还挺想念的。
什么时候回去走走吧,西安和咸阳现在发展很快,完全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她望着前方的山峦,叹了一口气说,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瘦老师摸出一块奶酪递给我,问我:你背这么大的包不重吗。
我叹口气说:重啊,沉的象是背了一背包的石头。
她笑着说:我给你背吧,前面离山口还远着呢。
我坚持自己背,无论无核也不能让一个女孩子来帮助我。其实心里也怀疑自己能不能将大包背卓玛拉垭口上去。
吭哧吭哧走的跟在她们俩后面走,山下陆续有转山的人赶上来并且超过了我们。
转山的队伍中没有一个背大包的人,连藏民都带的是小布袋,对于自己背了这么大的包来爬这么高的山峰,后悔不迭。
走着走着脚步便跟不上俩位老师,走一步歇口气,走两步歇三步,明显感觉氧气不够用,深呼吸再深呼吸,却总是望不到那个山口。
路过一块巨大的石头,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将几张一角毛票抹上酥油粘在岩壁上,然后将前额贴在冰凉的石头上,祷告一番,我祷告的内容肯定与她们不一样。那块巨大的石头面向神山的一面粘满了硬币和纸币,所有钱币都是灰色的,没有彩色,与周围的环境一样冷寂。
转过身背上包,却不见了那两位。张望去,只见山石的尽头有两个人影在晃动。深呼吸一下,聚集起身体里所能聚集到的最后一点能量,迈开脚步,向上攀登。背上那该死的背包越来越沉,每往上挪一步都是那样的艰难。遥望着垭口,心脏砰砰的急速跳动,感觉快要蹦出胸膛,想小解,可是此时连小解的力量都没有。头有一点眩晕,感觉应该扯了几次,心理的承受能力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极限程度,真想把包撂了。
前方的山口只是一片蒙胧景象,寒风夹着雪花漫天的飘来,冷气穿心,浑身已经没有了一丝热气。
没有见到白茫茫的大雪,也没有看见狼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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