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花儿的小院 于 2022-5-24 20:29 编辑 从西藏回来, 我也有了西藏人的气质。无论穿着嘻哈风的裤子还是背带裙,她们都说我像西藏人。也许是因为晒成小麦色的皮肤,也许是因为更加自由不羁的灵魂外化了? 再一次坐着火车去西藏,是为了林芝的桃花。上一次去西藏是八年前,当时藏地的绚丽已经把我惊呆了,我不敢来西藏,因为我怕我会迷上它。又来西藏,因为认知的提高,我想看到一个不一样的西藏。 春天来林芝看桃花,雪山映衬下的碧绿河流,河岸上盛开的花树,光是这四个字:林芝桃花,已经让我魂牵梦萦好多年了,这四个字就是诗,就是画,来没有来过,都一样。 火车穿越无人区,两天一夜才到拉萨,这一路冰河正在消融,大地广袤,天空辽阔,这是我青春时不能企及的地方,却常在梦里牵挂的所在。那时候我是左手抱着几个月大的儿子,右手挥舞锅铲,一边拼命工作,一边担忧在青藏线做勘探工作的爱人同志,我安慰自己:吉人自有天相,不必担心,因为我会有心灵感应。我梦到一次有惊无险的意外,在他回来半年以后才说确有这一幕。两年,青藏铁路勘探完成,回家的他已经从小伙变成中年,头发掉一半,鬓也星星。 火车疾驰,唐古拉山口阳光明媚,这一路绵延的是无数人的青春岁月,70后,好孩子的风华正茂时。 一生苦受过,把一切都当成风景来看。我不是那个游手好闲爱睡懒觉的人,生命使命要我来看这美丽世界。用我的视角,以我的认知,看到美好,当无法用镜头表述空灵与绚丽,无法用语言描述诗意与清新,我必须用文字来密密缝,绣出山河的锦绣。不辜负此时此刻,风花雪月。 春天,是一场北伐,绿意从南向北蔓延,花开从繁华向着寂寞。西藏的春天会迟来吗?走的那一天是3月15日,乌鲁木齐刚度过一周阴郁的天气,春风还没有吹过玉门关。兰州已经桃红柳绿了,在兰州刷码出站进站,行程码带上了*。到了拉萨被拉去做核酸,结果出来后才能继续行程。 第二天早上先去扎基寺,拉萨的财神庙,财神先收白酒贡品才会给你财气,原来神性也是人性的表露呢。 然后去八廓街,今天是藏历新年的最后一天,清冷的晨风里无数人在街口排队,要去街里的大昭寺朝拜,送贡品。排队进入八廓街,朝阳把每个人的身影都拉得很长,阳光在石板路上反射出清亮的光,白色的建筑好像是阳光本身,粗糙的墙面涂上了一层温暖的黄,排成长龙的队伍等着进大昭寺,石板路上匆匆走过的朝圣者摇着手中的转经筒,沿着八廓街转街,路中是匍匐在地磕长头的虔诚者,他们身上护着围裙或者剪开的编织袋,膝盖上裹着棉垫子,远道而来,风尘仆仆,为了自己的信仰。 我看到一个只有一条腿的朝圣者,他很年轻,命运为什么把他变成了一条腿?他没有情绪,他在朝阳里一丝不苟地磕着长头,今生对他是不公的,他要来世不是这样。八廓街确乎有一种神圣的光,它好像承接了最美的阳光,清澈、柔美、热烈、梦幻、纯净...... 核酸结果出来后一路签承诺书,到了林芝。街头的桃花已经开了,山上的桃花含苞欲放。寻常的风景不能打动我,直到我看到南迦巴瓦峰。 它洁白的雪峰从容耸立,据说,它是一座羞女峰,一年只有24天露出真颜。这一天,它照耀着绿如蓝的雅鲁藏布江,江上风吹过,吹起我绿色的袍子,袍子亦闪光,如这一天,闪亮明媚。这一刻,良辰美景不虚设,天空湛蓝,阳光灿烂,好风如水,我好像在一块蓝水晶里,美得透明,美得清澈,美得坦荡。 何须在地里铺起绿色假做秧苗,那枝头初绽的桃花,与雪山相遇的刹那,轻轻摇曳,它们说:人间值得 。美好的总要相遇相知。 |