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钦感怀 中午1:00我们坐中巴返回德钦,德钦海拔3155米。 赶到德钦,吃了米线,吃了饭出门来,看见了平错和恩柱吆了一群骡马走在马路上,很激动,大家上去问候他们。山野里的骡马不适应走城里的街道,大摇大摆的横行霸道,对汽车的鸣笛也满不在乎。看此情景,我们也不便多谈,只寒暄了几句话,就急急道别,恩柱前面跑去吆骡马,平错拄着竹棍笑着和我们挥手。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站在街边,久久的发着愣,心里酸楚,这一别,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晚上姆卓玛和他们单位的同事请我们吃饭,很热闹,他们每个人都唱了藏族歌曲,给我们饯行,感受了他们的热情、真诚和善良。 小小的德钦县城,有很多金发碧眼的老外在马路上游荡,还有更多的喇嘛在大街上行乞,一个接一个的来来往往,令人厌烦。 晚上接到三结义转发来一个短信,说是在论坛上看到一个帖子,作者叫灿若桃花,写的很好。打开来,也郁闷,是谁呀,让我想了很久,始终没有猜出是谁写的。 远方的乐途 他们告诉我 今年秋天 你或有远游的计划 去看看泸沽湖和梅里雪山 带着你最爱的背包和浓厚的陕西方言 你一走,我的心就空了 亲爱的乐途 一个人吃着月饼的时候 不见你的笑脸 皎洁的月亮挂在夜空 怎么你就不能等到中秋? ——于中秋夜感怀
读完了,心中太息,有点悲切,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这是谁写的,成了永远的谜团。人一生的谜团很多,很多事情不要去把它弄的清楚,久困于心,肯定不好。 一夜深睡,那一路上涌动的心绪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
告别德钦 今天是十月二十日,晴天。 凌晨五点豹子、李公子、老刘、陈姐搭了班车去丽江。睁开眼,房间已空,冷清孤独,赶紧起来,想走的心情很急迫。 小弟联系的车早早停在了我们住宿的旅舍门前,师傅催促我们早行。八百元包了一辆面包车。9:30出发,车里放两个包,车顶上再架了两个装备袋。上车前环视一圈冷清的街道,怀揣着别样的心情向德钦默默的告别。 车子爬上山,脸帖着窗玻璃,俯视着山沟里那一片白色的建筑,再看看远处那座冰封的梅里雪山,再见了梅里,我来了,我走了。 大家都回头去看,情不自禁的对着曾经遥远的升平镇说声,再见了,德钦。 翻过一座山,穿过浓雾弥漫在山顶,遥望去,山坡上有几户藏居人家,还有几块绿色的田地,一阵风儿吹走云雾,远处的那座雪山便高高的耸立在了眼前,湛蓝的天空,晶莹的雪峰,真美。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正视前方,太美了,漫山遍野的深红色、玫红色、杏黄色、翠绿色……山沟里的绿色的草坪、几间牛棚、几群牦牛……清晨的逆光里,一切都是白色亮光的轮廓,眩光的清辉更衬托出大自然的飘逸,天地间的蒙胧,美丽的溢于言表,也就只剩下如诗如梦,美仑美奂可以诠释卡瓦博格的圣洁和美丽。 前方,我们向着那座高古透明、苍劲超拔的白茫雪山进发,高原的荒凉、空旷、辽阔、冷寂将我本以放松的心重又抓起,去再次亲临白茫雪山的冰清玉洁和苍翠蓊郁。 海拔渐渐升高,空气渐渐稀薄。 随着海拔的不断升高,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想飞起来的感觉,心在向上,向上。 天空越来越近…… 我像鸟儿那样,张开双翅,在天空自由的飞翔。 我一生追求不多,但是,自由和美,对我来说,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冥冥之中,我在想,我在尘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灵魂的不妥协,奋力着我的生命。 在丽江收到了姆卓玛的短信,说她去中甸开会,车子行驶在颠簸的塘石路上,想起了我们的艰难行程,于是发一条短信祝福我们。 愿草原温暖的阳光 永远照亮你们的前程 雪山美丽的雪莲花 永远开在你们的身边 茶马古道永远伴随着你们的梦想 赞绒卡瓦博格永远保佑你们扎西德勒! 她说如果我再来德钦,一定陪我去雨崩和盐井,感慨我们在德钦时间太短,没有好好招待,一切都寄托于下次,下次吧,如果还有下次的话。 我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下次,如果有,那一定是雨崩和盐井在召唤我。从那里可以去芒康,去昌都,去八一,去拉萨,去冈仁波齐。 听说溪志农和他妻子住在白马雪山,搞了一个免费的野生动物拍摄培训班,很想去学习,但是没有单反照相机,贸然的去肯定不行。 过奔子栏,顺金沙江而行,看见路边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外,背着大包,在路旁拿着一张地图询问一位藏族妇女,女人不懂外语,老外着急的比划着。 江对面去得荣的公路正在铺柏油路面,以后从得荣过来就方便多了。 滚滚金沙江泛着白沫,在峡谷深处流动,岸边的仙人掌上结着红红的果子,引的人又想起了怒江。 小弟看着车窗外,长叹一口气:唉,金沙江。 过西尼村,盘山而上,爬过3050米的山梁。山梁上植被旺盛,南坡已经泛黄,阴坡还是绿色。再爬过3500米的山垭口就看见了那帕海,就看见了机场跑道,看到了中甸城,看见了小中甸。远山近水,五彩缤纷,红色的,酱色的,绿色的,墨色的,黄色的。 顺着214国道,走过白马雪山,走过东竹林寺,走过松赞林寺,走过那帕海,走过中甸西环线,走过月亮谷,走过虎跳镇。再没有那个雄心壮志去大具,徒步走泸沽湖,忘却了那个计划,只是默默的注视一眼黄昏中的金沙江。 德钦离丽江四百多公里,丽江离昆明又有五百多公里,唉,好遥远啊。 |
生命与灵魂 “人体可能具有一种非物质的‘识我’来控制肉体的大脑和遥控物质”——约翰.冯.纽曼 “人类具有一个非物质的意识力能够影响物质的变化”——尤金.威格纳 “如果有一个能够应付现代科学需要,又能与科学共依共存的宗教,那必定是佛教。” ——爱因斯坦 收到了在察瓦龙认识的高松卓玛发来的短信:说她已经到了泸水,明天估计能到保山。 ——送给你一段藏文佛经,它能带给你如意吉祥,保佑你路途平安,保佑你的家人每天开心快乐: 喇嘛拉觉颂亲 松杰啦觉颂亲 曲拉觉颂亲 格能啦觉颂亲 喇嘛贡求松啦觉颂亲
我又回到了喧嚣的世界。 怀念那清静的孤独和痛苦的幸福日子。 我学会了用平静的心态对待生活中的所有坎坷。 我理解了生命其实是一个痛苦和幸福统一的简短过程。 生命的一切,都是感觉,有人说我活在感觉和虚幻之中,确实如此。 如果自己感觉痛苦,那一定是痛苦的;如果自己感觉幸福,那一定是幸福的,痛苦和幸福都是一种感觉。 痛苦和幸福一定是相对的,幸福是一个等待的过程,这个过程有长有短,也许我们倾其一生的等待,只是空守着一辈子的希望。一生虚幻在精神上的期望,活在自己创造的幸福感中,也是一种境界。 我相信灵魂的存在,但不相信灵魂的转世轮回。 灵魂也是一种感觉,是人意念中认识事物的体验,是一种心理、情感、精神的感动升华。我们一路上走过几百公里,看见那么朝圣者,他们(还有我们)就是从心理和精神上去感悟滕图的存在,下意识的用心灵和人们制造出来的神对话。那是一种完全超脱了现实的空灵状态,是灵魂在感悟,是精神被感动,人类用自己制造的神来感化自己的心,人类做到了。 走上了菩提道,就要及早“了生死”、“出三界”、“超越六道轮回”,争取早日到达佛陀圣境。 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南无阿弥陀佛 |
梅里雪山与藏传佛教 藏传佛教形成于公园8世纪的土蕃王朝,松赞干布时,佛教从印度直接传入西藏。赤松德赞执政时期,邀请印度佛教大师静命来西藏修建第一座正规寺庙桑耶寺,该庙在修建过程中受到当地神魔的干扰,必须迎请神通广大的因印度大师莲花生来调伏众魔。莲花大师进藏后,桑耶寺顺利建成,并传授密法,同时开始用藏文翻译佛教经典。 十纪佛教经过一百年的沉寂,重新恢复。十五世纪藏传佛教中的四大派即宁玛(红教)、噶举(白教)、萨迦和格鲁(黄教)形成,四大教派在梅里雪山地区产生过巨大的影响。 宁玛教是四大派别中最悠久的一派,尊莲花生大师为始祖。在梅里雪山周围有莲花生庙,巴久庙,布贡寺,玉珠盯寺,托拉寺。 噶举派主要是利用口碑传说,由上师亲口传授教法。该教创始人玛尔巴以及后来的米拉日巴在修法时都身穿白色的僧群。米拉日巴著有《道歌集》,九百多年来,深受藏民族的喜爱。 格鲁派是伟大的宗喀巴在15世纪创建的,这个很晚才创立的教派却是最有实力,居四大教派领袖地位,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就是格鲁派两大活佛系统。 自莲花生大师把卡瓦博格(梅里)确立为佛教保护神之后,经过五个世纪,一位叫噶玛.拔希的大师于藏历水羊年来到了梅里雪山脚下,从那时起,藏族人民就有水羊年转山的习惯了。
据说在水羊年的秋季,几百公里的漫长路途上,朝圣的人们如潮流动,沿途客栈连绵。因为藏历水羊年,六十年才会一轮,人一生只会遇到一次这样的机会,而且外转一次相当于内转十次,功德也就很大,罪孽被洗掉的也更多,下一世的转生也会更好,所以各地信徒蜂涌如来。 外转卡瓦博格(梅里),对朝圣者的体力和意志力都是极大的挑战,一路上人烟稀少,山高路险,除了转经的藏族和僧侣,外人极为罕至。 当然,我们一行除外。 在飞来寺,那个老喇嘛站在寺庙前的煨桑台前,左手拨弄着念珠,右手摇着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双目注视着雄伟的梅里雪山,神色平静而安详的为我们朝拜卡瓦博格(梅里)归来后诵读祭文,好长,听不懂,只是感觉。 后来做梦,梦中我盘腿坐在老喇嘛的对面,他仍旧用藏语诵读,而我却听的真切,句句上耳…… 喏,四洲瞻洲最珠胜 有景二十四胜地 南部门地察瓦绒 位于滇藏交界处 圣地卡瓦博格山 …… 喏,红人红马地祗王 红樱长矛手中握 身披红缎大披风 眷亦如是不思议 焚烟祭以诸妙欲 …… 喏,香祭总山冈底斯 父舅马年奔热山 母舅上座唐拉山 自舅杂日贡嘎山 兄长拉齐白雪山 幼弟岗布清凉域 小姐康嘎下麦山 …… 乐意成就愿满足 一切魔难使皆息 成就一切所托事 …… 圣地卡瓦博格世尊胜乐宫焚烟供祭为尊者让穹多吉…… 愿吉祥!
我看见了卡瓦博格金碧辉煌的圣殿,坐在光环中的佛祖,指引着我们的灵魂。 芸芸众生苦苦追寻着皈依佛门的路径。 容中尔甲的《心 是 莲 花 开》从远处悠悠扬扬的飘来,徘徊在我的身边……
一花一天堂 一草一世界 一树一菩提 一土一如兰 一方一净土 一笑一尘缘 一念一清净 心是莲花开 喃无阿弥陀佛 喃无阿弥陀佛 喃无阿弥陀佛 喃无阿弥陀佛 ……
乐途2006/11/3于西安碑林区建东街陋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